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將

黃文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說。林仁肇發現黃文有心事,問道:“文兒,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麼?”黃文道:“岳父大人,倒沒什麼特別的事。這段時間我在江湖上打探,知道昨晚行刺齊王的,好像是燕王的人。而且,據傳,這夥人可能還另有陰謀。岳父和王爺不得不防。”李煜道:“另有陰謀?是什麼陰謀?”黃文搖頭以示不知。林仁肇道:“齊王府裡有任正這樣的絕頂高手,尚且中詭計。文兒,接下來你要寸步不離王爺。”黃文點頭答應。林仁肇道:“這次不能再有疏忽。周兵已經臨近我南唐地界,我要去前線應戰。文兒,我很想帶你去殺敵爲國立功,可惜保護吳王是更重要的事。秀珍負責守城,你可以去城門軍營與她相會。”黃文道:“遵命!”林仁肇道:“你先回房休息,我與王爺有要事相談。”黃文退下。

黃文回到屋裡,本來想找李素芳,卻不見。問丫鬟,才知道李素芳陪王妃周娥皇出去有事。再問羅忻的去向,得知果然是康照乾在很久前就已帶走。黃文無聊,來到後花園,坐在水池邊,看着水裡的金魚發呆。黃文想到:這魚看似自由自在,其實永遠都遊不出這水池。雖然衣食無憂,其實生活乏味至極,還是人們的觀賞之物,一生都在爲他人做表演。而他所見到的皇族,多麼恰似在水池裡的金魚。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更可憐,卻成爲這金魚的棋子。而黃風與黃武,拼命的機關算盡,不就是爲了做金魚麼?

想得入神之際,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文哥,你果真在這裡!”黃文轉身一看,原來是林秀珍。二人相見甚歡,無不執手相看淚眼。林秀珍道:“文哥,這幾天你去了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黃文也不知道被黃武迷昏了多久,道:“我有要事去辦,現在辦完纔回來。岳父大人已回金陵,你見過他嗎?”林秀珍道:“自然見過。爹叫我過來等聖旨。”黃文驚道:“什麼聖旨?”林秀珍道:“不清楚,據說是關於我們的。”說着,臉不禁紅起來。黃文似乎已猜到什麼,遂不語。過了一會兒,林秀珍道:“文哥,我天天守城很悶,你願意來陪我麼?”黃文道:“好!”馬上又改口道:“你爹要我保護吳王,我怎麼走得開?”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本王也去守城便是!”二人回頭,見李煜和林仁肇已到花園裡,身後跟着一個太監,剛纔說話的正是李煜。太監道:“接旨!”所有人立即跪下,大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監展開手中的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念林仁肇大將軍護國有功,其愛女林秀珍追隨林大將軍南征北討,爲國立下汗馬功勞。黃文雖出身卑微,但甘願爲國效力,特賜封黃文爲鎮北將軍,並賜婚林秀珍和黃文,願二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成爲國之棟樑!欽此!”衆人大呼:“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起身,林仁肇接過聖旨,道:“張公公辛苦了!”張公公笑道:“恭喜林大將軍!林家滿門英雄,又得賢婿如此,可喜可賀!”林仁肇道:“多謝皇上,多謝張公公!到時請公公賞面,一定到場喝杯喜酒!”張公公樂着,道:“必定!必定!”說完,也向李煜行禮後,告辭回宮覆命。

黃文呆立在場,林秀珍早已樂開花,卻故作鎮定。林仁肇道:“文兒,皇上如此器重你,切不可辜負我們對你的殷切期望。”黃文道:“是,岳父大人!”衆人開心大笑起來。林仁肇道:“我這便離開金陵去江中抗敵。王爺,金陵城的事就仰仗你主持。一切依計劃行事!”李煜道:“有勞林大將軍!”林仁肇匆匆而別。

黃文留在吳王府裡休息,林秀珍也回去守城。林震山隨林仁肇出征,守城的重任落在林秀珍一個人的身上。黃文奉命保護李煜,就不能離開吳王府。黃文無聊,練習一陣武功就去睡覺。

