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老謀深算

第87章 老謀深算

“嘶……爽!”

外城、大樹營鎮內,當朱高煦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傳出,此刻的他正擦拭着嘴邊的油沫,而眼前則是兩碗空空如也的大碗。

“您這是一天沒吃飯了啊……”

飯桌上,與朱高煦闊別許久的楊展和王瑄看着那兩個大碗,算是知道了朱高煦爲什麼能長那麼大個。

“中元節陪我爺爺去了祭奠了我奶奶,一日未進食了。”

朱高煦擦乾淨了嘴巴,解釋之餘還看了看飯館外的街道。

街道上人影稀疏,似乎自從上次上元縣衙門宣佈了三村遷移之事後,大樹營鎮便再也沒以前那般熱鬧起來過。

“殿……公子,這礦圖…我……”

飯桌上的王瑄面露難色的說着雲南礦圖的事情,朱高煦聽後卻打斷他道:

“你也只是一個武官子弟,他們讓你把東西交出來,你沒有理由拒絕。”

二人說起了雲南礦圖的事情,而朱高煦之所以來大樹營,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情。

自上次的事情發生後,他一直沒有機會找王瑄問個明白。

今日中元節,國公府都要出郊祭奠先人,他這纔有了時間來找王瑄和楊展。

經過一番詢問,朱高煦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在朱高煦將礦圖交給王瑄二人不久,便有武官帶人上門找王瑄索要朱高煦所繪圖紙,並且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似乎他們都知道先前王瑄與朱高煦、楊展三人的對話內容。

對此,朱高煦很好奇他們爲什麼會知道自己和王瑄等人的對話,但卻毫無頭緒。

雲南礦圖之所以會暴露,還是因爲朱高煦沒有防範意識,以爲只要四下無人就可以萬事無憂,但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如果朱元璋的情報來源如果能這麼輕易就被發現,那他怎麼可能那麼輕鬆的收拾掉當年的胡惟庸和藍玉。

這次是自己輕蔑了衆人,也算得了自己該有的懲罰。

眼下他唯一慶幸的,就是那一日自己沒有將日本的金銀礦地圖畫下來。

雲南礦山他還能依靠漢家古籍來圓個謊,但日本礦山,他是萬萬圓不出來的。

想到這裡,朱高煦也猜到了去找王瑄等人的武官們是誰。

恐怕這羣人,便是當年被朱元璋親手廢除的錦衣衛。

所謂廢除,不過是明面上的,暗地裡他們怕是一點都沒有鬆懈,無時無刻都在爲老朱監視百官。

自己的表現太過亮眼,被監視也應該。

朱高煦端起粗茶喝了一口,而後起身示意要走。

楊展見狀,起身去付了面前,王瑄則是走到外面的馬棚,將吃飽喝足的赤驩牽了出來。

“近來本領如何?對明歲的考校可還有信心?”

朱高煦與二人在街上散步時詢問,楊展與王瑄也從剛纔凝重的氣氛裡走出,笑着作揖:

“請您放心,這次肯定不會丟了您的臉。”

“我相信伱們。”朱高煦笑着迴應,同時也接過了王瑄手中的馬繮,熟練翻身上馬後對二人吩咐:

“我們之間的事情,宮裡的人已經知道了,不用再遮掩了。”

“你們若是有什麼不解的事情,就去城裡尋我便是。”

“是……”二人作揖回禮,朱高煦瞥了一眼後也爽朗一笑:“走了!”

說罷,他策馬離開了原地,只留下眺望他背影的王瑄與楊展。

不久之後,二人也轉身離去,這大樹營鎮內便少了三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身影。

不多時,朱高煦便策馬到了內城正陽門,簡單檢查過腰牌後便被兵卒放行。

此前說過,今日的兩國公府都去城外祭奠親人去了,因此朱高煦能偷閒一日。

他本想去此前王儉所說的南京十六樓,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不過一想到那地方不僅有飯食,還有更爲出名的官妓,朱高煦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儘管他很好奇明代官妓的相貌如何,但他更害怕去那裡污了自己好不容易“洗白”的名聲。

沒了去處,他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難得休息半天,他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南京城的繁華區,並在之後趕到了上元縣的西安門大街上。

得益於朱元璋前些年對勳貴文臣的大舉屠刀,他這一路走來並未見到什麼欺男霸女的橋段,更是看不到明代中後期文人記錄的許多碰瓷事件。

洪武年間的高壓,對於達官貴人們來說需要戰戰兢兢,但對於大部分百姓來說,許多規矩都很難落實到他們身上。

諸如穿衣、戴帽、言行舉止等種種限制都對他們沒太大的作用,因爲他們的生活還達不到朱元璋所定規矩的上限,所以類似晚明那種禮崩樂壞,百姓常有逾制的現象很難見到。

“看樣子,開國時候的高壓政策,反而能讓普通百姓過的更安全……”

“瞎了你的狗眼!”

