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莊

黃文聽罷,問道:“婆婆,爹他們怎麼會放我們一條生路?”鬼婆婆不答,卻道:“你先恢復內傷再說。”黃文道:“爹和大哥都心狠手辣,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們的。婆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鬼婆婆道:“爲了活命,我答應他們,勸你傷愈後歸降青帝教門下。”黃文明白,道:“也只有這個條件,才能換回我們的命。那如果我不願意呢?”鬼婆婆道:“文兒,認命吧。既然生在這樣的家族,就得認這個命。你想想花兒,還有她肚中的孩子。”黃文看着何花,見她含淚看着自己,不禁悲從心來,熱淚兩行。

鬼婆婆要黃文服藥,道:“文兒,你的傷大概還要三個月才能痊癒。等你傷愈後,花兒也快生了。這麼美好的事,如果當初不是我替你許下承諾,能看到嗎?”黃文道:“婆婆,謝謝你。”鬼婆婆笑道:“文兒,其他的別想,好好休養。”

過了半月,黃文已能感覺丹田恢復些許的內力,只是尚十分虛弱。他突然想到密室裡的死士酒,當初在江南金菊村就是靠死士湯恢復內傷並提升內力。於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鬼婆婆。鬼婆婆道:“古老相傳,確實有這死士湯的傳說。沒想到卻還釀成酒。”於是,黃文帶鬼婆婆來到密室。她先開封一罈死士酒,掬一點淺嘗一口,頓覺入口極烈如火燒,恰似一條熱流流入腹中,頓時腹痛難忍。黃文見她痛楚的表情,立即教導他依法引導酒氣入經脈。鬼婆婆閉目調息一陣,方纔減輕痛楚,不禁道:“文兒,這酒果然應‘死士’二字。”黃文拿碗盛滿,一口氣喝下去。鬼婆婆大驚,黃文自忍住腹中疼痛盤腿運功調息。

過半個時辰左右,黃文的腹中疼痛緩解,睜開眼睛,卻見鬼婆婆正在密室裡踱步觀察。黃文道:“婆婆,可有什麼發現?”鬼婆婆道:“有發現。”黃文一聽,驚奇的看着她,卻聽她慢慢道來:“第一,這酒的方子我基本揣摩清楚,決定改良一翻。第二,我有了脫困之良策。你且慢慢喝酒養傷,我再想想。”黃文覺得死士酒已經是這世間難得的療傷良酒,自然不在乎鬼婆婆的改良之策。於是,又喝下一大碗,運功調息起來。

如此一來,直到喝完一罈酒,黃文才潛出密室。見天色已黑,才知道自己差不多用一整天的時間。回到住所,卻只見何花一個人坐在屋檐下閉目養神,不禁問道:“花兒,婆婆呢?”何花睜開眼睛,道:“婆婆有事,你且先休息。他們忙完自會回來。”黃文見她如此神秘,不禁覺得好笑,道:“有什麼事這麼神秘?”何花笑道:“日後你自然知道,肯定不是壞事。”黃文也不理會,坐在何花身旁二人愉快的閒聊起來。

過了一陣,鬼婆婆、秋良熙和蘇威一起回來,黃文問起大家去做什麼,婆婆給黃文使個眼色,黃文走近,婆婆輕輕在黃文耳邊說上幾句話。他聽後,疑惑的看着婆婆,道:“這樣能行嗎?”婆婆道:“行,我說行就行!”於是,衆人就立即動手,將家裡要用的物品都搬出來,一起搬到村子最深處的院子的屋內。黃文道:“這屋子以前是祠堂,供奉着列祖列宗,怎麼現在空了?”鬼婆婆道:“應該是你爹他們搬走的。今天下午我們來收拾的時候,就是一間空屋子。”黃文問道:“這間屋子再好不過,靠山,而且夠大。婆婆,我們現在就動手吧。”大家放好物品,鬼婆婆卻道:“文兒,你現在的緊要事是恢復功力,花兒的緊要事乃幫我們準備吃喝的,粗重活交給我們三個人來。”原來,鬼婆婆想到的辦法是挖一個隧道通往外面以逃離不第村。因爲黃風派十幾個人日夜輪守在不第村東南西北各個方位,如果黃文不歸順青帝教,則不讓他們離開村子,甚至會威脅到生命。

