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

駕馬前往西門。到達時,已過夜深時分,天已微微吐白。黃文來到軍營前,見到巡邏的士兵,問:“請問林大小姐身在何處?”士兵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正在這時,突然城門上傳來一個聲音:“文哥,我在這裡!”黃文循聲望去,但見林秀珍站在城門的城牆上,身披鎧甲,正揮舞雙手竭力的呼喊他。黃文不禁熱淚盈眶,大聲喊道:“秀珍,我來啦!”說完,幾個跳躍,躍到牆下,沿梯幾個起落就躍到林秀珍身前。林秀珍也含淚歡笑,撲進黃文的懷裡。黃文抱住她似乎在抽泣的身軀,感受到她微微顫抖,聞着絲絲的體香,秀髮飄落在他的脖子裡,黃文的心也激動不已。

過了一會兒,林秀珍擦乾淚,笑道:“文哥,我好想你啊!”黃文道:“秀珍,你好辛苦啊!爲什麼天都亮了還不休息?”林秀珍道:“你去了哪裡?我去吳王府都沒找到你!”黃文道:“秀珍,你快去休息吧!”二人說完話,不禁都相對莞爾。黃文道:“秀珍,你先聽我說,你要休息!你看,你的眼圈都是黑的!”林秀珍道:“文哥,守城責任重大,我哪能休息?周兵近日就會攻打大唐,金陵是大唐的核心,絕不能有半點疏忽的!”黃文道:“你去休息,我來幫你守城!”林秀珍開心的笑起來,道:“你武功雖然高強,但守城與武功是沒關係的。”黃文道:“你教我,我就能守。”林秀珍拉着黃文,指着眼前的江山,道:“文哥,你看,雖然在黑暗中,我仍能感受到我所熱愛的這片江山!我與爹,還有大哥,絕不能讓這大好江山落入周人手中!”黃文看着茫茫黑夜,雖然天已吐出微微白,但大地還是黑暗的。黃文哪能感受林秀珍所講的,只感覺到前途渺茫,正如這黑夜一般。

黃文轉頭看着林秀珍,但見她漂亮的臉蛋上,英姿勃發,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感受到的是堅定、無畏的眼神。嬌柔的身軀,披着鎧甲,黃文似乎能感受到她胸部的鎧甲隨着呼吸微微起伏。在這蒼勁的城頭上,他們的身影都是渺小的,但此時所感受到的,卻龐大無比。黃文心想:以前只知道要做的事是找到欣妹,可今天,我知道要做的事還有保護秀珍。

林秀珍看了一會兒,見黃文不語,只是望着自己,不僅淡淡一笑,道:“文哥,看你很憔悴,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黃文道:“說來話長,反正我現在站在你面前就好!”頓了頓,黃文道:“秀珍,你們林家三人,爲了大唐,鞠躬盡瘁。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皇帝的想法?知不知道金陵城裡的王公貴族們在幹什麼?”林秀珍搖頭道:“皇上想的肯定就是如何保住大唐的錦繡江山。金陵城裡的百姓,肯定也是希望這裡太平,遠離戰亂。”黃文道:“可我看到的,卻不一定就是你以爲的!秀珍,你回去休息吧!我不忍看到你的勞累,我寧願我自己來承擔這一切。”林秀珍道:“文哥,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已足夠。我很感激你!但守城事大,皇上交給了我,我唯有死而後已!”黃文見她如此堅定的目光,不禁爲之所動。黃文道:“好,我在這裡陪你!”林秀珍聽後非常高興,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道:“文哥,我們就在這裡一起等天亮!”

天很快即亮,黃文與林秀珍一直站在城門上,看見江山紅遍,人羣漸漸熙攘,各自的心裡都有不同的想法。林秀珍想的是:如此大好河山,我必盡畢生之力保護!而黃文想到的是:如果金陵真的隨大唐淪陷,秀珍將是何等的悲傷!我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受戰爭的傷害。

突然,林秀珍道:“文哥,我們一起下去休息吧。”二人下城門,立即有人送早餐過來。黃文沒心情,心裡有事,道:“秀珍,我先去辦事。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陪你守城!”林秀珍本來不想讓他走,但聽他說晚上來陪她守城,開心的讓黃文離開。

黃文離開西門後,徑直去向齊王府。半個時辰就到。行走於熙熙攘攘的人羣,昏昏欲睡的黃文沒有任何心情欣賞這一切。他在感嘆,走在街上、忙於市井的人們,怎麼會知道是林家三個人托起他們的安寧?平民百姓不知道也罷,難道連皇上、王公大臣也不知道嗎?他覺得自己更可憐,有個爹和大哥還在顧着爭權內鬥?而真正的敵人周國卻正舉兵南下!

