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怪不了他,丁氏並非是古月華的親生母親,她對古月華所做的那些事情,趙靖西全都一清二楚,對她能親熱的起來纔怪!
“華兒,你是個有福氣的。”丁氏慢悠悠的瞧了趙靖西一眼。轉過頭來對着古月華皮笑肉不笑的道。
“哪裡能跟姐姐相提並論?”古月華微微一笑,道:“這次進宮,在宮裡面華兒見上姐姐了,她過的挺好的,臉頰豐滿,似乎比在府裡的時候還豐腴了一些,只可惜,母親您病着,不能進宮去看望姐姐了。”
丁氏聽了這話登時一呆,她不可置信的望了古月華一眼,問道:“你當真,見到了彤兒?”
“是的。”古月華笑着點點頭,道:“原本,我是住在太后娘娘的慈寧宮的,姐姐去慈寧宮裡給太后娘娘請安。自然也就見到我了,而且太后娘娘大發慈悲,還允許我與姐姐在御花園裡走了走呢!對了,我還聽到一個消息,聽說太子側妃懷了身孕,皇上都高興壞了!說太子殿下終於有了子嗣,吩咐人賞了不少東西給李側妃呢!”
丁氏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是一白,她審視的上下打量了古月華幾眼道:“這些事情原本是東宮之事。你是如何發現的?”
“哦,那是因爲,前來報喜的太監是在御花園裡跟姐姐說的,當時皇上也在場。”古月華笑的很是開懷。
丁氏聞言。面上登時一僵,即使是坐在轎子裡,她都有些想要昏倒。一旁的趙嬤嬤與林嬤嬤面上全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來,趙嬤嬤忍不住對着古月華道:”二小姐,你沒看夫人都病了麼?何必還要在這裡說這些煩心事情給她聽呢?身爲女兒,你就這麼巴不得她病的更重一些?”
“嬤嬤!你這說的什麼話?”不等古月華開口,趙靖西首先就怒了:“華兒她也是一番好心,知道夫人心中記掛太子妃,而她又恰巧在宮裡面與太子妃見過面,所以這才說出來以寬慰夫人的心,怎麼就叫巴不得她病的更重一些?這些話,是你一個奴才說得的麼?”
“奴婢不敢!”趙嬤嬤聽了這番訓斥,登時嚇的面色一白,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今日。她原本想當着靖王殿下的面兒挫一挫古月華的威風,可是沒想到,靖王竟然那麼護着那個小賤人!
“趙嬤嬤,你不得無禮!華兒她一心爲了我解憂排難,你怎麼能這麼說她?還不快自掌嘴巴?”錦安候夫人聽了趙靖西的訓斥,連忙狠狠的瞪了趙嬤嬤一眼。
“夫人!奴婢知錯!”趙嬤嬤說着,便伸出手來,左右開弓,自掌嘴巴起來,只是,那輕飄飄的動作,手掌劃過面頰之時根本就是撫摸而過,這樣的模樣,有絲毫知錯的意思?
然而丁氏卻擡起頭來,衝着趙靖西一笑,道:“下人不懂事。讓靖王殿下看笑話了,真是對不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將這件事情蓋過。
“夫人應該道歉的人是華兒,不是本王。”趙靖西冷冷道。
錦安候夫人聞言,面色登時一僵。
一旁的趙嬤嬤看到這一幕,連忙轉身面向古月華,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個大嘴巴子,口中叫道:“二小姐,是奴婢胡說八道,污衊了您,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奴婢吧!”
“趙嬤嬤請起,你伺候母親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無須如此。”古月華淡淡道。
趙嬤嬤放下手來,低頭衝着古月華道:“多謝二小姐!”
古月華沒有再理會她,轉頭瞧了錦安候夫人一眼,道:“母親,如今天色已晚,您回院子歇息去吧!靖王殿下該回宮去了。”
“纔來就要走?”錦安候夫人聞言,不由的吃驚問道。
趙靖西微微一笑,道:“夫人,本王中午便來了,不過因爲侯爺說您有病在身,不便前去打擾,這纔沒有去拜見,沒想到夫人竟然不顧病體,親自出來送本王回去,真是令人感動。”
“原來如此。”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一絲苦笑來,忙對着趙靖西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王爺就快回去吧!”
趙靖西站在那裡沒有動,語氣相當客氣:“還是夫人先回吧!您還有病在身呢!不親眼看着您回到院子去,本王不放心。”
這是怕走了之後古月華被爲難是不是?對他這個未婚妻還真是心疼啊!
