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闔宮焚燃
“要死咧你!搶什麼槍!”
“沒錢就滾開啦,別耽擱我們買東西啦!”
“娘!你在哪?!”
“來了來了啊!”
四月十六,京城被圍第四日,與京城上空的嘈雜聲相似,整個京城此刻都亂糟糟的一片。
物價飛漲厲害,即便是一些上直百戶官、千戶官的家庭,但凡底子薄些,也過得不比尋常兵卒家中好到哪裡去。
武官、文臣、勳貴和皇家、宗室都在哄搶各類物資,從河柴到柴米油鹽,幾乎所有商品價格都翻了不止五倍。
小民爲生存,只得試圖去砍伐官道上的樹木,然而就算如此,那些官道上的樹木早就被官員們以各種名義砍伐。
整個京城之中,除了紫金山和棲霞山的樹木無人敢動,其餘地方几乎不見樹木。
正是如此,才能保持京城有炊煙升騰而起。
眼見局勢無法控制,朱允炆無奈想到了錦衣衛,並派幾名錦衣衛趁夜色溜出京城,將他所寫的勤王詔書,詔令天下……
【朕奉皇祖寶命,嗣奉上下神祇,渤海不道,擅動干戈,虐害萬姓,屢興大兵致討。今諸將失律,寇兵侵京,意在篡逆,爾四方都司、布政司、按察使及諸府衛文武之臣,聞國有急,各思奮其忠勇,率慕義之士、壯勇之人,赴闕勤王,以平寇難,以成大功,以扶持宗社。】
【嗚呼!朕不德而致寇,固不足言,然我臣子其肯棄朕而不顧乎?各盡乃心,以平其難,則封賞之典,論功而行,朕無所吝。故茲詔諭,其體至懷!】
“文章倒是不錯,方孝孺寫的吧?”
揚州城萬壽山渡江渡口上,朱高煦拿着這份出現在鎮江府境內諸縣的勤王告示,忍不住發笑詢問。
“回殿下,正是……”
崔均笑着迴應,同時也說道:“這告示估計是錦衣衛弄得,不過剛剛張貼就被鎮江知府派人清理乾淨了。”
說罷他看了看遠處的揚州,又看了看己方的兵馬,不由笑道:“這盛庸看來是真的無能與殿下交手了,不戰而勝,殿下這手玩得好。”
“呵呵……”朱高煦也順着崔均的目光看去,只見揚州江淮兵團的營盤冷冷清清,連操練都保持不了了。
這倒是很正常,一大堆武官的父母親人在京城,武官不願意打,誰能逼着他們打?
倒是他們不敢打,朱高煦可要渡江而去了。
“神機營準備收拾,上船吧!”
朱高煦將那告示丟到了一旁的火盆中,擡頭便向渡口走去。
爲了保障有足夠的人可以抵擋南軍突襲,所以朱高煦最後留下的是神機營,並且讓崔均先將馬運到了鎮江。
如此一來,船隊就可以運載更多的人。
即便沒了馬匹,但因爲不需要折返,因此倒是可以直接乘船到鎮江,就是速度慢上兩個時辰。
只是對於朱高煦來說,兩個時辰完全不算什麼,現在的他即便再怎麼慢悠悠地前往京城,也不會出現任何援兵來救助朱允炆。
“彭!!”
幾乎在朱高煦率領神機營登船的同一時間,盛庸也得到了朱高煦在渡江的消息。
只是眼下的他除了砸一砸東西外,似乎也沒什麼可能做的。
江淮這六萬餘人過不了江,更攔不住朱高煦。
這兩日他們不是沒有組織進攻,但都被朱高煦以輜重車、火炮、火繩槍、長槍陣的方式擊退。
士氣低落的大軍已經無力發起衝擊,橫過來連成一片的輜重車更是阻礙了在京騎兵的衝鋒,致使他們所有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他們只能在這裡眼巴巴的看着,目送他渡江而去。
“他這一去,京師危矣……”
盛庸除了痛苦感嘆,什麼也做不了。
只是連這句話他也沒說對,因爲朱高煦都還沒到江南,京城便已經徹底亂了起來。
“賊兵以渡江南甚重,外郭城外有兵馬不下三萬,請陛下撤回外郭城守軍,返回防守內城!”