黃文迷濛中來到酒肆前,他的心裡還是喜歡孟欣的。畢竟,這是一個縈繞於他心間十幾二十年的人,而他也才二十來歲。如他所預料,黃武還在二樓那張桌前喝酒。黃武招呼他坐下,道:“你怎麼沒精打采的樣子?”黃文道:“怎麼纔算有精神?”黃武不理他,繼續喝自己的酒。黃文道:“大哥,你現在承認你是我大哥吧?”黃武不語。黃文道:“你覺得我們聯手就能打敗任正嗎?”黃武道:“打敗任正不需要我們聯手。”黃文奇怪道:“那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和欣妹?”黃武道:“你也是黃家的一份子,應該盡你自己的力爲家族效命!”黃文不解,問道:“什麼叫爲家族效命?我只知道你們利用欣妹要挾我!還不讓我見欣妹!”黃武淡淡的道:“你見了孟欣會更傷心!”黃文怒道:“胡說!我現在就要見欣妹!”他拍着桌子,心中憤怒難抑。黃武道:“兄弟,你聽我的,去休息一下,晚上我們就進齊王府。”他雙眼盯着齊王府的大門,恨不得噴出火燒了大門。接着,黃武繼續道:“任正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勢力。哪怕是我們兩個人聯手,都不一定是對手。”黃文大口喝着酒,感覺天旋地轉,道:“我只想見欣妹,見了欣妹,我就幫你殺任正,然後和欣妹遠走高飛!”說着,居然慢慢睡着了。黃武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原來他早在酒裡放了昏睡藥,就是要黃文昏睡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文慢慢醒來,見房裡亮着燈,但窗外是黑濛濛的,知道現在已是晚上。他先運功調息,發現內力沒有任何阻滯,即放心。撓撓頭,回想自己怎麼睡在這裡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記得與黃武喝着喝着後面就沒有了印象。

黃文立即起身,開門,見有一條走廊,另一邊亮着燈,還傳來聲音。一個男的聲音:“哼,等了這麼久,還沒有機會。這任正可真是一個老鬼!”黃文知道,這個正是父親黃風。黃文立即快速走過去,聽見聲音從眼前的這間屋子傳出來的,立即走進去,見屋子裡坐着七八個人。父親黃風,大哥黃武。黃文依次看下次,挨着父親坐着的是宋熙,小時候教大家箭法的師傅。再下去是趙薰,教大家文理的師傅。孟寧居然也在,孟欣的爹。高亮傑,曉夢山莊莊主。鐵槍王道成也在。黃文冷笑起來,道:“你們人都齊了吧?”黃武見狀,走過來拉着黃文的手,道:“二弟,你睡醒了?”黃文甩開黃武的手,道:“不要假惺惺!我現在總算明白,你們都是一羣騙子!”他聲嘶力竭的叫嚷着。黃風道:“文兒,坐在這裡的都是你的長輩,怎能如此無禮?”黃文怒道:“你不要裝成這個樣子,你最好還是穿上黑衣過來把我殺了!”宋熙站起來,道:“文兒,那天我和你爹打傷你,也是失手!沒想到你不避開,硬捱了那一掌。”黃文終於知道那天從背後打傷自己的,就是黃風和宋熙。黃文道:“你們該使盡全力,我就不用受現在的苦!”衆人竟無言相對。

黃文看着孟寧,道:“孟叔,欣妹呢?我想見她,我要帶她離開這個煩惱的地方,去過我們無憂的生活。”孟寧大吸一口菸袋,道:“文兒,欣兒不見也罷。你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黃文覺得天旋地轉,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來,冷靜一陣後,問道:“王鐵槍,你們來那山後的院子裡殺我,肯定也是我爹安排的,對嗎?”王道成道:“文兒,我們是來試探你的功夫,不會真的殺了你的。”黃風在旁道:“如果真要殺你,我怎麼會從焦佩手下救你呢?”黃文心中有太多疑問,聽他這麼一說,居然語塞。