朱高煦這邊感嘆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前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本欲往前走,但愛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不多時前面就圍起了一道人牆。

“誰讓你走到這條道上的?不知道庶民不能走這條道嗎?!我看你是想挨鞭子了!”

人牆裡嘈雜聲不斷,但朱高煦卻聽得很清楚,甚至已經想到了人牆內的人是誰。

“麻煩讓讓!”

朱高煦起先還有禮貌的招呼前方左右的人,但卻沒有得到迴應,甚至被往後擠。

“唏律律……”

赤驩被擁擠的人羣弄得不舒服,不由發出了聲音,這讓朱高煦忍不住皺眉,最後只能大聲呵斥左右百姓:

“衙門辦事!都給我散開!違令者杖二十!”

爲了證明自己的話,朱高煦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宮廷令牌。

然而,當他喊出“衙門辦事”四個字的時候,四周百姓連他的令牌都沒看,只瞧見了他的穿着和乘騎的馬匹,便紛紛四散而去。

他們這一散,朱高煦便看到了人牆內的模樣。

只見在空地上,一個五六旬的老漢坐在地上,額頭漲紅,旁邊還散落了一地的柴。

在那老漢面前,則是一個帶着兩名兵卒,牽着一匹馬的綺羅少年。

那少年人,朱高煦再熟悉不過,因此不由策馬上前,走到了少年人面前。

“二哥!你怎麼在這?”

當朱高燧的面孔和聲音出現,朱高煦心裡便感覺到了不妙,他居高臨下的用馬鞭指了指旁邊受了傷的樵夫老漢,目不斜視的詢問朱高燧:“怎麼回事?”

“這老腌臢跑到了道上來,衝撞了我,害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西安門長街上,朱高燧一邊罵着受傷的樵夫老漢,一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些灰塵印記,滿臉怨恨。

那老樵夫哪裡見過這架勢,顧不得傷勢連忙跪着磕頭:“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他的頭用力磕在西安門長街的青磚上,讓本來的傷勢愈發嚴重。

“老爺?誰是你家老爺?孤是燕府的三郡王!”

朱高燧滿臉狠辣,轉身就準備抽出燕府護衛的佩刀教訓這樵夫老漢。

朱高煦正欲制止,遠處卻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衆人擡頭看去,卻見是中城兵馬司的兵卒趕來。

那打頭的小旗官見到這邊的情況,心底暗呼糟糕,上前便不問青紅皁白,一腳踹在了樵夫老漢背上。

這一幕讓朱高煦猝不及防,他根本沒想到這小旗官會不分青紅字的亂打人。

“你這老漢也敢衝撞燕府的郡王殿下,你是不是……”

“住手!”見小旗官還要動手,緩過神來的朱高煦呵斥起了他,並策馬上前將他從老漢身旁驅開。

“這……”

小旗官只聽到了朱高燧的話,加上並不認得朱高煦,因此不由將目光投向了提刀站在原地的朱高燧。

朱高燧見朱高煦護着樵夫老漢,也尖聲喊道:“二哥!你怎麼還幫着這個老腌臢。”

“你也給我住嘴!”朱高煦轉頭大罵,一時間居然將朱高燧鎮住了。

見朱高煦沒了舉動,朱高煦也轉頭看向那小旗官,而那小旗官也從朱高燧的話裡聽出了朱高煦的身份,當即下跪行五拜三叩之禮:“中城兵馬司,西安門小旗官彭六,叩見燕二郡王。”

“我問你!”朱高煦攥緊手中馬鞭,斥問道:“《大明律》裡哪一條說了,兵馬司可以不分青紅皁白的打人?”

“你身爲中城兵馬司小旗官,行事爲何不按《大明律》來?”

