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我身上被人種蠱我也查過一些資料,雖然沒有寒風女鬼知道的詳細,可關於泥鰍蠱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泥鰍蠱並不是真正的泥鰍,而是由竹葉和蠱藥浸水化成的泥鰍形態的蠱物,蠱藥的製作方法大體和傳說中煉蠱的方法一樣,取百種毒蟲聚合於蠆盆封閉一年,剩下一隻最毒最厲害的毒蟲,不過蠱藥和蠱蟲不一樣,製作蠱藥是把最後的這隻毒蟲活活悶死曬乾,然後摻雜耳屎眼屎和頭髮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泥鰍蠱的蠱藥了。
在五月初五的那天把蠱藥放入竹葉捲起浸入水中,焚香跪拜後就會化生出泥鰍蠱,泥鰍蠱可摻入水酒冷飯冷菜中給人下蠱,也可以從人體受傷的地方直接放入,泥鰍蠱見血而動所以能肉眼看到它在血管裡鑽行,破開卻只見血不見蠱幾乎無藥可治。
程泓消失了,可是我心裡還是想不通她爲什麼要害我,還有程泓爲什麼會蠱術。
我大腿疼得都要痙攣了,可是我的心更疼,我一直把程泓當做朋友,程泓也在一直幫我,可現在卻給我下了蠱,如果不是泥鰍蠱就是從她吸毒的血洞開始出現的,我絕不會相信是程泓下的蠱。
看着不遠處怪笑的女人,我還記得她剛纔問我的話,她真的是你的朋友嗎?或許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來程泓要害我了,這個流浪的女人可能也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怎麼敢進來呢。
我心裡有點希望這怪笑的女人能出手幫幫我,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一點點向後挪了回去最後再次回到了大門外的老地方,根本沒有打算幫我,用一雙微紅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欣賞我的死狀。
我閉着眼苦笑,那女人就算不是普通人憑什麼要幫我,看那樣子就不是善男信女好心腸的人,或許她提醒我只是爲了看我絕望的表情,我緊緊的咬着牙,突然感覺脖子後面有些發熱,體內突然有一種被攪動的感覺,隨後一股極熱的暖流順着血管衝進了大腿的血管,那詭異的泥鰍蠱竟然在熱氣中緩緩的消融了。
這是神秘老祖給我下的蠱蟲還是五行蠱冥氣印的力量,我心裡有些拿不準,可這泥鰍蠱也很厲害,前進受阻竟然變成很多小泥鰍分散鑽進了我的血管裡,我趕緊全身滾燙腦袋也疼得不行,我知道這是泥鰍蠱的蠱毒發作了。
不過還好我的血液凝固蠱毒散發的並不快,再加上那詭異的暖流幫忙我沒有那麼疼了,我咬着牙站了起來,大門外面的流**人驚呼了一聲。
“秦陵,你受傷了,怎麼回事?”我身後的一個小門打開了,穿着白裙的程泓帶着驚慌走了出來,攙扶着我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關切。
我警惕的看着程泓,剛纔我親眼看她向前走的,可爲什麼從我後面出來,“程泓,你剛纔去哪了?”
“我進來就發現了一個暗門所以就進去查了一下,”程泓指着剛剛出來的鐵門,小聲說道:“我發現那暗室裡面都是陶罐,裡面都放着蠱蟲,應該是個葛少葵煉製蠱蟲的地方。”
“你剛纔一直在裡面?”我盯着程泓的眼睛,心裡有些拿不準,程泓一直是我的朋友總是想辦法幫我,我其實還是不相信她會下蠱害我的。
程泓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那些陶罐上都寫着各種蠱物的名字,我好奇之下就多看了一下,剛剛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趕緊出來了,沒想到是你受傷了。”
程泓扶着我眼底帶着心疼和擔憂:“秦陵,你是不是中了蠱毒,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帶我去那個暗室看看。”我咬着牙,說實話我也想回去,現在中了蠱毒不適合繼續調查了,如果遇到葛少葵不但我有危險程泓更加危險了,不過在回去之前我要去確認一下,程泓剛纔是不是在那個暗室裡,那個對我峽谷的人到底是不是程泓。
程泓有些擔心的看着我:“我看還是算了吧,等你蠱毒治好了我們再去看吧。”
“我一定要去看看。”我艱難的向着暗室走了過去,程泓趕緊跑上來扶住了我,因爲怕我摔倒抱着我的手臂很緊,柔軟的身體幾乎是靠在了我的身上溫暖清新。
嘎嘎嘎,門外陰測測的笑聲還在繼續,那個流浪的女人沒有說話,可是笑聲中卻瀰漫着耐人尋味的韻味,我心裡糾結矛盾和緊張着,走進了黑暗的暗室。
暗室裡是好幾個貨架,上面一層層的擺放着人頭大小的陶罐,在陶罐上還寫着各種蠱物的名字,生蛇蠱,中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蜈蚣蠱等等數目繁多,看樣子足有上百隻,這葛少葵還真是膽大,煉了這麼多難道就不怕弄不好反噬嗎?
程泓跟在我後面,臉上帶着好奇和緊張,看樣子對這些爬蟲還是有些牴觸的,這個性格真的敢煉泥鰍蠱嗎,還把泥鰍蠱放到嘴裡給我下蠱,剛纔那個程泓應該是假的。
我心裡暗暗想着,就在這時候就聽到程泓在後面問我:“秦陵,你身上的泥鰍蠱是不是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身上滾燙的熱流一直在追逐消融泥鰍蠱的毒性,我的腦袋已經清楚多了,還有大腿也不那麼疼了,感覺程泓鬆開了攙扶我的手,我也能輕鬆的站着不在發抖了,只是感覺剛纔程泓問我的話有哪裡不對勁。
還沒等我想明白程泓就繼續說道:秦陵,除了這些蠱蟲屋頂上還有很多的紙包,你看看那些是什麼東西。”
我擡起頭看到高高的貨架上面橫着五根黑色的鐵管,鐵管上分別掛着大大小小的紙包,用麻繩纏繞掉在上面,在夜風下輕輕的搖擺着,程泓給我搬過來一個木凳,我踩着木凳爬了上去,正好看到其中最大的一個紙包,足有拳頭大小的一個紙包,我剛伸手抓住就聽到暗室的門嘭的關了起來。
隨後我腳下的凳子腿突然斷了向着一邊倒了下去,我重心不穩狠狠的砸在了貨架上,手裡的那個紙包也同時被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