黃武道:“二弟,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當今之計,我們是要想辦法殺任正,殺李景遂。”黃文一聽,哈哈哈大笑起來,道:“對,你們的目的都是爲殺任正和李景遂,或者,就是爲了殺李景遂。所以,我這個流落江湖的弟弟、兒子,還有孟欣,根本不是你們關心的對象。爹,大哥,孟叔,難道你們真的這麼狠心嗎?”大家無言以對,都不作聲。黃文環顧在場的人,見他們個個低着頭,視作他剛纔說的話爲無物,心裡明白:自己算什麼人物,如何能改變他們?

頓了頓,黃文道:“好,有什麼事,你們說吧。我完成後就帶欣妹遠走高飛。”黃武想說什麼,卻又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黃風道:“現在我們八個人,對付任正、焦佩和焦勝應該綽綽有餘。現在問題就是,齊王府裡究竟還埋伏着多少其他高手,這個我們不知道。”大家面面相覷。黃文道:“原來齊王府裡還有那麼多高手!焦佩怎麼也到齊王府裡?焦勝是誰?”趙薰道:“焦佩之前斷斷續續出現在齊王府,但如今這生死關頭他肯定是長住着。焦勝是焦佩的大兒子,幸好你們之前已經殺了那些不爭氣的焦任二家的後輩,不然我們面對的人會更多。”黃文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黃風:“我們就是要殺了齊王李景遂,讓燕王登記。”黃文道:“你們的目標好遠大!可惜我只幫你們殺了任正後就離開。”黃風道:“我們也只有殺任正才需要你。你說,有什麼好辦法殺任正?”黃文想了想,道:“聽你們的意思,齊王府裡高深莫測,這就是我們現在遲遲未動手的原因?”黃武道:“沒錯!二弟,聽趙師傅講,你小時候學兵法往往另闢蹊徑,看現在有沒有什麼好法子?”黃文看着趙薰,想到自己在襄城巧施金蟬脫殼之計中計,幫趙匡胤攻破襄城,現在心裡還有點得意。

黃文看着趙薰,道:“趙師傅傳授我們那麼多計謀,難道你自己就想不到一出嗎?”趙薰道:“唉,老夫用了借刀殺人、渾水摸魚、瞞天過海、連環計等等,差不多三十六計都已用完,還是無濟於事。”說完,不住的嘆氣搖頭。黃文道:“心術不正者,再多計都逃不過‘邪不壓正’!”黃風喝道:“你懂個屁!不第村的老一輩白了頭爲了什麼?趕緊想辦法!”黃文無奈,只得想起來。

過了一陣,黃文道:“齊王和任正有什麼愛好?”趙薰搖頭:“投其所好沒用!齊王府裡什麼都有!”黃文突然道:“其實,核心就是要他們離開齊王府,對吧?”趙薰點頭道:“沒錯,李景遂有近半年沒有離開過齊王府。”黃文道:“離開齊王府?我想到一個人。”衆人望着他。黃文道:“吳王李煜說不定是個着手點。”說完,自己不禁罵起自己:爲什麼要把吳王爺拉扯進這件事呢?他再想了想,道:“都很難。我倒覺得,我們就直接攻進去吧,如何?”趙薰突然站起來道:“對!怎麼從來沒有想過直接殺進去?”黃風環顧在場的人,道:“不失爲沒辦法中的好辦法。但我們要做個周詳的計劃。”趙薰道:“王鐵槍帶侄子洪飛與二十餘人從西門攻入,攜帶柴火,見屋就放火,意在擾亂齊王的注意力。這是第一波。任正肯定認爲我們是聲東擊西,他就會按兵不動,那麼鐵槍兄弟你們的進攻應該就會比較順利。”大家點頭。趙薰接着說:“然後,高莊主和我從北門進入,假扮救火的唐兵,繼續擾亂齊王府。”大家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經看見凌亂的齊王府。