朱高煦這話一經說出,遠處的許多百姓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有這樣開明的郡王。

“二哥!”朱高燧不甘喊了一聲。

“我叫你住嘴!”朱高煦瞪了朱高燧一眼,嚇得朱高燧不由低下了頭。

他這纔想起了自家二哥在未進大教場前的性格,一時間不敢反駁,生怕捱揍。

“說!”訓斥完朱高燧,朱高煦又將目光投到了彭六身上。

“可是……可……”彭六支支吾吾說了半天說不出來,最後只得憋出一句:“可他走了不該走的道。”

“闖道固然要受罰,但卻未曾准許你擅用私刑。”朱高煦罵了一句,又翻身下馬將那樵夫老漢扶了起來。

此刻的樵夫老漢流着鼻血,顯然是被彭六那猝不及防的一腳給踹了個嚴實。

他顫顫巍巍的看着朱高煦,身體情不自禁的發抖,害怕極了。

“闖道罰錢一百,這一百錢我替他給了,但你濫用私刑,自己領十杖!”

朱高煦側頭對彭六舉動做出懲罰的同時,也對一旁傻站着的兵卒下令:“動手,你們不動手,孤就親自動手!”

“這……”兵馬司的兵卒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這一幕瞧的彭六絕望,不由大罵:

“沒聽到殿下說的嗎?!” “動手!”

彭六知道了朱高煦的身份,心裡怕得要死。

朱高煦可是在大教場開弓一百三十斤的人,要是由他持杖,他彭六怕是三杖都撐不過去。

“快啊!”見朱高煦擼袖子,彭六急的快哭了出來。

左右兵卒見狀,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舉槍便要打。

“都給我打實咯!別讓我遭兩次罪!”彭六生怕這兩人不敢用力,連忙吩咐。

“是……”兵卒見狀也是無奈,只得咬牙揮槍,結實的打了下去。

“啊!!!”

長槍先後結實落下,彭六慘叫連連,等十棍打完,全身汗流浹背不說,便是站起都困難。

瞧着他那模樣,朱高煦從懷裡掏出一吊錢,也不數數多少,想來是過了百文,直接丟了過去。

“一百文是這老漢的罰錢,剩下的給他買藥擦上。”

他交代一句,隨後又看向被人艱難扶起來的彭六:“日後辦差,以律法行事,若是有誰犯了不法還不伏法,你便喚我的名號!”

“是……卑職謹記……”

彭六此刻已經意識模糊,但還是勉強着在旁人攙扶下作揖迴應,而後在朱高煦擺手下倉皇離去。

這一幕被朱高燧看在眼裡,他心裡惱怒卻不敢表現,生怕自己也落得彭六的下場。

“你要名聲,何必拿我開刀……”朱高燧心裡暗罵,儼然將朱高煦的舉動當成了收買民心之舉。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朱高煦回過身來後並未說他,而是對受傷的老漢皺眉道:

“你犯的事情我爲你了了,但你害我弟弟差點落馬,此事卻要給個結果。”

朱高煦此話說完,四周圍觀的百姓頓時議論了起來,顯然覺得朱高煦要找老漢麻煩,甚至朱高燧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不過,朱高煦並未苛責老漢,只是指着朱高燧道:“你上去,對他行個五拜三叩之禮便可。”

“啊?”聽到朱高煦的話,老漢愣在了原地,朱高燧和許多百姓也一臉愕然。

這並不是說朱高煦對老漢的懲罰很重,而是這懲罰幾乎可以說沒有。

老漢本就是庶民,又走了不該走的道,衝撞郡王之後,本該行五拜三叩之禮,這是基本的一個禮制。

不僅如此,在行禮之後,按照《大明律》,他最少要被杖二十,罰沒百文。

然而到了朱高煦這裡,他只要求老漢行個禮就算過去了,衆人如何能不驚訝。

如果天下官員勳貴都如他這般好說話,百姓也不至於怕這羣人怕得要死。

“莫不是不想行禮,想捱上二十杖?”

見老漢不動作,朱高煦輕笑反問。

“是是……草民這就行禮。”

樵夫老漢反應過來,當即走到朱高燧面前,跪下之後行了五拜三叩之禮。

朱高煦見狀也走到朱高燧身旁:“這小老漢年紀大了,你即便要了他全部身家,也值不了幾個錢,就這樣吧。”

“哼……今日就給我二哥一個面子,你這老腌臢日後看路,別走不該走的道,滾吧!”

