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刺

這樣又過三天,羅忻已能下地行走。一晚,黃文剛幫羅忻調息完,問道:“康嬸,你是怎麼遇到康叔的?”羅忻這才如夢初醒,道:“哎呀,我丟下李素芳一個人和那老頭在燕子山莊,你有沒有去找她?”黃文道:“有,她現在住在吳王府,我才放心出來找人的。”康照乾問道:“找人?找誰?”黃文道:“孟欣,我兒時的玩伴。”羅忻道:“那你知道她在哪裡嗎?”黃文指着這個院子道:“我知道她曾經住過這裡,但現在卻不知道在哪裡。”羅忻大驚:“她以前住這裡?”他們一直以爲這是一個鬼屋,沒人,但又留有一定的吃用的物品。如果不是都受了傷,早就逃離這裡。黃文從懷裡取出木雕和銀釵,道:“這弓箭木雕,就是我小時候雕刻來送給她的。這銀釵上的字,也是我刻的。”二人看着這兩個東西,不明所以。黃文繼續道:“我來到這院子裡,就是一個空院。但我發現遺留下來的這兩件東西。”二人點頭。黃文繼續道:“我前幾天從城邊過,看到一個和欣妹小時候很像的小女孩,後來思前想後便過來尋找,結果在前山發現一個屋子被殺死幾個人,再翻過山,就發現這個空院子。”康照乾道:“不是爲了躲你而搬走的吧?”黃文不解的看着康照乾。康照乾道:“殺死前山的人,是爲了不想有人透露他們的行蹤或者以前這裡住着什麼人。我看這院子的樣子,應該沒搬走多久。”黃文突然醒悟,道:“爲什麼要這樣做呢?”羅忻安慰:“文兒,先不要急,這只是你康叔的猜測而已。”黃文突然問他們二人:“康叔康嬸,你們怎麼會到這裡?”於是,羅忻先講述起來。

原來,羅忻當日醒來,不見黃文。問白曉,卻說不知。她想叫醒李素芳一起去辦事,但想到她不會武功只有礙事,獨自一人離開燕子山莊。出來後,首先想回去曉夢山莊察看一番。往山莊方向行走中,突然發現四匹快馬疾馳而過。羅忻畢竟是老江湖,餘光發現馬上一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她立即運足內力展開輕功,尾隨快馬。

快馬向南約莫奔跑一盞茶時間,即來到一個村莊裡。村莊裡有十幾戶人家,地廣人稀。四匹快馬在村頭的一間大院子停下來,四人走進大門。羅忻尾隨到院子門口,聽不到有任何動靜。再周圍看看,沒發現有其他人,躍上屋頂。跨過幾間房,聽到屋頂下傳來聲音:“高莊主,一切都安排妥當。他們肯定發現不了。”另一個聲音道:“嗯,辛苦兄弟們。一切按計劃行事!”突然,一個聲音喝道:“誰鬼鬼祟祟的偷聽?”羅忻聽到“嗤嗤”聲知道有暗器襲向自己,立即翻身躲開。果然,剛纔那個地方的瓦被飛鏢擊穿。就在這時,已有兩人躍上屋頂。羅忻知道屋子下面大有高手,尋思怎麼脫身。

其中一人道:“臭婆娘,既然逃出曉夢山莊爲何還要自投羅網?”羅忻道:“我是來找我兒子的!”這時,另一人又躍上來,羅忻認得,那人是曾經審問過她的曉夢山莊的高亮傑莊主。高亮傑道:“羅忻,要找你兒子首先要保住你自己的命!”說完,一掌過來。羅忻避開,還了一掌。高亮傑硬接一掌,羅忻直接被震退。羅忻借力躍到另一個屋頂,連續躍起,離開院子。見後面沒人追來,她不作停留直接往回走。

