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碧雲,你聽爹說……”

“不用說了!”萬碧雲一臉敵意的看着寒風,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萬碧雲給打斷了。只聽萬碧雲繼續道:“我還沒見過算計自己女兒的爹!枉費我救了你們兩個,你們竟然算計我!你們根本就不是我爹和二師兄,對不對!?”

面對萬碧雲直逼的語氣,莫藍冷哼一聲,“原本的大小姐聰慧過人,很多事只要分析一遍就有答案了。卻沒想到,失去記憶的大小姐,竟然這般庸俗不堪!”

莫藍的語氣也好不到哪去,寒風見兩個人吵起來了,便立即上前打圓場,萬碧雲猛的釋放出一股殺氣直逼莫藍,可莫藍不畏懼,反而迎上了萬碧雲的殺氣。從一開始,莫藍感覺到萬碧雲的記憶失去了,雖然人的本能不會失去,但是一顆正義正直的心,就未必真的不會失去了。人們常說人之初,性本善,其實在莫藍眼裡,根本就不是這樣!

所謂的善,是在後天意識清晰逐漸修煉出來的,一方水土一方人,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造就什麼樣思想的人。人之初,也不過就是一片混沌,怎麼可能會只有善?應當是兩者皆存!如果莫藍在現代這個時代,他會很清楚的明白,嬰兒在什麼時候開始會有思考,是在母腹中,可以胎教的時候就能種下善與惡的種子,藉着胎教開始慢慢澆灌,種什麼,自然會收穫什麼。

現在的萬碧雲,只是有一個人的本能,但是她的記憶完全空白,也可以說是混沌的狀態,什麼都沒有,如果這個時候,讓她自己爲自己灌輸了邪惡的種子,那麼日後若真的無法恢復記憶,後果是不堪設想。何況,天山派的功夫,根本就不允許弟子們有邪念,否則的話,就會走火入魔,莫藍可不想讓人看到這樣邪惡的人兩次出自於天山派!

偶爾一次,還可以對江湖中人聲稱是她偷學的,才導致走火入魔的下場,天山派也會因此追殺叛徒。倘若,這天山派的大小姐也因爲修煉玲瓏玉環而出了問題,那麼,日後就不得不有人懷疑,天山派是不是在修煉什麼不正當的法術,否則,怎麼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這樣的人?

所以,莫藍這次迎上萬碧雲的殺氣,爲的就是要讓萬碧雲知道,真相併不是她怎麼想的,就是怎麼樣!當莫藍迎上萬碧雲的殺氣時,萬碧雲很明顯的一愣,她沒想過,一個天山派的弟子,充其量也就是第二個入門的弟子而已,竟然敢對她這般無禮!?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聽見莫藍冰冷而陰沉的聲音響起,“大小姐,掌門是你爹,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禮節。你剛出來的時候就說百善孝爲先,打斷自己父親的話,也叫孝嗎?他是不是你爹,聽了他的解釋,自然就有分曉了,不是嗎?何必這麼急?”

萬碧雲愣了一下,原本心中的怒火竟然被莫藍的話給壓了下來,她的雙眼裡閃過一絲迷茫,隨後想了想,便看着寒風問道:“究竟,你們爲什麼要算計我?”

寒風見萬碧雲肯聽自己的解釋,便欣慰的一笑,長嘆一口氣,把萬碧雲以前的事給說了出來,說她爲什麼選擇這條路,如今這種情況,寒風的心很受傷等等云云,就這樣,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萬碧雲不禁愣在那裡。她對寒風已經起了疑心,所以需要時間來確認寒風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萬碧雲沉思了半天,寒風的一個理由,就足夠讓她相信寒風和莫藍了。那就是,他們一直在重複他們所說過的情節,實際上,並沒有對自己怎麼樣。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讓她恢復記憶,這個理由足夠讓萬碧雲放心了。她本就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而且又是一個聰慧的女子,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其實不難。從一個人的言語,講訴的故事和身邊的環境聯合起來,就能夠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萬碧雲立即對寒風說道:“爹,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只是我失去了記憶,難免會有所防範。畢竟,我不知道我以前所發生的事,一切都是你們在告訴我,就算有人說了假話,說了一些曾經我沒有發生過的事,我也很難分辨的清楚。”

