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躊躇之間,卻聽得蕭子興突然開口說道:“在下初到貴地,對這裡的地形尚不熟悉,該當選擇什麼地方作爲伏擊蝶湖宮的地點,只怕就得煩勞諸位了。”那顧莊主道:“伏擊的地點哪裡還需另外選擇,我那五玄莊三面環山,莊內牆高壁深,可以說就是一個絕佳的設伏地點。諸位若無異議,就將設伏之地放在我五玄莊好了。”衆人聽那顧莊主說了此話,當即都表示贊同。蕭子興見諸人都同意了,自然也沒有意見,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咱們這次便只有叨擾顧莊主了。”
那顧莊主卻連忙擺起了手來,說道:“此番誅滅蝶湖宮,乃是爲整個武林除害,老夫能夠爲之盡上一點力量,那是理所當然之事,何來叨擾一說,蕭公子千萬不要再說這樣客套的話了。”蕭子興哈哈一笑,說道:“既是如此,那咱們這就上路吧,若是再要在此耽擱的話,這天可就要亮了。”那顧莊主見說,當即便領着衆人一起向五玄莊進發。幾個漢子把蕭子興的馬牽了過來,卻將那蝶湖宮的那個女子給放到了另一匹馬上。蕭子興翻身上了馬匹,剛準備縱馬前行,忽然間卻又停了下來,轉身對趙曉楠說道:“不知這位姑娘可也有興趣到五玄莊去看看熱鬧。”
趙曉楠見他們就要離去,正愁找不到跟去的理由呢,這時突然聽到蕭子興問了這話,想也沒想,便立即開口說道:“自然有興趣的,這麼好看的熱鬧,豈有不去看的道理。”說了這話,又扭過頭來,衝着柳靖陽叫道:“趕快拿好包袱過來,咱們也要跟着蕭公子他們去五玄莊呢。”柳靖陽恩了一聲,立即就拿起包袱跟在了趙曉楠的身後。蕭子興聽到二人對話,向柳靖陽瞧了一眼,問道:“這位公子是姑娘什麼人。”
趙曉楠道:“他是我的僕人,叫做沐青風。”蕭子興聽說柳靖陽只是趙曉楠的一個僕人,輕輕哦了一聲,向柳靖陽微微拱了下手,卻並沒有說話。柳靖陽見他雖然也朝自己拱了下手,可神色中去卻明顯帶有輕視之意,知道他是看不起自己,因此連久仰、幸會之類的話也捨不得說。當下也並沒有開口,只是照着蕭子興的樣子還了一禮,便緊緊的跟隨在了趙曉楠的身後。
衆人往東南方向走了一個多時辰,便來到了五玄莊,那五玄莊果然是三面環山,十分的險峻。衆人進到莊內,將一切安頓好妥當,已是後半夜了,於是便各自回房休息。柳靖陽被安排在一間下人用的房間內,雖然屋裡陳設齊備、條件還算不錯,但比之其他的那些人住宿的房間來,卻要相差了許多。不過柳靖陽倒也並不怎麼在乎,心中只是想道:“如今我既然已經跟隨這些人來到了五玄莊內,便須得儘快想辦法找到那個剛剛纔被抓住的蝶湖宮女子,就算她當真是一個啞巴,那也須得儘量想辦法問出蝶湖宮大隊人馬的具體位置所在來。否則的話,一旦無法提前將這個消息告知她們,蝶湖宮便當真就要徹底滅門了。”
因爲心中有了這個想法,所以這一晚他雖然躺在了牀上,但卻並沒有合上眼睛,而是靜靜的等待時間的流逝。在牀上躺了有一陣,耳聽得院子裡鼾聲漸起,當即便悄悄的起身出了房門,想要去找尋那個剛剛纔被關押起來的蝶湖宮女子。然而那蝶湖宮的女子究竟被關在了何處,他卻並不知曉,無奈之下只得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可一連找了幾十間屋子,卻是一點發現都沒有。正在焦慮之時,忽然間,卻見有兩個巡夜的莊丁走了過來,柳靖陽趕緊的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躲了起來。那兩人一便走路,一邊說話,在相互攀談着什麼。柳靖陽側耳一聽,心中登時大喜,原來兩人正在談論的竟然便是那剛剛纔被抓住的蝶湖宮女子。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這個蝶湖宮小姑娘也着實太可惜了,如此這般的花容月貌,簡直就是世間罕有,這要是不做蝶湖宮弟子,隨便嫁個王孫貴胄,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另一人道:“可不是嗎,我都長這麼大了,還從未見過有如此標誌的小姑娘呢,今天有幸能夠看上她幾眼,就已經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先前那人道:“你才只看幾眼啊,剛剛在地牢裡,你可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呢。”另一人道:“就是因爲沒有眨眼睛,所以說才只有幾眼嘛,哎,好看的東西,又哪裡會看得夠呢,可惜咱們兩人還要巡夜,否則的話,我還真想這一晚就守在那地牢裡面不出來了。”
待得兩人走遠之後,柳靖陽這才又重新走了出來,心中想道:“聽那二人剛纔的對話,那蝶湖宮的女子應當是被關在地牢裡了,可那地牢卻又在哪裡呢。”站在地上思索了片刻,忽然想道:“那兩名莊丁先前應該是剛剛纔進過地牢的,我若朝着他們行進的方向反着尋找,定然便能夠找到地牢的所在。”想到這裡,當下便又繼續開始尋找了起來。終於在又找尋了一陣之後,發現右前方有一座形似牢房的地方。柳靖陽緩步走到門口,見門口處並沒有人進行把守,於是當即就快步走了進去。進去之後,見裡面果然都是牢房,不過前面的好幾間的牢房裡,關押的卻都並不是那蝶湖宮的女子。