趙薰接着道:“和我同時出擊的還有孟兄和宋兄,我們三人帶來弓箭手從南門而入,火箭亂射,把整個齊王府都燒起來。”大家無不鼓掌起來,果然是趙諸葛。趙薰繼續道:“當一切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教主你們三父子就登場。任正的武功應該不在二少爺之上,焦佩的武功也不會高過教主,大少爺的武功肯定就高過焦勝。這樣一來,齊王府就可以輕易拿下。”大家聽完,無不開心的大笑起來。

黃文道:“趙師傅的安排雖好,卻沒有必勝的把握。以齊王府裡埋伏的人來看,如此大規模的殺入肯定就知道是我們。那麼,圍繞在齊王身邊的肯定就不只這三個人。我覺得,有必要做個小小的調整。”大家都靜靜的聽他繼續說下去,黃文接着道:“攻西門是第一波非常重要,破壞力一定要強,所以宋師傅帶十來個弓箭手加入會效果更好。孟叔也不用去帶南門的弓箭手,加入我們直接面對任正。帶救火隊的就高莊主一人。這樣一來,就是爹、大哥、孟叔和趙師傅四人正面任正,而他們本來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剛好來個突然襲擊出其不意,這樣我們的勝算更高几分。”大家聽罷,都不住的點頭。於是,大家便商議什麼時候出動。

過了一陣,黃文道:“我相信齊王府的人肯定也隨時盯着我們。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今晚就出動!”黃風拍案道:“對!弓箭手,柴火,什麼東西我們都隨時準備着在齊王府周圍。”大家一聽,頓時血往上涌,都起身聽黃風的安排。黃風道:“王兄,宋兄,你們二人立即去西門集合,按趙兄和文兒安排的兵法,一個時辰後火攻齊王府。”王道成、宋熙領命立即離開。然後,又對高亮傑道:“高莊主,就辛苦你找三十個人假扮救火兵,一個半時辰後從北門攻入。”高亮傑領命離開。然後,黃風道:“孟兄,你先去南門安排妥當,讓弓箭手一個半時辰後殺人齊王府亂放火箭。安排妥當後回來與我們在這裡靜候吉時到來。”孟寧領命離開。

黃風見已安排妥當,於是招呼大家坐下,道:“今晚事出突然,我們成功則罷,不成功則前功盡棄。武兒,你對付焦勝,我對付任正,趙兄和孟兄對付焦佩。焦佩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年歲已高,二位聯手絕不會輸於焦佩。”接着,對黃文道:“文兒,你見我們都纏鬥在一起的時候,即殺李景遂。我相信,對方絕頂高手的三個人被我們拖住後,沒有人是你的對手。”黃文道:“爹,等殺了齊王,我是不是可以帶欣妹遠走高飛?”黃風愕然,看了看黃文,又看了看黃武,道:“好,我可以成全你!”黃文點頭,道:“爹,那你說現在欣妹在哪裡?”黃風道:“金菊村,殺了李景遂你就可以去帶她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黃文聽了罷,終於露出久違的開心笑容。

等待是漫長的,特別是黃文。他望着窗外的黑夜,居然對於接下來的大戰如此之期待。他甚至在想和孟欣去哪裡。想了想,覺得還是回不第村好。那裡恰似世外桃源,沒有外面紛擾的鬥爭。想了想孟欣,又想起林秀珍,不能留她在這裡鎮守金陵。還有李素芳。想到這些,黃文不禁頭疼起來,以前一心的記着孟欣,可現在似乎心裡還有其他人。他覺得,這樣是對不住孟欣的,就不再去想。只是想着和孟欣以前在不第村的日子,菊花燦爛,和孟欣的笑顏一般。他輕輕的嘆一口氣,不知道金菊是否都還在。

一個時辰過後,孟寧回來,表示一切都安排妥當。而正在這時,突然看到齊王府另一邊已經火箭四處飛,黑暗的天際映出道道火光。黃風等四人歡喜起來,而黃文卻冷靜如常。

又經過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齊王府裡面已經火光沖天。接着,南門處又出現火箭四飛。北面又出現打殺聲。黃風與黃武等人相視而笑,知道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又過了一會兒,黃風道:“兄弟們,走,該我們走馬登場!”說完,五人躍下樓,原來就在齊王府東門前的酒肆裡。黃風突然道:“文兒,你再過半盞茶時間纔跟上。”黃文明白意思,又回到酒肆裡靜候。他看見黃風、黃武、趙薰和孟寧四人來到齊王府前,直接踹開大門,四人大搖大擺的衝進去。

