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繩結應該是劉風特意做出的記號,看到那繩結就代表離地面不遠了。
“這繩結距離地面還有多遠?”
“大概十多米把。”劉風一邊挖一邊回答了我,這時候我就看到劉風挖出來的土都是黑色的,而且是一塊一塊的,根本不像是剛剛被挖開過的樣子,因爲挖開過的土重新挖開應該是散土纔對。
只是那延伸到土裡的繩子卻很明顯是劉風留下來的,如果不是劉風剛纔從這裡挖過來的話,那這繩子又是怎麼在這地下的呢。
“秦陵,這裡的陰氣好重。”百里雪姬在我的前面,她剛剛走過繩結的位置就立刻和我說了一句,隨後仔細的看着前面黑色的泥土,“這裡的泥土都是屍土。”
“屍土?”我有些不解的重複了一句,雖然不知道這屍土是怎麼來的,可光聽名字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
百里雪姬輕聲說道:“當大量的人死在炎熱的環境下,身體還沒有腐爛水分就被徹底烤乾。”
“這個我知道,在沙漠裡死的人,有很多會成爲沙漠木乃伊,是不是那些木乃伊最後變成了屍土。”百里雪姬還沒有說完我就搶先說了一句。
百里雪姬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等我說完,那些沙漠木乃伊千年不化怎麼可能成爲屍土?”
哈哈,“我只是覺得氣氛有點壓抑,調節一下情緒,你說,你繼續說。”我尷尬的掩飾了一下,百里雪姬看着我尷尬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屍體被烤乾的樣子和你說的沙漠木乃伊差不多,後來這些乾屍會被潮溼的土地埋葬,隨後乾屍被潮溼的土地分解融合,就成了屍土。”
“也就是說這裡的土都是人的屍體變成的?”看着眼前黑色的泥土,在看看身後的繩結,好像已經挖出三十米深了,早就超過了劉風說的十多米,這麼厚的屍土需要多少人的屍體才能凝結出來啊。
百里雪姬凝重的說道:“屍土並不可怕,因爲那些屍骨都已經被強烈的陽光暴曬過,太陽是陽氣之祖,被暴曬成爲乾屍的屍骨裡面根本不可能形成厲鬼和殭屍。”
“原來是這樣,那這裡應該沒什麼危險了。”聽到百里雪姬的話我立刻輕鬆了下來,原本以爲這些屍土是無數人的屍體凝結出來的會很可怕,現在看來不過是形象怪異的泥土而已。
“誰說沒有危險了。”百里雪姬見我曲解了她的意思,立刻說道:“屍土不可怕,那是因爲屍土本身不會產生鬼怪殭屍,可屍土之地卻是無比強大的絕陰之地,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養屍地,而且是最爲強大的養屍地。”
“養屍地?”
“沒錯,一把養屍土,坐起百米僵。”百里雪姬說道:“這句話是煉屍人最喜歡的一句話,其中的那個養屍土,就是屍土,意思是隻需要一把屍土,就能讓百米內的死人全部屍變成爲殭屍。”
“這麼厲害?”我這次真的有些震撼了,這屍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能量,只要一把就能讓百米內的死人都變成殭屍,如果有人拿着去了戰場,那豈不是就要殭屍成災了嗎?
百里雪姬點了點頭,“看這裡的屍土不知道蘊含着多麼巨大的絕陰之力,就算是活人在這裡呆久了,都會被強行轉化成殭屍。”
聽到百里雪姬的話,我突然想到了石埡村的人,那些人一道夜裡就像是死人一樣沒有了生氣,難道是石埡村的位置正好是處在這片屍土上,長期的絕陰之力影響讓村裡人都變成了半殭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劉家二爺一脈那麼厲害會不知道嗎?
我突然想到,整個村子只有劉百溫一家是住在村外的,那個黑木屋臨靠着甲鳥河,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這片屍土的範圍,那也就是說劉百溫一家早就知道屍土的存在,可是他們卻沒有告訴石埡村的村民,而是獨自搬了出來。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了,這屍土這麼深厚應該覆蓋範圍不小,很可能十里八村都受影響,劉百溫一家和大爺一脈不和,而且又不種地,想要得到生活的物資就要去幫人抓鬼除邪,這片屍土上容易孕育出殭屍厲鬼,十里八村很容易出現邪異的事情,到時候肯定回去找劉百溫一家抓鬼。
這樣一來,劉百溫一家的生活所需就都解決了,而且還落下了一個好名聲,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是在放線釣魚,只要有這片屍土在,鬼和殭屍就會經常出現根本抓不絕,劉百溫一家就會一直生活在安逸富足之中。
哼,看來劉家二爺一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爲了自己的私利不想辦法把屍土毀去,而是放任自留。
“終於挖通了。”劉風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在他的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個十公分大小的洞口,從外面照射進了黯淡的光,可就在劉風準備把洞口徹底打開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片哭喊和慘叫聲。
我連忙走上去從那個洞口看了過去,就看到眼前是一片陰森的黑霧,這些黑霧就像是流水一樣在空氣中游走,稀疏的時候能夠看出去很遠,而濃密的時候卻能把人的視線全都遮掩住。
好在此刻那些黑霧並不濃密,以我的實力能清楚的看到前面的情況。
在我們三四十米的地方,聳立着兩塊黑色的巨大岩石,這兩塊岩石足有十多米高,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門戶形狀,在門戶的外面,站着一羣身穿粗布的人,這些人有十六七的中年人,還有三四十的中年人,甚至還有六七十歲的老人。
其中有幾個看上去很熟悉,和我看到了幾個劉家旁支主事人相貌差不多,我立刻就斷定,這些人肯定就是劉家旁支的人了,那些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恐和害怕,根本不敢向着岩石組成的門戶走進來。
“全都給我進去。”就在這時候,劉啓才手裡拿着那塊黑色的石頭走了上來,用手磨砂着黑色的石頭,那些原本不敢走進門戶的人突然全身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