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四十八號,距離周小冉家的老宅子只隔了三家,不知道是惡臉鬼婆爲了燈下黑的效果,還是看中了小冉的體質想要找機會把小冉害死煉成鬼物,竟然住在周玉賢的附近。
深夜無人我也沒有過多顧忌,攥着康波仛木劍跳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黑洞洞的,外面的月光就像被隔絕了,看不到一絲光亮,把手放在眼前竟然看不到自己的手指頭,這裡怎麼會這麼黑。
陰冷的風從周圍吹了過來,順着衣袖脖領往裡灌,讓我打了個冷顫,風聲就像是厲鬼在哭泣,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地面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粘稠的就像是踩在果凍上,散發着暗紅色的血光。
正房的房屋在黑暗中呈現出濃重的陰影,看不清窗戶和門的位置,整個就像是停在曠野上的棺材,我一步步走了上去,直到走到正房門口,在往回看,發現地上竟然有兩對腳印,我心底一驚,難道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跟着我嗎?
左右查看可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吱,就在我看向身後的時候,那關閉的門竟然緩緩的打開了,外屋很黑讓我看不清裡面的樣子,我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對突然出現的腳印,不管是什麼東西跟着我也要好好查看一下。
邁步走進了房門,卻沒想到屋裡的地面竟然比外面的還要低,猝不及防我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我心裡暗罵,哪有這樣設計屋裡的地面的,難道就不怕返潮嗎?
嘭,我剛爬起來屋門就緊緊的關閉了,我衝上去狠狠的砸門,可發現門就像是被鋼鐵焊在一起的,根本打不開,就在這時候,屋子裡的燈突然全部亮了起來,這裡的燈都很小很舊,還是過去的老燈泡,看亮度最多也只是十五瓦的功率。
整個屋子照的昏暗無光,比起黑洞洞的場景更讓人覺得詭異,這光亮讓我想起了老家死人停屍時的靈堂,外屋的地面全是土地,泛着血紅暗黃的顏色,就像是有鮮血摻雜在泥土中的一樣。
西屋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我走了過去,發現屋子裡連一張牀都沒有,只有一口豔紅色的棺材,這棺材看上去很破舊,漆色已經掉了很多,最惹人注目的是在棺材蓋的兩邊都有着深深的抓痕。
誰能在木頭上抓出這樣的痕跡,難道這棺材裡放着一個殭屍嗎?
惡臉鬼婆應該只會煉鬼,怎麼住的地方會有一個殭屍,這根本不符合常理,我小心的走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並沒有什麼鬼物隱藏着,我輕輕的推開了棺蓋,裡面竟然是一個女孩的屍體,她就是劉永彤。
劉永彤失蹤了十年,屍體竟然在惡臉鬼婆的家裡,而且十年了竟然沒有腐爛變化,那美麗的臉龐平靜安寧,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可在她的胸口卻有着一個深深的血洞,她的心臟竟然被人挖走了。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這女孩是二高的校花,本來已經被保送去藝術院校了,可最後卻被人殘忍的殺害了,我嘆息了一口氣關上了棺蓋,就在關閉的一剎那我突然看到那屍體竟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啪,再次打開棺蓋,卻發現那屍體根本沒有睜眼,難道剛纔是我看錯了,我沒有再關棺蓋,因爲東屋的門發出了嘭的一聲打開了,我終於看到了一個算是正常的屋子,裡面有牀有書櫃,還有一把大大的搖椅,此刻那個搖椅在輕輕的前後搖動着,就像上面有個人躺在上面,可搖椅上面卻什麼都沒有。
我一步步走過去,腳步隨着搖椅搖動的頻率走着,當我走到東屋的時候,突然發現整個東牆竟然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我看到的一切竟然都只是畫在西面的畫,整個房間只有那把搖動的搖椅是真的,我走到搖椅旁邊那搖椅突然停止了下來。
啪啦,搖椅猛地震動了一下,就像有人從上面走了下去,我看着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影子,難道惡臉鬼婆沒有徹底死掉,變成了鬼一直藏在這裡?
就在這時候,我透過對面的玻璃突然看到了對面西屋的棺材上多出了一隻慘白的手,紅色的指甲從手指上延伸出來,猩紅的顏色就像是浸泡過鮮血。
咔吱吱,慘白的手緊緊扣住了棺材邊緣,指甲嵌入了厚實的木板裡,在上面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劃痕,隨後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兩隻手撐起劉永彤的屍體。
劉永彤變成殭屍了?
可是又不像啊,劉永彤身上根本一點都不僵硬,殭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劉永彤艱難的爬出棺材,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劉永彤全身上下都沒有異化,變異的只有那兩隻手。
劉永彤利用雙手爬出了棺材,然後從西屋慢慢的爬了出來,然後向着我爬了過來,她殷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雙手抓在地面上拖拽着身體前進,心臟位置的血洞不斷的流出鮮血,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劉永彤的屍體太詭異了,怎麼會有殭屍只異化了雙手,看着她向我爬了過來,我心裡也不知道要不要動手滅掉她。
嘭,劉永彤終於爬到了我的面前,可卻沒有把鬼爪抓向我,而是扣住了搖椅的把手,隨後竟然一點點爬上了搖椅,最後躺在了搖椅上。
搖椅開始前後晃動起來,那劉永彤就像再次陷入了沉睡,伴隨着搖椅晃動的頻率,屋子裡那昏暗的燈泡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就在這時候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鬼哭聲。
我連忙走了出去,很奇怪的是房門此刻也打開了,站在正房門口看着黑洞洞的院子,房門再次關了起來,發出咯吱的聲音,同時屋子裡的燈都滅了,我隱約聽到了擦擦的聲音,也許那時劉永彤 的屍體正在向棺材裡爬行的聲音。
突然,陰森的院子釋放出紅色的光線,在院子中間竟然燃燒起一團紅色的火焰,在火焰旁邊有一個身穿着黑色衛衣的人正在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