快速奔跑半盞茶時間,覺得累了,又不見後有追兵,便坐在路邊休息。剛喘上幾口氣,一匹快馬突然在她身前不遠處勒住。她擡頭一看,居然是康照乾。

原來,康照乾自從江州離開後,一直快馬加鞭往金陵趕。剛進金陵城,見人羣熙熙攘攘,肚中飢腸轆轆,隨意擇間酒家吃飯。正在吃飯的時候,卻聽到一個聲音:“曉夢山莊出大事了,教主叫我們快去金菊村集合。”康照乾一直低着頭吃東西,沒注意周圍的人。但這個聲音,他卻認得,就是來襄城來傳達教主旨意要他們來江南殺人救子之人。他立即把頭壓得更低。這時,餘光看見三人從店裡走出去。康照乾立即尾隨上去。

出金陵城,來到空曠處,康照乾突然發現之前的三人已然不見。正在四處張望之際,突然從樹後轉出三人,都拔劍在手。其中一人道:“康照乾,你膽子真大,敢跟蹤我們!”康照乾認得就是他傳的話,便道:“尊使,我偶聞你的聲音,一直找尋你,可讓我見到了你!”那三人看康照乾並無敵意,互相對望一眼,還劍入鞘。還是那人道:“你找我幹什麼?”康照乾道:“我剛到金陵,不知道李景遂在哪裡?”旁邊一人哈哈大笑,道:“莊三哥,原來這個人就是你去找來殺李景遂的?”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那人姓莊,大家都叫他莊三哥。莊三哥道:“就憑你想殺李景遂?哈哈哈哈!”三人繼續大笑。

康照乾覺得尷尬,道:“既然你覺得我殺不了李景遂,那麼爲什麼叫我來金陵?”旁邊那人道:“我們只是教主的信使,教主召集江湖上很多人到金陵,都是專門殺李景遂的。”康照乾似乎明白一點,他只是其中一人而已。康照乾問道:“這李景遂是何許人也?爲何要這麼多人來殺他!”莊三哥道:“你問這麼多幹嘛,儘管聽教主吩咐罷了。”康照乾道:“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莊三哥道:“你一直往前走,有個金菊村,村裡有個沖天客棧,住進去便是。”說完,三人在前面帶路走下去。

四人三前一後走着,突然一匹快馬飛馳而至。見了那個莊三哥,停下來和他耳語一陣。畢,那個莊三哥回頭對康照乾道:“康照乾,教主命你回金陵城裡候命,不用去金菊村。”康照乾感覺其中有變故,慢慢走近,道:“可我想親自見見教主,親自聽他老人家的吩咐。”馬上的人突然揮鞭打過來,康照乾一把抓住。馬上之人道:“康照乾,放手,你敢無禮!”康照乾奮力一拉,那人跌下馬來撲倒在地。這時,另外三人都拔出兵器。康照乾走過去,一邊扶起地上那人一邊道:“這位英雄,實在對不住,剛纔在下失手,莫怪莫怪!”那人“哼”了一聲,心裡也忌憚康照乾武功厲害,半推半就讓康照乾扶了起來。

突然,康照乾手腕一晃,掐住那人的脖子,喝道:“你們敢上前一步我就掐死他!”大家對這突然的變故猝不及防,都呆立在當地。康照乾道:“快說,我兒康隆昌在哪裡?”另外三人都搖頭,那個莊三哥道:“康英雄,孟大哥可是教主身邊的紅人,你不要傷害他!”康照乾先逐一問了姓名。他抓住的人叫孟利,莊三哥叫莊有道,另外兩人是兩兄弟,兄長叫凡志同,小弟叫凡志成。康照乾道:“莊三哥,把馬牽過來。”莊有道便牽馬過來。康照乾順勢從他手理奪過刀,用刀尖抵住孟利的背心,然後躍上馬,道:“各位,對不住了。”話音未落,他已縱馬奔馳。康照乾畢竟還是不敢惹那教主,所以只是搶馬想先一步到金菊村而已。

沒想到,他在路中遇見羅忻。二人久別重逢,不禁激動不已,抱在一起良久。突然,康照乾道:“後面還有四個人追來,我們趕緊先到金菊村去打探打探。”羅忻搖頭道:“我剛纔去的應該就是金菊村。裡面高手如雲,我們兩個人去,恐怕…恐怕…”她連說兩個“恐怕”,康照乾明白她的意思,道:“龍潭虎穴也要走一遭,這是救隆昌唯一的希望。”羅忻想到兒子康隆昌,這麼多年二人成爲職業殺手,都是爲了能讓教主放了兒子。既然這麼多年這麼多人都殺了,還怕這什麼金菊村麼?於是,二人共騎二人,快速奔向金菊村。

