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也的確沒想到趙慎三居然敢騙她的,她已經在數次的交往中徹底相信了這個小夥子是最最死心塌地對她的男人了,此刻手裡拿着這張三百萬的卡,雖然她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但是也覺得這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在她意識當中,一個男人看到美女打兩句俏皮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是林茂人神經兮兮的要收拾人家,就她自己一個人在場的話,也就只是罵走了那人也就罷了!
此刻既然那個暴發戶不惜破財免災,而她作爲受害人收那個混蛋一筆數目不小的錢,也委實如同趙慎三所說“不要白不要了!”反正調、戲已經調、戲過了,就算是真把人家免職了,對她鄭焰紅來說也沒有一絲的好處,反倒會因爲那人背後讓人恐怖的黑勢力,反而會給她帶來禍患也未可知,還不如順勢接下這筆錢,一來也算是一點意外之財,二來也讓趙慎三在那些人跟前有些面子,三來更可以給自己在神秘勢力方面留一條後路以備不時之需。(免費小說)
“三,說老實話,這筆錢我還真不想要!”鄭焰紅考慮清楚之後就說道。
“啊?姐,你……”趙慎三急了。
“因爲我怎麼會墮落到讓那些混蛋用錢就可以遮羞的地步了呢?可是……他們也很聰明啊!能派你來做我的工作,這不就是故意給你一個難題考驗你的能力嗎?如果你完不成了就說明你是一個沒用的人,以後他們一定會疏遠你甚至開除你跟他們廝混的資格的,反之如果你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們就會重用你,以後你的路子也會越走越寬是不是?因爲上次咱們的事情姐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能量的確是極大的。”鄭焰紅就娓娓的分析到,一句句把趙慎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趙慎三佩服的看着她說道:“是啊姐,所以你……”
“唉!三啊三,咱們兩個的感情已經這麼深厚了,我怎麼能爲了自己的尊嚴不管你的死活呢?”鄭焰紅憐惜的伸手摸了摸趙慎三的臉接着說道:“你知道嗎三?其實我今天之所以讓你到丹桂園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覺得咱們兩個現在差別太大,老這樣私下往來對彼此都不好,所以我是想……”鄭焰紅略帶傷感的說道。
“不!姐,如果你說想要從此不理我了,就現在殺了我吧!要是你想把鑰匙要走從此不讓我來了,我現在就從這窗戶跳下去算了,反正沒了你,我活着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趙慎三馬上明白她要說什麼了,就激動的叫喊起來。
“唉!是啊,傻小子,又何嘗是你這麼想?就連我也覺得如果生活裡沒有了你,也會變成黑白色的了……所以,就在你剛剛拼了命般的親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我也是離不開你的,所以你的鑰匙儘管留着吧,姐不要了!而且這件事既然你出馬了,那麼這筆錢姐收了,那件事姐也可以不追究了!”
“啊?姐姐萬歲!姐姐萬歲!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姐姐是一個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呢!”趙慎三一看女人不單答應了不跟他斷絕關係,連他的事情也同意了,登時欣喜若狂的抱着她跳下牀,一下下把她往高處拋着叫喊道。
“啊啊啊……你快放下我,被你轉暈了!”女人笑着叫喊道。
趙慎三這才嘻嘻笑着把她又抱回到了牀上,女人喘息了一陣子才接着說道:“三,你告訴他們,就說完全是因爲你出面了我才……不行,你自己回去說他們難免會以爲是你故意往自己臉上貼金,不如這樣吧,你等我電話,我給你一個時間親自見見他們,當面告訴他們我的意思,這樣對你日後在他們羣體中的地位會有很大的幫助,也算是爲我們倆保留一條非官面的道路吧,如果萬一再出現小人們利用幫派陷害咱們的事情,還真是離不開他們的幫忙呢!”
女人這一番話可就大大出乎趙慎三的意料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女人心裡隱隱覺得自己跟林茂人的關係如同在刀尖上走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刺得頭破血流,如果到時候自己能有他不能掌握的神秘力量支持,也許能夠出奇制勝的,所以對被趙慎三形容的神乎其神的那些涉黑人物也充滿了希冀。
經過了上次的被陷害事件,她已經徹底不敢任憑自己依舊懷着官二代的孤傲秉性行走在波譎雲詭的官場上了,以往被她嗤之以鼻的旁門左道在危急時刻起到的出其不意的作用更讓她徹底不敢做清高的人了,就突發奇想的想到自己不如親自見見這幫人,以她副市長的身份,而且懷着悲天憫人的姿態出現原諒那個登徒子,還不讓他們感激涕零,誠心投靠啊?