“臣等附議!!”
正午、武英殿裡,在朱高煦還在忙碌着渡江時,羣臣已經上演了利己的舞臺劇。
外郭城的二十餘萬百姓毫無疑問成了被拋棄的對象,儘管他們說的很對,可朱允炆卻還是爲自己的無能感到絕望。
“那可都是天子腳下之民啊……”
他近乎絕望的看着羣臣,羣臣也面面相覷,最後黃子澄站出道:“陛下,此事無可奈何,只有在擊退賊軍後蠲免百姓賦稅了。”
“……”朱允炆緩緩閉上雙眼,無力伸出手擺了擺:“由黃先生草擬旨意吧……”
“臣領命!”黃子澄作揖應下,隨後開始將駐守在外郭城的守軍按照精銳程度逐一撤回內城。
十萬壯丁和四萬兵馬司的衙役,以及不到萬人的上直精銳……
這十五萬人馬看似很多,平分到外城卻只能做到每門七八千人。
因此當上直精銳和兵馬司的衙役開始陸續撤走,壯丁們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妙。
膽子大的開始直接逃跑,膽子小的則是在撤退路上逃跑。
總之,當京城暮鼓作響,十五萬兵馬只撤回了不到十萬人,半數以上壯丁逃跑,甚至包括了許多上直、兵馬司的兵卒也是如此。
負責京師城防的齊泰無可奈何,只能將這十萬人分別佈置在內城的十三座城門處,並給十三座城門各自安排了守將。
徐增壽負責神策門、金川門、鍾阜門這三道北門,其餘城門則是交給有經驗的武勳們各自駐守。
只是當他們趕到城門處時,看着那幾乎如同遊勇散兵的兵卒,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守住京城。
“唏律律……”
十七日清晨,慢慢悠悠抵達鎮江並趕來的朱高煦終於抵達京城外的麒麟門。
不過此刻的麒麟門已經被孟章給接管,而朱高煦也看到了許多被關在城門內,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百姓。
“看來我這大兄是棄了百姓,保衛他的京城去了。”
朱高煦調侃着朱允炆,不過他並不覺得奇怪,畢竟朱允炆就是這樣的人。
要他爲了十幾二十萬外城百姓而放棄最後的希望,這可真是太難爲他了。
“殿下,這羣百姓都是等着禁令解除,想着出城砍伐木柴做飯的。”
孟章在馬背上解釋了一句,朱高煦卻輕笑道:“出城不行,讓他們多等一日吧。”
“是!”孟章也笑着點頭。
他們二人能笑得如此輕鬆,是他們知道眼下京城已經人心浮動,根本守不下來。
不提徐增壽,單單說其它城門,恐怕就沒少有小心思者。
“傳令三軍,進入京城後嚴守我軍‘三軍八紀’,若有犯者嚴加處理!”
“末將領命!”
朱高煦開口,孟章應下。
隨後,他眺望那盤臥卻一眼看不到邊的京師外郭城,意氣風發的揮手下令:“進城!”
很快,數萬渤海軍在塘騎的消息傳遞下,開始走不同的城門進入京城。
他們騎着漠東的兀良哈馬,如潮水涌入京師外郭城。
按照常理來說,朱高煦應該走北邊的觀音門,直接抵達金川門是最快的,然而他依舊走了麒麟門,因爲他得去紫金山祭拜老朱。
朱允炆捨棄了外郭城,其實就是捨棄了棲霞山和紫金山,也就是捨棄了皇陵。
朱高煦去紫金山祭拜,就是爲了刺激刺激這個傢伙。
他最好知道羞恥,自己找個辦法死了,免得讓自己染上擅殺皇帝的惡名。
“停!”
