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牆頭草隨風倒。
先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看戲這種事每個人都愛,現在見離穆這號人物都現身了,圍觀看戲的路人很‘明白事理’的轉身急忙閃人了。
——誰都不願意和離穆扯上關係。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陳勳的結果可想而知,在離穆的不怒自威的注視下心內名爲鎮定的高柱的城牆漸漸崩塌,比起之前凌年昔咄咄逼人往他傷口上撒鹽,那些痛楚折磨着他的心慌了心神,那離穆簡直是一個字也不用說,就單單往那一站,陳勳就懵逼慫了。
月影婆娑,樹影倒映在地上晃動,風聲在空氣中浮動,夜,靜靜的來臨。
羅意先前說過,今晚離宅會舉辦一場宴會,將凌年昔的身份告知所有市民。
杜學本想回公司處理文件以這個藉口閃人,可實在推不掉離老爺子的好意,只好拉下臉皮讓錢小姐回公司再頂頂,他遲些時間在過去。
或是因爲離穆的氣場太強大,錢小姐這次答應的特爽快,她連奚落嘲諷杜學的心情都沒了,點了點頭後,鑽入車中,驅車便離開了。
他們一羣人被請到了離宅,幾個人待在一間客房裡各自沉默不語。
作爲今晚的主角凌年昔早早的被喚走了,小雅跟着凌年昔一同離開,奇怪的是竟然不見秦以洛的身影,一個大房間裡,就只剩下杜學和鍾離歐。
因沈玫的關係,鍾離歐來離宅的次數也不少,對於這棟建築物他還是挺熟悉的,他時不時離開出去瞟一眼,然後隔會兒再回來坐着。
杜學從傭人那要來了筆記本,正眉頭緊蹙的隔着網絡處理着因他這些天玩失蹤公司堆積下的事,一旁的鐘離歐叼着根糖果,睏乏的躺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發呆,幻想着小雅等會兒出場會是怎樣的模樣……
被邀請名單是的賓客逐漸陸續抵達了離宅,先行換好禮服的小雅無事的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下方向大廳走進的人羣,似乎是看到了讓她重視的人,正在打着呵欠的小雅眸子突然亮了亮。
裹着浴袍的凌年昔從浴室內走出,被霧氣氤氳後的肌膚透着粉色,瞧見小雅站在窗口雙眼放亮的小模樣,
打趣的問了聲:“看見情郎了呢,笑的那麼淫蕩。”
“你胡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情郎呢!”
小雅扭頭颳了凌年昔一眼,嬌嗔道:“我看見我爸媽了。”
“喔?”
擦着半乾不溼的長髮,凌年昔踱了過去。
樓下走在前院鵝卵石小道上的男人一身剪裁貼身的黑色燕尾服,那日看見的溫媽媽不改以往的奇葩,依舊是一身做工精緻的旗袍,只是這次的顏色並不是大紅色。
韻味十足的紫色旗袍襯得她膚白貌美,妝容精緻,紫色的絨毛微遮住了她的臉頰,那裙襬下方岔開的裙襬露出的那雙白花花的大腿,讓人更加的矚目。
“你也覺得那旗袍特漂亮對吧。”
“啊?嗯。”
旗袍是漂亮,溫媽媽也長得足夠有韻味,能襯得起旗袍的味道。只是那白花花的大長腿……
凌年昔不知該如何吐槽。
“我老媽沒嫁給我老爸之前一直夢想着要開一家旗袍店,自己擔當模特。可我外公他們不同意,覺得一個千金小姐不該做這損面子的工作,後來這件事就擱放在哪兒了。直到我老媽遇到我老爸,才實現了早年時的夢想。”
小雅在說起她的雙親的往事時,臉上的表情特別的靈動。凌年昔看了小雅一眼,然後垂下了眉眼,視線依舊在溫媽媽身上停留。
她的母親,又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凌年昔幻想不出來,因爲沒有人對她說過,僅剩下的,是那張冰冷的照片……
“你頭髮還沒吹乾呢,小心感冒了。”
小雅說着轉身進了浴室內,拿着吹風機來到梳妝桌前朝拍了拍,示意凌年昔過來,她幫她吹乾頭髮。
凌年昔多看了兩眼底下的溫媽媽,然後來到了梳妝桌前坐下。
小雅一手捋着凌年昔的長髮,另一隻手拿着吹風機熟練的吹着。溫暖的風吹拂着頭皮,酥酥麻麻的感覺在頭皮上綻放開,凌年昔舒暢的綻開了一抹笑意,剛剛壓抑的心情也疏通了許多。
“對了,我有一樣東西交給你。”
“嗯?”
吹完頭髮後已是十分鐘後,正在
收拾電線的小雅忽然想到了什麼般,急忙丟下吹風機,跑到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大衣,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跑了回來。
“這是什麼?”
接過小雅遞來的紙張,凌年昔疑惑的看着小雅。
“不知道。”
不知道?
凌年昔鬱悶了。
“你還記得昨天我在機場把護照落在酒店了,又重新回去找的事嗎?”
“嗯,記得。你不是說後來在包裡找到了嗎。”
“其實那護照壓根沒在我包裡。”
凌年昔眉眼輕擡:“怎麼說?”
“我剛跑到機場的外面正準備攔車,有一輛的士開過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的護照丟了出來,讓我把這張紙交給你,還說的特神秘。不許我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呢。”
聞言,凌年昔眨了眨眼睛,猶豫了幾秒後,她翻開了手中摺疊的紙張。
白色整潔的紙上一串黑色硬筆寫下的手機號碼,還有一行話。
“我會在你身邊,別怕。”
——鬱瑾逢。
凌年昔一頓,紙張從她的手掌中滑落,在半空中紛飛飄零在地。
剛把吹風機放回原處,從浴室出來的小雅瞧見凌年昔的臉色有些不佳,走上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嗎?”
凌年昔:“……”
“年昔?”
依舊是無言。
那張紙上寫了什麼鬼,居然能讓凌年昔呆成這幅模樣。
凌年昔微怔了幾秒後,急速起身推開房門往外跑去,俯身撿紙的小雅被撞到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年昔,你去哪啊?”
小雅揉着摔痛的屁股,擡眸看向房門口,早已沒了凌年昔的身影。
在走廊上跑動的凌年昔顧不上傭人們投遞而來的視線,她的腦海裡反覆的迴盪着這句話:他來了,鬱瑾逢居然來了!
凌年昔不知道鬱瑾逢和離穆究竟有怎樣的瓜葛,只是從沈玫曾經告誡過她的那些話語裡可以聽得出,如果鬱瑾逢讓離穆逮到了,肯定不能平安無事的離開。
在鬱瑾逢和離穆見面前,她一定要阻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