至此,趙慎三就完成了從一個官員到一個和尚的不完全蛻變,隱姓埋名的留在雲山寺,成爲了一位叫做“虛空”的修行者。【‘小說`】這兩個字是他自己取的。了悟大師只是笑了笑就答應了,因爲真正悟透了佛義的大師甚至覺得連他自己那兩個字“了悟”都很是多餘,朝聞道夕死可矣,他一個悟透了一切的人就算沒有名字又算什麼問題?所以只要趙慎三覺得這個名字好就用好了,反正叫了“虛空”,他也未必真能做到視一切爲虛空。如果這兩個字能暫時安慰他那顆受了傷的心靈,又何嘗不可呢?
當然,對趙慎三身份的定位也很不準確,在他的心目中,他已經是一個看破紅塵心如死灰貨真價實絕無更改的僧人了。而在大師或者是別的僧人眼裡,他卻始終是屬於俗世中的一個親佛者,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居士罷了。於是,揹着他,僧人們都叫他“虛空居士”。
果如大師所料,佛門的晨鐘暮鼓並沒有徹底洗去趙慎三心頭蒙着的厚厚屈辱,他始終都無法真正做到“虛空”,故而在念佛的間隙,他依舊會被各種情緒所折磨,在這個時候,他就會走到後山上,面對着天際,面對着面前的大地默默地凝視,默默地消散心頭的鬱悶。
了悟大師不虧已經悟透了大道,他明白趙慎三始終不是佛門中人,就算這孩子自己覺得能終其一生都不出寺門一步,但他血液中糾結的情緣以及俗世中留下的事業終會成爲他不會被人忘卻的線頭,總有一天,會有人拉着這根線頭找上門來,把他給帶走的。
之所以留下趙慎三,幫助他完成了成功的人間蒸發,是大師知道在這段時間,晨鐘暮鼓跟青燈古佛的枯燥也是化解趙慎三心魔的必要環境。他知道這孩子註定是人中之龍,未來還要在世俗中發揮他超人的本色的,目前只是他遇到了困難,而這困難就是讓他如何戰勝自卑,成爲一個真正的、絕對自信的男人!大師以慈悲之心,決定幫助趙慎三度過這個跟他自己作戰的戰鬥,讓他早日達到“不貪不嗔不癡”,以佛門高僧的修爲領悟透世態炎涼,然後再回到塵世中,自然就會用超人的通達領會一切,容忍一切,正所謂剛剛大師想要教會趙慎三的能力---用心靈看世界。
誰知道了悟大師正準備接着引導趙慎三的時候,老朋友李文彬果真悟性非凡,根據他上次的一句隱語找上門來了,而喬遠征更加在燈光亮了之後看清楚趙慎三居然一副僧人打扮,那份震驚簡直不亞於天崩地裂了,衝上來就揪住了趙慎三了。
李文彬倒沒有對趙慎三的怪摸樣大驚小怪,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糾纏在一起的喬趙二人,卻對大師合十鞠躬道:“大師,請寬恕文彬又來打擾。”
大師慈祥的笑着說道:“李施主不需如此,您有此行也是老衲的意思,更加是李施主慈悲爲懷的表現,咱們還是先回老衲的禪房敘話,把這裡讓給這兩個年輕人吧。”
李文彬順從的跟大師一起走了。而新主持正因爲後天的開光大典而忙得不可開交,剛剛能夠帶路上來就很緊張了,問候了師父一聲就急匆匆下新殿去安排去了。
了悟大師看着弟子一身簇新的僧衣,急匆匆消失在小道上,就微微笑着說道:“看來權勢這東西不單單在俗世中有用,就連我這佛門境地也不能免俗啊!您看我這位弟子,以前跟着我研讀佛經,供奉我佛,倒也虔誠,可現在擁有了雲都市宗教界給他的高僧主持名頭,又有了威風赫赫的五重大殿,更有了香火旺盛帶來的巨大的資產供他調配使用,連走路都帶風了啊。可惜,佛教的修爲跟個人的功德卻隨着權威日重而逐漸減輕,日後成佛成魔也是難以預料的了!”