其實這個心思說到底依舊是女人沒有脫離她從小到大養成的優越感,更加是她大大的低估了朱長山一夥的實力做出的決定。
趙慎三更是驚喜的問道:“姐,你真的要見他們?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啊?不過你也別害怕,朱大哥徐大哥他們也都是領導呢,素質也都很高的,你要是親自出面我肯定是大有面子了!”
鄭焰紅白他一眼說道:“三,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姐姐了,什麼時候我說話不算數過?如果我害怕就不會答應你去見他們了。”
說定了之後,趙慎三看鄭焰紅要走了,就興高采烈的穿戴整齊了先走了。
鄭焰紅卻不急,她仔仔細細的放了一池子熱水泡了個澡,這才起牀收拾齊整,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出了門上班去了。
到了班上一直到傍晚時分,秘書進來問她是否關了手機?高市長剛纔打電話到他辦公室找鄭焰紅了,說她的手機打不通。
鄭焰紅這纔想起來中午爲了躲避林茂人的追逼,慪氣的關了手機,居然到現在都沒想起來打開,但是她一聽是高明亮打來電話找她,就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手機沒電了,秘書就說高市長讓她趕緊去他辦公室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她“嗯”了一聲,心想高明亮喊她,作爲一個主官,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置之不理的,但是這兩天下來,她已經被高明亮跟林茂人這兩個強勢的情人搞得頭大,連跟他們虛與委蛇的耐心都沒有了,一邊站起來往高明亮辦公室走,一面在心裡暗暗罵道:“媽的逼得老孃極了,老孃還是一拍**走人!”
走進了高明亮的辦公室,她一看居然教委主任馬慧敏也在這裡,心裡倒是有些意外。
“鄭市長您好,我下午一上班就過來給您彙報咱們教委的下一階段工作,可是您的秘書說您不在,因爲事情有些急,我只好直接給高市長彙報了……”馬慧敏一看到她趕緊站起來迎過來先愧疚的說道。
“嗯。”鄭焰紅心想你來都來了,明明是故意到高市長這裡告我這個主管無故不上班,還說的這般好聽,就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卻不再看馬慧敏,看着高明亮淡淡的說道:“高市長,我中午去醫院看腿,沒想到醫生小題大做,非說讓我打消炎針不可,沒法子就打了吊瓶,恰好手機又沒電了,所以您找我我沒聽見。”
高明亮一聽她去看腿了,自然是有多大的怨氣也發不出來了,趕緊關切的問道:“哦?問題很嚴重嗎?如果需要治療你繼續去治,工作再急也有我在,總不能耽誤了身體的。《免費》”
馬慧敏今天下午抱着一腔醋意來到政府,的確是想找鄭焰紅彙報工作,順便正面會會這個“情敵”的,誰料她在鄭焰紅秘書辦公室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來女人,就把心一橫,氣哼哼的直接去了高明亮辦公室,拿着一項教委準備開發的新項目的財政預算讓高明亮給她批,明擺着是要擺鄭焰紅一道,讓高市長知道她無故曠工。
其實馬慧敏也是愚蠢,高明亮一看到她拿出計劃書就問她爲什麼沒有鄭焰紅的簽字?她剛說等鄭焰紅不在,恰好給了高明亮一個找鄭焰紅過來的機會,就打電話找她了。
此刻看高市長一見到鄭焰紅,居然毫不追究她無故曠工,反而對她一點微不足道的、中午就引得林茂人小題大做的那幾點傷痕關懷不已,怎不讓她更加醋意橫生呢?
