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圖書館計劃是馮琳一手策劃的?這……”陳書記已經徹底無語了,他剛想表示難以相信趙慎三這個推論,結合剛剛趙慎三講述中給他看的證據,立刻就選擇不說了。
“是的,這個計劃就是馮琳擬定的,現在我問問李伯伯跟老師,你們猜猜馮琳擬定這個計劃要拿掉誰?”趙慎三居然調皮起來,拿着架子考試起兩個大佬了,其實也是他看氣氛太緊張了,故意想輕鬆一下的。
陳偉成很奇怪的依舊臉色鐵青情緒很差,李文彬用很奇怪的憐惜眼神看看陳書記,開口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第一個是發現她不貞潔的丈夫肖冠佳,第二個是掌握她害死卡娃母親證據的雷震天,第三個是誰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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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記雖然臉色不好,並不影響他的判斷力,看李書記猜不出第三個,就開口說道:“就是卡娃姚靜怡,如果馮琳真是睚眥必報的蛇蠍女子,怎會眼看着導致她母親死去又把她變成殺人犯的姚靜怡存在呢?必然要把姚靜怡拉下水的。”
“回答正確!”趙慎三說道:“正是這三個人。”
“好傢伙,轉了這麼一大圈子,終於扯回到雲都這個案子了,你接着說吧。”李文彬聽得入神了,催促道。
“剛剛我講的故事雖然離奇波折,但我可以保證百分之百真實,絕對每個情節都有配套的證據對應。但接下來的事情有的是證據確鑿的,有的是我根據線索推斷出來的,有的是可以確定是真的,但最後無法提供證據的,是我全講出來,還是單揀有證據的說?”趙慎三說道。
“啪!”一開始言之鑿鑿只旁觀不參與的李文彬拎着筷子,對準趙慎三的腦袋就是一下子,嘴裡罵道:“賣什麼關子,趕緊都講出來,吊老子胃口!”
“小趙,什麼是你能確定是真的卻無法提供證據?沒證據你怎麼確定是真的?”陳書記也問道。
“有些絕對隱秘的情況,是當事人講給我聽的,但人家講的時候就說了不願意泄露出去,我們可以按照這情況分析案情,若是最後逼人家公開作證就不厚道也不可能了,故而,我才這樣說的。既然你們都想聽完整的,我就全說了,等下,我會說明白哪些情況是哪種情況。”趙慎三說道。
“唉!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罷了,你講吧小趙,看來……我真是老了……”陳書記沒來由的顯得很頹喪,嘆息着說道。
李文彬又是一瞪眼說道:“老陳,少在我面前提這個老字,我可是比你大一歲的。”
陳書記自嘲的一笑:“不是年齡老,是腦筋老了,比不上年輕人了啊!”
“你聽這混小子鬼聰明呢,他那兩下子充其量也就跟混混韋小寶一樣,機緣巧合混進人內部去了罷了,比起真正的本領,切得跟你學呢!不過你收這個學生倒也算有眼光,慢慢教吧。”李文彬說道。
趙慎三趕緊說道:“是啊是啊,我哪裡比得上老師啊,就是我李伯伯說的,機緣巧合罷了,若不是朱長山是我的大舅哥,還有黎姿……呃,還有好多關係都是湊巧了,我也不能查清楚,那我接着講吧。”
聽到趙慎三說道黎姿就神色慌亂趕緊岔開,李文彬譏諷的看了趙慎三一眼沒作聲。
趙慎三臉一紅接着說道:“馮琳策劃這個計劃,端的是算得上鬼神難測天衣無縫,可以說是把每一個能利用的關係都利用了,甚至連人性以及官場慣例統統研究透徹,纔開始步步爲營的施展的。第一步,她在得知肖冠佳有招商引資任務後,暗地囑咐被她派去安撫肖冠佳的玫瑰,以玫瑰的名義推薦雷震天出面露出有意在雲都投資的意思,肖冠佳明白銘刻集團是個有實力的公司,哪裡能猜透這是妻子給他佈下的不歸路呢?興高采烈的到江州跟銘刻集團洽談,在玫瑰的陪伴下收穫甚豐,很快,就以三千萬的價格把圖書館49%的股份賣給銘刻集團,更名爲銘刻文化。當時的肖冠佳作爲一個官宦家庭長大的純粹領導,用誇張一點的話形容可以說是五穀不分,根本沒意識到圖書館的潛在價值。”