次日,鬼婆婆熬一碗藥水,要黃文和死士酒一起下肚。照做,但覺腹中似乎沒那麼劇痛,化解藥力的時間也沒那麼長。黃文問其何故,鬼婆婆道:“加入甘草,可以緩和烈性。加入丹蔘、田七可以加速藥性的融入速度。這是婆婆叫你爹的人去買的,給他們說可以讓你早點恢復,自然很快就有人買藥材回來。”黃文雖然不太明白藥理,但相信鬼婆婆肯定是對的,就安心服用。他內力恢復些許後,即將密室裡的死士酒全部搬出來放在屋子裡。按計劃,大家要儘量減少外出路面的時間,讓暗中守衛的青帝教弟子習慣他們整天就躲在屋子裡。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黃文的內傷已經恢復一半。而蘇威等人,利用伏魔劍的鋒利,已經挖出一條可容下一個人半蹲、長約五六丈的石道,挖出來的石頭都堆積在屋內。蘇威負責挖,秋良熙和鬼婆婆負責傳遞石頭出石道。

又過了半個月,黃文功力基本恢復,精神大振。由於青帝教的人都知道他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恢復時間,如今才過不到兩月,所以都放鬆警惕。黃文功力恢復後本來想幫大家挖石道,但鬼婆婆讓他多喝死士酒以提高功力,況且石道里就那麼狹窄,也不適合人太多一起開挖。所以,黃文自然繼續喝死士酒以提高功力。

就這樣又過了近一個月,大家掐指一算,離黃文原恢復時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黃文這一個月來夜以繼日的喝酒運功,內力早已突飛猛進。但越到後來,胸中那團熱火越難鎮壓。他問鬼婆婆,鬼婆婆道:“這是你內力提升太過迅猛,尚難以掌控的原因。我看石道不過還有半丈餘厚,已能隱約聽到外面的湍急的水流聲,你倒不如拿這剩下的石壁練練功。”黃文一聽,立即奔到石道的末端,見如此長的石道,居然一劍一劍的已挖出來,甚是佩服大家的毅力。他側耳貼住石壁,運力一聽,果然聽到外面的水流聲,不禁歡呼道:“婆婆,我試試看能不能以掌力劈開。”說着,運足功力,一掌“亢龍有悔”拍在石壁上。但聽“轟”的一聲,石壁輕微顫抖,卻無異樣。黃文再運足內力,連續拍出三掌,均是如此。

突然,黃文道:“熙兒,拿兩壇酒來!”秋良熙不明就裡,但依舊去拿來兩壇死士酒。黃文揭開,一口氣喝完一罈,但覺胸中氣血涌動,整個人似乎要爆炸一般。他運力憋住涌動的那股勁,再一口喝下一罈,頭腦幾乎已被熱血衝暈。他大喝一聲,一招“神龍擺尾”拍出,“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石壁劇烈搖晃,接着黃文再拍出兩掌,突然“轟”的一聲,整個石壁裂開,石頭碎成大小不等的石塊四處飛濺。眼前洞開,外面居然是明媚的晴天。衆人大呼,黃文也驚喜不已,沒想到真的能以掌力震開石壁。大家走到石壁邊,果然頭頂峭立入雲霄,下面兩三丈處水流湍急,竟然是一條河流。

鬼婆婆道:“既然石道已開,接下來我們就要規劃如何來一個奇襲。”黃文道:“婆婆,我已想到一計。”大家問如何,黃文道:“河蚌相爭,漁翁得利。”黃文細細道來,大家聽後大喜。於是,黃文立即與大家商議妥當,然後躍下石壁下的河流,循路而去。