“已經沒事了,明天再去打一針就好了。高市長找我來有事嗎?”鄭焰紅沉沉穩穩的說道。
“教委要搞一項希望工程項目,涉及到政府投資,你看了馬主任報來的計劃書了嗎?”高明亮看女人看他的眼光不悲不喜,絲毫不帶感**彩,就轉到工作上來了。
“沒有啊,馬主任不是剛說了嗎直接給您送來了,既然是急務,她等不得,那您就看着批吧。”鄭焰紅終歸也是個女人,下屬越級上報,還說這件等三五個月也效果一樣的的計劃是半天都等不得的“急務”,由不得她不心裡彆扭,就不冷不熱的說道。
馬慧敏再怎麼不服氣也是人家的下屬,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體制讓她不得不趕緊陪着笑臉解釋道:“鄭市長,也不是我等不得,只是覺得這件事遲早要給鄭市長彙報的,我既然來了一趟市政府,沒見到您先見見鄭市長,也算沒有白跑一趟,等回頭還是會專門給您彙報的。”
鄭焰紅是什麼人物啊?她更加已經在林茂人的主動坦白下知道了馬慧敏跟林茂人的齷齪關係,明知道這女人對她當選副市長滿肚子不服氣,但心高氣傲的她又怎會跟馬慧敏逞口舌之利呢?沒的小了她的身份!
“馬主任考慮的很周到。”鄭焰紅淡淡的衝馬慧敏說了句,很快就轉臉看着高明亮說道:“這個希望工程是咱們教育系統跟市裡各大國有企業聯合搞的,咱們政府投資是小頭,大頭還要市委出面跟那些企業聯繫,以咱們牽頭掛他們名字的方法來完成,那邊不搞定咱們就算是急也沒用,所以我覺得還是等咱們跟市委聯繫好了,把相關企業責任人邀請過來開過籌備會,您再批馬主任的預算方案也不遲。”
這幾句話更加把馬慧敏說的羞愧無地,她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方案原本就是鄭焰紅沒走的時候自己搞的項目,進行到哪個階段了比她這個現任教委主任更加清楚明白!今天下午趙慎三也沒上班,她又按捺不住中午看到鄭焰紅被林茂人心疼的眼神刺激,就蠍蠍螫螫的拿這件事做理由來了市政府,卻沒想到現在被鄭焰紅明明白白的一番分析就打了個灰頭土臉。
高明亮微微笑了笑說道:“原來這就是你之前給我彙報過的聯合工程啊?剛馬主任來了急急忙忙一說,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看你沒簽字就叫你過來了。馬主任,既然是這樣,這份東西我先留下吧,等鄭市長聯繫好了籌備會,需要籤的時候我跟她商量了再籤,你先回去吧,我跟鄭市長商量一下籌備會的事情。”
馬慧敏面紅耳赤的站起來退出去了。
門剛關上,鄭焰紅就氣哼哼說道:“我曠工了,請高市長處分吧!”
高明亮趕緊走近她,彎下腰心疼的撫摸上了她的膝蓋,女人猛地閃開了,滿臉怨懟的別轉臉了。
“好了紅紅,別生氣了!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心裡不好受……好在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已經做了市長了不是嗎?那些煩心事就不要去想了行不行?你跟範前進青梅竹馬的,有什麼誤會解釋不開呢?我明白他對你的心思也是死心塌地的,你只要願意哄他,還不是三兩句話他就乖乖的聽你的了?你哄住了他豈不是大家心裡都輕鬆?所以不要慪氣了行不行?聽話了乖!”高明亮娓娓的勸說道。
沒想到他說完了之後鄭焰紅滿臉鄙夷的看着他,輕聲的、一字字說道:“高市長,您這個法子可真是兩全其美啊!那麼請問一句,您口口聲聲說那麼愛我,我天天晚上回家去被範前進抱在懷裡,你想起來不噁心嗎?即便你可以不在乎,反正老婆都是別人的好,你玩玩也是佔便宜,那麼你能不能反過來爲我想想,我整天在你們兩個男人懷裡輪番來去,我情何以堪?我噁心不噁心?”