大軍進入京城十里,朱高煦便抵達了紫金山下,見到了神道。
他翻身下馬,僅僅帶着孟章、塔失等人便向着山上走去。
孝陵衛被朱允炆撤走了大半,最後的在京萬餘精銳中,有半數就是他們,留下了的僅有不到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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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朱高煦來,他們乾脆就投降了,因此朱高煦這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走過了四方城、石像、翁仲、文武、金水等具有標誌性的建築,並最終抵達孝陵明樓。
“你們在外候着吧。”
朱高煦轉頭吩咐了一句,最後跨入明樓之中,走在那金磚之上,看着那高高懸掛的朱元璋畫像,與後世那幅圓月臉的畫像相同。
“爺爺,乖孫來看您了。”
朱高煦話裡透露着調侃,同時自顧自從一旁取出祭祀所用之香點燃,畢恭畢敬的五拜三叩,最後把三炷香插好。
“您看孫兒來得意氣風發吧?”
朱高煦的笑容都憋不住,恨不得拿起他心愛的琵琶就高歌一曲。
從洪武二十六年冬,等到了洪武三十三年夏,天知道他等了這一天多少年。
現在好了,終於得償所願了!
想到這裡,朱高煦心情就止不住的好,走在這明樓之中哼着小曲,四處走走看看,瞧瞧比當年老朱帶他來時多了些什麼。
不過具體看了看,倒是也沒多什麼,畢竟老朱的遺願是簡葬,朱允炆在這點倒是選擇性聽話了,還真沒陪葬什麼貴重東西,貴重東西都留給他自己敗了。
“爺爺,過幾日等我爹回來看您,孫兒走了。”
朱高煦搖頭晃腦的離開,這副模樣讓孟章等人大爲新奇。
他們還從未見過自家殿下這般孟浪的樣子,想來是心底十分開心。
“孟章!”
“末將在!”
下到四方城,朱高煦轉頭吩咐了孟章:“休息一夜,明日清晨等火炮抵達,準備接手城牆。”
“末將領命!”孟章作揖應下,朱高煦也在孝陵不遠處的一處鎮子找了間空曠的院子住下,同時寫了封信給京城內的朱允炆。 信中意思簡單,朱高煦先是重提了一下老朱生前與朱允炆說的一些事情,又提了朱允炆是如何答應他的,可又是如何做的。
其次,朱高煦又提起了朱允炆擅自發放寶鈔,致使寶鈔再次崩壞,以及他逼死自家叔叔,廢了五個叔叔的事情。
當然,最後朱高煦還是給了朱允炆一點面子,幫他解釋說蠱惑他的人是齊泰、暴昭、黃子澄幾個人,如果願意清除佞臣,下罪己詔,那還是一個‘明君’。
到時候只要等朱棣南下,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會選擇聽父親的話,該撤軍撤軍。
末了,朱高煦還補充了一句,說自己去了一趟紫金山。
其中太祖高皇帝的陵寢被打理的不錯,可興宗皇帝朱標的墓就不是很好了。
身爲子侄,自己親手幫朱允炆拔了一些朱標陵墓四周的雜草,不至於變得荒蕪。
這封信,前半部分基本都是真的,後面關於朱標的陵墓,則是朱高煦刻意調戲朱允炆,明眼人都能看出,朱允炆也不例外。
“豎子無禮!!”
“嘭!!”