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凡提到肖冠佳的可悲之處,陳書記的態度就會變得很動容,此刻,他就又黯然的嘆息一聲,李書記好似明白他爲何如此,拍拍陳書記的手以示撫慰。
“在肖冠佳徵求圖書館所處地主、東新區區委書記趙培亮的意見時,早就盯上這塊地巨大價值並屢次打主意,卻屢遭鄭焰紅阻攔的趙培亮正中下懷,心裡暗喜。肖冠佳徵求意見時,趙培亮更是已經在朱長山的引薦下,被雷震天替馮琳出面徹底拿下了,當然是喜滋滋提供出一份很官樣化的圖書館價值評估報告,肖冠佳一看僅僅價值三百萬元,自己卻一出馬就使得銘刻集團掏了十倍的錢,還僅買走不足一半的股份,簡直是太英明瞭!於是,一切按照馮琳的初步計劃火熱開展,銘刻一步步進駐圖書館項目,把國有公共設施機構變更爲合資企業,卻不急於開發,保持公共設施的營運機構,矇蔽大衆的注意力。第二步,用上市公司做餌,誘使雲都市……”
“當然,此時肖冠佳已經招商成功,功成身退不再過問這個項目了,接下來的運作都是趙培亮進行的,完完全全是心甘情願上鉤,也算不得誘使。只是在趙培亮跟玫瑰軟硬齊下,找到肖冠佳提到下一步合作計劃需要融資三個億時,看到趙培亮早就跟郭曉鵬的工作商談好了融資計劃,看起來也是蠻好的互相盈利,肖冠佳就糊里糊塗的代表政府做了擔保,最愚蠢的是居然用寫條子這種白紙黑字的方法做的擔保!此時的朱長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不妥,他付出五千萬資金幫助馮琳運轉後,抱着寧肯扔掉這筆錢也再不趟這趟渾水的決定毅然退出,跟肖冠佳一樣淡出了這個計劃。這也正是馮琳算準了肖冠佳糊里糊塗,不懂生意經的個性,更算準了朱長山老奸巨猾,發現陷阱絕對會躲起來明哲保身的本能後,巴不得的局面,她沒了這兩個侷限,接下來的精彩戲碼才正式開鑼了。”
“等等小三,我怎麼聽着你講漏了一個環節呢?”李文彬問道:“你不是說黃向陽改名朱長山潛往雲都,跟馮琳失去聯繫了嗎?怎麼會是他幫馮琳拿下的趙培亮,又投資五千萬幫忙馮琳運轉呢?”
“嘿嘿,是講漏了。”趙慎三笑笑說道:“不過是我故意的,想到後面再講,既然您問出來了,我就先說吧。朱長山到達雲都後並沒有忘記馮琳,這個心機狠辣外表純潔的女孩子其實很對他那種桀驁不馴的男人的胃口。甚至可以說,朱長山這一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就是馮琳,得知馮琳瞞着他戕害了他們的親骨肉,他對這個女孩子可謂是又愛又恨又是畏懼,故而才遠遁背棄的,就是不願意被這種愛情束縛成爲馮琳的奴僕。可是,他僅僅清淨了六年,就在馮琳跟肖冠佳婚後不久,她偶然在江州遇到了朱長山。馮琳這種女人若是想表示情深意長,那的確是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即便是朱長山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也被她一番哭訴徹底拉回溫柔鄉里了,跟她在江州度過了好幾天蜜月般的日子,沒想到馮琳跟肖冠佳沒懷孕,卻跟朱長山在一起一次就中標一次,又懷孕了……”
“什麼?冠佳的女兒是這個朱長山的?可惡!”陳書記怒道。
“……呃,當時,朱長山是不知道的,他更不知道馮琳也愛他,壓根就沒想給肖冠佳生孩子,跟肖冠佳在一起吃避孕藥,跟朱長山在一起卻……呃,這段是不可能求證的,但我可以確定是真的。朱長山跟馮琳在江州親密了五天五夜,卻在第六天早上發現枕邊空了,馮琳留下一個字條‘此心隨君,此身難伴,真情莫棄,留待重逢。’又一次瀟灑的失蹤在朱長山生命裡。朱長山羞憤欲狂,回雲都後就奉母命娶了現在的老婆,跟馮琳徹底失去了聯繫,一直到馮琳策劃好這個計策後,再次找到他。”
