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瀟安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身子登時一震,他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瞧了一眼錦侯,好半天才道:“父親,你讓我招什麼?”
“說說你是如何逼迫錦瑟的!”錦安候不耐煩的瞧了他一眼。道。
“如果我不肯招認,你就除去我的世子之位是不是?”古瀟安慘笑着,痛苦的擡眸瞧了父親一眼,道:“難道一個丫頭,在你心裡面來的比我這個兒子還要重要?”上豆東亡。
“你胡說八道什麼!”錦安候怒道:“一個丫頭而已,她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傷心的是你!你如此喪心病狂,逼迫的錦瑟咬舌自盡,這樣的你,有什麼臉面,什麼資格去做古家的世子?”
“父親到底是想要給錦瑟翻案,還是想要教訓我?”古瀟安沉聲道。
審問了這麼半日,古瀟安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也不肯承認。錦安候終究是不耐煩了,他再也不想審問了,當下嘆息一口氣道:“看來古家這世子之位你是真的一點也不肯在乎了,也罷!爲父這就去與徐姨娘說道說道去!”說着,轉身便要離開。
“父親!”古瀟安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
錦安候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事?”
古瀟安慢慢從地上爬起身來,定定的瞧了他父親一眼,苦笑道:“父親,你要聽什麼?我招!我全都招!”
錦安候瞧着他這沒骨氣的模樣,心中的鄙夷更甚,但他終於開口道:“說罷!到底怎麼回事?”
ωωω_ Tтkǎ n_ Сo
這一次,他終究是叫了兩個侍衛,搬了椅子讓古瀟安來坐。
古瀟安坐在那裡,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開口:“那一天,下着雪,我在府裡面到處遊蕩者賞雪。便瞧見了小妹房中的丫頭……”
他雖然肯招認了,但卻始終都不肯承認是自己逼迫了錦瑟:“兒子以爲她喜歡我,所以便帶他去了兒子自己的院落……”
“荒謬!”錦候聽到這裡,一把拿起桌上茶杯朝着古瀟安砸了過去,杯子擦着他的腦袋飛過,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
“錦瑟跟我說,當日她是去廚房裡領飯,半路上被幾個小廝給打昏了,醒來便在你的屋子裡了!”錦安候怒道:“你見她醒來了,就撲上去扒她的衣裳,錦瑟羞憤之下,才咬舌自盡的!你這胡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錦瑟能說話?”這一次,輪到古瀟安吃驚了。
“她寫了狀紙遞給我!”錦安候冷哼一聲道。
古瀟安聽到這裡。登時鬆了一口氣,忙道:“爹!她一定是騙人的!事情不是這個樣子……”
錦安候一聽這話,眉頭便是狠狠一皺,正要好好的再訓斥古瀟安一頓。就在這時,外頭忽然響起侍衛的稟報聲來:“侯爺!夫人求見!”
“她怎麼來了?”錦安候先是一愣,緊跟着便轉頭狠狠的剜了古瀟安一眼,夫人前來,不是爲了給這個逆子求情,他姓名倒過來寫!
“那侯爺,見還是不見……”侍衛斟酌着道。
“不見!”錦安候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叫她回去!本侯現在不得空!”
“是!侯爺!”侍衛應了一聲當即退下。
錦安候轉過了頭,盯着古瀟安道:“你今兒個要是不老老實實的將這一切都招認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母親進來的!”
古瀟安苦笑着道:“爹,你完全相信那個丫頭所說的話,根本就不信兒子說的一個字。你讓我招認什麼?”
錦候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他一眼,忽然轉身吩咐道:“來人!把胡三給我帶進來!”
古瀟安登時一驚!
隨着侍衛朗聲應下,錦安候轉過身來冷冷的盯着他道:“你不肯招認,胡三總會招認!他是你的貼身小廝,你什麼事情不是通過他做的?這個胡三今日要是不肯招認,我打死了他!”
正巧胡三被侍衛們押解進來,猛的聽到這句話,嚇的連腿肚子都軟了。
“稟報侯爺!胡三已經帶到!”侍衛朗聲向着錦安候道:“原本他就是與世子一起被抓回來的,只是……”
“只是什麼?”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不悅道:“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侯爺!”那侍衛應了一聲,當即道:“夫人在院子裡跪下了,她說侯爺不讓她進來,她就不走!也不起身!”
“什麼?”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
侍衛低下頭去,將剛剛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錦安候的眉頭登時緊緊的皺了起來,良久之後,他終於氣餒一般道:“讓她進來吧!”