“紅紅,你怎麼了?爲什麼今天說話要這麼尖刻呢?我這樣考慮還不是心疼你跟範前進頂起來,他一個男人家畢竟力氣大,你們起了爭執吃虧的還是你嗎?看看你腿上的傷我心裡就疼得揪得慌……你怎麼誤會我成這個樣子呢?紅紅,你晚上去新城小區吧,咱們倆好好談談。”高明亮說道。
“算了,我公婆還在我家,我怎麼敢夜不歸宿?高市長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鄭焰紅冷冰冰說道。
“唉……紅紅……”高明亮無奈的看着她叫道。
“還有,我再提醒您一句,高市長,這個馬慧敏很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爲了要讓她當上副市長,我差點被查死了,所以你跟她打交道最好多長几個心眼兒,免得吃了虧還不知道從哪裡出了問題!我走了。”鄭焰紅站起來要走了卻又回頭說道。
高明亮心裡突然一驚,雖然鄭焰紅並未說明白馬慧敏的後臺,但當時的確是市委那邊出面整治的鄭焰紅,所以林茂人看這個寶貝不順眼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情,這也就是高明亮迄今爲止尚未懷疑林茂人對鄭焰紅有意的事情。
聽了女人的提醒,高明亮心裡一暖,覺得鄭焰紅畢竟還是跟他貼心的,這段時間跟他疏遠也無非是跟範前進屢次打鬧心裡難受,只要他慢慢軟化,終究還是會回到他的懷抱的。
高明亮自認爲想明白了原因,也就不再逼她了,謙和的把她送到走廊裡就回去了。
馬慧敏剛剛被鄭焰紅不卑不亢,不,是不理不睬的就把她奚落的灰頭土臉出了高市長辦公室,心裡又羞又氣的猶豫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再回到鄭焰紅辦公室門口去等候,等候的頂頭上司回來好好解釋解釋。但思來想去了一陣子還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還不如冒險老着臉皮再去找找林茂人書記,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支持,那就再也不用怕鄭焰紅了。
馬慧敏就懷着一腔悲憤去了市委,找到林茂人的秘書說明了來意,打得旗號居然是鄭焰紅說的籌備會的事情需要跟林書記彙報。
原本馬慧敏並沒有抱多大希望林茂人會見她,誰知秘記恰好有空,讓她現在就去林書記辦公室。
馬慧敏的心裡那一份驚喜真是難以言表啊!
她激動萬分的走進了林茂人的辦公室,還沒等她打疊出溫柔款款的姿態,就被林茂人冷冰冰的一張臉給嚇得規規矩矩坐下了。
“馬主任,教育系統的事情不是歸鄭焰紅副市長管嗎?就算是她做不了主也有高市長的,你爲什麼要來找我呢?嗯?”林茂人的聲音雖然不大,語氣也木木的不帶絲毫感情,但是卻充滿無比的壓力,讓馬慧敏登時嚇的不敢開口了。
“說話,沒事的話就請回去吧。”林茂人看這個女人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就接着冷冷說道。
“林書記……我來找您是因爲……是因爲……那個希望工程……呃……我的辦公室主任趙慎三擬了一個計劃書,這裡面涉及到……”馬慧敏又不想走,又害怕林茂人,就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你的辦公室主任趙什麼三的?那是誰?”林茂人聽馬慧敏支支吾吾的胡說八道,心裡正煩的要趕走她,誰知那女人在驚慌中居然把趙慎三的“三”字咬的特別清晰,他聽在耳裡心頭突然一跳,就猛地盯着她問道。
“哦,對不起林書記,我的確不該來找您,原本我彙報工作也的確是去政府就行了,來找您也不過是抱着一線希望,來看望您一下,了卻……了卻一下我對您的思念……思念罷了,既然您這麼討厭我,我現在就走就是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不識趣了……”馬慧敏接二連三的被林茂人冷落,終於忍不住哽咽着說完就要走了。
“你等等!”林茂人看着這個可以爲他摒棄一切自尊的女人,心裡其實也很矛盾,他追求鄭焰紅雖然成功,但那個女人卻總是太有主見,不肯時時處處依附與他,自然讓他強勢慣了的本性受到了極大的挑戰,所以剛剛接到馬慧敏的求見消息後,心裡一時懷念起這個女人來,就答應了見她,但看到她的第一眼,鄭焰紅在竹陽對他滿眼深情的說道“我爲你脫去衣衫”時的可愛樣子登時浮在他眼前,他就立刻後悔起自己的決定了!
馬慧敏羞憤欲狂的準備走人,卻聽到林茂人的叫喊,就順勢站住了,慢慢的轉過身,幽怨的看着林茂人說道:“林書記,你不是一點也不顧念我對你的一腔癡情了嗎?你不是又有了心愛的女人了嗎?又叫住我做什麼?”