“朱長山找不到馮琳,馮琳卻是能找到朱長山的,她一出門,就祭出殺手鐗---女兒的身世,一舉讓朱長山抵制她的防線崩塌。她也很聰明,不提害人,單提盈利,說看上了圖書館龐大的利潤,想拿下這個項目搞開發,還說朱長山可以投資參股,兩人雙贏。朱長山雖然對馮琳連孩子都能戕害的狠心不寒而慄,也再不願跟她有任何糾纏了,卻無法面對這份沉重的情債不還,無奈之下出面幫助雷震天拿下趙培亮,前期投資五千萬幫馮琳運轉。其實馮琳如何會在意這區區五千萬?她要的就是朱長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纔會不遺餘力幫她運作,可她卻唯一算漏了一個小細節,那就是她小看了朱長山的資產,以爲有了這五千萬做‘投名狀’,就算是拴住了朱長山,殊不知朱長山原本就拼着把這五千萬扔進去權當彌補馮琳這筆情債的,一看事情不對頭就立刻退出了,讓馮琳到後期還仰仗朱長山出面的計劃出現了漏洞,當然,等會兒我會講到。”
“銘刻文化上市公司成功辦成,雲都注入的三個億被馮琳直接划走五千萬,卻是授意玫瑰從雷震天私人賬戶走回到姚氏船業的,故而一開始我被誤導了,還以爲這筆錢被雷震天拿走了,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雷震天頭上……呃,這會兒講這個有些早,等等,我理一理,有些亂……”趙慎三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陳偉成說道:“沒事小趙,這麼大的案子講明白是不容易,你慢慢理。”
李文彬卻很奇怪的對陳偉成說道:“老陳,你這個傢伙有些人在局中迷,爲何要爲肖冠佳難受呢?你沒聽明白嗎?小三子查明後,最有利的就是肖冠佳這個傻乎乎的倒黴蛋啊!”
“哦?這個……對啊!嘖嘖嘖,我還真是……”陳書記恍然大悟,臉色驟然間輕鬆了起來。
趙慎三剛剛講述過程中,一直沒有停止往那張大白紙上寫人名、單位名稱跟畫連線,此刻拿起來端詳了一陣子,終於說道:“好了,我理順了。還是得從馮琳身上講起,她看計劃順利進行中,沒想到的是雷震天那傢伙還挺有能耐,用雲都這三個億(馮琳要走五千萬,朱長山又放進來同等數目,故而還是三個億。)做股票建倉,準備一舉把價格擡上去大賺一筆,償還郭曉鵬這些資金,大家還都能盈利不少。這個現狀可不是馮琳樂意看到的,股票就算贏利,也無非是兩三個億頂天了,這點小利潤比起能夠除掉三個心腹大患,對馮琳來講還是沒放在眼裡的。要除掉的三個人之一就是雷震天,後續計劃當然不能讓雷震天知道,但在雲都,沒有人替她運作也是不行的,而朱長山絕不會幫她做她也已經料定,就她本人來講,也不情願朱長山發現她狠毒的本質,於是,她看上了利慾薰心的趙培亮。此刻,馮琳開始分化了趙培亮跟雷震天之間的同盟,把她的後續計劃告訴趙培亮,趙培亮最注重官場中的關係,馮琳打着姚老的旗號出現,他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何況馮琳還給他允諾了龐大的利益,這也就是趙培亮所說的股票是會跑的和尚這句話的來由了,這情況,朱長山、雷震天跟肖冠佳都不知道。”
“接下來,毀滅計劃正式啓動。”
趙慎三這句話一出口,李記都是面色一凜,專注的看着他。
“馮琳跟女兒十分親厚,專程去國外陪孩子住了一個多月,瘋狂的給孩子購置了一系列奢飾品,卻都不是她本人出面買的,都是從她大哥姚靜波賬面上划過去的,外表看是舅舅疼外甥女,姚家實力雄厚,這也無可厚非,但卻有她往大哥賬上劃同等數目款子的轉賬記錄,這個有真憑實據。小孩子原本就虛榮,有了好東西怎麼不顯擺?肖薔薇就過上了這種好日子,卻不知連她都被她親生母親利用,一系列圖片被莫名其妙的放在網上,引發了輿論大海嘯,即將淹沒的卻肯定不會是外界公認淳厚善良、養父母家世清白、根本沒能力購置這一切的馮琳,當然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肖冠佳。”
