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哥兒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爹爹,你爲什麼要咬孃親?”
蘇重側臉去看兒子,他一直跟在後面沒出聲,他都忘了他也跟着來了。
聽到雋哥兒的聲音,明珠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十分複雜,孩子都在那蘇重都敢耍流氓,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看你娘暈着,爹擔心就咬了她一口。”
“就是着急也不能咬臉啊!”雋哥兒走到明珠的牀前,看着她嘴皮上的痕跡,“都留下印子了,娘覺得疼嗎?”
對於這個問題,明珠真不想回答,斜眼看向蘇重既然是他闖的貨就該由他解決。
蘇重廢了一番功夫,才表示了自己沒有惡意,然後把雋哥兒哄走了,回頭就看到明珠在揉嘴脣。
“有那麼疼?”
因爲生病,明珠白皙的肌膚就像是裹了一層厚重白色,被咬了一口,再加上她現在揉了揉,嘴脣嫣紅,看着就順眼許多。
雖然沒有摸到血之類的東西,卻覺得刺痛的厲害,可見蘇重是嚇了狠勁的。他出軌了她都沒有弄他,他竟然還敢咬她,簡直活膩了。
看着明珠瞪着眼睛,蘇重笑了笑:“既然夫人不願意睜眼,我自然要用我的方法讓夫人睜眼了。”
見蘇重伸手要來摸她,明珠側身躲過,抿着嘴不說話。
蘇重收回了手:“不想理我?”
明珠本來想往被子裡鑽,但是又覺得這樣鬧彆扭沒意思,他睡過的女人在蘇府她都覺得沒事,現在不過是個可能以前有過曖昧的,有什麼可別扭的,
乾脆道:“就是有些不舒服,不想說話。”
聞言,蘇重端了一杯桌上擺着的梨糖水:“大夫馬上就來了,夫人先喝口糖水潤潤喉。”
明珠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以爲就沒事了,就聽到他說:“夫人有什麼想問爲夫的。”
明珠擡眸去看他的表情,沒看出什麼他這句話的意思,垂眸思考了一下就道:“爺想讓我問你什麼?”
“那就要看夫人想問什麼了?”
蘇重的聲音帶着一絲的笑意,明珠不知道那根經不對總覺得他這笑是在嘲諷她,明明說各過各的,現在他有些不對她又在意的要去拷問他。
無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都不打算問姝郡主的那件事,說她不服輸也好,說她喜歡裝樣子也罷,反正她總覺得這話一問出口,自己在蘇重面前就是輸家了,就好像是證明她好像真對他動了心什麼的。
對他有沒有動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管動沒動都不能讓蘇重知道就對了
。
明珠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想問爺的。”
聞言,蘇重眼裡自嘲一閃而過:“既然夫人沒有什麼想知道,爲夫倒有些事想知道,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給我解惑。”
明珠怔了怔,猜到蘇重要問什麼,說實話她還真不想答那件事,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爺想問什麼?”
“夫人認識那個侍衛,看夫人的樣子……”
“老爺太太,大夫來了。”
蘇重話還沒問完,就被丫頭的通傳聲打斷了,這通傳聲也正好把明珠從他審視的目光中解救了下來,明珠暗暗鬆了一口氣,第一次那麼期待那個專門喜歡開苦的要死的大夫過來看診。
既然大夫來了,蘇重也沒多說什麼,就讓大夫進了門。
這個大夫有六七十歲,頭髮花白,也沒有隔着東西診脈之類的,直接就上了手。
診了一會脈,老大夫皺着眉:“夫人你這是情緒太過激動又受了風所致,生了病你沒有在屋裡好好休養,跑出去了?”