徬晚時分,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黃文。他開門,見是滿臉堆笑的李素芳。李素芳見到黃文,高興道:“公子,你終於回來啦!”黃文見她穿得花枝招展,手裡還拿着衣服,道:“素芳,你現在和以前判若兩人。”李素芳道:“公子,我還是那個素芳。只是,我不再像以前那麼憂鬱而已。”說着,咯咯笑着。黃文淡淡道:“看來你很喜歡金陵的生活。可我都快無法承受。”李素芳笑道:“公子,我知道你回來後,我就給你拿來爲你買的衣服。你穿上後,就會習慣金陵的生活。”說完,李素芳放下衣服,道:“公子,你換好衣服,我們去後花園裡見王爺、王妃。”說完,一路笑着離開。黃文看着他帶點蹦跳式輕快的腳步,能見到如此開心的李素芳,他心裡也覺得寬慰。於是,換好衣服,去後花園與大家相會。

李煜和周娥皇正在品茶,李素芳正在撫琴。湊的什麼曲子黃文也不知道,只是看見李煜和周娥皇都很陶醉於其中。突然,李素芳發現黃文到來,她看着黃文一身文人雅士的服裝,不禁莞爾,道:“公子,你這樣多好,一看就是一個大文豪。”黃文倒覺得很不好意思,道:“我哪是什麼文豪?這一身衣服不適合我。”周娥皇和李煜看着,跟着樂起來,周娥皇道:“黃將軍這身打扮不威自嚴,如此才能統領大軍。”李煜道:“黃將軍,以後就要一直這樣的打扮,以前的市井打扮不適合你將軍的身份。”黃文聽着心裡很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發怒,道:“什麼將軍也是皇上隨便封的,我根本沒帶過兵打過仗,也配不上這個封號。”他覺得很是尷尬,想走開。李煜卻拉着他坐下,周娥皇斟上茶,李煜道:“黃將軍,現在素芳姑娘的琴藝高超,不得不聽!”李素芳面帶微笑,優雅的撫起琴來。

黃文喝一口茶,淡雅清香,入口澀中回甜,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茶品,但心裡清楚這肯定是茶中極品。隨着優雅的琴聲奏起,黃文雖然不明白其中奧妙,但見李素芳纖細的手指從琴絃上劃過,那優雅的風情,讓黃文都有幾分陶醉。黃文心裡道:“難怪這些人這麼陶醉其中,聽這玩意久了,哪有什麼心情去打仗?”

一曲撫畢,在場的人無不鼓掌讚譽。黃文也覺得李素芳變化甚大,自己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李素芳問道:“公子,好聽嗎?”黃文道:“好聽!素芳,沒想到你彈得這麼好聽!”李素芳莞爾,周娥皇在旁道:“黃將軍有所不知,素芳已經成了我們王府的貴人,來這裡做客的達官貴人,都要聽上一曲素芳的琴聲才肯走。”黃文聽罷,道:“我也沒想到素芳的琴藝如此精湛。”李煜道:“到時候將軍與林大小姐成婚之日,素芳一定要一展絕技,定能爲將軍的婚禮增彩不少!”突然,李素芳的琴聲嘎然而止,她驚問道:“王爺,你說誰的婚禮?”李煜道:“黃將軍與林仁肇大將軍的千金林秀珍的大婚,你不知道麼?乃皇上賜婚,我已託人去擇黃道吉日。”李素芳冷冷道:“恭喜公子!”說着,又繼續撫起琴來。不過,這次的琴聲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萬里黃河之水一瀉而下,急促,鏗鏘,聲聲斯竭。李煜聽着,與周娥皇互相對望一眼,似乎都明白其中的深意,不再言語。黃文也聽出琴音的變化,所謂音由心出,黃文似乎也即明白她的心情。

過了一陣,李素芳停下來,道:“讓王爺、王妃見笑了!”李煜鼓掌道:“好,很好!這別有一番風味,令小王大開眼界。”李素芳卻被羞紅了臉,道:“公子,能陪我出去走走嗎?”黃文道:“不行,我要保護王爺。”李素芳一聽,掩面跑開。周娥皇給黃文遞眼色,黃文領會,趕緊跟上去。