幹清宮內,穿着中衣的朱允炆宛若癲狂,在黑夜裡將桌上臺燭打翻,火光點燃奏疏。
身旁的李權與宮女們連忙來滅火,馬皇后則是抱着被嚇得不輕的朱文奎,輕聲哄着他。
虛五歲的朱文奎還不知道自家正在遭遇什麼禍難,只能躲在自己母親懷裡一個勁的哭。
聽着耳邊的哭聲,朱允炆癱坐在地上,瞧着被焚燬的那些奏疏,心裡無比絕望。
他坐擁數十萬大軍,卻不見一支前來勤王救駕。
那盛庸帶着六萬人,卻連阻攔朱高煦渡江都做不到,以至於讓朱高煦親自到城外羞辱自己。
整整一夜,朱允炆從被人從地上扶起,再到坐在榻上,他是如何度過的已經不知,甚至連馬皇后如何安撫他,他也未曾聽進去。
只是翌日,將他叫醒的不是京城的晨鐘暮鼓,而是兇猛沉重的炮聲。
“轟轟轟——”
炮聲如雷霆,自東西打來。
距離朝陽門距離不過裡許的宮城能清楚聽到那密集的炮聲,那炮聲也催促着朱允炆更衣向着武英殿走去。
晨鐘聲被炮聲掩蓋,整個京城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渤海軍從長江和陸地,自東西發動艦炮和野戰炮、攻城炮打擊。
這些鐵炮彈對於青石壘砌的內城城牆來說並無太大的殺傷力,可它們卻足夠將城垛打垮,暴露出後面的守軍,致使守軍不敢冒頭。
當然,炮擊的更主要意義,還是讓整個京城感受到那種末日之下的壓抑,逼迫更多人想着投降。
三月十八日卯時,頂着炮聲,朱允炆來到了奉天殿前的金臺坐下,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大臣不過百來人,僅有平日的十分之一。
“陛下,臣請旨與渤海郡王議和,朝廷可將河南、徐州一併封予渤海國。”
人羣之中,黃子澄倒沒有跑路,而是繼續守在朱允炆身邊,頑固的諫言。
“賊軍已經兵臨城下,恐怕不會同意。”
暴昭臉色慘白,而齊泰不在此處,他正在主持防務。
倒是方孝孺,被朱允炆委以重任,舉薦弟子通通委任爲官的他卻也沒來參加此次朝會。
“京城已經被重重圍困,難以脫身,此時再議和還有何意?”
經過昨夜,朱允炆倒是看開了不少,他對着羣臣道:“國君死社稷,義之正也……”
“陛下!!”聽到朱允炆說這種話,百餘名臣子紛紛嚇得跪下。
倒是朱允炆臉上居然還能露出笑容:“朕臨終徘徊,還能有臣子相伴,亦不寂寞。”
“請陛下三思!朝廷還有機會!”
黃子澄聲嘶力竭,可朱允炆卻搖搖頭:“朕志決矣!”
說罷,他站起身來,踉蹌着走向了內廷。
“陛下!!”黃子澄等人哭嚎着朝着他離去背影作揖叩首,不多時也四散而去。
誰都知道,京城恐怕撐不住了。
他們開始逃命,企圖躲過渤海軍的搜捕。
與此同時,遭受炮擊的朝陽門守將李忠、張廣被打得擡不起頭,只能躲在城牆根,還得舉着盾牌,防止被城牆上落下的碎石打到。
“這怎麼打!渤海軍在二里外打我們,我們拿什麼打?!”
張廣舉着盾牌謾罵,同時看向一旁苦着臉的李忠:“我記得伱與渤海郡王關係甚好,不如趁這個時候投了他。”
“我……可城門處有王指揮使。”李忠猶豫着,但張廣聞言直接拔出刀:“爺們去幫你詢問,若是他不願意,我便替你辦了他,你若升官受了拔擢,別忘了我這好兄弟。”
“這這這……”李忠沒想到張廣脾氣那麼大,可不等他說完,張廣便帶着自己的百來號人向着朝陽門甬道走去。
李忠見狀,連忙點齊自己的弟兄,緊跟而去。
只是待他跑到甬道的時候,張廣已經手刃了指揮使王珂,正用粗布擦刀。
“開城門!不打了!”
“娘地,發一堆寶鈔,柴都買不起,打他孃的頭!”
“開城門!”
炮聲中,朝陽門緩緩打開,李忠和張廣二人脫了甲冑,赤膊上身走出了朝陽門。
“停止炮擊!!”