來到村前,羅忻這纔看到村裡的田野裡,到處都開滿金黃色的菊花。雖然已進入初冬,但此處的菊花卻開得意外燦爛。微風吹來,悠悠的菊花香令人心醉。羅忻不禁道:“好美!剛纔怎麼沒發現?”頓一頓,又道:“要不是因爲兒子,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來。”康照乾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村子,真令人琢磨不透!”

二人緩緩進村,見村口有塊大石,上寫“金菊村”三字。進村,就看見剛纔羅忻進去過的院子。羅忻指着院子,道:“乾哥,這個院子裡剛纔我進去過,裡面高手如雲。”康照乾和羅忻立即下馬,將馬放在村口。走到院門口,康照乾敲門。三次聲響後,有人來開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見到二人,道:“二位終於到來,高莊主正在裡面等你們。”說完,領着他們往裡走去。

來到廳裡,坐着高亮傑。領路人招呼二人坐下,康照乾和羅忻卻不坐下。高亮傑道:“康夫人爲何去而復返?”羅忻道:“遇到當家的,便一起來尋找犬子。”康照乾道:“還請高莊主明示犬子今在何處?”高亮傑呵呵笑起來,道:“這一切教主自有安排,老夫也不知。”康照乾與羅忻面面相覷,他們以爲這高莊主就是教主,而結果卻讓他們大爲失望,原來幕後還有教主。高亮傑繼續道:“你們放心,康隆昌現在很安全,待任務完成,必定完人歸康。”康照乾道:“我們就想見一面而已,殺李景遂之事,必定肝腦塗地去完成。”高亮傑道:“我也不知道康隆昌在哪裡,如何見呢?如果二位不嫌棄,可以去沖天客棧入住。如果二位想早日完成任務,最好回金陵城等候命令。”康照乾見問不出所以然,道:“天色已晚,我們今晚就在本村住吧。”說完,剛纔那小夥子過來領他們出院子。

二人牽回馬,往村裡走,看見荷塘邊有一間非常大的房子,上掛“沖天客棧”四字牌匾。二人來到店前,見店裡居然有幾個身帶兵器的江湖人士正在吃喝。一個店小二模樣之人出來招呼道:“康大俠,康夫人,裡面請。”康照乾和羅忻大爲驚訝,沒想到這裡的人居然認識他們。他們進入店內,店小二請他們在門口的那桌坐下。康照乾環顧店裡,坐着兩桌人。一桌有三個人,另一桌兩個人。店小二奉上茶,接着有人端過來肉菜和酒。康照乾和羅忻卻不敢動筷。兩人桌的其中一個女的道:“久聞‘奪命雙煞’康照乾羅忻夫婦殺人不眨眼,怎麼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反而連飯菜都不敢吃!”羅忻道:“閣下是?”那女的繼續道:“‘塞北雙英’倒是敢吃敢喝的!”說完,大口喝酒。她對面的男的也大口喝酒、吃肉。

康照乾見狀,道:“原來是‘塞北雙英’熊強、熊紅兩位英雄,失敬失敬!”說完,康照乾也喝酒吃肉,羅忻跟着也吃喝起來。酒足飯飽之後,店小二給來康照乾一把鑰匙,上面有個吊牌,寫着“二一一”。康照乾二人上樓,左拐看見房號爲“二零一”,再過去是二零三,一直走到底便是二一一。康照乾開門,二人便房。正要關門時,卻見門口站着一人,正是“塞北雙英”的熊紅。她道:“康夫人,我們就在隔壁,剛好有個照應。”羅忻點頭應着。