李文彬讚歎道:“是啊大師,現如今寺廟都被金錢利益所扭曲了,好多名山古剎都成了斂財的場所,有的佛教聖地燒一炷香動輒就上百萬,做一場法事更加是耗資驚人,真不知道這些已經出家爲僧、沒有妻兒的修行者要這麼多身外之物作何用?”
大師微笑道:“末法時刻自然是佛魔難辨,但天道自然,佛法無邊,修什麼將來就受什麼罷了,咱們就靜觀吧。”
兩人便說邊走進了大師的禪房,盤膝坐下後,李文彬問道:“大師,文彬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師,就是上次大師曾告訴文彬,說是小三這孩子在大喜中蘊含大災,並且不易化解,請問既然大師早就預見了這一切,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提醒一下這孩子,讓他不要走出這麼偏激的一步呢?”
大師微微搖頭說道:“你錯了李施主,並非是老衲由未卜先知的能力預見了這一切,而是趙小朋友上次來的時候,眉宇間纏繞着濃濃的情緣牽纏,但面相上更加沒有即將成家之人那種盈人的喜氣,故而我覺得這孩子必定還會有這次災厄,而且他命定有一段時間的佛緣,而他除了我,估計也沒有另外的佛寺可以投奔,所以就囑咐了您幾句,沒想到他真的沒逃過心魔的控制,還是跑來了。(小說)”
李文彬嘆道:“唉!這也難怪這孩子想不開,他找的那個對象在跟他結婚當天戴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傳家玉鐲,遇到這樣心意不純的對象,讓誰也受不了啊!可憐了這個孩子了。”
大師又一次搖頭說道:“不,你錯了李施主,也並非是趙小友的愛人心意不純,他們倆有此一難,也是命中註定的,也並非是命理註定,而是性格、出身、生長環境等等因素決定的,綜合起來,就成了一種特定的‘人性’,而這兩個人的人性則完全是相悖的。其實依老衲看來,兩人有這樣一個合而又分的經歷,反倒比順順利利結合了更加合乎情理一點,最起碼現在兩人都還存在重新選擇的餘地,真的木已成舟了,他們倆又有着身份名利所限,再想幸福可就難了!”
李文彬微微愕然的問道:“哦?大師何出此言呢?”
“李施主有所不知,對於趙小友跟他的愛侶,和尚我都是熟悉的,還曾經爲了那個女子奇特的命理踏遍了大半個中國,終於尋找到了她的命理奧秘,所以對她自然不陌生。縱觀兩人的命相,倒是十分祥和的相生,但是卻又存在矛盾的相剋,就在這種相生相剋糾纏的無形中,註定兩人的結合不會順順利利,必定艱難無比,但凡二人有一點的不堅持,就是勞燕分飛的結局。不過……真分了,也許並不是悲,真結合了,也並不能就說是喜啊!反倒是經此一個磨難,如果能讓兩人性格中的弱點徹底磨平,日後再結合的話纔會真正達到心意如一,不會爲任何外因所分開了。”大師感嘆着說道。
李文彬更加聽的如墮五里霧裡,茫然的看着大師問道:“大師此言,文彬愚鈍,到底是生還是克?爲何他們倆就會這麼古怪呢?”
大師說道:“但凡男女結合,要麼命理相生,財喜兩旺,要麼五行相沖,互相剋制。那個女子是個木命,而趙小友是個火命,故而應該是那個女子對於趙小友來講,是木助火勢,越來越旺,趙小友會財喜兩旺,飛黃騰達的。可是反過來,趙小友的旺消耗的是那女子的本命之木,縱然是她本命之源再多,終有一日會被耗盡,故而兩人就算結合了,也無非是過三五年好日子,之後那女子就會身體出毛病,越來越衰弱的,等她本源燃盡的時候,趙小友也失去了燃燒的木料,自然也是火焰熄滅,一枯俱枯。”
李文彬動容了,他盯着大師問道:“那豈不是不結合反而是好事了?”
