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年昔她們會選擇去開幾間酒店房,其中的原因追根究底來說,是因爲秦以洛和鍾離歐的身份,雖說是除夕夜,可不能保證無處不在有縫就插的記者不會突然跳出來,然後拍幾張照片,以‘璨星名下兩名影帝與某某某女人在酒店約會’之類的狗血新聞。
隨着除夕夜的過去,春節來臨了。
忙碌了一年的秦以洛終於能在新年的日子裡休息幾天,凌年昔忙着準備年貨各處奔走,身爲生活九級殘廢的秦以洛懶惰成癮,自然是待在房間裡打打遊戲狂嗨,凌年昔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纔下來幫忙。
先前提到秦以洛不喜歡其他人來自己家中做客,在凌年昔的拜託請求下才同意了邀請小雅她們來別墅中一起吃飯的事,沈經紀人放假的頭天就被小諾拽住牢牢不放,無論走到那,像是狗皮膏藥的小諾就跟到哪。
與其和那小妞單獨相處被吃盡豆腐,他更喜歡前者。
一羣人在秦宅談天說地了一下午的時間,直到夜幕降臨才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吃年夜飯了。
收拾了雜亂的餐桌,凌年昔回房衝了個澡,從衣櫃中拿出一件軍綠色的大衣套上,離開房間前她順手拿過圍巾和揹包衝樓下走去。
昨日除夕夜,凌年昔接到了離穆的電話。
嚴肅的男人難得在電話中露出淺淺的笑聲,說讓凌年昔春節回離宅過夜,他們祖孫倆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
離穆不是沒想過將凌年昔接回離宅,當他向凌年昔提出這個事情時,被凌年昔婉拒了。原因則是,秦以洛不會做飯……
任由放着秦以洛不管,本就有胃病的他還不住院吊點滴……
——好吧,親爺爺還沒一個男人重要,真是孫女大了不中留。
話雖是這麼說,離穆卻被強行讓凌年昔搬過來,好不容易跟凌年昔解除了間隙,他可不想孫女又鬧情緒跟自己生氣。
俗話說的好,天下有哪個父母是不疼兒女,不希望她們過得好的。
沒有雙親的凌年昔失去的母愛
和父愛,他離穆會全數一點一滴的補上……
正下樓的凌年昔接到羅意的來電,說是要不要他開車來接自己,凌年昔拒絕了羅意的好意,並說了自己正要向離宅趕去,之後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或是有些心不在焉,凌年昔往下踩着的腳一崴,重心不穩的她整個身體往下傾去。
看着樓梯下的大理石地板,那摔下去的觸感一定非常的爽!
然而,凌年昔的腦回路早已卡成死機,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往前傾去的身體,眼神一片茫然。
這時,一隻手臂橫空出現,繞過凌年昔的腰肢扣住,將她拉了回來。
橙色燈光從天花板的吊燈上傾瀉下來,少女只及男人的肩膀高,他們站的位置身體貼的極近,一臉茫然的凌年昔愣了好幾秒,眼中才出現驚恐未定的情緒在翻涌,她嚥了口口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一想到如果剛纔她就這麼摔下去……
呵呵噠,春節可以在醫院裡度過了,她絕對會成爲被嘲笑第一人。
心有餘悸的凌年昔很沒出息的軟了雙腿,顫抖着身體將重心力全靠在了身後的秦以洛胸膛上,凌年昔是被嚇得不清,可那種程度遠遠沒有秦以洛的多。
當你親眼目睹,所在乎的人遭遇到危險,腦海裡會不由自主的去幻想慘事發生後的局面,秦以洛本身是演員,這種場景在片場裡表演過無數遍,然後像個英雄一樣伸出手拯救遇到危機的女主。
如果說在片場裡伸出手是爲了敬業,那這一次,純粹是因爲害怕和緊張。
——害怕失去在乎的人。
所以,他的心情燥濾了:“笨蛋,你下樓就不能專心點嗎!如果、如果我沒看見,你就會——”
他的指責話語嘎然而止,只因懷中少女的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她在不安,害怕。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的雙臂纏上少女柔軟的腰肢,秦以洛緩緩地垂下了頭,下顎抵在凌年昔的肩頭上,被劉海遮掩下的雙眸在燈光中閃爍着意味不
明的光,遠遠的看上去,彷彿像是一對交頸的鴛鴦。
吐出的溫熱鼻息一下又一下噴灑在耳垂處,隱隱的,透過圍巾滲了進來屬於秦以洛的溫度,顫抖的心逐漸安定下,凌年昔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伸手撫上了男人的手掌,話道:“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
兩人在樓梯上站了會兒,最終以凌年昔說了句“我腿快麻了”鬱悶的收場,秦以洛無語的看着俯身揉着大腿的凌年昔,這麼好的氣氛你說腿麻了是什麼鬼!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直到在肌膚深處涌動的酥麻感褪去,凌年昔擡眸間,注意到秦以洛一身正裝的模樣,她不解的問道:“你也要出門嗎?”
“嗯。”
秦以洛理了理因剛纔的動作皺掉的衣服話道:“和你一塊去離宅。”
凌年昔:……
秦以洛去離宅做什麼?找沈玫嗎?可沈玫不是今晚回沈大哥那一起過春節了嗎?
雖然一頭霧水,但凌年昔也沒多過問:“好吧。”
由秦以洛開車駛向了離宅,進到大廳時,離穆坐在沙發上正和羅意談事,在見到秦以洛的來到似乎也沒多大的意外,離宅的傭人們放假回了家,做菜之類的活都是由羅意一人包了,凌年昔坐着覺得有點無聊,就脫下大衣解開圍巾,跑到後廚幫忙去了。
靜寂的大廳,徒留離穆和秦以洛兩人,離穆不緊不慢的抿了口清茶,然後擡眸看向正坐的秦以洛,緩緩開口道:“你是爲了三十多年前你父母的事而來的?”
秦以洛:……
他有些驚訝,離穆居然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不過轉念一想,離穆竟然能讓凌年昔繼續住在他哪兒,那一定做足了十成的調查。
“是。”
雖耽擱了那麼久,但他有一定的義務去知曉當年的事。
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離穆仰頭看向牆上那搖擺的時鐘,嗓音悠遠綿長:“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