他首先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襄城。施展輕功不一會兒即入襄城,徑直來見王審琦。

王審琦見黃文一身破爛,驚訝道:“十弟,發生了什麼事?”黃文道:“五哥,我知道寶藏在哪裡。”王審琦又驚又喜,問道:“在哪裡?”黃文道:“被一羣江湖人士守衛着,他們還準備拿這批寶藏招兵買馬,揭竿起義。”王審琦大驚:“這可如何是好?”黃文道:“我對那裡熟悉,五哥領軍隨我而去,定可殲滅反賊,又可奪回寶藏。”王審琦大喜,道:“十弟不欺我?”黃文道:“五哥,寶藏的秘密並不在我身上,這只是奸人聲東擊西。而暗地裡卻結黨奪寶,進而造反。這等大事,不可不滅!”王審琦道:“好,要帶多少軍隊?”黃文知道趙匡胤一直在謀劃攻取西蜀,襄城集結的宋兵一定不在少數,於是道:“五萬足也!”王審琦道:“好,我叫魏峰立即去集結。何時出發?”黃文道:“先不要透露風聲,只叫魏峰集結即可。今晚辛時出發!”王審琦一一答應,叫來魏峰,立即召集宋兵。黃文還吩咐王審琦:“敵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武功高強,所以要多帶弓箭火箭,以火圍之,以箭攻之,自然事半功倍。”王審琦一聽,點頭稱讚。

只須一個時辰,一切準備就緒。黃文給王審琦指明方向,叫其一路殺向水鏡山莊。王審琦聽後驚訝:“原來敵人都集結在水鏡山莊,哥哥疏忽!”而黃文則領兵一萬,奔向不第村。其餘四萬大軍則由王審琦領隊攻向水鏡山莊。

一路上,黃文帶頭快速奔向不第村。快到時,立即向空中射出三支響箭,火光四濺,響徹上空。他這是給村裡人的信號,告訴他們自己領軍即到,而按照約定,這時他們應該從石道退出,同時用石頭封上入口。

不一會兒,黃文領軍衝到村口,果然有幾個青帝教弟子出來攔住,黃文不由分說,叫大家殺入。大家碾壓而過。黃文大喝:“見人殺光,絕不留活口!”宋兵一擁而入,立即如螞蟻般漸漸佈滿這個村子。黃文卻沒有進村,而是牽着幾匹馬,繞道而行,快速來到石道出口那邊。

當他看見何花、鬼婆婆、秋良熙和蘇威四人站立在河邊時,心情激動不已:“花兒,我回來也!”大家奔過來,黃文下馬,與何花深情相擁。鬼婆婆道:“我們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大家上馬,剛好一人一馬,立即奔離不第村。

奔出一陣,何花突然道:“文哥,你不救孃親他們嗎?”黃文道:“他們甘願歸順青帝教,我何必驚擾他們的美夢?”何花道:“不是這樣的!娘他們都是被逼的,不然你爹早就要殺了他們。還有琴兒,你爹居然用她來威脅孃親。”黃文一聽,腦袋“轟”的一聲炸開,道:“我爹這樣?”何花道:“現在青帝教這幫烏合之衆,有的是爲勢所逼,有的是貪財,有的是貪勢。王審琦帶大軍圍攻,勢必引發內亂。那時候孃親他們可就十分危險。”鬼婆婆也道:“文兒,花兒說的都是實情。在你昏迷之際,你娘他們來看望你的傷情,偷偷告訴我們事情的原委。你爹現在之所以能控制局面,就是因爲掌握着寶藏的秘密。他遲遲不敢公佈寶藏的秘密,也是怕大家一搶而散。你也知道,你爹真正的目的是要復辟大齊做皇帝,所以他想利用這些人完成他的皇帝夢。但這些人的目的卻是寶藏。如果王審琦大軍壓境,內亂爆發,其勢不可收拾。”黃文道:“花兒,婆婆,熙兒,蘇兄弟,你們先沿路向東而行,在前面鎮上等我。”秋良熙遞過伏魔劍,道:“師傅,他們都忙着應付官兵,沒人來追我們,你帶上寶劍吧。”黃文一想,接過,掛在馬鞍山,正欲奔走,卻聽何花道:“文哥,我們會一直等你。”黃文點頭,作別,策馬奔向水鏡山莊。

黃文馬不停蹄,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奔到水鏡山莊的漢水對面,但見對岸水鏡山莊方向火光沖天,喊殺聲陣陣。黃文心中焦急,不知道事態發展到什麼程度。剛好見岸邊棄着一條漁船,想必是附近漁民見戰火連連,棄船保命去了。黃文將馬系在岸邊,划船渡江而過。