大師神秘的搖搖頭說道:“也並非如此。這女子命理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她出身的複雜跟改變她命數的因數太多,就讓她純粹的木命中又夾雜這一種土命,那麼您應該知道火燃燒物體後,物體化爲灰燼,而灰燼便是土,故而趙小友在藉助她的本源之木燃盡之後居然又生髮了這女子的本源之土,這就形成了兩人之間超越出一般情況的奇妙生克,但這種生克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兩人心意如一,才能保持良好的五行彌補循環,對兩人取長補短,達到共贏。可是,要想達到這個前提條件,還有兩道極難的關卡,那就是兩人性格上的缺陷了!”
李文彬還是第一次聽到大師講論命理相生相剋,聽的如癡如醉的,此刻就接着問道:“哦?哪兩道關卡制約了他們的雙贏呢?”
大師悲憫的嘆息一聲說道:“唉……這兩道關卡的名字就叫做‘自卑’跟‘自滿’啊!從字面理解,這兩個詞施主一定並不陌生,但是真的彙集到一個人身上的話,可就成了一道連他們自己都突破不了的關卡了啊!”
李文彬也是一個一點就透的人,此刻已經明白了大師想要說什麼了,就贊同的點頭道:“是啊!我來之前就跟我的助手小喬分析過,小趙長期被鄭丫頭的龐大氣場所籠罩,原本就活的十分壓抑,也是因爲這孩子心意堅定,加上兩人感情深厚,才克服了這種自卑,這次遇上這樣的事情,這孩子的確是無法承受的了!”
了悟大師讚歎道:“施主果真通達。就是這樣的道理,趙小友其實本身是一個能力非凡、心存正氣,樂觀向上的年輕人,如果不是愛上了這個鄭施主,也是一個令人佩服的人中之龍,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願意給他做賢內助的。可是他卻因爲鄭施主,偏生長期被人誤會依附裙帶關係升遷,卻把他本人能力跟艱苦奮鬥帶來的成績盡數遮掩掉了,這也無怪乎他更加希望儘快超越愛侶了。可是,這位鄭施主卻又是一個出身名門,且自小就被諸多的男人給寵壞了的,個人身上的自滿跟驕嬌二氣就十分嚴重,更加因爲她從小到大都不曾缺少過愛跟寵,也就自然而然的容易忽略掉趙小友對她的真摯感情跟無私的付出,而把這一切當成是理所應當的了,更加在心裡有一種錯誤的想法,那就是這份愛你不給我有人給,我老公的位置你騰開了,還會有人比你更疼我。就是這種自滿,屢次的讓這個本性其實很善良的女子用輕率地行爲踐踏了愛她的男人的真心,也給她自己平添了好多無謂的災厄,之前那些也都因爲趙小友宅心仁厚而且愛她心切都罷了,而這一次……她卻是把她的福祿快要用盡了啊!”
李文彬這次倒不以爲然了說道:“大師此言過重了吧?或者您指的福祿僅僅是指情感的福祿嗎?否則的話,這女子已經是一個市長了,年輕輕的身居高位,要說福祿應該也是上上等的了吧?”
“不然不然吶!”大師說道:“對於你們這些人上人來講,也許覺得權力的大小就代表着福祿,其實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最大的福祿卻莫過於一個親密無間的愛人跟一個安穩和諧的家庭。有了這一切做後盾,她的努力纔有了目標跟歸宿,反之失去了這一切,她那種如你所說的福祿就會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一般,看似繁茂奔騰,卻沒有落腳之處啊!一旦枝葉乾枯水源枯竭,她可就無所依附,苦不堪言了。”
李文彬細細一想也的確如此,但他卻轉念說道:“話雖如此說,但既然林茂人也在苦苦追求着她,小趙又已經心灰意冷甚至都被她刺激的要遁入空門了,還不如索性讓兩人分開了,那鄭焰紅嫁了林茂人也算是有了家有了歸宿,咱們再開導小趙走出情感誤區,豈不也是兩全其美了麼?”
