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再次行了一禮,然後對茅山老祖說道:“我想知道怎麼出去。”
對於這血日地域,我真的是受夠了,不管走到哪都會讓所在的村子遭受滅頂之災,而我還不能去阻止,這種內心的煎熬讓我十分的難受,還有就是獻祭日之後靈魂會被徹底禁錮在這血日地域,變成許山一樣永遠不能出去的人,我更是受不了。
“這裡是出不去的。”茅山老祖聲音低沉,語氣裡蘊含着強烈的無奈。
“不可能,上次我曾經從這裡出去過,怎麼可能會出不去?”對於茅山老祖的回答我是不可能接受的,畢竟我有過一次出去的經驗。
哎,茅山老祖嘆息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如果能夠出去,我還會在這裡呆上千年嗎?”
茅山老祖的一句話讓我激烈的情緒立刻安靜了下來,看着茅山老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是啊,如果能夠出去,茅山老祖怎麼會留在這裡呢,以茅山老祖的實力都只能在這裡等死,難道真的沒有出路嗎?
“可上次...”我鼓起了勇氣再次說話,可被茅山老祖擺手攔了下來。
“上次你來到這裡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血日地域,那只是一個外圍的空間而已,嚴格上來說,只是血日地域同化的區域罷了,要不然你是出不去的。”
茅山老祖給我做出了回答,讓我不由陷入了沉思,上次進入血日地域的時候,不管是狌狌還是冰封蛇,都處在一種原始的狀態,和現在我看到的獸人根本不是一個生活水平,明顯這裡的獸人要比上次見到的狌狌要強得多,最直觀的,這裡的獸人是以村落爲單位生存,而上次的那些狌狌卻是一個個部落。
還有就是上次在躲避狌狌和冰封蛇追殺的時候,我記得曾經看到一個岔路口,其中一條有並封守護,另一條就是我們所走的繞遠的路,現在看來,那有並封守護的道路很可能就是通向這裡的,如果我們走了近路,那我就會直接進入血日地域深處,沒有康波託木劍沒有強大的實力,那肯定就是被獻祭的死路。
“明白了?”茅山老祖輕聲問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腦門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沒想到上次來到這裡竟然隱藏着這樣一個巨大的危急,幸虧當時運氣好繞了遠路,要不然那些大烤活人獻祭靈魂的事情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你不用爲了上次的事情而擔心,因爲你註定是不會再得到康波託木劍之前進入這裡的。”茅山老祖含笑看着我,堅定的語氣讓我爲之一愣,上次的抉擇明顯是運氣使然,怎麼可能是註定的事情?
“因爲上一次讓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讓你拿到康波託木劍。”
茅山老祖的話讓我再次想到了剛見面是他說的,我拿到康波託木劍說明他的計劃完成一半了,難道我手裡的康波託木劍真是他給我的?
茅山老祖像是看穿了我心裡的想法,“康波託木劍是道門聖物,想要得到需要康波託木劍的認可,不是任何人能授予的,我只是給你創造一個機會,一個接觸康波託木劍的機會而已。”
這樣我倒是可以理解了,康波託木劍很珍貴而且能夠自行認主,就算我死了別人都休想搶走,如果茅山老祖能隨意贈與的話也太不可思議了,有這麼大的能耐怎麼會被困在這種地方。
“剛纔您說我註定會繞過那條必死的路是這麼回事?還有你說的計劃又是什麼?”
“之所以說你必定會繞過那條死路,是因爲從你進入血日地域外圍開始,就有人一直在幫助你,有他在你肯定不會出現致命的錯誤。”
“潦倒道士?”
茅山老祖是潦倒道士的師尊,潦倒道士又是茅山的天才弟子,和我一起進入這血日地域我一直以爲是形勢所逼,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茅山老祖安排好的。
茅山老祖來到過這裡,更把一個分身留在這裡上千年,對於這血日地域肯定是十分了解,早就知道外圍的兩條路通向那個方位,並且還給了潦倒道士一張地圖,現在想起來那地圖畫的根本就是我們所走的路線,而另一條路只是標註了冰封蛇,後面幾乎都是一帶而過,可見是故意把血日地域內部的情況隱瞞了起來。
“原來那孩子叫潦倒道士,有趣的名字。”茅山老祖笑着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爍着一道精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注視着茅山老祖,這茅山老祖千方百計讓我得到康波託木劍,現在已經知道那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可到了現在他也沒有說計劃是什麼。
“你不用看我,因爲我也不知道計劃是什麼。”茅山老祖雙手一攤,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讓我十分的意外。
“您怎麼會不知道?”我立刻追問了一句,“剛纔你不是說過嗎,我拿到康波託木劍,計劃就進行到一半了,可現在卻又說不知道計劃是什麼,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聽起來是有些矛盾,可事實就是如此。”茅山老祖頓了一下說道:“秦陵,我只是一個分身,一個千年前就留在這裡的分身,對本體來說我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工具,能夠存在到現在不過是本能的不願消失而已,正因爲我是個分身,對於本體的思想知道的並不多。”
我不由沉默了,是啊,分身一般都是用來犧牲的,就算是我創造了一個分身,讓他執行一個永遠不能回來的任務,我會把所有的想法和計劃都告訴他嗎,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沉默的時候茅山老祖分身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說計劃完成一半了,是因爲康波託木劍認主絕對是最難以攻克的難關,千年纔有一人可能得到認可,想要找到這個人必定千難萬難,所以不管計劃有多大,只要康波託木劍認主,計劃就已經完成了最難的一步,也就是完成了一半了。”
“我明白了,是我衝動了,”我連忙認錯,這茅山老祖雖然是個分身,可沒有一點架子和虛假,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難得了,不過很快我又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