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屬木,不具有攻擊性。但這草下面卻都種着金石,所以遇風而起,可以瞬間將事物擊個粉碎。”屈海天解釋道:“你們運氣當真不錯。若非遇上我,只怕剛到這天華島,便做了島上的肥料了。”
張子揚問道:“我駕起靈劍如何?”
“這種草看樣子至少要綿延二三裡呢,你還是多留些靈力應付一會兒天華島上的人吧!”屈海天說完,一擡腳,慢慢向左前踏了一步。
落腳處,疾風大作,但那些草卻並沒有將他的腿切碎。
“你們隨着我的腳印走,記住,一步也不能有錯!”屈海天說完慢慢的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張子揚緊隨其後,依着他每次踩過的地方踏上去,再後面則是張子蘭。
屈海天在前邊帶路,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如臨深淵一般。
二人跟在後面亦是小心謹慎,生怕一步走錯,便會與之前那兩顆石子同樣的下場。
走了一里多地左右,前方居然還是一望無際的這樣的怪草。好在左右兩邊的樹木卻多出了許多。守衛一般的橫站在這些怪草的四周。
“不對……”屈海天忽然停了下來,緊張道:“若只是普通的金上木,根本不可能這麼長。實在太浪費了。除非……還有後招!”
身後二人亦全都停了下來,緊張的觀望着。到了這裡,縱是有再高的武功,也無濟於事。難怪五行教攻了這麼久都未攻下寸土。只這島上的機關,便可以抵得住千軍萬馬了。
屈海天便那麼半弓着身子站在那裡,眉頭緊鎖在一起想了好半天,忽然又向右邊的一株大樹上望了過去。
那大樹與其他大樹看上去並無什麼不同,只是樹身下半段處,多了一些綠苔而已。
屈海天向那大樹上一指道:“將那樹劈開看看!”
張子揚忙一揚手,靈劍脫手而出,在空中瞬間變大,只一下便將遠處那株大樹劈成了兩半。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裡還有木中火!”屈海天怪叫起來。
張子揚只看到數不清的火球,似有生命一般自那樹中飛了出來,不過卻幽靈一般的慢悠悠的飄蕩着向三人這邊飛過來。
“不要碰到它們,那火上有劇毒的!”屈海天大聲解釋着:“火須借風勢,纔能有大作爲。千萬不要出手太猛,不然定會反受其害。”
“讓我來!”張子蘭說完,身形一閃,一道巨大的天凝波發了出去。
在那之前她早已記下腳下所站之處,果然一落下來,立即一陣風聲大作,周邊羣草洶涌,但卻很快便又安靜下去。
“砰??”天凝波撞上那些飛火,居然立即發出一聲怪響,隨即便在空中爆炸開來。耀出一片耀眼的火花。
數不清的飛火接二連三的爆開來,沒完沒了的火花耀起一片片數不清的火花,好似近在咫尺的煙火一般。
“我懂了!”屈海天忽然一拍手掌大叫道:“他們是利用五行互相剋制布成的陣法。金本克木,卻又種在木下養木,火本克金,卻又藏於木內生金……”
屈海天竟然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不理會二人奇怪的目光,自懷中掏出一片金色的沙子來。
將那沙子向腳下一撒,然後又極快的兩指一彈,一道寒光自兩指間飛出,撞上那羣沙子,立即燃燒起來。
那沙子也不知是何事物,居然燒了好久也不見乾淨,身下的那些怪草漸漸的開始溶化起來,最後又慢慢消解,腳下那一片怪草便那麼被燒得乾乾淨淨,連灰燼都沒有剩下。
屈海天竟似極爲高興的樣子,向二人解釋道:“我以這水中金沙爲引,用陰光燒之,順便將身下這陣法破去了。”
二人聽得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沒多久,二人便驚異地瞪大了雙眼,緊張地望着。
身下那些怪草居然一個接着一個的燃燒起來,如同火勢蔓延一般,一個燒起來,挨着的也相繼跟着燒了起來。
“跳到燒過的地方!”屈海天又命令着。
二人依言跳到燒過的空地處,身邊已是一片火海,本是一片青綠之色,轉眼間卻成了漆黑一片的空地,便連兩旁的樹木,亦被燒了個乾乾淨淨。
屈海天一臉得意之色,大踏步當先向前走去。
經此一役,二人對他更是堅信不移,緊緊跟在身後繼續向天華島之內走去。
走過這片黑地,前方又呈現出一片數不清的亂石羣來,個個都是兩人來高,竟與當日孔雀國森林外的那些極爲相似。