大師喟嘆道:“唉!人間至情至性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移情別戀的,那鄭施主雖然性情傲慢,自高自大一些,更有着女人通有的虛榮心,故而對諸多男性的追逐有些沾沾自喜,但是她本心跟趙小友之間的愛戀卻是十分深厚的,換一個人非但不會安樂,反而還會因爲土木之厄加重而很快導致她的生命之源衰竭,所以老僧雖然已經不過問俗世,但對這兩個有緣的年輕人,卻還是不忍讓他們勞燕分飛各自哀鳴,有機會的話還要做一把和事老,好好開導開導鄭施主,讓她明白虛榮自滿帶來的禍患,一心一意的悔過自新,消除一切的優越感好好去感動趙小友,只有兩人重歸於好了,才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李文彬感動的合十說道:“大師慈悲,文彬自愧不如,謹受教了!”
大師微笑着制止了他的行禮說道:“李施主今天來訪,除了找到趙小友之外,是否還想帶他回去啊?呵呵,我估計這次恐怕難啊!”
李文彬嚴肅的說道:“大師,對孩子們的疼愛是一回事,但工作又是一回事,小趙是一個黨的幹部,縱然是情感受了一些打擊,卻也不能作爲自暴自棄的理由,更加不能丟下幹了一半的事業不管,如果國家的驗收因爲他的原因出了問題,相信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吧?所以,無論如何,請大師助我開導他一下,一定要他讓他克服心理弱點,儘快走出誤區,恢復工作狀態。”
了悟大師聽了李書記的話,居然反過來合十稽首道:“善哉善哉,李施主此言至公至正,的確是一省父母的仁心慈意了。其實老衲明白,施主之所以不辭辛苦親自上山來找趙小友,也並非真的離開了他就無法工作了,這也是施主對他的一片拳拳愛心呀,否則的話,任何一個幹部都能夠頂替他完成任務的。”
李文彬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大師。不知怎麼的,這孩子的現在總讓我想起我當年沒有發達時的那種青澀跟衝勁,所以無形中就對他關注的多了點,一來二去的,居然就捨不得他沉淪了,您說這是不是我即將老了,人也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了呢?”
“不不不,這非但不是施主優柔寡斷,反而是施主在積德呢,趙小友明白之後是會感激施主的。不過他現在正在難過頭上,故而不一定肯輕易跟你走,你可以抓住他性格的弱點,攻其不備,他才能暫時突破心障跟你走的。估計施主也清楚,這孩子的弱點就是喜歡逞英雄,耍仗義,你只要用責任、道義等大道理拘住他,他一定會完成他之前沒完成的工作的。不過如果在他功成身退之前,那個女子沒有挽回他的心的話,老衲估計他還得來雲山寺啊!”了悟大師說道。
而與此同時,喬遠征跟“虛空”法師在後山的談話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了!
趙慎三被喬遠征猛然間抓住身子前後搖動着,追問他爲何出了家,而他看着老朋友爲他如此動情,心裡如何不感動?卻拼命壓抑住想要痛哭失聲的訴說心頭的苦楚的衝動,勉強冷靜的說道:“遠征兄不必如此,塵世已經沒有我值得牽掛的東西了,所以在此修行,聽聽大師講經,悟一悟前三十多年所作所爲究竟有無意義,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所以兄長不必爲我難過了。”
喬遠征一口啐在他臉上罵道:“我呸,去你的之乎者也吧!你趙慎三以爲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行者啊?說出家**一拍就出家了?那你的事業呢?你的家人呢?都不要了嗎?就人家孫悟空混大了回到花果山,也還是記得提攜一下猴子猴孫們的,你就能做到無牽無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別的不說了,你知道奶奶現在怎麼樣嗎?我告訴你,你給我繃住了!上次我去看奶奶,看到她老人家爲了擔心你,哭瞎了!我就不信,你小子穿上這身灰袍子,取了個什麼狗屁不通的‘虛空法師’的名字,就真能不食人間煙火,不問世間冷暖了?那你就不配做個人,就算修行一輩子也成不了佛!”