李素芳在小花園裡被黃文追上,其實,是她故意不再跑。黃文道:“素芳,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也難受。”李素芳道:“公子,你大婚在即,怎麼會難受?”黃文道:“人生際遇,瞬息萬變。所謂大婚,也只是別人的安排而已。”李素芳聽後摸不到頭腦,道:“公子,這林仁肇大將軍的千金不是你要找的人吧?”黃文搖頭。李素芳道:“那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人沒有?”黃文道:“找到了,只是……”李素芳道:“只是什麼?”黃文道:“只是物是人非,或者說物非人非,找到還不如沒找到!”李素芳看到他憂鬱的眼神,似乎明白他所說的,問道:“她已嫁作人婦?”黃文點頭。李素芳嘆一口氣,道:“人生往往都是這樣開玩笑。那你現在也抱得美人歸,人家還是大唐名將的千金,你應該高興纔是!”黃文茫然道:“也許,我真的該高興,但不知道爲什麼,卻高興不起來。”李素芳道:“公子,開心一點。皇上賜婚,還封你做將軍,這可是大喜事。爲什麼高興不起來?”黃文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所有事都在這兩天發生,太過突然。”李素芳道:“沒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你開心,陪你哭,都有我在。”黃文見她從剛纔的琴聲中已走出來,也十分開心。於是,二人在小花園裡坐下,閒聊起來。

天色漸晚,二人陪李煜和周娥皇用膳過後,李煜道:“黃將軍,小王想去慰問守城將士,你隨小王一同前往如何?”黃文答應。於是,收拾妥當,黃文駕着馬車載着李煜出府往城門而去。

來到北門已是一更時分,林秀珍見吳王帶着黃文前來慰問,立即相迎出來。一同隨行的還有風管家,他獎賞守城將士一千兩銀以示慰問。林秀珍領在場將士謝恩。李煜道:“林秀珍乃女中豪傑,林氏滿門英烈,都是我大唐之幸!望各位將士在林秀珍將軍的帶領下,共保我金陵平安!”衆將士無不歡呼雀躍。林秀珍上前道:“多謝王爺前來看望我等,全體將士必拋頭顱灑熱血,報效大唐!”現場上百將士繼續歡呼雀躍。

黃文見如此壯觀的場面頗感動,這麼辛苦的守城軍士,能得到王爺的探望,自是士氣高漲。接着,李煜登城樓觀望。站在城樓上,雖然天黑望不遠,但李煜似乎能感受到眼前的秀麗江山。他指着遠方道:“現在說不定周唐已交兵。這長江是我們的屏障,但周兵逼到長江的時候,可能就是我大唐的存亡之際。”林秀珍道:“王爺請放心,但教尚有我林家父子女三人在,絕不讓周狗佔我河山一寸!”李煜躊躇滿志,道:“可惜皇上不明白這份心意。黃將軍,明天我上朝向皇上請示出征,你願與我同行麼?”黃文道:“屬下的重任就是保護王爺,王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李煜道:“個人安危事小,國家存亡事大。你隨我出征,當立功建業,報效皇上的賜婚之情!”黃文道:“遵命!”李煜佇立城樓上觀望良久,道:“黃將軍,你和林將軍先去休息一陣。本王還想在這裡多看看,想些事情。”林秀珍和黃文下樓回到軍營。

坐定,林秀珍道:“文哥,你隨王爺出征,可要小心。一切都聽爹的安排。”黃文道:“我不會行軍打仗,但我可以盡力保王爺安全。”林秀珍道:“王爺這次出征,主要是爲了建功立業,不然以後登基而無功難服衆!”黃文終於明白其中原因,道:“這是爹的計劃?”林秀珍點頭。黃文想了想,道:“我也想去前線,剛好藉機與王爺一起到前線。”林秀珍奇怪道:“爲什麼你也想去?”黃文道:“不能讓皇上封我一個空頭將軍!”林秀珍笑道:“如果不是要保護吳王爺,爹已經帶你同去。其實,行軍打仗與武林高手對決是不一樣的。不過,我可以教你一些粗淺的行軍打仗之術。”黃文道:“好,要不要我交學費,拜師傅?”林秀珍莞爾,道:“你是個頑皮的學生,我怕教不會你。”黃文哈哈大笑,道:“小時候趙師傅都讚我是個乖學生,是個聰明的學生,還沒人說我是頑皮的學生。”林秀珍樂起來,道:“人長大了人就不老實起來,所以我要好好治治你!”兩人說起輕鬆的玩笑話,都開心的笑起來。