“是!侯爺!”侍衛當即退下。
錦安候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古瀟安卻在錦候身後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來。
“胡三!這幾日世子到底吩咐你做了什麼,你給我老實交代!”錦安候轉過了頭,冷冷的瞪着胡三。
胡三早已經嚇的渾身顫抖了,剛剛侯爺要他命的話還歷歷在目,可是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開什麼玩笑!他們一家都是因爲夫人的照顧,才得以在侯府中生存下來,他也得以能在世子身邊伺候,要知道世子可是以後的侯爺啊!是要繼承侯府的,倘若他成了這人的親信,日後還愁什麼?榮華富貴當然是手到擒來!
可他哪裡想到,等世子做錯了事,他卻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
他不招認,侯爺就會命人打死他,可他要是說了,夫人卻要進來了!到時候他也是一個死!這要如何是好?
“不說?看來你是想大刑伺候了。”錦安候盯着胡三,見他始終都不肯開口說話,終究還是冷笑一聲拍拍手,對着門外的侍衛道:“來人!給我杖責胡三二十大板!”他差一點將大板說成了軍棍。
可是話音剛落,錦安候夫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聽見這話登時就急了:“侯爺要打誰二十大板?”
錦安候瞧見她進來了,登時冷哼一聲道:“還能打誰?”
“侯爺!”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當即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古瀟安,哭泣道:“你爲什麼要打蕭兒?只是一個丫頭,死了就死了,你何必要動我們的兒子?這不是以玉石去碰瓦罐麼?”
“荒謬!”錦安候怒道:“你兒子的命是命,那人家錦瑟的命就不是命了?再說錦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還不是你這個寶貝兒子的錯?要是再不管教他,日後蕭兒肯定要無法無天!做出更加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說話間,外頭的侍衛已經衝進來,錦安候夫人一看見這個陣仗,顧不得去分辨丈夫的話,一把牢牢的將古瀟安抱在懷裡,厲聲道:“我看誰敢動他!”
可是侍衛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奔進來之後,一把抓住了跪在地上的胡三,押着他便出去了。
錦安候夫人登時愣在那裡,好半天之後,她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打的不是她的兒子!
這時候她纔有心情去反駁丈夫:“侯爺!蕭兒是我們的孩子,咱們從小看着他長大!他什麼時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前他一直都在軍中效力,還立下了不少軍功!即便是這一年他回到府中做下了這許多錯事,可他本性並不壞!侯爺爲何一定要將自家兒子貶的一文不值呢?說他以後會無法無天,闖下更大的禍事來,侯爺,你多慮了吧?”
錦安候聽了這話,倒是有些吃驚,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錦安候夫人一眼,朗聲道:“果真是慈母多敗兒,這話一點不假!不錯!蕭兒之前是很用功,我也以爲他能堪當大任,可是你看看他回到京城裡都做了什麼?先是勾引彤兒房裡的丫鬟,如今又差點逼死了華兒屋裡的錦瑟,我今日派出去的侍衛還是將他從妓院裡找回來的!這麼一個紈絝子弟,你告訴我他本心純良?本性純良的人能逼死一個又一個的丫鬟麼?這不是惡魔是什麼?”
這連番的質問下來,錦安候夫人登時說不出話來,可她一點也不想被丈夫壓住氣勢,不然的話,她今日就救不了兒子了!她豈能眼睜睜的看着丈夫給他定罪?
“侯爺!秋蘭之前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錯!是她勾引的蕭兒!”錦安候夫人一字一句道:“她那個孩子,也是我讓人弄掉的,侯爺要是怪罪,那就怪罪我好了!至於錦瑟,到底是不是她勾引的蕭兒,那還有待查證,侯爺您爲什麼就非要說自己的兒子是惡魔呢?”
錦安候聽了這話,卻是猛的笑了起來:“你可真會把責任往你自己的身上攬!秋蘭懷的孩子總是蕭兒的吧?懷孕這件事情,總不能也是你代替他做的吧?”錦安候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至於錦瑟,那丫頭沒死,她雖然傷了舌頭,不能講話,但是她還有手,還能寫字!蕭兒到底如何造下的孽,她已經寫的一清二楚了!是不是真的,等下胡三招認了就知道了,夫人,你還是在一旁歇着吧!”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登時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去朝着門外望了一眼,很快,噼裡啪啦打板子的聲音便清晰入耳,她心中有一絲慌亂,忍不住對着丈夫質問道:“侯爺,你這麼做,那可是屈打成招!”
“恩?”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是麼?那我今日還就屈打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