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好過被太子漠視,皇帝侵犯吧?
古月華會給她一個淡淡的笑容。
古月彤看到這樣的笑容,心裡面反而淡定了很多,因爲太子到來,還有發現如意背叛她的事情在她心裡面留下的陰影,總算是淡去了不少。
當日晚間。古月華正在芷蘅院裡喝茶,結果就聽到了如意的死訊。
古月彤終究,還是沒有放過這個雖然忠心服侍自己,但是卻早已經被古瀟安給收買了的丫鬟。
“小姐,這太子妃的心可真是夠狠啊!”琥珀嘖嘖稱讚道:“如意雖然是世子安插過去的人,但是她對太子妃還算是忠心耿耿吧?她爲了替她討回公道,竟然那麼的罵小姐你,連屬下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轉頭瞧了琥珀一眼,淡然道:“那麼在你心裡面,是王爺重要,還是我重要?”
琥珀嚇了一大跳,忙停止了喋喋不休,衝着古月華嘿嘿一笑,道:“自然。是小姐您更重要啊?”
“別貧了,你跟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跟在我身邊纔多久?”古月華收回目光,語氣淡然道:“我也不強求,只要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能夠一心爲我,改天你回到原來的地方了,愛效忠誰就去效忠誰去吧!”
“小姐,你還不明白麼?”琥珀聽了這話。苦笑道:“當屬下被王爺分派到小姐這裡來的時候,那就說明了,屬下這輩子都是伺候小姐你的命……”
古月華這才正眼瞧她一眼,語氣幽然道:“原來你知道啊?那就好好擺正你的態度。別跟如意似的,嘖嘖,我雖然狠不下心來殺人滅口,但卻會把你遠遠的發配出去,這輩子也回不來……”
琥珀聽的滿臉無奈,一旁的琉璃與雲朵都促狹般的低低淺笑了起來。
如意死後,古月彤只是命府中侍衛弄一輛車將她弄出去,買了口厚實點的棺材將她葬在了後山腳下,給她家裡貼補了幾百兩銀子,這件事情,便過去了。
這件事情古月彤在處理的時候,沒有給古月華通知,她在早上的時候,便回到了海棠苑裡。太子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她就還是住在自己的院子裡面比較舒服。
古月華在得知消息之後,也沒有派人去詢問,侯府上下,對於這件事情都三緘其口。
而錦安候,他則是在忙着與太后靖王等商議,準備在四天以後,便讓古月華出嫁。關於這件事情,他是一點也不知情。
然後這一天的中午,早已經被皇帝預言了這幾日就要回來的古瀟安,終於風塵僕僕的從服役的邊關趕過來了,人剛到城門口,消息便傳到了錦安候府。
恰巧這一天錦安候並不在家,只有古月華與古月彤兩姐妹,兩個人便商議着,一起去城門口去接古瀟安回來。
對此。古月華有幾分遲疑,因爲她不知道從邊關服役歸來的古瀟安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她有些不想去。
但古月彤卻興致高昂的很,拉着她的手笑道:“走吧走吧!這都大半年沒有見到大哥了,你難道不想念他麼?”
面對着這張笑臉,古月彤很難說出不想念的話來,無奈之下,只得被古月彤拉着出了府。
在馬車裡,古月彤問道:“太子很快就會來侯府接我,你說,我要不要見到大哥就替你勸說他?除了這一次,不會再有機會了。”
而她,選擇留在侯府裡,一方面是躲避太子,另一方面,卻是真的想要替古月華幫着勸一勸古瀟安,這是她深思熟慮了之後的結果。
“你要在城外的時候就勸說他?”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這樣不妥吧?大哥肯定已經知道了母親的死訊,他如今回來,當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母親份上祭拜,然後再痛哭一場,這個時候,你卻要偏偏跟他提這個,我覺得時機不對。”
“那要怎麼辦纔好?”古月彤一聽,登時便急了:“等下太子就會來接我回去的!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這個你不用太過擔心。”古月華聽了這話,忙勸道:“你留一封信給他,囑咐等他沒人的時候再看好了,那樣或許是個機會。而且還不耽擱你回宮。”
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狠狠的瞪了古月華一眼,道:“有這麼好的辦法,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剛纔想到的。”古月華笑道。
其實,要是古月彤今日不提起此事,她是不會說出這個辦法的。
很快的,馬車便在路邊上停下,古月華吩咐琥珀下車去準備了紙筆,一切準備就緒,古月彤坐在馬車裡,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在信裡勸說古瀟安不要反對錦安候的決定,另外又說了一些安慰之語,便停了筆,將寫好的信紙裝進信封裡封好,塞進了懷裡。
很快的,馬車又再一次的啓程。
可是,等她們到了城外,卻被告知,古瀟安已經進城去了!