當來到第四間牢房時,柳靖陽凝神一看,見裡面關着的不是那名蝶湖宮的女子又是何人。只是那間牢房的大門上已然上了鎖,無法走將進去,於是柳靖陽便只好站在了牢房的門口。那女子此時竟然也沒有閉眼睡覺,見柳靖陽突然現身在牢房外面,面色十分的驚訝,眼色之中似乎還帶着幾分驚懼的樣子。柳靖陽見她似乎是怕了自己,於是趕緊開口說道:“姑娘不要害怕,我來這裡並沒有什麼歹意的,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向姑娘詢問。”豈知那女子聽他說了這話之後,卻忽然冷笑了一聲,說道:“無恥之徒,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本姑娘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柳靖陽先前還一直擔心她是個啞巴呢,這時突然聽到她開口說話了,雖然說的話很是難聽,不過心中卻還是感到十分的高興。那女子見自己出口罵他,他居然不但不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神情,頓時好生詫異,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定是因爲自己容貌出衆,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所以這纔會有如此失常的反映。宮主說過普天之下的男子,人人皆是好色之徒,果然是半點也不假。”於是開口說道:“你這下流胚子,看什麼看,你要是再敢這麼看我的話,我可就要大叫非禮了。”
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趕緊的衝她擺了擺手,說道:“姑娘,你千萬誤會,我並非是你想的那種淫邪之人。”那女子道:“你若不是淫邪之徒,又怎麼會深更半夜的來到此地,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的不斷跑到這裡來,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當真以爲我不知道嗎。”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便想起了方纔的那兩名莊丁來,心道:“定是先前那兩人對她甚是不敬,所以這纔會惹惱了她。”於是說道:“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與之前來的那些人可是不同的。”
那女子哼了一聲,說道:“的確是有不同,剛剛來的那幾人好歹還有羞恥之心,而你竟然連被我罵了都還這麼開心,這淫邪的程度可要遠遠超過了他們。”柳靖陽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因爲自己剛剛露出了開心的表情而誤會自己的,趕緊說道:“姑娘,你的的確確是誤會我了,我剛剛之所以會十分的高興,那是因爲我先前一直都以爲你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所以咋一聽到你突然開口說話了,便自然就高興了起來。”那女子聽了這話,想起之前他的確是曾經兩次開口向自己問過話的,而自己當時又確實都沒有開口回答,於是便開口說道:“我先前之所以沒有回答你的問話,那是因爲我身上被人點了穴道,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柳靖陽輕輕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現在你總算是可以開口說話了,那這就趕快告訴我蝶湖宮的大隊人馬在哪裡吧。”那女子聽他竟想要自己說出蝶湖宮大隊人馬的所在,臉色一下又憤怒了起來,說道:“你這惡賊,就算你當真不是和那些人一夥的呢,卻也照樣不是什麼好人,哼哼,想要從本姑娘口中打聽到我們蝶湖宮的消息,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柳靖陽見她非但不肯告訴自己蝶湖宮大隊人馬的所在,竟還把自己也當做了壞人,趕緊又解釋道:“姑娘,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我之所以要向你詢問蝶湖宮大隊人馬的所在,乃是想要趕緊跑去給她們通風報信,好讓她們不會落入這些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