陳書記咬住了牙。
“馮女士此刻第一反應是什麼呢?哭啼啼回到叔叔姚老家裡,哭訴肖冠佳如何溺愛孩子毫無原則,還吞吞吐吐的說肖冠佳曾多次跟她吐露過這麼一種情緒:‘國內官員個人資產覈查太嚴,他就算利用職權搞到無數的灰色資產,也得夾緊尾巴不敢揮霍奢侈,你沒看帶個名錶、抽個好煙都會被查辦,這些錢也只能在銀行存着,還不如讓孩子好好在國外享受享受。’言下之意就是肖冠佳一貫都是個貪婪腐化的幹部,還故作恐懼的問叔叔,肖冠佳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會不會連累叔叔的名聲?姚老那麼嫉惡如仇,從來都不允許子侄輩打他的旗號在下面辦私事,哪裡知道就這個侄女纔是害他於不義的罪魁禍首呢?聽到這裡怒不可遏,立刻給咱們省裡的領導打電話要求徹查肖冠佳,不必顧忌他任何面子。嘻嘻,這個情況是我猜的,不過,我估計您二位都曾接到過這個電話吧?”趙慎三最後調皮的說道。
李文彬跟陳偉成相對苦笑,沒有否認。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到一個重要的背景,那就是我爲什麼被扯進來了……”趙慎三苦澀的笑着說道:“當時我剛剛進了雲都市委常委,資源大縣縣委書記做着,高配副廳級享受着,在雲都市算得上一方諸侯,在鳳泉我更是一呼百諾,那是何等的逍遙自在,風光無限,威風……”
“呸,你這個小混蛋不得瑟會死啊?好生講!”李文彬沒好氣的罵道。
“……呃,好吧。”趙慎三明知道風頭不能佔盡,自己查出這麼多別人查不出的秘密,即便是破了此案也容易引發陳書記的反感,故意插科打諢把自己弄得很無奈,此刻一吐舌頭說道:“那我實話實問了,陳書記,您當初授意李建設記力保我可以擔綱此案,是不是姚老推薦的我?”
陳書記點頭道:“是的,姚老在提到要我們嚴查肖冠佳的時候,曾跟我提到過,說聽中紀委的大少提到過你,知道你是個很有能力的幹部,而一般的幹部即便得到他的態度,也會顧及一二,恐怕不能硬下手腕去查辦肖冠佳案件,只有你有首長家的背景,纔會置他的權勢於不顧嚴查到底,向我推薦你可以查辦這個案子。”
趙慎三聽完一臉的無奈說道:“其實,我也是被馮琳看中的一枚棋子,她暗中做生意跟二少有過交集,還有朱長山在這裡,我的背景他當然清楚,姚老那邊就是她介紹的我的情況,姚老不信去問大叔求證,大叔當然會誇我,這才導致這麼一個結果出來。怎奈,我剛說了馮琳不是神,不是妖,她也有算錯的時候,這個計劃裡,這是她的第二個錯誤,就是算錯了我!(第一個錯誤剛講了,是算錯了朱長山)換句話說,她算準了開頭卻沒算準結局。”
“馮琳爲何看中了你?難道她就不怕你查個底掉壞了她的大事嗎?”李文彬問道。
趙慎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她還真不怕!這女人已經把人性算透了,她就是想着我是個心比天高,事業心極其旺盛的人,爲了往上爬,連鄭焰紅這個頂頭上司都敢娶,可見是一個潑皮無賴型的幹部了!我不知道您們讓我暫時代理雲都市政法委書記這個命令,是不是也是聽了什麼大人物的建議,反正馮琳最樂意看到那種安排,她認爲我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必然利慾薰心,現放着查死了肖冠佳才能坐穩他留下的位置這麼一個機會,我怎麼會不頭腦發熱,片面的揪住肖冠佳往死裡查呢?而且她也計算好了我會見好就收,在彌補住圖書館虧空那三個億後就趕緊結案,落一個名利雙收。”
“哼,難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潑皮無賴型的‘人才’!”李文彬反脣相譏。
“……呃,李伯伯,這是馮琳的想法吧,並不代表我……”
“馮琳告訴你的對你的看法還是你自己推測的?”
