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什麼事?”趙靖西聞言,登時迷惑不解的擡起頭來瞧了古月彤一眼。
古月彤沒好氣道:“她今日一大早就進宮,爲的是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趙靖西聽了這話,擡眸瞧了她一眼,淡然道:“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她造不成什麼影響的。”
“那若是她自甘做妾呢?”古月彤聞言,斜睨他一眼道:“我妹妹可不是普通人,你若是敢納妾,她必定饒不了你!“
趙靖西聞言,定定的瞧了她兩眼,沉聲道:”你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張丞相絕對不會允許張嫣這麼胡鬧,再說本王也不會答應。“
”那太后娘娘呢?“古月彤斜睨他一眼,語氣涼涼道:”我妹妹三年之後才能與你成婚,太后娘娘豈能容忍這三年裡你都無子嗣可出?她必定會同意的。瞧,今兒個,她不就把張小姐留下了麼?”
趙靖西聽了這話,沉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本王會解決的。”
古月彤聞言,定定瞧他兩眼。忽然笑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我妹妹答覆!”說着,轉身走了出去。
趙靖西沒有阻攔,他定定的瞧了古月彤的背影一眼,轉身回了慈寧宮。
但是大殿上的情形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只見張嫣跪在那裡,雙淚長流的正在向太后聲聲的哀求着:“太后娘娘!嫣兒求您了,您就答應了吧!嫣兒願意不要靖王妃的名分,甘願以妾室的身份陪在靖王殿下身邊!只求能服侍他!還請太后娘娘成全!”
趙靖西聽了這話。一張臉登時便黑了,古月彤這個烏鴉嘴,她竟然還真的說中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坐在上首的太后出聲道:“嫣兒。不是哀家不想幫你,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你與家裡人商量了沒有?你父親是如何說?”
“娘娘!父親並無意見!”張嫣擦一把臉上的淚痕,稟報道。
“荒謬!你還敢再繼續撒謊麼?要不要本王親自派人將張丞相請進宮來對峙?”趙靖西再也忍不下去了,聞言當即大踏步的走進了屋中,衝着跪在那裡的張嫣冷笑一聲道;“或者這就是你們張家的陰謀,覺得錦安候已經不在了,單單一個華兒算不得威脅,你只要嫁給了我,總有一日定能將華兒取而代之是不是?告訴你!你休想讓本王娶你!即便是納妾,本王也瞧不上你這種送上門來的!”
考慮到太后在場,他沒有在話的末尾加上賤貨兩個字。
可即便是這樣,也已經將張嫣嚇的面色蒼白,全無人色了。
“殿。殿下,你怎麼回來了?”
太后也問道:“是啊,靖兒,你怎麼回來了?”
趙靖西罵過之後便再也懶的去看張嫣一眼,他盯住了太后,沉聲問道:“母后,剛剛如果兒臣沒有來,您是不是就答應她了。”
“哀家可沒這麼說!”太后聞言,當即擺擺手道:“這麼大的事情,母后當然要與你商量的嘛!”
“那好!”趙靖西聞言,當即沉聲道:“母后,兒臣要你現在就給張小姐回話,免得有些人不死心,動那些花花腸子,耽擱了自己的大好時光也不自知!”
太后聞言,面色也有些難看:“靖兒。你不同意也就罷了,何必將話說的那麼難聽呢?”
“母后,我何錯之有?”趙靖西聞言,登時皺了一下眉頭道:“張小姐去年便與兒子退了婚,之後聽聞張丞相曾經給她找過好幾個門當戶對的婚事,可她不願意,全都給推掉了,現如今仍然是孑然一身,聽說張家二房的姑娘都已經出家了,她卻還單着,今年已經十七了吧?這在京城裡已經是老姑娘了呢!”
“靖兒,你說這麼多,到底是想做什麼?”太后聞言,覺得自己腦袋脹的厲害。
趙靖西微微一笑,朗聲道:“母后,既然張小姐今日巴巴的進了宮來給母后您請安,八成也是想要母后給她指一門好姻緣,既是如此,母后何必要辜負她的心意呢?還請您趕快爲她指婚,挑選一門好親事吧!”
“哦?這樣?”太后聞言,不由轉頭憐憫的瞧了張嫣一眼,沒有答話。
張嫣趁機哭訴道:“太后娘娘!嫣兒此生非靖王殿下不嫁!倘若,倘若您逼我的話,我,我就出家做姑子去……”
太后聞言,登時吃了一驚,她正要答話,一旁的趙靖西便語氣涼涼道道:“好啊!要當姑子你就去!沒人攔你!出城門左拐上山便是!還是說,張小姐白癡到連這都找不到?那你也太傻了,這輩子除了當姑子,你還能做什麼?”
