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爲什麼父親常常不回家呢?”
“藍兒,因爲你父親工作很忙呀,等他什麼時候有空閒了一定會回家看我們的。”
——說謊,你在說謊。
每天以愛之名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是怕我出去後會給你惹麻煩吧。
說着什麼愛,都是你敷衍我的謊言。
母親……
“島津藍,你醒醒——”
熟悉的蘭花香在鼻息間瀰漫,靠在長椅上的島津藍猛地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與俯身站在她前面的凌年昔,腦門撞下巴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啊!”
無辜遭殃的凌年昔握着下巴往後退了兩步,秀麗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嘶,你站我前面幹什麼啊,蠢女人。”
島津藍的情況沒比凌年昔好到哪去,她眼角抽搐的捂着紅了一大片的額頭直抽冷氣。
“我看你坐在長椅上睡着了,想叫醒你啊。誰知道你……”
在離開道館後,凌年昔拉着島津藍在附近的道街逛街,在去車子停着的地方時凌年昔突然發現有東西落在某一家商鋪了,便讓島津藍在這等着自己跑回去拿。
“那你也沒必要和我靠那麼近啊。”
“這還怪我咯?”
“不然呢!”
島津藍拿出手機照了照額頭的傷勢,然後將劉海往中間的位置撥了撥,擋住額頭的紅腫。
凌年昔:“……”
這個小屁孩!
忍,我忍。
“你去了半天,到底是拿什麼東西啊。”
凌年昔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內心拼命的告誡自己別和小孩子計較,來回深呼吸了五六次後,她伸手從購物袋中摸出一個東西,然後繞到了島津藍的身後。
“幹什麼啊你。”
“你別動。”
“額……”
或是凌年昔此刻的語氣太過嚴肅正經,島津藍難得乖了一次。
捋過島津藍後頸的髮絲,凌年昔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打開了手中的藥膏瓶子,指尖粘上點淺藍色的藥膏在島津藍後頸的傷口上細細的塗抹着。
微涼的溫度在後頸一點點的被蔓延開,島津藍用餘光掃了眼凌年昔掌心的瓶子
,應該是藥吧。
微風吹過,一股花香味傳了過來,與想象之中的藥味相差甚多。
“我以前被燙傷過,這種藥膏能助於肌膚快速癒合生長。我看你這的傷口也有一段日子裡吧,雖然我看你都是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可總不能讓這傷痕留下啊。”
島津藍的頭髮長度蓋過肩頭,凌年昔也是在一次無意間看到了她後頸的傷痕,現在近距離看到,她隱隱覺得這些傷痕似乎和她以前被燙傷的相似。
可島津藍是何等的身份啊,而且手上功夫絕對不弱,又能有誰敢把熱水澆在她身上啊。
這裡面難道有什麼隱情?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凌年昔也不好去多問,如果島津藍想說的話,她一定洗耳恭聽。
“塗好了。”
從包內拿出一包紙巾擦去指甲殘留的藥膏後,凌年昔解開綁在自己頭髮上的絲帶,再小心翼翼的幫島津藍的頭髮繫好,避免讓剛塗抹上的藥膏被蹭到。
爲了防止被人看到島津藍後頸的傷疤,凌年昔細心的拉高了她的領子。
做完以上的工作之後,凌年昔邁步來到島津藍的面前,然後將購物袋遞給了島津藍,淺笑着柔聲說道:“這袋子裡還有幾瓶,你記得每天塗上三次,你後面的傷疤纔會癒合的快一些,而且絕對不會留疤喲。”
說着,凌年昔笑着眨了眨眼睛。
“小藍,是時候邁出一步去面對了。”
不知爲何,看着凌年昔笑意淺淺的面孔,島津柳賴的那一句話突然的在腦海內響起。
先前島津藍還吐槽過凌年昔怎麼一點都沒遺傳到父母的優點,現在看來,她並非是什麼都沒遺傳到,這個少女善解人意又很溫柔,跟她從鬱瑾逢口中聽到的朵亞小姐性格很相似。
善良又溫柔,總是有些笨拙,可是在某些時候又會表現出意想不到聰慧。
“多管閒事。”
伸手接過袋子,島津藍亦如往常的傲嬌的回了句。
少女別過臉,不讓凌年昔看到自己害羞了的模樣,只是她那微紅的耳垂出賣了她此刻所想的事,凌年昔捂嘴笑了兩聲,也不去拆穿島津藍。
“嗯嗯,就算我多管閒事呢。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話畢,
凌年昔握住島津藍的手,正要往前走時,身後的島津藍突然出聲了:“我車鑰匙丟了。”
就是想,和她一起走回去。
島津藍在內心這麼想着。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嚇得凌年昔無語了。
“你是雙腿瘸了還是怎樣,不能走回去啊,從這到家裡路程也不遠。”
“喔好吧。”
踩着夕陽金色的餘輝,兩名少女肩並肩的往回家的路程上走着。
不說話一直走着感覺氣氛有點怪的凌年昔,說起了自己以前的一些趣事,島津藍則是一直在聽着,偶爾的插嘴損上凌年昔幾句,兩人鬥着嘴,不知不覺天色漸暗下。
道街的兩旁各家商鋪都已打開了燈,燈紅酒綠的道街亮晶晶的在眼前閃動,凌年昔拉住島津藍的衣袖,一臉苦逼的說着:“你不是說路程不遠嘛,這都走了半小時多了,我肚子餓的都能唱出一場戲了。”
早知道她中午就不該挑食吃那麼少了,凌年昔幽幽的嘆了口氣。
島津藍:“……”
少女難得的沉默。
出門開車時沒注意她經常走回家的道路在重建,兩人看着那擺在挖的亂七八糟的馬路前面擺放着的警示牌,只好繞路而走。
島津藍很少到外面走動,出門也是去學校和道館。現在換了一條她沒走過的路,她也全是憑着路牌分析路線。
說的直白一點,島津藍是個路癡……
傲嬌如島津藍,這種話她當然不會跟凌年昔說出口,因爲太掉面子了。
“喂,島津藍——”
“再催就拿針線把你嘴巴封住!”
本就爲路線的事煩着,凌年昔又跟只麻雀似得在耳邊嘰嘰歪歪的,島津藍扭頭惡狠狠的說了句,然後往前走了幾步進到一間商鋪中問路線的事了。
“喲,這不是那個小賤人的姐姐嘛。”
“可不是嘛。”
見島津藍沒回來,凌年昔翻遍全身找到點零錢,正準備去對面的便利店買點吃的,剛擡起頭看到了不知何時圍在自己面前的一羣打扮的流裡流氣的男女。
小賤人?
他們說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