林茂人終於和緩下臉色走近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小馬,別哭嘛,我也是太忙了纔會冷落你的!哪裡會像你說的那樣有了什麼別的女人了呢?來來來坐下,說說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吧?”
“林書記……我沒事求您,就是太想您了這纔過來找您的……”馬慧敏一看林茂人的樣子並沒有生氣,越發可憐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哽咽道。
“唉!小馬,你不要這個樣子,咱們都不是自由的人,只要我能有方便的時間,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好了不哭了,別人看見不好,你剛纔說什麼計劃?還說是你們辦公室主任幫你擬的,那個人叫什麼來着?怎麼三啊四的怪怪的?”
“嘿……”馬慧敏趕緊見好就收的收住了眼淚,衣服被他逗笑了的樣子說道:“什麼三啊四的,人家小夥子叫趙慎三,還是挺有才華的一個小夥子,我來教委之前就是辦公室主任,不單人長的高大利落的,寫材料幹什麼的也都還是不錯的,所以我也就沒有換,今天我要來彙報的計劃書就是他寫的。”
“趙慎三,趙慎三……三……三?三!”沒想到林茂人對馬慧敏的幽默與嬌羞外加明送秋波一概的不予理睬,反而若有所思的唸叨着趙慎三的名字在屋子裡踱起了步子,臉上也隨之越來越陰沉,最後居然好似要擰下水來,嚇得馬慧敏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傻愣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了。
“小馬你先回去吧,我有時間會約你的!”林茂人突然間停住了腳步,黑着臉打發馬慧敏走了……
此時已經快到下班時分,鄭焰紅在辦公室裡處理了一會子雜務,也就到了下班時間了,她正想回家呢,恰好趙慎三就打來了電話。
看來是趙慎三光榮的完成了使命,回去之後受到了大大的優待,那聲音裡都透着壓抑不住的激動:“姐,我回去跟朱大哥他們一說你的意思,他們都感動的不得了呢!說像您這樣大人大量的領導真是人間少有,能跟您面對面接觸是他們大家的榮幸!朱大哥說了,他們時刻等着您有時間見面,什麼時候您有空都行。”
鄭焰紅笑了,更加覺得這些黑道人物雖然看似凶神惡煞的,其實也很是畏懼她們這樣的政府官員,得到了能接觸的機會,還不是一樣的搖尾乞憐?也就漫不經心的答應了趙慎三。
鄭焰紅掛了電話之後卻又想到一個關節---她收了錢答應不追究那個登徒子了,可是林茂人卻心氣難平盯着不放的,如果他不答應,這三百萬花起來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正在女人尋思着怎麼樣跟林茂人溝通的時候,恰好又接到了林茂人的電話,他今天一改昨天的強硬,在電話里語氣十分溫柔低調,甚至是含着央求說道:“寶寶,今天晚上總能給我個機會陪陪你了吧?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個人怎麼睡的……滿腦子都是你,一分鐘都睡不着啊!”
鄭焰紅終於被他的一腔柔情蜜意給軟化了,也就正想跟他說被調、戲這件事,就忍不住也柔聲說道:“說得好聽,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我倒是寧願相信你了,那好吧,晚上我等你電話。”
“幹嘛要等到晚上啊?我現在就能走了,你現在到順風路的商城門口等我,那裡人來人往的不會遇到壞人的,我馬上就到。”林茂人居然比她還要着急,聽她答應了就趕緊吩咐道。
答應着掛了電話之後,鄭焰紅心裡還是甜甜的,收拾東西叫了小嚴,上車後說自己要去商場買東西,就讓把她送到那家商城門口下了車,打發小嚴去了。
她一個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料想林茂人不會來的這麼快,正打算順便進去買幾個扎頭髮的橡皮筋呢,誰料就聽到身後有人說道:“上車!”她一回頭就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又停在身邊了,就笑着上了車。
車窗上的遮陽膜顏色十分重,從外面往裡看還泛出金色的反光,所以車內的情景完全看不到。林茂人一看女人坐到了副駕駛上,就放心的伸手過來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握了握說道:“壞心腸的寶寶,昨晚居然不理我,真狠心!”