聽到情緒激動,明珠偷偷瞄了蘇重一眼,見他沒有注意到,就朝大夫笑了笑:“我想着我身體沒有大礙就跑出去了,恰好就看到府裡的哥兒再跟武術師傅比試拳腳就嚇到了。”
“我聽貴府的媽媽說過,夫人這病以前不是也沒病過,一病就病的厲害,怎麼能纔有一點起色就往外跑。夫人這一往外跑估計又要再養半個月才能出門,而且以防萬一又要多喝幾貼藥。”
聽到那麼嚴重,明珠愣了愣,半個月才能出門她不是得要悶死,而且日常喝的藥都已經夠要命了,竟然還要多喝幾貼。
“大夫,我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我現在就覺得身體舒舒服服的。”
老大夫橫眉豎眼:“夫人別慌,等會就該頭疼了。”
明珠:“……”
開好了方子,老夫人要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明珠嘴脣上的牙印,腳步頓了頓:“蘇大人,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病中禁房事。”
明珠臉上一紅,說古代人保守嘛有些東西連提都不能提,但是有些事他們就能這樣正正經經的說出來。
蘇重點頭稱是,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辯解的好,乾脆點頭認錯。
“年輕人着急一點是正常的,但是也得顧忌身體。”老大夫撫了撫鬍鬚,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雖然這是個上年紀的人,但是被外人談房事,明珠還是覺得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見蘇重一臉的坦然就瞪了他一眼。
被她那麼一瞪,蘇重摸了摸鼻子,跟大夫聊了幾句別的就把他請出了屋子。
回來見明珠已經背對着他躺下來,曉得她這是裝的,既然她現在不想談那個侍衛的事,那他再等一會也無妨,再說他這裡也有事瞞着她。
聽到蘇重的腳步聲消失,明珠動了動眼皮才睜開了眼。
有些事情一來就是一堆,這府裡突然冒出一個跟蘇重時候有那麼一些往事的,她這也遇到個跟她有那麼一些往事的。
那跟雋哥兒拆招的侍衛,長得跟她以前的初戀一模一樣,看到他的瞬間她還以爲他也穿越了,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暈了過去
。
現在想起來就覺得當時她表現的太過,可能是正好纔跟平媽媽回憶了往事,然後一見現代認識的人她就忍不住愣了,而且還愣暈了。
現在回想那個侍衛應該只是跟那個人長得相似而已,不然她現在這副樣子長得跟現代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她都那麼直直的看着他了,他怎麼還會是一臉莫名的樣子。
就算是他是現代的那個人,就憑他們在現代鬧出的那個樣子,他們之間也沒可能有老鄉敘舊的可能。
想起初戀,明珠就有種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感覺。初戀是她唯一動過要結婚心思的男人,後面她都想好新房買什麼地段了,他突然抱了一個嬰兒到她的面前,說擔心她以後生孩子傷身體,所以就給她抱了一個兒子來。
看到那嬰兒她腦子就覺得發暈,測了親子鑑定,那孩子果真就是初戀的親生的,氣的讓她恨不得把初戀給閹了。
見被發現了,那男人竟然還扯出是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去人工體外生了這個孩子。
明珠被這個離奇的理由,嚇得覺得自己是在跟傻瓜交往了,當即就問他既然是給她的驚喜,爲什麼不用她的卵子。
那男人頓時無言,可就是拉拉扯扯的不願意分手,每天抱着孩子坐在明珠的門口。
明珠不勝其擾,幸好那孩子的親媽沒幾天就出現了,聲淚俱下的跟明珠交代這孩子的確是體外人工,那男人一直跟她人工運動,避孕方式一直體外,但是呢遺留下來那麼一顆,就有了一個孩子。
明珠被這兩人噁心的不輕,就直接報警順便僱了幾個守門,纔沒再見到那一家三口。
後面那個男人還給她寫過幾分郵件,大意是不想傷害她,所以在外面找了女人,但是最愛的人還是她。
有過那麼一段往事,可想而知在看到那男人的那張臉,她爲什麼會心情激動,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她早就嫁出去了,也不會覺得對婚姻有種懼怕的感覺。
蘇重走後沒多久,大夫的話就應驗了,明珠頭疼直想翻白眼,連睡都睡不着,後面春景熬了一碗安神的湯藥讓她喝了,纔好了一些。
因爲大夫的話,接下來的日子明珠連房門都出不了,而且蘇重也下了話,說她要靜養,不讓任何人打擾她。
沈明博被送回青山書院的時候來看了她一眼,吸着鼻子罵了一遍蘇重,對她爲什麼還沒有跟蘇重和離照常發表了一次疑問。
這一次明珠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問道:“你怎麼那麼討厭蘇重?難道就因爲他比你聰明,長得比你好看,比你更討小姑娘的喜歡?”