“這一定是錯開了,我們快回去吧!”古月華沉聲道。
古月彤點點頭,吩咐車伕掉頭,但語氣裡卻有幾分疑惑:“咱們坐着的馬車有侯府的標記,在這大路上也很顯眼,大哥不至於沒看到吧?”
“這也說不定。”古月華笑着瞧她一眼,道:“大姐,你也不用急,等下回到府裡,就可以看到大哥了。”
古月彤點點頭。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纔回到侯府。
然而還沒到近前,古月華她們便聽到了亂糟糟的吵鬧聲,車伕的聲音也適時的傳了進來:“太子妃娘娘,二小姐,前頭侯府門前堵了好些人,不知道在鬧什麼。”
“很多的人?”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卻是問道:“難道大家是來瞧大哥的麼?他畢竟安全的回來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卻是想笑,以古瀟安那個爛痞子性子,能有人來瞧他?也只有古月彤纔會說出如此的話來了,她不由的低聲提醒道:“大姐,大哥已經被父親從族譜中除名了……”
“是啊!還有這事兒!我怎麼給忘記了!”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點點頭,卻又轉過身來瞧了古月華一眼,道:“那麼門口鬧騰成那樣,肯定是因爲這個緣故了。”
古月華也點點頭,其實早在聽到嘈雜聲之時,她便已經猜測到了這一點。
兩個人說話間,侯府大門便到了。因爲她們馬車上有着侯府的標記,而且華貴無比,因此四周圍攏來看熱鬧的老百姓自動讓到兩旁去,讓古月華她們的馬車通過。
馬車在府門口前停了下來,有丫鬟婆子過來挑起門簾,古月華扶着古月彤的手慢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時候,府門前的一切才映入到古月華的眼裡。
只見侯府門前帶刀侍衛站了一大片,個個手中長刀出鞘,戒備森嚴的盯着外頭,正中央的位置上站着錦安候,他鐵青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瞪着站在臺階底下的那個人。
古瀟安。
他在邊關呆了大半年,沒想到不僅沒有變瘦,整個人還胖了一些。邊關的風沙沒有將他的皮膚變黑,他反而還白了一些,只不過似乎因爲連日來沒日沒夜的趕路,古瀟安身上多了幾絲旅途的疲憊與勞累。
此刻,他正歪着腦袋以一種極其輕蔑的態度打量這座他離開了許久的府邸。
古月華一看他這模樣,便知道古瀟安在邊關不僅沒有吃一點苦,相反的,他反而是去享福去了!
皇上竟然對他照顧如斯!
四周的百姓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不會以爲這是皇帝做的手腳,卻以爲這是錦安候暗中收買了官員之故!
因此,已經有不少的老百姓衝着錦安候指指點點,他之前興師動衆的將古瀟安驅逐出古家的行爲全然成了笑話。
古月華的眸子登時暗了暗。
就在這時,古月彤已經驚喜的喊出了聲來:“大哥!你回來了?”
隨着這一聲呼喚,古瀟安猛然轉過了頭!
然而,搶先映入他眼簾的人,不是古月彤,而是古月華那張面沉如水的臉。
“小妹,原來你也來了。”古瀟安勾起脣角,陰測測的開口道。
古月華微微一笑,淡然道:“大哥,別來無恙。”
“誰是你大哥?”古瀟安衝着她冷哼一聲,再次轉頭,他這纔看到了古月彤,笑容,一點一點的爬上了他的臉頰。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忽然猛的一下子跪了下來,嘴裡大聲喊道:“草民叩見太子妃娘娘!”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啊!”古月彤聽了這話,卻是大大的吃了一驚,忙上前去攙扶,可是古瀟安卻是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轉過去頭,衝着高高站在臺階上的錦安候冷笑道:“侯爺,您見了太子妃,都是不用行禮的麼?”
