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祭空怒吼一聲，“在你眼裡，這個女人就如此重要，比我還要重要麼？”
“她是我第一個愛，且想要一生都好好愛着的女人。”墨曦回過頭來，看着臉色蒼白的祭空，“您說呢？”
“可是，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愛！在她的心裡，你永遠不會是第一位！”
“那又如何？只要在我的心裡，她永遠是第一位，便足夠了。”
“有一日，你一定會後悔的！”
“此生，朕絕不後悔。”
“你——”祭空怒指着他，所有的怒焰，均在他深凝着牀上女子的深情目光之下化爲無盡的無奈，“你、你真是不可救藥！”憤然甩袖離去。
墨曦回頭，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忿忿離去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眼光，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臉慘白哀絕的楚凝光。
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旁邊的瀲雨，吩咐道：“瀲雨，你扶楚小姐回府歇息吧。”
“是。”
瀲雨垂眸，邁着小步走過來，剛要俯身去攙扶地上的楚凝光，她卻恍若雷殛般驟然自地上跳了起來。她神色恍惚地看了看一邊的瀲雨，又回頭看了看坐在牀沿上的墨曦，眸中漸漸恢復了清明，卻亦恢復了堅定，“我不走！我要等她醒來，告訴我真相！”
“她沒有你想要的答案。”墨曦淡淡地說。
“不！皇帝哥哥，您不能如此偏心——”楚凝光滿臉淚水，伸手指着牀上的女子，泣不成聲，“我不會遷怒於她，但是，我至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罷！那個人，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生弟弟啊！難道，我想知道他現如今葬身於何處，也沒有資格麼？”
“不是沒有資格。”看着她一臉的痛楚，墨曦眸中難得的柔和，“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皇帝哥哥——”
“回府歇息吧，楚迦離的行蹤，朕會給你答案的。”墨曦淡淡地掃了掃一邊的瀲雨，瀲雨立即了悟，忙上前走過來攙扶着楚凝光微微輕顫的嬌軀，“楚小姐，我們走吧。”
楚凝光被攙扶着離開，腳步踉蹌着遠離，在行至門口處，不禁回眸，睨向牀上女子的眸光裡，含了千萬般徹骨的恨。
“她們都走
了。”墨曦俯首，手指輕揉着清染的鬢髮，脣角勾勒出無奈的寵溺之笑，“你可以睜開眼了。”
牀上的女子輕咬了咬下脣，緋紅的雙頰有着被人看穿心思的尷尬，雙眸閉得越緊了。
“你還跟我嗆上了是吧？”墨曦失笑，一個低身，就咬住了她嬌嫩欲滴的脣瓣，將自己灼熱的氣息灌入她口中，“不想睜開眼？那朕便將你吻至睜開眼爲止！”
清染雙眸倏然睜開，眸中靈光閃爍，緊緊盯着近在咫尺間的俊顏，有些無措，亦有些尷尬。
“裝不下去了吧壞東西！”墨曦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脣，這才鬆開口，笑看着她。
清染睜着一雙靈動的大眸，黑白分明地盯着他，映在夜的燭光之下，顯得格外的動人。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墨曦，你不要跟母后吵架啦。”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還不是爲了你？”墨曦笑着捏了一下她的粉頰。
“我知道......”她低聲咕噥着，正是爲了她，所以心底纔會莫名燃生出那種不知名的情緒，似乎有些澀，又似乎有些甜，好奇怪！
“你知道纔怪！”
“我知道的！”不滿地噘起脣，想起什麼，她又有些委屈地呢噥着，“但是，我不是禍水......我沒有害死人，沒有。”她不記得什麼迦離，什麼也不記得，她沒有害死什麼人，沒有！
“我知道。”見她眸光又漸漸的迷離和放空，墨曦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裡，輕拍着她的背，“那些都只是母后氣頭上說的混賬話，當不得真的。”
“......是嗎？”她凝着他的眸子，與其說是詢問，更不如說是在懇求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這個融入他血液揉進他骨子裡的女人啊......
墨曦微微嘆息，緊了緊雙臂，輕聲道：“是。”
終於，她脣角漾開了純粹的笑靨，眼底熠熠生輝，拉了拉他的手，“墨曦，我想看星星。”
墨曦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你還想風就是雨了啊！”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手臂驀然提力，將她打橫抱起，就走了出去。縱躍上屋檐，將她小心置放於琉璃瓦上，墨曦在她身旁坐下，讓她傾靠在自己肩上，擡頭仰望着漆黑的蒼穹
，“似乎，星星並不多呢。”
月朗星稀，偌大的夜空之上，星辰寥落可數。
“沒關係。”清染螓首微微右傾，輕放在他的肩上，脣角愉悅地勾起，“屋頂上的空氣很清新，聞着都會覺得很開心，沒有星星也沒有關係。”
墨曦垂眼深凝着她，輕笑不語。
“墨曦......”她忽然輕聲喚道。
“嗯？”
“你方纔說的，都是真的麼？”
“我說的什麼？”
“我是你第一個愛上，且想要一生都好好愛着的女人。”
“是真的。”
“那......在你心中，我永遠是第一位的呢？”
“那也是真的。”
“......墨曦。”
“嗯？”
“我會努力，讓你也成爲我想要好好愛着的，且在心中屬第一位的人。”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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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今日在承乾殿處理政事，可能要晚些才能過來。”將一碗銀耳蓮子羹端至桌前，瀲煙走過來將清染攙扶過來坐下。
看到那碗剔透的銀耳蓮子羹，清染眸中一亮，伸手便舀了一勺饜入口中，嘴裡咕噥着：“他平日不也都是這樣子的麼？”
“娘娘......”瀲煙躊躇着開口，“皇上若是看到娘娘忽然出現在承乾殿，定會很開心的！”這幾日，兩位主子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之前都是皇上在後面深情凝視着這位，這位卻熟視無睹。但這幾日，娘娘似乎會時不時回望着皇上輕笑不語呢！作爲奴婢的，看到主子終於修成正果博得美人心，自然感到欣慰無比。
但是，總覺得一直都是皇上主動，付出更多......所以，她不由想到，要是皇上看到娘娘忽然主動過去找他，該有多開心！
“要去承乾殿麼？”清染擡起頭來，看着瀲煙，眸中有些疑惑和猶豫，“可是墨曦在處理政事，應該不會喜歡我過去打擾他吧？”
“他人或許會不待見，但若是娘娘，皇上肯定會很開心的！”
【作者題外話】：還有兩章，十點左右上傳，望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