她本來覺得沈明博討厭蘇重的理由應該就這幾個,但是沈明博說的久了,她又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原因,再加上多了姝郡主的事,明珠就想着是不是沈明博知道了蘇重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才一直勸她跟蘇重和離。
沈明博哼了一聲:“我還以爲你永遠不會問我呢。首先他只是比我會當窮酸秀才,並沒有比我聰明,其二我還沒張開呢,你怎麼就知道他長得比我好看了,等到我張開了他的臉都皺成菊花了,怎麼想我都比他好看,再說了你看畫姐兒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每次畫姐兒見到他就會躲開,見到我就會黏上來。”
說的有理有據,不得不讓人信服。
明珠點頭贊同:“你說的都對,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既然不是這些原因,爲什麼你會討厭蘇重了嗎?”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沈明博掃了周圍的下人一眼,“春景姐姐你們先出去吧,我說完了你們再進來。”
春景擔憂地看着明珠,這幾天她就覺得太太和老爺的感覺怪怪的,不知道明博少爺那麼一說,兩人的關係會不會更僵了
。
“沒事,你們先下去,我就是想聽聽我們家的明博少爺有什麼高見。”
沈明博怪模怪樣地拱了拱手:“對蘇重我一向無什麼高見,我一直都是低着頭看他的。”
明珠忍俊不禁:“這話說的好聽,這個月寫給爹的信上一定要寫上這一句。”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明珠答應了不寫這句話,沈明博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我看到他盯着你的前胸看。”沈明博神神秘秘地說道。
“……”
明珠萬萬沒想到他要說的理由竟然是這個。
見明珠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沈明博氣鼓鼓地漲起了包子臉:“哪個正經人會盯着姑娘的前胸看,他今個盯你的,明日就會盯別的丫頭的,這樣不老實的人你爲什麼要跟他過日子。”
明珠笑了一聲,突然想起沈明博對前胸這事爲什麼那麼的在意,以前她院子有個前胸傲人的丫頭,沈明博小的時候不懂事就覺得她胸前放的有東西,頂了那麼大一塊,整天逮着那丫頭就說讓她脫衣服讓他看看胸前藏了什麼,然後真巧一次被沈老爹看到了,狠狠的揍了他一頓,讓他知道了盯着姑娘前胸看到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原來是因爲那麼一件事,明珠還想着沈明博無意中闖見了蘇重不爲人知的另一面,看到他調戲了什麼小姑娘之類的,沒想到不爲人知倒是不爲人知了,就不知道是不是沈明博太矮不小心看岔眼了。
“一定是你看錯了,不然你說的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那時候你在勾樹上東西自然沒看到,他邊看臉還紅了,一定不是個老實人。”
“我在勾東西嗎?”明珠回想了一下,原主以前沒怎麼見過蘇重,是爬樹的時候見到就更少了,難不成這是沈明博做夢的時候夢到的。
沈明博斜眼看她:“你難不成覺得我在騙你?”
“倒不是,只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你們剛剛成親,我東西落在樹上,讓你幫我弄下來。”
明珠耳根泛紅,突然想起有過一次情到濃時,蘇重摸着她某個地方說過,怎麼跳的跟個小白兔似的。
大概是那時候晃的厲害,蘇重多看了幾眼,就被沈明博記住了。
最近她還真是一直遇到尷尬事,低頭想了想,明珠就正色的說道:“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我晃了一眼,就看到他在看,然後我一直看着他,就發現他眼珠子沒移過地方。”
明珠把領子裡的玉佩撈了出來:“他是在看這個。”
“真的?”沈明博不相信地說道。
明珠肯定的點點頭。
“那不是我一直誤會他了。不過他怎麼那麼喜歡盯着玉佩看,前幾天我碰到他,也看到他盯着一塊玉佩在看。”
明珠怔了怔:“盯着玉佩看?”
“嗯,好奇怪的嗜好。”沈明博揉了揉臉,一跳就坐在明珠的牀沿邊上,“衝他那麼奇怪,你也得跟他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