到對岸,立即展開輕功,奔向水鏡山莊。奔到近處,果然見宋兵將山莊重重包圍,山莊正燃燒在熊熊大火中。宋兵只是靜候,或彎弓搭箭,或舉槍舉刀,遇到衝出來的江湖人士即亂箭射殺。黃文再走近,見到王審琦正站在水鏡山莊大門不遠處指揮,山莊內偶爾傳來打殺聲、慘叫聲。

王審琦見到黃文,問道:“十弟,不第村如此之快即被剿滅?”黃文點頭,問道:“可有逃脫的反賊?”王審琦道:“自我們圍攻以來,一直蒼蠅都沒有飛出去過。”聽他口氣,甚是得意。黃文知道他也是一代名將,在雙方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應付起來自是遊刃有餘。黃文道:“五哥,我看把此處的火滅了,讓反賊可以從此處逃出。都活捉下來,到時候自能問出寶藏的所在。”王審琦一聽,立即吩咐下去,把大門附近的大火滅去,留一個逃生口給裡面的人,剛好形成一個“甕中捉鱉”之勢。黃文道:“五哥,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守着。”王審琦驚道:“十弟,山莊裡喊殺聲陣陣,看來是他們窩裡反。你現在進去,十分危險。”黃文道:“放心,小弟自可以來去自如。”於是,黃文手握伏魔劍,背上弓和箭,躍入山莊內。

進入山莊後,黃文見山莊雖然處於火海之中,但外圍的火勢比裡面的火勢更大。因此,他快速奔入山莊內部。穿過大廳,來到後院,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十餘條屍體,看樣子,丐幫、鹽幫弟子皆有。還可以見到有人在四處逃竄。再往裡走一段,見迎面跑過來的居然是張寶,不禁一把抓住他,問道:“張寶,其他人呢?”張寶見是黃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黃文連續問三聲,他才道:“打起來了,有的逃,有的在打,都找不到誰是誰。”黃文丟下他,繼續往前走。

再向前,卻遇到汪雲、汪天二人奔過來。兩人全身上下都有血跡,跑得慌慌張張,還不時回頭望身後。黃文見狀,知道肯定是不敵對手,才慌亂逃走。而“楚天四霸”的另外二人,或被殺或被傷,在這慌亂火勢中,自然難以尋覓。

突然,見幾個喇嘛圍成一團,正攻向圍在覈心的人。黃文走近一看,圍在中間的原來正是劉芝、肖逸和劉姿。黃文大怒,“唰”的一聲拔出伏魔劍,趁喇嘛不注意,已“嚓嚓”兩劍刺倒兩個喇嘛。其餘喇嘛見狀,立即又圍攻過來。劉芝見是兒子,驚喜不已,叫一聲:“文兒!”黃文道:“肖逸,你保護娘和妹妹,我來對付喇嘛。”黃文惱恨嘉興重傷自己,當下灌足內力於劍,使出伏魔劍法,與衆喇嘛鬥在一起。

只聽“噹噹”兩聲,兩個喇嘛的戒刀被斬斷在地,黃文藉機“嗤嗤”刺倒兩個喇嘛。圍攻的喇嘛越少,黃文藉機快準狠,轉眼間,又有兩個喇嘛倒下,餘下三個喇嘛見狀,立即逃竄而去。救下劉芝等人,黃文鬆了一口氣,問道:“娘,琴兒呢?”劉芝道:“在後院。”黃文道:“你們不要出去,跟着我,門口有宋兵守着。”三人跟在黃文後面,奔向後院。

剛奔出一段,卻見迎面奔來之人,正是宋忠,其胸前鮮血染紅一片。黃文攔下他,問道:“宋忠,想逃去哪裡?”宋忠見是黃文,震驚不已,道:“小公爺,饒了老夫吧!”黃文道:“好,我不殺你,說,我爹他們在哪裡?”宋忠道:“在薦賢院,幾大高手打得不可開交。”黃文一聽,知道肯定是和嘉興鬥在一起。宋忠見他居然不難爲自己,立即往外面奔去。但剛奔出幾步,卻“咚”的一聲撲倒在地。肖逸立即過去扶起他,卻見他口中兀自流着鮮血。黃文過去問道:“宋伯伯,你哪裡受傷了?”宋忠道:“幾個喇嘛圍攻我們,你爹推我擋嘉興喇嘛一掌,就這樣而已。”說完,頭一偏,竟已斷氣。黃文把脈,果然脈搏已停止跳動,心中感嘆不已。劉芝道:“黃風老賊壞事做盡,雖然宋忠罪有應得,但他也未免太過心狠手辣!”黃文不理,繼續去找黃琴。