“小小陣法,也能難得倒我?”屈海天冷笑一聲,命令二人跟緊自己,隨即在其中自由穿插而入。
那亂石羣數量卻多得可怕,身在其中遠遠望過去,竟看不到盡頭。
但二人跟在屈海天身後走了一陣,好似根本沒過多久似的,便輕鬆之極的走了出去。
出了這片亂石羣,眼前竟然現出一片極大的深坑來。
這坑左右前後竟望不到盡頭,坑內漆黑一片,屈海天隨手扔了顆石子進去,竟然如泥牛入海,半點回音都聽不到。
“此處必有玄機,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纔是。”屈海天長嘆一聲,這深坑之內居然也沒有傳出半點回音來,腳下好似萬丈深淵一般,好像若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便再難上得來了。
“閣下果然厲害,居然能連破我們兩陣,難怪能來到這裡!”一個聲音在天空中傳了過來。
三人擡起頭去,天空之中,除了幾朵浮雲飄蕩之外,根本沒有半個身影出現。
難道與血龍一樣是祭了元神在雲中?張子揚二人正奇怪時,卻見屈海天自懷中掏出一面八卦境來。
這八卦境竟與當日陽寒所用的一模一樣,鏡身向上一照,立即顯出一個正半浮在空中的人形來。
那人形只是初具輪廓,還看不太清面貌,只是那人雙腿盤坐着,身下是一個正方體形的事物,卻也與他一樣透明一般的只現出輪廓來。
“在下是孔雀國丞相屈海天。”屈海天說完又一指身後分別介紹了張子揚與張子蘭二人,這才正色道:“我們受了貴派相邀,特來取那件東西的。”
上面那人道:“可有信物!”
屈海天轉過身去,向二人道:“拿出信物與他看!”
二人互望了一眼,卻都同時搖了搖頭。陽寒臨死之前只讓他們帶走那件寶物,卻並未說出有信物之事。
張子揚自懷掏出陽寒身上之物,也不知哪個纔是那件信物。只一大堆全捧在手中,道:“你看可有那東西。陽師兄身上便只這些了。”
“陽師兄死了?”上面那人驚呼道。很快便哽咽抽泣起來,不過身形居然仍是石像一般的那樣盤坐在天上。
“這位兄弟!”屈海天道:“陽師兄死得太快,來不及告訴我們是何信物。此事關係重大,還請通容一二。待我們見了掌門之後,一切便自會分曉。”
“哼!”上面那人冷哼一聲:“誰知是不是你們殺了陽師兄,將他的遺物帶來這裡的。快些走,不然便不客氣了。”
“閣下可識得鄭天揚!”張子蘭突然開口了。
“鄭……”屈海天回過頭來,先是一愣,隨即一個縱身向後急躍,避開了對方的劍氣。
雖是避開了,但此時卻已身在那大坑之上,完全凌空了。
屈海天一探手,袖中飛出一道長長的繩索來,一下勾住了空中那人身下的方形物體上。
“你做什麼?”那人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勾住自己騰空之物。
“小姑娘果然厲害。只是……”屈海天說着,居然已輕輕一蕩,到了天上那逍遙派弟子的身邊。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閃着藍光的短匕,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快用靈劍!那傢伙是五行教的!”張子蘭急道。
“五行教!”張子揚愣了一下,不過見對方要脅住逍遙派中人,卻也明白那屈海天是敵非友。
“我勸二位還是小心點的好!”屈海天在天上冷笑道:“若是搭上了這位小兄弟的性命,只怕這筆帳,逍遙派要算到你們劍宗與崑崙的頭上去了。”
“你不是孔雀相!”張子揚怒道:“你是如何……”
話未說完便自己停了下來。能夠找人假冒孔雀丞相的,便只有一直在身邊對自己言聽計從,狗一樣的曹傑。
張子蘭道:“他們早有預謀,利用我們進這天華島上來。”
“少夫人果然慧質蘭心,冰雪聰明!”曹傑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二人轉過身去,不僅是曹傑,還有馬峰與數不清的巽堂教衆。
張子揚怒道:“你騙我!”
“屬下不敢有違少主!”曹傑輕聲道:“只是此事卻是主人親自吩咐過的。此事關係到主人生死安危,定要將那東西毀去了不可。否則,主人便會汲汲可危。相信少主也不希望主人有事吧。”
“我只答應過他爲他在劍宗取一樣東西,可沒答應過要管他死活!”張子揚說完,駕起靈劍,帶着張子蘭一同向天上的屈海天那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