鄭焰紅看着他柔情蜜意的樣子,心裡自然是十分的幸福,就笑着說道:“哪個不想出來見你了?還不是不自由?看看你上午對人家說話的態度,簡直恨不得一腳把人家踹出你的辦公室呢!哼!我還以爲你能夠硬得下心腸永遠不理我了呢,幹嘛現在又接我啊?”
林茂人正經八百的長嘆一聲說道:“唉!如果能少愛你一點,我一定不再打擾你的家庭生活了!可惜啊……我真的忍不住!寶寶,對不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啊?實話對你說,我昨天一聽到範前進欺負你,而你沒法子反抗居然把自己身體都掐破,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多恨自己無能!如果我有能力的話,一定會衝進你家把你抱起來就走,再也不讓那個混蛋碰你一下的!我太心疼你了所以情緒不好,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氣了?”
鄭焰紅看他實在是後悔了對她態度不好了,也就徹底消除了對他的牴觸心理,嬌柔的搖搖頭說道:“我沒有生氣,茂人哥哥,咱們別提昨天的事情了好嗎?好容易在一起了,就好好的享受咱們的快樂吧。”
於是,一路無話,林茂人帶着鄭焰紅一路驅車又去了竹陽,可能他對這家農家院性質的地方情有獨鍾,又或者是這裡有他覺得靠得住的關係讓他相信不會泄密,又熟門熟路的開着車直接順着林蔭道進到了那天晚上他們倆住的那棟房子前,居然不用去開房,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帶着女人就進去了。
此刻天色尚早,女人進門後先是受到了林茂人熱情似火的一通親吻,然後趁他去打電話安排晚飯,她纔有閒暇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這處房子,誰知一端詳之下才發現牀旁邊,擺放老式八仙桌的旁邊有一幅畫十分奇怪,居然從房頂一直垂到地面,邊上是紫檀木鑲嵌的邊。
她看着上面繪製的八仙過海圖案,也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何仙姑手裡拿着的那朵荷花跟別的圖案不同,好似是凸出來了一般,粉嫩嫩的十分可愛,就好奇的走過去憐惜的摸了上去。
觸手所及之處,那蓮花一如別的畫面一樣是光滑的紙面,但是女人可能實在是喜愛這朵花,就多觸摸了一會,這一摸不當緊,居然聽到輕輕的“咯咯”聲響,然後整幅畫突然間憑空消失了,呆呆的她面對着的居然是一道門洞,一眼就能看到門洞後面是一個小小的院落,一數開着繁花的桂花樹下,雅緻的擺着一個大理石的桌子以及一圈圍着四個石凳,再往後牆看,就能看到那裡也有另外一個門扇的樣子。
林茂人恰好打完了電話轉過身來,猛然間看到女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道他原本以爲只有他知道的密門前時,登時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攬住她問道:“寶寶不怕,這道門是怎麼開了的?難道機關壞掉了?”
鄭焰紅傻傻的搖搖頭說道:“是不是那朵蓮花是機關?我摸到了那朵花下面好像有個按鍵的,我按到了。”
“哈哈哈!看來我的寶貝果真是冰雪聰明啊!我原以爲這樣的機關是不會被人發現的,誰知你居然第二次來就發現了,可見這機關也太過粗鄙,真是不耐推敲啊!”林茂人笑着又在門洞旁邊的一個毫不起眼的電源插座下面輕按了一下,那幅畫驟然間又從新出現在那裡了。這一次鄭焰紅看得真切,才發現剛剛那幅畫只是好似順着滑道滑進了牆壁的夾層,此刻才又恢復了原位。
“我剛纔看到了,後院裡還有一道門能通到外面對不對?這家老闆還真是精細,這是以備萬一的吧!”鄭焰紅好玩般的又按了那個蓮花機關,看着門迅速滑進去,她又按着剛剛林茂人按的機關把門恢復了原位,才笑着說道。
“是啊我的好寶貝,你真是聰明啊!過來坐到茂人哥哥懷裡,我要審問你!”林茂人興致很高的抱起女人橫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說道。
女人嘻嘻笑着嬌慵的說道:“審什麼?人家怎麼了?”