朱高燧本不想原諒這樵夫老漢,只是礙於朱高煦站在一旁,只得黑着臉讓樵夫老漢離開。

那樵夫老漢聞言,起身不顧傷勢,點頭哈腰的道歉,之後才轉身去收拾散落一地的柴火。

“今日我還有課學,便不與二哥玩了。”

朱高燧心裡不高興,自然懶得聽朱高煦說他,拍開了朱高煦的手後,他便翻身上馬,帶着兩名燕府兵卒離開了。

倒是在他走後,朱高煦看了一眼那鼻青臉腫的樵夫老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你這柴火送到府軍前衛第三弄第六院去,這是柴錢。”

朱高煦取出一吊錢,從中拿出百來文放到晃神的老漢手中:“多的算是藥錢。”

說罷,朱高煦不等老漢說別的,轉身翻上馬鞍,騎着赤驩向府軍前衛踏上返程。

見他離去,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叫絕,顯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明事理,爲百姓出頭的貴胄子弟。

那拍手聲漸漸傳播,而此地發生的事情,也被有心人記錄傳回了宮裡。

“他倒是一點不顧高燧的感受……”

紫禁城幹清宮內,聽着下面人的稟告,躺在一張靠椅上閉目養神的朱元璋呢喃說出這句話,而他跟前則是站着那名熟悉的不知名武官。

“你說朕這孫子,此舉是不是有幾分收買人心的心思?”

朱元璋很明顯對朱高煦的做法很滿意,但他卻揣着答案反問武官。

武官不敢插手皇家之事,只能作揖:“臣不敢揣摩。”

“嗯……”朱元璋沒有理會武官的自保之舉,而是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坐正了些。

武官見狀後退一步,等待傾聽聖諭。

面對他的後退,朱元璋眼底流露出幾分失望,卻又很快擺正身份,威嚴詢問:“那雲南的礦山,如今找到幾處了?”

“回陛下,僅找到兩處銀銅礦。”武官的話若是被旁人聽到,恐怕要瞪大了雙眼,只因皇帝不管是對朱高煦,還是朱允炆,都明確說了三處金銀礦。

“兩處也好,總算高煦那小子沒糊弄朕。”朱元璋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下一秒目光盯着武官:

“讓人放出話去,便說在雲南找到了六處礦山,四處金銀礦,兩處銀銅礦。”

“另外讓雲南的礦匠加緊些,讓雲南都司全力配合。”

“朕倒是要看看,那小子畫的礦圖能找出多少礦來。”

“臣、領諭!”武官應下,朱元璋瞧他這副模樣,也不耐煩的擺手:“下去辦你的事情去吧,東宮那邊給朕瞧好,江東六府的富戶鄉紳也是如此。”

“臣告退……”武官緩緩退下,先前被支開的宮女太監也先後入殿。

見他離去,朱元璋也起身走到自己平日裡坐着休息的地方,坐下後喝了一口茶,細細回味。

他看着窗外,中元雨後的紫禁城有一種清爽的感覺,以往這種時候,朱元璋總是會與親近的人下棋、談心。

只是自從傅友德與晉王、馮勝與周王的事情先後被揭開,他便少有能談心的人了。

唯一能好好談心,還不用擔心的湯和也中風患病,口不能言。

如今的他,可謂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只是孤家寡人又怎樣?

他又不是第一次體驗這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想到此處,他將茶杯放下,靜靜等待着接下來的大戲登臺上演。

不出他的預料,當暮鼓聲剛剛響起,殿外便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不多時,前幾個時辰離去的那名武官便再度返回幹清宮,而此刻的他臉色凝重,顯然有要事稟告朱元璋。

“陛……”

“東宮那邊有動靜了?”朱元璋手指輕輕敲擊矮几桌面,旁邊侍奉的司禮監太監熟練的爲茶添上熱水,爲其斟茶,而後帶着殿內宮女太監先後走出殿內。

此刻的朱元璋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在他的示意下,武官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殿內,而後低下了頭,沉悶迴應:

“太常寺卿去翰林院找了漢中教授方孝孺,希望方孝孺號召江南士子爲太孫造勢。”

“好……”朱元璋臉上浮現笑意,那笑容就好像見到了上鉤的魚一般。

他坐不住的站起身來,來回渡步片刻後停住腳步,對着武官交代:

“讓你的人幫着這羣儒生造勢,不僅僅是在朝堂上,便是鄉野間也是如此!”

“蘇鬆二府以鈔抵稅的事情,朕要江南人盡皆知!”

“臣領命!”武官作揖應下,本能便要起身離開,但朱元璋卻攔住了他:“慢!”

他摸了摸自己的白鬚,僅是片刻的猶豫,便再問武官:“穎國公和宋國公與周王和晉王可還有聯繫?”