丁氏面上登時出現一絲冷笑來,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本夫人就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趙靖西客氣道。
趙嬤嬤放下簾子,與衆嬤嬤一起擡起轎子掉個頭,往內院走去。
趙靖西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才低聲對着古月華叮囑道:“這幾日你在這裡多加小心,等過幾日,我就請母后讓你入宮去。”
“還是不去了。”古月華現如今一聽到入宮頭便疼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宮裡面還有誰在等着算計我,算了。這種局面,我應付得了。”
“那你一定小心!”趙靖西沉聲道。
古月華點點頭,道:“行了,你趕快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等有事就晚了。”趙靖西低低的道了一句,深深的凝視古月華兩眼,這才大步下了侯府門前高高的臺階,翻身上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古月華衝着他招招手,直到瞧不見馬車的身影了,這才轉身返回了侯府。
琥珀等人,都跟在她的身後。
但衆人才轉了個彎兒,古月華忽然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來:“華兒。”
古月華一愣,便瞧見錦安候夫人等並未走遠,轎子就停在路邊,正靜靜的等着她。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如今侯府中饋掌握在徐姨娘的手上,徐姨娘已經與她無形中結下了同盟,而古瀟安已經是廢人一個,丁氏憑什麼還等在這裡找她的麻煩?
真是不自量力!
“母親,您怎麼沒有回去?”古月華不由的開口問了一句,慢慢的走上前去。
趙嬤嬤這纔將轎子門簾掀開了。
“華兒,我們母女好些日子不見了,今兒個去我那裡坐坐去?”錦安候夫人緩緩的開口道。
“母親,天色這樣晚了,我去了豈不是打攪你休息了?還是不去了。”古月華淡淡道。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你怕我了?”
古月華不明所以的挑挑眉,瞧了丁氏一眼。以豐長號。
丁氏喘息了幾口氣,兩眼死死的盯住了古月華,冷笑連連:“我從前在侯府裡一手遮天的時候,你都不怕我,現在我已經山窮水盡,一絲力氣都沒有,只能等死了,你反而卻害怕我了?”
“母親說什麼,我聽不懂。”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你會聽不明白?”丁氏冷哼一聲,忽然冷喝道:“你大哥的事情,是不是你背地裡搞的手段?”
古月華聞言,登時一愣,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瞧了丁氏一眼,問道:“母親,我才從宮裡面回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你所說的,是大哥的哪件事情?”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說出大年初一她在宮裡面的藉口了。
她要真這麼說的話,丁氏一定會反問,你才從宮裡面回來,什麼都不知道纔對,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哪一件事情?
好險!
現在,她已經說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下看丁氏如何發問。
“你什麼都不知道?”果然,丁氏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
古月華點點頭,道:“是啊!我一直都呆在坤寧宮裡,陪在太后娘娘身邊,爲她抄寫經文,偶爾做些小吃,兩耳不聞朝中事,又怎麼會知道母親你說的是什麼事情?”
“少在這裡騙人了!那趙安都招了!他就是聽命於你,所以才誘惑蕭兒去那玉香樓的!”丁氏冷很一聲,道:“那夜,蕭兒要是不去,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母親,您可真會開玩笑!”古月華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道:“趙安是誰?聽這名字是一個男子的名字吧?您大言不慚的在這裡說有一個外男聽命與我,你這是栽贓陷害呢?還是想污衊我的清白?”
“你知道我的意思!趙安是你大哥身邊的小廝!”丁氏聽了古月華的話,登時氣的不輕。
古月華衝着她微微一笑,道:“我大哥的小廝,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從未去過大哥的院子,他身邊的小廝也沒有來過我這裡,母親您說出趙安是被我收買的話,根據是什麼?證據又是什麼?”
“我不管!總之你別想狡辯!這件事情與你脫不了關係!”丁氏怒道:“你與徐姨娘結成一夥兒,合夥謀害我的蕭兒,目的就是要讓古承安那小子代替小而成爲世子!我告訴你!你這是癡心妄想!我絕對不會答應!”
“母親冤枉人的本身,當真是越來越高超了。”古月華微微一笑,道:“這些話,你大可以在父親面前去說,看他信不信!還有別的事情麼?沒有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說着,轉身欲走。
丁氏怒了,衝着古月華大聲喊道:“來人!將她給我抓住!”
話音一落,趙嬤嬤便猛的朝着古月華撲了過來!
古月華的面上當即泛出一絲冷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