林茂人看着女人粉面含羞,笑靨如花,哪裡還顧得上“審問”,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住了她,那吻雖然不似趙慎三那般帶着火熱的迫切,但是細細密密纏纏綿綿的卻也是風雨不透般,隨着他的親吻,他的手也滑進了女人的衣服裡,撫摸着女人的豐盈,癡迷的**着。
“寶……我的心尖子啊……”他禁不住喊出了心裡話。
鄭焰紅輕輕的迎合着他,心裡也充滿了甜蜜,他的吻已經離開了她的脣,慢慢的滑落到她的脖頸,緩緩的又落到了已經被他在愛、撫中解開衣釦的女人的胸口,當他在即將**那顆美麗的粉色櫻桃的時候,突然間,雪白細膩的豐盈上那些被趙慎三留下的已經不甚明顯的,點點細碎的印痕衝進了他的眼睛裡。
“鄭焰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也是範前進給你虐的了?依我看那小子不會有這麼大膽子跟本事吧?”瞬間,林茂人的一臉柔情盡數消退,板着臉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鄭焰紅萬沒想到自己下午打發走趙慎三以後,已經泡了半天澡了,並且在鏡子前仔細照過了,覺得那些印痕不仔細看是看不清楚的,怎麼林茂人偏偏就這麼較真呢?
“你說呢?難不成你以爲我是個有好多男人的女人嗎?”鄭焰紅剛剛被激起來的情、欲被他的低吼瞬間冷卻到冰點,把心一橫,冷冰冰掩上了衣襟,掙脫了他的懷抱,坐起來說道。
“你!”林茂人也是猛然間醋意上涌,深埋在心底的那抹疑惑此刻越來越清晰,他甚至都想衝口質問這個女人那天晚上睡夢中爲什麼會突然間一連叫出好幾個“三”來,當時他還以爲是噩夢裡的囈語呢,今天聽了馬慧敏說出教委居然有一個長的“高大利落”的小夥子名字叫趙慎三,才隱隱約約把她那天晚上的叫喊跟一個人聯繫了起來。
鄭焰紅雖說臉上毫無怯意,但畢竟心虛,看着他噴火的眼神,委屈的眼淚“撲梭梭“落了下來,低下頭哭的梨花帶雨,根本不跟林茂人對視了。
“我有件事一直很納悶,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你,你是不是……”林茂人話到脣邊卻又硬生生收住了,他差點就問出來她喊叫的那個小夥子的名字是不是在她身上弄出印痕的人?但是還是一轉念間就覺得一旦自己猜測錯誤,鄭焰紅必然會傷心欲絕,從此再想挽回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逼自己住口了。
“林書記……有意思麼?”鄭焰紅哭泣中也是柔腸百結,這會子終於萬念俱灰,擡起頭用絕望的眼神看着林茂人,心碎的說道:“咱們倆纔剛剛相愛幾天?帶今天也不過短短三天吧?就已經互相猜忌成這個樣子……繼續下去有什麼意思?嗚嗚嗚……”
林茂人被女人眼底的一抹絕望嚇到了,也慢慢的收攏了戾氣,失神的頹然坐倒在女人對面,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懊惱。
“……自從接受了你的感情,我這些天……天天在道德跟愛情之間矛盾的掙扎……林茂人,你以爲像我這樣的家世……需要去追逐那種新潮而又叛經離道的男女關係嗎?如果不是範前進太過對不起我,而你又趁虛而入,用所謂的深愛蠱惑了我,我又怎麼會一連幾天都覺得自己成了一個下、賤的女人了……回家去面對範前進的指責,我心虛,被他欺負成這樣也不敢大聲……因爲我覺得我對不起他,我背叛了他……現在面對着你,我又被你這樣子質疑,我成了什麼了?啊?我成了什麼了?啊啊啊……”鄭焰紅聲淚俱下,觸動了滿腹的委屈跟她不該一念之差委身於林茂人的懊悔,就悲憤的控訴着,最後終於泣不成聲了。
林茂人越聽越覺得自己誤會了女人,終於又一次撲到她跟前抱住了她,痛楚的說道:“對不起……寶寶我太愛你了,所以纔會犯渾的,真的對不起!”
鄭焰紅狠狠的甩開了他,誰知她的手機卻在林茂人身邊的茶几上不合時宜的響了,她還沒去理會,林茂人卻轉臉看到屏幕上大大的閃爍着幾個字“趙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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