當晚相安無事。康照乾和羅忻一直靜聽周圍的聲音,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他們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次日一早,康照乾和羅忻起身下樓,見早餐已經準備妥當,就毫不客氣的吃喝起來。正在用餐的時候,樓梯“噔噔噔”響起,“塞北雙英”熊強熊紅下樓來。他們二人故意坐在康照乾的桌上,用起早餐。用餐中,昨晚另一桌的三人也下樓來在另一桌用餐。

突然,熊強細聲問道:“康英雄,昨晚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康照乾搖搖頭。熊強繼續道:“我們昨晚出去溜達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康照乾暗道:“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故而一晚只是好好睡覺罷了。”大家不再言語,各自吃飯。

正在這時,突然進來了三個人,康照乾一看,原來是莊有道和凡氏兄弟。他們見到康照乾,徑直走過來,輕聲在康照乾耳旁道:“康老頭,昨天你的作爲,遲早會得到報應的!”康照乾微微一笑,不語。莊有道接着對在坐的四個人道:“接教主令,你們四人今天跟我們進城,有重要任務安排。”說完,指着門外,道:“車馬已經安排妥當。”四人立即出來沖天客棧,果然看見門外停着三匹馬,還有兩駕馬車。康照乾和羅忻上其中一駕馬車,熊氏夫婦上另一臺馬車。莊有道騎未拖馬車的馬,凡志同駕康照乾的馬車,凡志成駕熊氏夫婦的馬車。

馬車慢慢出來金菊村,駛向金陵城。進城後,循路來到一個酒肆前下馬。莊有道帶着四人進來酒肆。接着,分別讓他們坐在門口的兩個桌子旁。莊有道笑着道:“今天你們負責喝酒,看見二樓有杯子扔到地上,就衝出去殺轎上的人。”四人一聽,立即明白。莊有道補充:“你們四人不準交談!”說完,有店小二上來牛肉和酒水。康照乾知道要自己殺人,肯定不會在酒裡下毒,自在的吃喝起來。瞥眼環顧周圍,見酒肆門正對着齊王府。心中突然打了個突:“難道是要我們殺齊王?”想到這裡,倒覺得安慰許多。無論殺誰,爲了兒子,都要殺的。齊王雖然貴爲王爺,但身邊一般沒有什麼絕頂高手,這樣反而容易得手。

但當日讓他們四人失望的是,杯子從來沒有從二樓掉下來過。康照乾也注意到齊王府裡一個人都沒有走出來。於是,莊有道三人帶他們回金菊村。次日,很早又帶他們來到昨天相同的酒肆,待在那裡等候相同的任務。

連續等了兩天,都只是在那裡喝酒吃肉,康照乾不禁有點不耐煩起來。輕聲對羅忻道:“忻妹,我們該怎麼辦?”羅忻搖頭,然後小喝一口酒,不語。康照乾也乾脆不說話。再看旁邊的熊氏夫婦,也是一般的焦躁。這時,突然齊王府的門打開。康照乾激動不已,不禁握緊長劍。

但見從府裡出來一駕馬車,馬車前後各有四匹馬護送。馬上都是唐兵打扮,駕馬車的看得出來是個小軍官。馬車剛到酒肆門口,突然一個杯子“當”的一聲掉在酒肆門前碎了一地。康照乾毫不猶豫拔劍衝出去,躍在空中,長劍刺向馬上的人。沒想到馬上的人應劍而倒,康照乾本以爲對方即使不是什麼武林高手,至少也可以應付幾招,沒想到卻如此不堪一擊。他順勢殺了前面四匹馬上之人,而這時,羅忻和熊氏夫婦都已躍出來。熊氏夫婦立即殺了後面四匹馬上之人,羅忻殺了駕馬車的軍官,康照乾掀開簾子,見裡面坐着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正在猶豫要不要殺的時候,突然那丫鬟身後透過來一劍,慘叫一聲,倒下來。原來熊強在馬車後一劍刺進來。當他們都發現大費周折殺死的居然是一個丫鬟之際,皆愣在當地。這時,已有唐兵上來團團圍住他們。四人正想反抗,殺出重圍不是難事,這時,耳邊卻聽到一個聲音:“束手就擒!”四人不見身旁有人,即知有高手用“千里傳音”之術告訴他們。於是,四人聽話乖乖就擒。

