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不知道,明珠的確沒什麼打算。
到蘇府要處理的事物她有一個大方向,但是具體的操作過程,她還沒功夫去想。蘇重父母雙亡,又沒什麼兄弟姐妹,王家大約不會不要臉到在她面前充長輩爲難她。蘇府雖然麻煩,但是沒什麼危險,得到這個認知明珠也就沒興趣列什麼攻略計劃。
晚飯時刻,蘇重帶着雋哥兒來了明珠的船艙,用了晚飯雋哥兒由奶媽抱走,明珠和蘇重開始了大保健的前奏——聊天放鬆。
對於明珠來說,她其實比較喜歡直接進入主題,不過見蘇重坐在榻上明顯想長談的架勢,只能翻出一副圍棋,打發前奏這段漫長的時間。
蘇重正在翻開她擱在榻上的話本,見她拿出了圍棋,挑了挑眉:“下棋?”
明珠點了一下頭:“好久沒碰棋子,爺陪我下兩局。”
蘇重把書本放在一旁,開始整理棋盤:“那書你是從哪裡買來的?”
明珠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問剛剛他看過的那本書,想了一下:“怕船上無聊,就讓丫鬟幫我在書店隨便挑了幾本書打發時間。”
蘇重執的白子,玉製的白棋子竟然還沒有他手指來的漂亮,明珠看着看着目光就移向了他的指甲殼,怎麼會有人連指甲殼都長得那麼漂亮。
她突然發現她似乎是個手控。
“書本好看嗎?”
聽到蘇重的問題,明珠回憶了一下書本里講的故事,故事還算有新意,是一個婦人上香偶爾遇到了俊俏書生,最後紅杏出牆的故事。
寫的一般,不過在滿是大家小姐扶貧跟書生私奔的話本界裡算是一股清流。明珠本來以爲蘇重是不喜歡這個故事,怕她有樣學樣,正準備狠狠批判那書中的人物,就聽到蘇重幽幽道:
“火熱的身軀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
蘇重手指一勾,挑起了明珠的下頜,手指間的棋子在她肉上輕輕滑過:“珠兒,要試試嗎?”
明珠一愣,沒想到這大保健還有附加服務,旋即小臉向一邊一側,羞澀道:“郎君不要如此。”
“如此又如何?”蘇重眯眼一笑,邪氣四溢。
明珠害怕的揪住了衣領:“奴家都是有夫有子的人了,郎君就別再爲難奴家了。”
話雖這麼說,明珠一雙大眼卻欲語還休地盯着蘇重看,一副快來爲難我的模樣。
蘇重曬然一笑,伸手把明珠抱進了懷裡。他說那話本來是想調侃她,卻沒想到她卻給了他一個驚喜,竟然能順着杆子往下說,而且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有明珠添加的這一點小調料,蘇重比以往還勇猛幾分。服務結束明珠整個人癱在牀上,連動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和明珠相比,蘇重比開始還精神幾分,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大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明珠嚇得翻身裹了被子,只露出半張臉。
蘇重看着好笑就掐了掐她的臉頰,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裡:“我都不知夫人有這愛好。”
前幾次的和諧因爲彼此都不怎麼熟,明珠見蘇重都是沉默狀態,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分,只能咬牙認真不叫。但對於享受的事情當做受刑來做實在不是她的作風,因爲前面調笑的那幾句,所以這次明珠就放開了一點。
從蘇重的表情看來,他對於她的放開也是滿意的。
明珠羞澀地朝他懷裡鑽了鑽:“叫水吧。”
蘇重大方同意,抱着明珠洗了一回鴛鴦浴,再次回到牀上明珠真是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重卻還沒有睡的意思,一下下的玩着她的髮絲。
“夫人不喜歡雋哥兒?”