錦安候面色鐵青,久久的瞪着古瀟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古月彤連忙道:“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哪有做父親的,見到女兒要下跪請安的?你快起來吧!”
“皇家威嚴大於天!”古瀟安大聲喊道,他挑釁的瞧了錦安候一眼,冷笑道:“父親,我說的對也不對?”
此言一出,四周的老百姓們紛紛都瞧了過來,談話的,議論的,全都沉默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錦安候,看他有何動作。
女兒做了太子妃,做父親的反而要給女兒下跪,這各中滋味,只有誰是當事人,誰才能體驗那一份心酸。
可是話說回來,皇家威嚴高於一切,這話也沒什麼不對。
“老臣參見太子妃。”良久之後,錦安候才擡手做了個揖,然後沉聲道:“太子妃,華兒,你們倆都進來吧!”
“是,爹爹。”古月華聞言,當即走了過去。
然而古月彤站在那裡,卻是紋絲不動。
看到這一幕,古瀟安的嘴角上瞧,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
“彤兒!”錦安候再次大聲喊了一句。這次喊的是乳名。
古月彤有些爲難的瞧了古瀟安一眼,轉頭對着錦安候低低道:“爹,女兒求您件事情,成麼?”
“倘若你是求爲父收回成命,認回這個畜生繼續做兒子的話,那就別開這個口了。”錦安候面無表情道:“我是不會答應這件事情的!今日,也不會讓他進這個門,若是爲此,你就不要開口了。”
“爹!”古月彤登時急了,也顧不得有這麼多百姓圍觀了,當下對着錦安候大聲喊道:“您不能這麼做!女兒也不求您別的,只是大哥終究是母親的兒子,現如今,母親她纔剛剛去世,您難道連讓大哥進去母親靈前磕個頭都不答應麼?”
此言一出,衆百姓們再次議論紛紛起來,只不過這次,衆人瞧向古瀟安的心總算是多了一絲憐憫與同情。
無論如何,能夠拼命趕路,只用幾天功夫就趕回來給母親奔喪的人,心底也是有幾分良知的吧?
但錦安候聽了這話,卻是冷哼一聲,道:“這個畜生既然已經被逐出古家了,那麼他就不在是侯府的人,同樣的,他也就不是你母親的孩子!讓他進門纔是玷污了你母親的靈堂哪!此事沒有迴旋的餘地!”說着,狠狠一甩衣袖,冷然道:“太子妃,你且起駕回宮去吧!你在府中爲母守孝三日,爲父知道你的孝心,你回去吧!”說着,便預備轉身進門。
他爲了不認這個兒子,竟然連身爲太子妃的大女兒也要拒之門外了!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登時紛紛瞪大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這一刻,他們瞧向錦安候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之時,心中才有了幾分敬佩之感。
“爹!你難道都忘記了麼?母親去世之前,嘴裡一直唸叨的是誰的名字?她最放不下的人是誰?”古月彤大聲喊道:“現如今,大哥好容易才從邊境趕回來,你連讓他在母親靈堂前上一炷香也不肯,倘若母親泉下有知的話,她定會死不瞑目!”
聽了這話,錦安候原本已經邁進門內的腳一下子便停住了。
“爹!爲了讓母親安心,您就讓大哥回來吧!這是母親最大的期盼啊!”古月彤一看有戲,連忙再接再厲的喊了起來:“女兒也不求什麼了,只是想讓母親不再有遺憾……”
“是啊是啊!無論犯再大的錯誤,總不能讓他連給去世的母親磕個頭都不准許吧?百善孝爲先嘛!”就在這時,圍在四周的老百姓,當即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要是我是侯爺,那就一定會讓他進去!不就是上個香磕個頭麼?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卻能讓亡妻走的安心,傻子纔不同意!”有人聽古月彤說的感人,當下便開始感慨。
“這也怪不得侯爺啊!要是我有這樣連殺三人的兒子,我一定會打斷他的腿遠遠的扔出去,絕對不會再讓他進家門!”
