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彥定定的看着她,好似捕獵之前的猛獸,雙眼射出陰狠的光。
酒精的作用在體內開始燃燒發作,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彷彿不受控制,一股熱意從心底竄上來,把理智燒成了灰燼。
他猛的撲過去,將她狠狠壓在身下,粗重的喘息在她耳邊迴響,溫熱的情愫猛然間升騰成燙人的火苗,燎燒着她白嫩晶瑩的皮膚。
“承哥哥……你……”蒲鯉幾乎要窒息,心跳彷彿也停止,一陣天旋地轉。她的手腳發軟,卻還不停的在他身上踢打,而未能撼動他分毫。
他嘴角勾起一絲掠奪的微笑,大手伸進她的衣衫,肆無忌憚的侵略她每一寸肌膚。
“不要……不要這樣!”
她略帶哭腔的求饒更激起了他對她的佔有慾,也讓他心中那團怒氣,轟然一聲炸裂,好像直衝天空的烏黑的蘑菇雲,在他心底陰成了一片。
“爲什麼不?”他按住她反抗的雙手,膝蓋抵住她不停亂動的小腳,目光變的陰險卻又曖昧,舌尖舔過她的脣廓,滿意的微笑浮在他的面龐。“奶奶不是說了嗎?我們要給她添個曾孫啊!”
“邱承彥!你……”蒲鯉氣結心口,瞪大了眼睛,“邱承彥!你明明知道,你奶奶的話不能當真!”
“不能當真?”戲謔的神情隨着他的笑容一起,像利刃紮在她的心上。邱承彥故意問道:“爲什麼不能當真?你不是一向最聽我奶奶的話嗎?她讓你出暗室,你就出暗室,她讓你跟她一起住,你就跟她一起住啊……”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在她臉上,勾出曼妙的輪廓,“現在她讓你給她生個曾孫,你怎麼反倒不聽了?”
“你……你別再這樣逼我了好嗎?”她聲音顫抖,心內的傷感像冰霜漫延,她靜靜看着他,眼中的委屈差點不爭氣的掉落,“邱承彥,你明明知道,唐奶奶腦子不清楚……”
“哦,原來你知道這一點啊?”邱承彥沒打算輕易放過她,目光中的憤怒已慢慢聚集,替代了剛剛一閃而過的溫情,“蒲鯉,你知道我奶奶爲什麼腦子不清楚嗎?”
她明白他要說什麼,便不搭話,只把頭歪向一邊。
他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狠狠把她頭轉過來,逼迫她直視着他的眼眸。
“十二年前,我奶奶因爲重度抑鬱,腦子變的不清楚,慢慢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老年癡呆症!”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呵……知道我奶奶爲什麼會得重度抑鬱嗎?”
一滴淚從蒲鯉的眼角滑落,她緊緊咬着嘴脣,默默看着眼前這個被仇恨惹紅了眼的男人。
“因爲……她的兒子、兒媳婦被人害死了,她們家所有家產被人霸佔,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
“你不要再說了……”蒲鯉苦苦哀求,她最害怕聽到有關父母的任何事,最害怕別人議論到十二年前,邱、蒲兩家之間那場變故。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在自己面前慈愛溫柔的爸爸媽媽,一轉臉竟變成了魔鬼,將最鋒利最邪惡的匕首捅進世交好友的心臟。
她不願面對那個事實,不願接受她們家曾經在南城首屈一指的地位,是建立在對另一個家庭屠戮的鮮血之上。
“怎麼了?害怕了?不想聽?”邱承彥冷冷笑着,卻又低低的趴下,幾乎貼在她耳朵上,“我還要告訴你,當年的邱傢什麼都沒了,只剩了一個老太太,帶着一個還未成年的孫子……”
“別說了……”
“然後那個老太太因爲受的打擊太大,精神受了刺激。”
“承哥哥,不要……”
“他們在醫院裡掏不出醫藥費,大半夜的從醫院裡搬出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第二天,那個小男孩爲了一塊發黴的麪包,在路邊和乞丐打架!”
“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說了!”
“這一切全都是拜你父母所賜!”邱承彥幾乎是吼出這句話,像是掏光了全身力氣。
蒲鯉淚流滿面,側着臉,緊緊閉着眼睛。幾綹髮絲蓋在她蒼白的臉龐,被淚水浸溼,凝成了無邊的絕望。
“所以你說……這筆債,我該不該跟你們姓蒲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