明珠精神一震,她說今天的服務怎麼那麼周到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
“雋哥兒是爺的孩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他。”
她這話就是劃了一條明顯的界線,是他的孩子不是她的。蘇重頓時有些頭疼,對於明珠的感情他有幾分複雜,從小他便曉得有她這一個未婚妻,因爲她比他小上四歲,他也沒什麼旖旎的心思,但也曾經憧憬過。後來沈叔提出退婚,他知道他的顧慮,他無法保證能讓她婚後過得如同在沈家一般如意,就同意了退婚,不過心裡也有過那麼一絲可惜的情緒。
到後來他被設計娶親,王氏亡故之後他本想娶一個能幫他養孩子管理後院的女人,沒想到沈叔又表示了想結親的意思。
蘇重的目光從手上纏繞的青絲移到了她軟嫩的臉上,聽說這門婚事是她強力要求的,可是在他看來他的新婚妻子似乎不是很喜歡他,開始他還以爲是洞府時他嚇到了她,後面看來卻不想這個原因。
“雋哥兒沒有生母,我也不要你把他當做親子,你就多顧他幾分讓他平安長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珠只能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他。”
“至於子玫和子琅,王家也不會給你插手的機會,面上過得去就行。”
明珠驚訝地看了蘇重一眼,見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覺得似乎要把蘇家的困難指數再降低那麼一點,這個“老闆”就是一個體諒員工的好老闆。
見明珠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蘇重嘴角勾了勾:“夫人可有什麼想說的?”
明珠撒嬌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夫君待我真好。”
蘇重輕笑一聲,讓她又感受了一次重重的“好”。
後面兩日蘇重都是歇在明珠的屋裡,春景見兩人好的如膠似漆眼都快笑沒了。
對此,明珠依然淡淡,蘇重似乎也不太想要孩子,每次大保健到了後面,東西留的都不深。加上她也正在安全期,所以就留了他幾夜,兩人看着粘膩,但彼此都知道對方只是做戲,感情也只是停留在能好好相處。
比起蘇重,這幾日雋哥兒跟她的關係倒親近了不少。雋哥兒本來就一副求疼愛的模樣,她伸出了橄欖枝,他立刻就小心翼翼的攀爬了過來,停留在她船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時不時還會說一些童言童語逗她發笑。
船進了京城的碼頭,雋哥兒已經敢主動牽她的手,當然他也時不時的去看明珠的表情,見她露出不喜的表情就準備撤手。
明珠不擅長對付這種討好技能滿額的小蘿蔔頭,上馬車時見他可憐兮兮看着她,就順帶把他抱上了馬車。
京城比起蘇州要熱鬧不少,聽着車外的車水馬龍,明珠就掀了一小角的窗簾,抱着雋哥兒往外看。
他們這一行車馬因爲有蘇重騎馬在前,格外受小姑娘小媳婦的歡迎,一路上她就看到不少小姑娘拿着香囊往蘇重方向扔。
以防這個姑娘嫉妒心上來,把她這個家眷給撕了,明珠看了幾眼就落了簾子,決定哪一日沒有蘇重的時候在好好看看這京城的風土人情。
聽到下人稟報車已經到了碼頭,王青蘭就一直抓着帕子安不下心來,心裡急着想看看佔了她位置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周媽媽見勸不住她,乾脆就任她在一旁緊張,自個牽着蘇子玫在一旁說話。
蘇子玫比雋哥兒小上半個月,今年也是四歲。當年論時間是王氏先懷的孩子,但因爲雋哥兒的生母受驚七個多月就生了雋哥兒,而蘇子玫是足月生產所以就成了老二。
“玫姐兒,你記住媽媽的話了?可別親近那新太太。”
蘇子玫專注的玩着手中的九連環,聞言點了點頭:“我記得,新太太不是好人,我不理她。”
王青蘭聽到蘇子玫的保證笑了笑:“姐兒記得就好,你是嫡出的孩子,你繼母爲了她的孩子一定會害你和你弟弟,哪會像小姨這般爲你們着想。”
蘇子玫似懂非懂:“她要是害我和弟弟,我就告訴爹爹把她趕出去。”
王青蘭取了溼帕子幫她擦了一遍手指,說:“不止要告訴你爹爹,也要告訴小姨,告訴外祖,我們會護着你們把沈氏趕出去。”
見蘇子玫點頭,王青蘭心裡一陣得意,不管那沈氏長得如何,跟姐夫有過什麼樣的情分,只要嫡出的子女不敬她,她這個主母就是個空架子。
算着時間差不多了,王青蘭就吩咐下人去叫了梅姨娘,讓周媽媽抱着琅哥兒,自個牽着玫姐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了蘇府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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