這話一出,人羣立刻哄的就笑開了,全都對準了那個說打斷兒子腿的人:“你家兒子要是連殺三人,此刻早就被推到菜市場上砍頭了,哪裡還能有命讓你打斷他的腿?你就頂多給他燒個紙錢的命!”
“對對對!”人羣裡立刻有人附和。
錦安候站在高臺上,他聽着衆人的議論聲,臉色漸漸的變得難看起來。
爲什麼所有人都以爲是他在背地裡求了皇上,才導致古瀟安沒有死?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這一刻,錦安候簡直想殺了面前這個衝着自己得意洋洋笑着的兒子,他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纔會生下這麼個兒子?
“爹,我看,您還是讓大哥進來給母親上個香吧!”就在這時,一旁的古月華忽然開口道了一句。
錦安候登時吃驚的轉過頭去,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華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爹!我知道!”古月華柔聲勸道:“您不給大哥面子,可總要給太子妃的面子吧?她都那樣求您了,您總不能連她也置之不理吧?還有母親,她之前是很盼望在臨死之前見到大哥一面的,這個願望已經落空了,此刻要是大哥連去她靈前上一炷香,磕個頭都不成的話,母親泉下有知,必定會很傷心的。”
這個時候,古月華才知道古月彤爲何硬要拉着自己出門去迎接古瀟安,原來就是防備錦安候不古瀟安進門!
她不得不開口幫着去勸錦安候,因爲事情鬧下去的話,對侯府沒什麼好處,只會讓外人看笑話。
錦安候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這才深深的嘆息一口氣,轉過頭來瞧了古月彤一眼,沉聲道:“好,那今日就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讓這個畜生進門給他母親上一炷香!但隨後,他必須要立刻滾出去!侯府不再是他的家!”
古月彤沒有想到自家父親竟然這般固執,無論自己與古月華如何勸說,他都不肯接納古瀟安,聞言只得無奈點頭答道:“那就聽爹的。”土協節巴。
錦安候卻是一甩衣袖,大踏步進門去了,兩側的侍衛也都收起了長刀。
“大哥!進去吧!”古月彤滿臉喜色道。
古瀟安點點頭,但是進門之時,卻是不着痕跡的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古月華。
這個賤人竟然會替自己求情,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第474 質問
他的嘴角咧開一絲冷冷的笑容,隨即擡腳榻上了侯府門前的臺階。
錦安候府,這座京城裡最爲繁華富貴的府邸,他終於又回來了!很快,這裡的一切就都屬於自己!再也沒人能攆自己走!無論是誰!
當跨過那道門檻之時,古瀟安的眼眸裡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來!
隨即。吱呀一聲,沉重的侯府大門便在其身後緩緩的關上了。
沒了熱鬧可看,衆人自然慢慢的轉身退了下去。
……
屋子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焚香味道,丁氏牌位前,一個圓圓的蒲團置於正下方,除了這一張供桌,一個蒲團,屋子裡,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而這,竟然就是丁氏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到最後,她竟然什麼也沒留下。
當古瀟安從外頭,一步一步進入到這裡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大門口的那股盛氣凌人,也沒了那股子妒世憤俗的味道。眼中有的,只是一股深深的哀傷。
猶記得半年前城門離別,他信誓旦旦的答應了母親,一定會活着回來見他,可是如今,他是活着回來了!可是母親卻已經去了!
這到底,是他失約了,還還是母親失約了?
待走到牌位前,古瀟安瞧着牌位上自己母親的姓名。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娘——”
“哥,娘走的很安靜,沒受什麼苦楚,你就別傷心了。”古月彤隨後從外頭走進來。看到古瀟安哭的這麼傷心,當即出聲勸慰起來,可是話纔出口,她自己也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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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啊!她走了,這世上就少了一個疼愛她們兄妹的人。
古月華也是跟來的,只不過她看到靈堂裡哭的肝腸寸斷的姐妹倆,決定自己還是不要進去打攪她們的好,有她在,他們哭都不會哭的盡興。
果然,古瀟安在母親牌位前,將自己這一年多以來所受的委屈,心中的苦楚全都用痛哭流涕的形式表現了出來。土協醫劃。
古月彤也是流淚,她跪在古瀟安身邊。兄妹倆靜靜的在母親靈堂前,盡着最後一點孝心。
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古瀟安這才起身。
兄妹倆互相攙扶着已經麻木的雙腿慢慢走到外間,就在這時,古瀟安忽然間對着古月彤劈頭蓋臉的問了起來:“不!我不相信母親她會就這麼突然的死去!一定有人處心積慮的謀害了她!你告訴我!她的死因你調查了沒有!”