“未曾發現”武官老實回答,但朱元璋卻再問:

“近來與高煦聯繫之人,可有與西平侯有關的?”

“……”聽到朱元璋的話,武官心裡一咯噔。

如今的西平侯是沐英之子沐春,而沐春又是雲南軍政的一把手。

朱高煦一個未曾去過雲南的人,居然能在雲南點出那麼多金銀銅礦,這由不得朱元璋不懷疑。

只是他的懷疑卻在下一秒被武官的話打消大半:“西平侯府與燕府、二殿下都無聯繫。”

“便是跟隨二殿下左右的王瑄之父,也與西平侯府相交不密。”

“臣斗膽認爲,若是西平侯發現如此多金銀銅礦,恐怕不會輕易交給二殿下,畢竟二殿下在此前未有能獲得如此……”

“你退下吧!”不等武官說完,朱元璋便打斷他讓他退下。

“臣領諭……”武官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乖乖聽話的退出了殿內。

在他離去後,宮女太監們如之前一樣回到了殿內,至於朱元璋本人則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龍案後。

他並沒有過多糾結朱高煦和沐春的事情,因爲他很清楚,自家那個孫子即便再有才幹,他也是一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人。

對於沐春來說,一個未來上限僅限於郡王的人,並不值得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拉攏和扶起。

與其將這功勞推給朱高煦,倒不如直接交給東宮來的實在。

“或許這小子,真的有看山點礦的才能吧……”

今天一大一小兩更八千字,算是休息半天吧,明天上午十一點兩更一萬二千字,以後基本維持這個更新量,生病、有事除外。

(本章完)

292.第292章 插手幕府331.第331章 高麗者魚鱉也第400章 炮擊木骨都束267.第267章 撥亂反正第95章 身不由己第133章 讓利移民第443章 未雨綢繆第373章 廟堂局勢298.第298章 家有遺傳264.第264章 長江天險160.第160章 哈達嶺之戰第503章 洪熙之隆第474章 程匯元案270.第270章 兵臨城下204.第204章 故人重逢第397章 哀毀骨立第96章 孫幫爺背鍋第402章 甕捉野豬202.第202章 山窮水盡178.第178章 得寸進尺332.第332章 窮途末路160.第160章 哈達嶺之戰156.第156章 兵臨城下282.第282章 人人自危第529章 封王就藩第57章 入宮覲見第596章 後記崇弘中衰第488章 欣欣向榮261.第261章 軍民魚水第430章 逐胡三千里195.第195章 北定南未安第587章 後記景泰第58章 以鈔抵稅第598章 後記永曆(1)177.第177章 南北榜案第56章 陳年往事第55章 道德者死208.第208章 晏駕歸去第352章 永樂大閱兵261.第261章 軍民魚水278.第278章 年號永樂303.第303章 替父教子229.第229章 破軍如牧羊330.第330章 同甘共苦145.第145章 關外之王第396章 先甜後苦第567章 甕中之鱉第565章第119章 心態轉變第503章 洪熙之隆第537章 蘇州遊行268.第268章 滿城風雨289.第289章 鄭和下東洋243.第243章 月漾橋之戰第470章 洪熙元年第22章 《削藩論》第574章 可汗舞樂第472章 瓦剌西遷第366章 此子類父227.第227章 炮轟鐵嶺第428章 其勢可謂223.第223章 戰火奮燃第23章 爺孫較勁第564章 多方唱罷第21章 權力遊戲第111章 喜事連連189.第189章 一夜暴富第582章 後記宣德(1)第74章 二子善謀144.第144章 凱旋南歸第574章 可汗舞樂278.第278章 年號永樂327.第327章 太子監國226.第226章 攻守易形274.第274章 闔宮焚燃第510章 漠北大捷150.第150章 戰火再起第400章 炮擊木骨都束第601章 後記共和大明258.第258章 楊清水驛之戰298.第298章 家有遺傳第70章 何不燒煤第2章 大教場第70章 何不燒煤第507章 亂雲飛渡第486章 爲人三思第379章 家國難掌第12章 天下糜爛271.第271章 兵圍京師第461章 解決民生第447章 瘈狗噬人第572章 河中震動211.第211章 危機四伏215.第215章 女真八衛第546章 愚蠢至極第402章 甕捉野豬第366章 此子類父第595章 後記隆萬天革新第85章 行鈔稅法第542章 以博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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