黃文焦急的等了半盞茶的時間,見到齊王府裡的火光漸漸弱下去,心想大家應該都已得手,急忙躍入齊王府。

進來齊王府,見門口不遠處躺着兩個唐兵,一動不動,想必是被剛纔黃風等四人殺倒的。再往裡走,又見地上躺着五六具屍首,死狀慘烈,或被砍掉頭,或手腳四處散落。黃文心想肯定是爹他們發泄心中抑制已久的殺氣。再過一個花園,還躺着幾個丫鬟的屍首。黃文不禁感嘆黃風沒必要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再走一段,立即聽到刀劍相碰的聲音,急促,有力,且聲音多而雜,肯定不只三兩個人在鬥。黃文想到應該是黃風帶領四人鬥對方的高手,這是難得一見的場面,急忙循聲奔過去。

當黃文看到打鬥場面時,竟然驚呆在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見到的一切!原來,黃風和黃武父子被圍在覈心,而圍攻他們倆的,是宋熙、趙薰、孟寧、高亮傑四人。再看旁邊地上,王道成和王洪飛已經倒在那裡一動不動,鐵槍也在王道成的身旁橫着。再遠處,任正和焦佩還有另一個人,黃文知道應該就是焦勝,三人圍着一個頭戴金冠之人,他知道應該就是齊王李景遂,此四人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黃文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明明是一起衝進來來殺齊王的,怎麼自己人鬥在起來?再細看黃風和黃武,雖然兩人已處下風,而且黃風已血染衣襟,但還勉強能與四人抗衡。黃文躍過去,“噹噹噹”用伏魔劍擋開圍着的四人的刀劍,喝問:“你們不是來殺李景遂的嗎?怎麼自己人打了起來?”四人哈哈大笑,旁邊的四個人也笑起來,趙薰道:“文兒,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姓黃?”黃文不解,搖頭。黃風仰頭大笑,道:“因爲老子的曾祖乃大齊皇帝黃巢!”黃文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麼。趙薰繼續道:“黃風,你爲了復辟你的大齊王朝,做你的皇帝夢,帶領我們從不第村民遠赴江南依附李弘冀,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的目的嗎?是想助李弘冀登基,然後操縱一個傀儡皇帝!”黃風哈哈大笑,道:“李景遂一個窩囊廢,李弘冀自以爲是,哪個能保住這搖搖欲墜的江山?”趙薰繼續道:“哼!我們與其被你利用,不如投靠明主!齊王纔是真命天子,快醒醒你的皇帝夢吧!”

黃文聽到這裡,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黃風利用全村之力來圓自己的皇帝夢早已引起大家的不滿,所以大家暗地裡投靠李景遂,現在才倒戈相向,要置黃風父子於死地。

黃風道:“沒有我黃風,你們能成什麼大事?跟李景遂這個窩囊廢,遲早做亡國奴!”李景遂大怒,道:“大膽逆賊,你們快給我拿下。”趙薰等四人復又攻過來。黃文見狀,立即躍出包圍,落在鐵槍旁。他放寶劍入鞘藏於衣服內,拾起鐵槍,灌足內力,大呼:“我來打破你們的皇帝夢!”說完,揮舞着鐵槍衝向趙薰等四人。四人見黃文如此勇猛,不禁都退開幾步。黃風與黃武立即與黃文站成一條直線,三人對四人,一下子局勢就被扭轉。

趙薰、宋熙、孟寧和高亮傑四人先猶豫一下,復又攻過來。黃文舞動鐵槍,雖重,但黃文運足內力於鐵槍上,依舊如飛。而黃武和黃風,則在黃文左右各一邊。黃武是“刀神”,刀法自然精妙絕倫。而黃風則擅長掌法,一雙肉掌與趙薰的長劍相搏也在伯仲之間。黃武與宋熙相鬥,十餘招後即處於上風。黃文對付孟寧和高亮傑兩個人,靠鐵槍的威猛,居然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