“哥!你冷靜一些!母親她是半夜裡去的,沒人謀害她!你想多了!”古月彤聽了這話,頗爲無奈道:“這府裡總共就只有這幾個人,誰會害母親?”
“小妹不是在府裡的嗎?難道他就沒有機會?”古瀟安冷笑着瞧了古月彤一眼,忽然道:“剛剛我沒看錯吧?你們倆竟然是共同乘坐一輛馬車出府的?你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了?母親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大哥!你冷靜一些!”古月彤聽了這番質問,連連搖頭道:“小妹不可能害母親的,你想想看,她下個月就成婚了,母親去世了,對誰的打擊最大?”
古瀟安不由一怔。
“小妹如果不選在熱孝期成婚,那就至少要爲母親守孝一年才行!”古月彤瞧他一眼。篤定道:“所以,一定不是小妹!”
古月華站在屋外,聽着裡面關於她的那些爭吵,卻是無奈的一笑。爭來吵去,總是爲了這一件事情,到底無聊不無聊?她怎麼可能去害死丁氏?在現代社會生存了那麼久,古月華從未想過去害死過任何一個人。
就算是報復,她也沒想過要害死任何人的性命!
“好!就算不是她,可總有別的原因吧?”古瀟安皺眉道:“無論如何,我也不信,母親會就這麼突然的離去!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大哥,你現在糾結這個還有用麼?”古月彤充滿憐憫的瞧了古瀟安一眼,沉聲道:“母親現在都已經下葬了,而你,也被攆出了侯府,今後何去何從,如何在京城裡立足,纔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這個不用擔心!”古瀟安冷冷一笑,得意道:“他不留我,以爲這諾大的京城我就寸步難行了麼?笑話!”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錦安候了。
當初遠離京城之時,這個父親從未在皇上面前爲他求過情,他離開的時候,也是不聞不問,隨後,他遠在邊關,便聽到了自己被驅逐出古家的消息。再後來,他就聽到了母親死去的消息。
在快馬加鞭,日夜不停的趕路途中,古瀟安也曾在心裡面想過,母親死的時候,父親去了哪裡?他在忙些什麼?他不管他這個兒子,母親也不是他心中所愛,到底他將誰放在了心裡?
這一刻,他對錦安候產生了深深的怨恨!
這直接導致了侯府門前的那一幕。
“哥,母親去世,父親也是很悲傷的。”古月彤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勸道:“他在母親靈前一直守了三天,這幾日瘦了很多……”
“那又怎樣?這是他應該做的!”古瀟安冷冷打斷道:“一個男人,生前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死了以後還不盡責的話,那麼他還有沒有人性?”
古月彤登時說不出話來。丁氏的死,她何嘗沒有在心裡怨怪過錦安候
古瀟安還想再說,可是這個時候,他的眼睛餘光卻看到了一直做壁上觀的古月華。
“小妹,你覺得大哥我說的話對也不對?”下一刻,他便冷笑着朝着古月華走了過去。
古月華站在那裡沒動,待古瀟安走過來之際,她淡然開口道:“母親去世的那一天早上,我替她把過脈。”
只這一句話,便讓古瀟安的瞳孔猛的一縮!
古月華擡眸瞧了他一眼,沉聲道:“母親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大哥,你想不想知道?”
古瀟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了許久,忽然玩味一笑,雙手抱胸,以一個好整以暇的姿態道:“好啊!那你就說說看。”
“那大哥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皇上將你從邊境送回來的?”古月華淡然道:“不要拿母親當藉口,這府裡每一個人都知道,你這次回來,其實是有目的的!”
“我有目的,那又怎樣?”古瀟安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他用冷冰冰的表情瞧了古月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