“我自己推測的,她當然不能這麼告訴我了。”
“這不結了嗎?還不是你自己的評語!”
“……呃,您……”趙慎三這才發現自己被李書記繞進去了,無奈的說道:“得,跟您辯解我肯定輸,罷了,接着說。我第一次去江州要債,康振雲出面,告訴我雷震天是個小人物,還塞了個美人兒露易絲給我套取我的底牌,我將計就計告訴那女人,我要回點錢回來顯示我出師有名就會滿足,他們果然很得意的扔給我三千萬把我打發回來了。其實,我暗中通過二叔的公司跟好幾個關係,探查到了雷震天才是銘刻大鱷這個消息。就在這時,馮琳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以一副癡愛丈夫的夫人形象獲得了我的全部信任跟同情心,她先是斷言省裡一定會把肖冠佳交給我看管審理,又可憐兮兮的讓我善待肖冠佳,不要讓他在審查過程中遭遇非人磨難。還假裝孤獨無靠,連哭的時候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沒有這個嬌柔姿態,臨走時趴在我肩膀上悽悽的哀哭,卻趁機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就是陶天國的賬號。這個細節我曾經告訴過……呃……”趙慎三差點說出他曾經告訴過李文彬跟盧博文,猛想起當着陳書記,可不能說,立刻住嘴了。
“哼,小三子,看來你女人緣不錯嘛,先是把人家派出來的美人計給將計就計了,緊接着連馮琳看到你都會產生依賴心理?還趴在你懷裡哭!”李文彬當然心知肚明,趕緊打掩護。
“那是迷惑我啊!唉,我當時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這女人,還生恐她頂不住這個壓力出什麼事情,還拉住她勸說她一定要撐住,不要爲了肖冠佳拖垮了自己的身體……回來後,我就開始雙管齊下,一方面逼迫雷震天出現,一方面暗中盯上了省發改委副主任陶天國,中間我的調查情況陳書記都知道的。與此同時,正如馮琳所料,省裡把肖冠佳發還雲都看管審理,而我,也果真按照馮琳的既定計劃,傻乎乎的追蹤着她給我劃定好的路線,還自以爲自己智商挺高,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想要放棄的這幾個人身上。”趙慎三懊惱的說道。
“我自認爲自己掌握的信息可以給肖冠佳一定的震撼了,就出門去詢問他,在問到他在招商引資項目中的具體情況時,他的神情很是坦然,說的也都是我剛已經說過的情況---僅僅是出面招商,又愚蠢的寫了個條子替銘刻集團擔保,如此而已。我提到雷震天曾說起過給雲都幹部行賄上百萬都不頂用時,肖冠佳也很淡定,因爲他沒拿過錢。是的,說起來簡直難以置信,大家都認爲這個項目是肖冠佳一手搞的,他肯定獲利最多,其實,他一分錢回扣都沒吃,純粹就是個這幫人口中的棒槌!”趙慎三說到這裡也有點啼笑皆非。
陳書記卻帶着一絲笑意說道:“冠佳家教森嚴,受人愚弄是有的,要說是違反紀律,這孩子不敢。”
李文彬卻嗤之以鼻的說道:“但也不可取,官僚氣息太濃,對地方形勢瞭解不透也就罷了,作爲長期分管工業跟經濟的常務副市長,連一塊黃金位置的土地價值都估不透,就算沒犯錯誤也是個蠢笨的東西!”
趙慎三趕緊接着說道:“李伯伯,肖冠佳也不笨的,他看我提到他女兒在國外的情況,還告訴他我查了馮琳的家世,知道馮琳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根本不具備給孩子提供奢侈生活的條件,就暗示我可以找他的情婦玫瑰瞭解雷震天的情況,其實是想讓我通過玫瑰明白馮琳的真正背景。而且,肖冠佳此刻還是不明白妻子的真正居心,更沒想到連玫瑰也是靠不住的,還懇求我不要難爲玫瑰。其實,也難怪肖冠佳對玫瑰深爲信任,這女人也是真愛肖冠佳的,但卻並不敢因爲這份愛就背叛馮琳。她按照馮琳的授意,準確的踩着我的腳步到達江州,告訴我雷震天才是銘刻大鱷,還告訴我很多雷震天資金劃轉的事情,等於是圓滿的完成了把雷震天暴露出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