寒風看見萬碧雲這樣,更是憐惜,不禁嘆口氣說:“碧雲,這件事,不怪你。是你的善,是你的孝,才救了我們兩個。若不是你的堅持,我們兩個也不可能活命。你今天造成這樣的局面,完全都是因爲我們。所以,我們纔會想盡辦法,讓你恢復原樣。爹知道,沒有記憶,對過去的生活一片空白,你一定會覺得很恐懼,所以,纔想出了這麼一招,卻沒想到,不但不好用,反而會讓你誤會了。”

“大小姐,請見諒。”莫藍向前一步,擡手作揖,身子微微向前一傾,行了一個禮,表示歉意。

聽了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性格,又是怎樣的一個人,萬碧雲開始喜歡以前的自己了,既然知道了以前的自己是一個很大氣的人,又爲什麼現在不會原諒一個人呢?於是微微一笑,搖搖頭說:“我知道你們是好意,所以我不會怪你們的。聽你們說的那個我,好像很討人喜歡,就連我自己也很喜歡那個性格,我感覺,那纔是原來的我!”

語畢,萬碧雲笑眯眯的走到寒風面前,挽着寒風的胳膊調皮的說道:“爹!不如,你多給我講講我以前的事吧?這樣,我或許能想起來什麼呢?你也說了,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說不定,我會找到能幫助我恢復記憶的辦法呢!”

寒風看着眼前的萬碧雲,似乎又看到了以前她,不免的一愣,莫藍也是一愣,他好久都沒見過這樣調皮可愛的萬碧雲了,不禁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說道:“師父,今晚你和大小姐在房間裡秉燭夜談,我去叫廚娘爲你們準備晚膳,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叫師弟們到書房找我。”

語畢,拂袖而去。

看着莫藍那瀟灑的模樣,萬碧雲不禁輕笑一聲,“爹,二師兄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酷酷的感覺。”

寒風呵呵一笑,“是啊,莫藍從小就是這樣。嗯,就像是你說的那樣,酷酷的感覺。他的身子不是很好,也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會沉默寡言吧。但是,你二師兄是一個人才,甚至可以說是博學多才。”

“博學多才?哈!他再怎麼博學多才,能比得過公孫先生嗎?”萬碧雲隨口而出,直到說完,自己才愣了一下,不禁嘀咕了一句,“咦?公孫先生是誰?我怎麼會提到他?”

寒風看了看萬碧雲,看來就算是她失去了記憶,但是這些讓她記憶尤甚的名字,總不可能會忘記。寒風突然靈機一閃,話鋒一轉,說道:“而且,他的功夫現在看來,有可能超過展昭了哦!”

“怎麼可能?展昭功夫纔不會像他那樣,就算是兩個二師兄,也抵不過展……”萬碧雲滔滔不絕的正準備說着,卻沒想到這些心底的想法,很自然的就浮出嘴面上了,這讓她不禁一愣。

問道:“爹,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我說的這些人,都是我以前認識的?”萬碧雲眼睛直盯着寒風。

寒風笑着點點頭,“這是一個好現象啊,這說明,你的內心深處還沒忘記他們,這樣吧,我給你講一些你在這邊發生的事,至於能不能恢復記憶,就看天意了,倘若不行,我便把你送回蘇州,讓你回到包拯的身邊,你剛纔不也是說了嗎,公孫先生博學多才,有他幫你恢復記憶,一定事半功倍!”

“嗯,我也這麼覺得,雖然我想不起來跟公孫先生之間經歷過的事,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對,如果是公孫先生的話,一定沒問題!”萬碧雲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

遠在蘇州的公孫策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涌上心頭。看來,這丫頭對公孫策所抱的希望太大了,無意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一夜,萬碧雲和寒風兩人都精神超好的秉燭夜談,其實莫藍也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大致能聊的很晚,卻沒想到,他們兩個人聊的是真的很晚!廚娘準備的點心,這一夜都被他們折騰沒了,還多要了幾次。但是儘管如此,寒風不論怎麼講萬碧雲的事,可萬碧雲依舊都沒想起以前的那些情節,只是覺得很熟悉,因此才確認那是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事。

最後,寒風是實在沒辦法了,因爲以前萬碧雲經歷的事,寒風根本就沒參與,就連去崑崙山的事,也是把萬碧雲說的版本原數的說了一遍,就唯獨這個,萬碧雲沒有太多的感受,因爲,她本來說的也就是半真半假,所以她對這個故事也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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