“嗶嗶——”
陣地上,當拿着望遠鏡的孟章看到朝陽門打開,他立馬詫異的吹響了木哨。
“怎麼回事?不是說四公子在北邊的金川門嗎?怎麼朝陽門先開了?”
站在孟章身旁,徐晟一連三問,可孟章一個都解答不了。
“去把他們帶上來,看看什麼意思。”
他指揮一隊騎兵上前詢問,不多時赤膊上身的張廣和李忠就被帶到了陣前。
面對孟章,二人解釋了自己爲什麼開城門,然後張廣開始利用朱高煦給過李忠一吊錢來攀關係。
“我弟兄李忠曾受過殿下一點恩惠,雖說殿下出手大方,可能不記得我家弟兄,可我家弟兄始終記得,因此今日特來報恩。”
張廣拉出了李忠,孟章也詫異看向他:“我家殿下如何恩惠你?”
“升百戶官時給了一吊錢,讓我請弟兄們吃頓好的。”李忠紅着臉說出這句話,可在孟章聽來,這不就是自家殿下在京城時最喜歡乾的事情嘛。
“去詢問殿下是否記得一個叫做李忠的人,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殿下。”
孟章與徐晟交代,徐晟也不含糊,調轉馬頭就去陣後詢問朱高煦。
朱高煦坐在後方,還在詫異爲什麼炮聲停了那麼久,卻見徐晟疾馳而來。
由於土地溼滑,戰馬打滑之餘,差點來了個踉蹌,好在徐晟穩住了戰馬。
“殿下,朝陽門被兩個千戶打開了,那兩人說認識您,一個叫李忠,說拿過您的錢,來報恩的。”
徐晟咧着嘴大笑,原本他們是準備炮擊東西兩城來吸引注意,然後用騎兵北上接管金川門,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李忠……”
朱高煦皺眉起身,揉了揉眉心後才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那要直接進城嗎?”徐晟聞言喜出望外,畢竟拿下朝陽門後一里就是紫禁城了。
“派隊弟兄去試試路,這還用我教你們?”
朱高煦瞥了一眼徐晟,然後走到一旁的兵卒身邊接過馬繮,翻身上馬。
不多時,他帶着徐晟返回了陣前,也見到了赤膊上身的張廣和李忠。
這一看,他才認出這兩人是誰。
“我記得,你們倆當初在江東門負責招待我去龍江船廠對吧。”
“賤名入了殿下耳,勞煩殿下還記得,我等慚愧……”
張廣倒是能說會道,一旁的李忠雖然不會說,不過朱高煦對他的記憶反而深些。
“都是弟兄,沒有什麼低賤的說法。”
他安撫了二人,然後開口道:“雖說我記得你們,但你們是否真的有心獻上朝陽門還得另說。”
“我現在給你們派一百人,一刻鐘後沒什麼事情發生,我便派大軍入城,記你二人首功。”
“謝殿下信任!!”張廣與李忠連忙作揖,他們也都記得朱高煦不喜歡人叩首。
不多時,他們二人帶着百餘名渤海兵卒進入朝陽門,開始接手最爲重要的城門和城樓。
直到一刻鐘後,確定沒有任何變化後,朱高煦才讓孟章、徐晟指揮大軍入城。
朝陽門涌入渤海軍的消息被一些百姓看到,消息開始傳開。
待傳到紫禁城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整個紫禁城裡,搶奪皇家珍寶的宮女太監不計其數,除了少量忠心的人還陪在朱允炆身邊外,其餘人都已經找好了下家。
只是不多時,不知道宮裡哪裡着了火,一股火煙味在宮中傳開,爲這紫禁城內的混亂再添一分色彩。
《渤海紀事本末》:“宮中火起,帝不知所終。上遣中使出帝屍於火中“
《明世宗實錄》:“遂闔宮自已焚燃。上望見宮中煙起,急遣中使往救,至已不及,中使出其屍於火中,還白上,上見大哭曰:‘弟清君側乃爲救兄,兄何故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