這時,李煜走進來,見二人笑得如此開心,道:“呵呵,你們在說什麼笑話如此開心?”林秀珍道:“王爺,我們就隨便聊聊。”黃文道:“王爺,我們現在回府嗎?”李煜道:“已過三更,我們還是下次再來探望!”於是,黃文與林秀珍道別,駕馬車離開回府。

走到半路,突然黃文聽到背後風聲,回頭一看,見一個人影正飄過來,手持雙鐗,刺向馬車。黃文大驚,急忙躍起,空中拔出伏魔劍,迎上去。二人在空中“噹噹噹”瞬間已拆十餘招。落地站穩後,黃文才看清原來是任正。

任正冷冷道:“黃文,你殺了我父親,又殺我兩個弟弟,還合謀殺了齊王,我今天非殺你報仇不可!”黃文道:“你爹任罡罪有應得,他與焦佩等四個師兄弟謀害師傅,我是替師傅他老人家報仇而已!”任正道:“我爹是江湖成名的英雄,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再說,你使劍,我爹使雙鐗,焦叔使鬼頭刀,怎麼會是同門?”黃文道:“你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難道看不出我們之間的招式有形似之處嗎?”任正怒道:“少在這裡囉嗦,今天你我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慢着!”突然,李煜從馬車裡下來,道:“任正,你也算是英雄,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應該看到當今形勢!”任正見是吳王李煜,行禮道:“吳王爺,此惡賊與燕王李弘冀合謀,殺了齊王爺。你可要主持公道!”李煜道:“任正,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帝王之家,應該懂得成王敗寇的道理,要我如何爲你主持公道?”任正默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李煜繼續道:“你們任焦二家跟隨皇叔已有上十年,難道你們就只爲主僕之情?”任正道:“齊王爺待我們恩重如山,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大恩!”李煜道:“我知道,沒有皇叔,也沒有你們‘江南二鬼’,但沒有‘江南二鬼’同樣也沒有齊王李景遂。你們都是互相依存的。你們依附皇叔,難道就是簡單的報恩嗎?你們懷了多少鬼胎你們自己最清楚,但旁人也略知二一。”任正冷笑道:“即便如此,吳王爺想說什麼?請儘管直說,在下洗耳恭聽!”李煜道:“既然皇叔已故,已經無法挽回,何不另擇明主,共謀大事?”任正看了看黃文,又看了看李煜,道:“原來我們以前一直都忽略了你。都以爲你與世無爭,結果,你纔是黃雀!”李煜道:“本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爭帝位之心。奈何本王愛惜天下英雄,與其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任正指着黃文,道:“可我與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李煜道:“你們的私人恩怨待一切平息後再作打算,本王到時候一定爲你們主持公道,讓你們有個公平的了斷。但大事未成,就絕不能內鬥!”任正思索着。李煜繼續道:“你想想,你殺了黃將軍又如何?你還是救不回已經死 去的人,但你卻從此浪跡江湖,無依無靠。再說,我看你還不一定能殺得了黃將軍。到時候兩敗俱傷,死的就肯定是你!”任正覺得他說的有理。畢竟,黃文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確實不在自己之下。要想有絕對把握戰勝對方,兩個人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任正思前想後,道:“好,吳王爺,我今晚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這小子。待我與焦叔商量後,再做定奪。”李煜道:“甚好!如果你們能接受本王的提議,你們就一起到吳王府來共謀大事。”任正點頭答應,然後躍入黑夜中。李煜上車,黃文駕馬車前行。

路上,黃文不解李煜爲何會招攬任正,問道:“王爺,任正乃李景遂的幕僚,你招攬他,沒有擔心嗎?”李煜在車裡道:“所謂兵行險招,凡事都要冒險!”黃文道:“可任正這個險冒得有點大?”李煜道:“非也!任正亦正亦邪,只要能投其所求,就有合作的機會。”黃文問道:“那他的所求是什麼?”李煜道:“雖然小王從來不關心帝位之爭,但他們的所作所爲,我都非常清楚。任正所求的,至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就是萬人之上的地位!”黃文一想,任正連其父親死了,都可以忍住不離開齊王,可見所求絕不簡單。想到黃風和黃武爲了扶植李弘冀登基,所謀的就是再篡位。他們居然都有如此多的陰謀,可以把一個村搬遷到江南,可以忍痛父親兄弟被殺。可見,權之對人,有多大的吸引力。也只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利,纔可以讓人做出任何事。