張嫣一氣之下說出做姑子的話,原本只是一句氣話,一句拿來要挾太后與趙靖西的話,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趙靖西根本就不理會她,竟然還罵她是白癡!
這下子,她氣的渾身發抖,嘴脣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后見狀,忙對着趙靖西責備起來:“靖兒!你怎麼這樣!”
“母后,兒臣沒怎麼啊?”趙靖西聽了這話,語氣涼涼道:“難道兒臣說的不對?她要做姑子,關我們什麼事?”
話音剛落,一旁的張嫣忽然猛的一下子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剪子來,將頭上簪子拔了,抓起一把烏黑如瀑的頭髮就剪!
太后登時嚇了一大跳,忙對着兩邊宮人們吩咐道:“快!快攔住她!”
“是,娘娘!”靜月姑姑聞言,忙帶着幾個宮人衝上前去,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張嫣手上的剪子奪了下來。土匠每劃。
但是已經晚了,張嫣身邊的地上已經絲絲縷縷的躺滿了剪斷的頭髮,要不是她頭髮又黑又密,此刻已然是個禿子了。
太后曾經看重過她,對這個姑娘到底還有殘存的幾分憐憫,看到這幅情景,不由的大爲傷心:“嫣兒,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爲何要將頭髮剪了呢?靖兒他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怎麼能當真呢?”
“太后,嫣兒沒臉見人了……”張嫣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趙靖西一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中便不耐煩的很,他很想甩袖就走,但又怕自己走了,太后會應下張嫣的要求,因此只能黑着一張臉在一旁坐下,再也答話。
太后一邊安撫張嫣,一邊轉頭無奈瞧了趙靖西一眼,看兒子那架勢,她一眼就明白了他心中想的什麼,終究還是嘆息一口氣,對着張嫣苦口婆心的勸道:“嫣兒啊!哀家最後勸你一次,你是正兒八經的名門千金,沒有必要委屈你自己去給旁人做妾……”
“太后!爲了靖王,嫣兒願意!”就在這時,張嫣擡起亂蓬蓬的頭,哭着朝太后望了一眼。
太后嘆道:“可是靖兒他不願意要你,你沒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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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聞言,身子登時一僵。
太后繼續勸道:“嫣兒啊,強扭的瓜不甜,靖兒他不願意娶你,你何必非要吊死在他身上呢?聽哀家的勸,忘了靖兒,讓你父親爲你挑選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成了親,好好的過日子吧!”
“太后!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張嫣淚水漣漣道:“嫣兒從小便喜歡靖王殿下,這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太后聞言,沉聲應道:“不能放下也要放下!靖兒他不會娶你的,哀家也不想勉強他。”
“那嫣兒,就只好做姑子去了……”張嫣聽了這話,當即幽幽的回了一句。
趙靖西一聽到這做姑子,心中便來氣,當下轉身對着太后沉聲道:“母后!你別攔她!叫她去!真心要做姑子的人,自己悄沒聲息的就去了,何必要在母后您面前說,給您添堵呢?她這是威脅啊!”
“嫣兒,當真如此?”太后聽了這話,先是瞪了趙靖西一眼,轉過身對着張嫣問道。
“太后娘娘,嫣兒絕無此意啊!”張嫣泣不成聲道。她心痛如刀絞,趙靖西怎麼會這麼說她!
太后沉聲道:“嫣兒,哀家也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人各有命,今生你與哀家無緣,做不了哀家的兒媳婦,哀家是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可你就是死心眼子,以後,你就別進宮了吧!這哭哭啼啼的弄的哀家也難受,回頭病了靖兒會擔心的。”說着,頓了頓又道:“倘若,你進宮是爲了求哀家爲你指上一門婚事,這個哀家倒是願意。”
“娘娘,您……”張嫣只說了一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心中五味雜陳,紛亂的很。太后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會同意自己給趙靖西做妾!
可恨啊!真是可恨!
“來人!帶張小姐去偏殿裡梳妝洗漱。”太后沉聲吩咐道。
“是,娘娘!”宮人們應了一聲,當即走過來。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張嫣,忽然一躍而起,飛撲着去奪靜月姑姑捧在手心裡的剪子!
趙靖西眼疾手快的飛起一腳,直接便將她踹翻在地!
“啪!”的一聲,那柄小巧玲瓏的剪刀便落在了地上。
太后目瞪口呆的瞧着這一幕,早已經嚇呆住了。
然而趙靖西卻面沉如水道:“來人!將這個膽敢在慈寧宮裡行刺太后的女人押下去!”
“靖兒,你,你在說什麼?”太后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
趙靖西回答的一臉理所當然:“母后,這女人去奪靜月姑姑手上的剪刀,不是爲了刺殺還是爲的什麼?”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