轉過角,卻突然迎面過來蘇塔。肖逸叫住他:“師傅,你怎麼受傷了?”大家定睛一看,卻見他左腹受傷,腸子都有一部分掉出來。蘇塔喘息道:“我快不行了,我不想死啊!”說着,竟站立不穩。肖逸立即扶着他,卻聽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道:“逸兒,師傅是不是錯了?”看着他眼裡絕望的神情,肖逸不禁落下淚來。黃文道:“你不是錯,是罪有應得!”蘇塔笑道:“罪有應得!”說完,竟一下子撲倒在地,肖逸再扶起時,已經斷氣。黃文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遇到的都是身受重傷的?”劉芝道:“文兒,救到琴兒後,你去看看吧。”

大家繼續往前走,劉芝突然指着屋子裡道:“琴兒在這個屋子裡。”黃文過去推開門,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大驚,劉芝道:“會不會是武兒趁亂抱走琴兒?”黃文一聽,立即往前奔去。

突然,聽到前面打鬥聲激烈,有羣毆聲,有單打獨鬥聲,有拳腳聲,還有刀劍聲。黃文穿過一扇大門,見前面空曠處,場面十分激烈。有三五幾個人鬥在一起,有兩人對打,更有十幾二十幾個人混戰。地上躺着的,有奄奄一息的,有受傷腿腳不能動的,也有一動不動的。再仔細看去,卻見中央處幾個人正在圍攻四個喇嘛。看仔細,正是黃風、黃武、白松、嚴清、曹星輝五人,聯手攻打嘉興和另外三個喇嘛。見大家各有負傷,但嘉興等四人已經還少避多,胸前背後多處是傷。

劉芝見狀,道:“文兒,那個女人抱着琴兒,你去奪過來。”經母親提醒,黃文才看清楚,在黃風等人的戰鬥圈旁,有不少人在圍觀,其中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懷裡抱着一個女孩,正是黃琴。黃文等人快速走近,那些人專注圈中的打鬥,竟沒有人發現。突然,黃文伸手擊中那女子的左肩,將之擊退幾步,順手奪過黃琴。劉芝立即接過來抱在懷裡。那女子“啊”的一聲驚叫,道:“你是什麼人?”黃文不理她,再去看圍攻嘉興的情況。剛好一個喇嘛中黃武一刀,一聲慘叫倒在血泊中。

嘉興突然變招,一手提起一個小喇嘛,擲向左右兩邊,藉機一聲長嘯,高高躍起,想要逃走。黃文見狀,立即躍起,在空中一劍刺向嘉興。嘉興沒想到這時突然殺出一劍,竟左肩中劍。嘉興落地之時,同時也聽到了兩個小喇嘛的慘叫聲。黃文落地後更不停歇,一劍一劍繼續刺向嘉興。嘉興左肩受傷,左手幾乎使不上力,只得避開。黃文連續刺出十幾劍,都被嘉興一一避開。

突然,一個聲音:“弟弟,哥哥來幫你!”黃武立即揮刀斬向嘉興。嘉興知道這兩兄弟都是當世高手,而人聯手對付已負傷的自己,看來命已休也。他不停閃避,但如何能避開二人的刀劍?突然,黃武一刀劃破他的左腿,接着,黃文一劍穿過他的右肩。嘉興忍住疼痛,躍開,道:“黃風老兒,當初本國師錯信你,導致今日的殺身之禍。嚴幫主,曹幫主,你們不要再相信這兩父子的話,他們都是大騙子!”黃武不等他說完,一刀斬過去。嘉興避開,黃文躍過去,一劍穿胸而過。嘉興“啊”的一聲慘叫,竟仰望天空,道:“人爲財死!”話音剛落,黃武一刀刺過他的胸膛,嘉興悶聲不出,竟斷了氣。隨着刀劍抽出,嘉興身子倒下,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