李煜突然道:“黃將軍,難道你參與殺齊王的事件?”黃文道:“不瞞王爺,在下確實參與。但在下並沒有惡意,只是被人利用而已。”李煜不語。過了一陣,才道:“本王是相信林大將軍和你的。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本王,以便做好計劃。”黃文道:“我只知道殺齊王的是燕王的人,我就是被他們要挾的!”李煜道:“這個誰都知道是黃武所爲,只是沒想到你會成爲幫兇!以後凡事都要小心爲妙,不可再被人利用!”黃文道:“謹遵王爺教誨。”李煜道:“國師幫你和林秀珍選了個黃道吉日,乃二月十二。你看如何?”黃文道:“一切聽憑王爺安排!”李煜道:“好!林大將軍一生爲國爲民,你要多向他學習!”黃文道:“嗯,我一定不負岳父所託!”

馬車回到吳王府前立即有人開門迎接出來。黃文和李煜入府。

李素芳一直在小花園裡等黃文回來,他們的臥室就在小花園旁。她見黃文回來之時,開心的迎上去,道:“公子,可把你盼回來了!”黃文道:“素芳,你不用等我的!”李素芳道:“知道你出去沒回來我就睡不着,所以到花園裡來等你。”黃文見他如此關心自己,不由得開心的笑起來。李素芳道:“公子,明天你也帶我去看看未來的夫人,好不?”黃文這才知道重點是這句話,道:“你等不等我,都可以帶你去見秀珍的!”李素芳聽後很是開心,道:“那就明天!”黃文點頭答應,李素芳蹦跳着回房去休息。

次日,黃文醒來的時候,即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黃文以爲是李素芳,道:“素芳,那麼急幹嘛?”卻聽外面有個聲音道:“黃將軍,王爺召見!”原來是風管家。黃文立即起身,穿好衣服來見李煜。

見到李煜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踱來踱去。黃文見他十分焦急的模樣,連忙問道:“王爺,發生了什麼事?”李煜見他到來,急忙道:“黃將軍,大事不好!”黃文驚問道:“什麼事?林大將軍出什麼事了!”他突然感覺到是不是林仁肇出了什麼事,所以才這樣問。李煜搖頭道:“不是林大將軍出事,是皇上出事!”黃文驚道:“皇上也被殺了?”李煜道:“你還沒睡醒嗎?怎麼盡說些糊塗話?”黃文這才意識到,兩個人沒有想到一塊去。黃文歉然道:“那請王爺明示!”李煜才道:“皇上想和談,要我代替他去周國和談。”黃文一聽,驚得合不攏嘴。李煜道:“才交戰一天,據戰報,周兵未取得我大唐一寸土地,不知道爲什麼父皇居然提出議和,願意割讓江淮十四州。”黃文驚道:“有林大將軍在,皇上何必議和?我軍以逸待勞,何懼之有?”李煜道:“父皇擔心一旦大戰起來,必傷及黎民百姓。寧願割地議和。”黃文道:“王爺,我們何不上朝面聖說明緣由?你不是說要代替皇上出征嗎?怎麼變成代替皇上去議和?”李煜道:“我本來準備今天上朝面聖,請求出徵的,結果,父皇召見我去,下詔要我代替父皇議和!”說完,怒的直拍桌子。黃文愕然,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糊塗的皇帝。

黃文想了想,道:“王爺,我們不管皇上是議和還是應戰,我們都去和林大將軍會合,大殺周兵,等我們凱旋歸來,皇上必不會責怪我們!”李煜聽罷,無奈道:“爲今之計,只有這樣。那我們即刻啓程,快馬到晚上可到邊關。”黃文道:“好,我們現在就去作準備。”

黃文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只有與李素芳道別。李素芳一個人在小花園裡發呆,黃文輕輕走近,道:“素芳!”李素芳猛然驚醒,道:“公子,你嚇死我了!”說着,輕輕拍着胸口。那可愛的模樣,惹得黃文笑了起來,道:“看你在發呆,就過來嚇嚇你!”李素芳笑道:“捉弄我你還這麼開心!”二人竟在小花園裡追逐嬉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