四人被押進齊王府的大牢。康照乾和羅忻明白,這樣是深入虎穴。先來兩個軍官模樣的人,詢問他們爲什麼要殺齊王的貼身丫鬟。四人都不語。來人抽打四人一陣,見還是沒有任何迴應,索性不再審問而離開。

就這樣過了兩天,也沒有人再來審問他們,而看管他們的士兵居然不拷打他們,只是牢牢的看着他們以防逃走。他們想,可能因爲殺死的只是一個丫鬟吧。

第三天夜裡,巡夜的士兵就只有兩個。閒着無聊,喝起酒來。喝着喝着,居然似乎醉了趴在桌上睡着了。過一會兒,突然進來一個武官模樣的人。他過來打開關康照乾和羅忻的牢門,又打開熊氏夫婦的門,道:“教主有令,今晚你們殺了齊王,無論成功與否,到城北的臨江山莊會合。”四人明白,偷偷潛出地牢。

正欲出門之際,卻聽“啊”的一聲,回頭但見那人一刀一個殺了喝醉趴在桌上的二人。他接着揮起刀,“嗤”的一聲居然斬斷自己的左臂。四人漸漸明白其中道理,爲了掩人耳目,以免讓他人知道是他放走的犯人,才用這條苦肉計。看來,這幾天四人少受折磨,也是有人在幕後操縱。四人互相對望一眼,隨即已達成共識:在這龍潭虎穴裡,四人一起行動無疑會有更高的成功性。

四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慢慢潛到一處花園裡,果然見到花園的水池邊,有幾個人在喝酒交談。仔細看其中一人,頭戴金冠,想必就是齊王李景遂。康照乾和羅忻再審視一番周圍環境,見李景遂就和三個人喝酒,其中一人倒像武官打扮,另外兩人皆是文官打扮。康照乾正欲上前,卻被羅忻拉下來。而這時,熊氏夫婦都已率先躍出去。

喝酒的四人見到突然有陌生人出現,卻並不驚慌。戴金冠的人道:“你們就是前幾天抓到的刺客?”熊強道:“沒錯!你就是齊王李景遂?”那人點頭,又慢慢的喝一口酒。熊強道:“好,那我今晚殺了你,就可以換回我兒子了!”說完,二人縱身過去。

二人尚在空中,突然從天而降二人,揮舞刀劍與熊氏夫婦鬥在起來。康照乾見那突然出現的二人,武功高強,絕不在熊氏夫婦之下。熊強和熊紅與對方鬥在起來,在三十招左右的時候,漸漸處於下風。康照乾看着眼前四人翻飛打鬥,刀劍聲,拳掌呼呼聲,昏暗的燈光,對面四人依舊自在的喝着酒,似乎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他的心裡隱隱覺得這就是一個陷阱。爲什麼又是一對找兒子的江湖高手夫妻?這裡面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突然,熊強被刺中大腿,大叫一聲,跛着腿堅持鬥下去。康照乾大喝一聲,躍出來,道:“大家停手!”李景遂拍手,所有人立即停下來。康照乾道:“齊王爺,我們受人指使前來刺殺你,確實我們不對。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麼驚天大陰謀!”李景遂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們都只是李弘冀的棋子而已。沒有什麼大陰謀,你們還沒那個本事殺得了本王。”熊氏二人過來和康照乾羅忻站在一起。康照乾道:“什麼李弘冀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只知道是青帝教教主叫我們來刺殺你的。”李景遂望着旁邊的任正,任正道:“屬下並未聽說過青帝教。”康照乾道:“在下行走江湖也未聽說過這個教。但他們的人自稱青帝教。是嗎,熊兄?”熊強道:“沒錯!他們以我的孩兒爲要挾,要我們不斷的殺人。說殺了齊王便會交出我兒。”李景遂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任正道:“你們都是受了燕王李弘冀的指使吧?據說,燕王身邊的黃武,江湖背景異常複雜,說不定他就是什麼青帝教的教主。”康照乾搖頭道:“我不認識黃武,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