這纔是兄弟呢,關鍵時刻並不是只檢好聽話說,而是如同醍醐灌頂般的給他以迎頭痛擊,所以趙慎三聽了喬遠征的喝罵非但不惱恨,反而無比的感念兩人的兄弟情分果真是貨真價實的,而喬遠征說的那些話更讓他原本就因無法忘卻家庭而萌生的愧疚更加濃烈了。
而喬遠征卻依舊沒打算放過他,接着罵道:“**的不就一個老婆嗎?無非就是嫌她不專一,大不了不要她也就是了,至於**的要死不活的來當和尚嗎?要是天下男人都學你的話,我估計所有的寺廟都要憋破了!再說了,你是沒看到你走了之後鄭大小姐的樣子,她摔碎了玉鐲還嫌不夠,居然把那碎片塞進嘴裡咬的粉碎,滿嘴冒血還不解恨,光住院的時候醫生清理碎片都清理了好幾個小時,你這個混蛋倒是輕省,一走了之啥都不用管了,絲毫不顧你們的婚禮是萬衆矚目的,你這一走,鄭大小姐就成了全省的笑柄了!”
趙慎三聽完這一切,臉上卻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低聲說了句:“何苦呢?既然想留着就留着吧,戴一輩子也無妨啊,反正那家人巴不得她永遠戴着,這般做戲給誰看呢?要是真心想扔早就扔了,等得到婚禮上嗎?還用牙咬碎,她這麼做的話,林茂人豈不是要心疼死了?沒有把她接了去照顧嗎?”
喬遠征自然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而他也覺得鄭焰紅這件事做得的確欠妥,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但現場鄭焰紅的慘象他卻記憶猶新,更加很是同情痛不欲生的鄭焰紅,就接着說道:“三,你也別用這樣絕情的話來說大小姐,其實你這我看根本不是有骨氣,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你成全的是林茂人那一腔狠毒的心腸,人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騙你扔下鄭大小姐,人家偏偏也不要她,讓那女人成爲一個最可悲的笑話!你很給林茂人面子啊,居然跟他配合的那麼默契,硬生生的把鄭大小姐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最後你們倆都一拍**閃人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所有人的恥笑!這下你報仇雪恨的目的可真是達到了,只是你看着你心愛的女人在那裡忍受着屈辱哭泣,你的對手卻在暗處得意的笑,你真的就能夠心安理得的唸佛嗎?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了,我看你這個虛空的法號還真是名副其實了,心都沒了,當然是虛空了!哼!”
趙慎三聽到喬遠征的譏諷,更聽着鄭焰紅現在的處境居然如此的尷尬,心裡自然十分不忍,有心想詳細問問他走了之後的詳情,但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不問紅塵世事的大和尚了,還去糾結已經恩段情絕的一個女人的情況,豈不是自相矛盾嗎?也就強忍住心頭的難過沉默不語了。
喬遠征看把趙慎三譏諷的也差不多了,就嘆息一聲放鬆了語氣溫和的說道:“唉!三弟啊,別慪氣了。你以爲以你的脾氣秉性,以及你對待感情的執着程度,能夠真的了無掛礙,剃個禿瓢,穿一身僧袍就當和尚了嗎?別搞笑了!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你的一腔抱負豈能因爲感情受挫就一蹶不振?再說了,你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啊,你跟大小姐從一開始涉及感情到現在,我估計經歷的磨難趕不上唐僧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恐怕也差不許多吧?爲什麼偏生到了要到西天取到真經了,遇到一個小人使壞就裹足不前了呢?你自己也不想想看,鄭大小姐如果不愛你,怎麼會披上嫁衣嫁給你呢?在她家你跪下求婚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麼過分,她都真誠的一一回答了,如果她懷有私心雜念的話,又怎麼會那麼堅決呢?再說那個鐲子,昨天晚上我跟楓葉說起這件事,當時也是很爲你不忿,更加言語間頗多埋怨鄭大小姐不該留着這勞什子,可是楓葉就告訴我,女人看待這東西,跟我們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這東西真是人家林家傳家寶的話,鄭大小姐私自摔了扔了都不可能,她一定會選擇送回去的。我就問那爲什麼不趕緊送回去,偏要私自留下來呢?楓葉就說女人要結婚的時候最怕節外生枝,如果爲了還回玉鐲而約林茂人見面,萬一被你發現引起誤會,還不如暫時留下玉鐲,日後從容還回去穩妥的。所以三弟,也許咱們男人考慮問題真的跟女人不同,我建議你還是給大小姐一個機會好好談談,萬一溝通好了消除了誤會,豈不還是一對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