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林藥房,楊飛度手指不斷的敲擊着計算器,他在審覈建林藥房以往的賬單。
離開建林藥房十年,楊飛度想要重新將建林藥房完全掌控,不得不加倍努力。
這裡,將是他重新崛起的根基所在。
“大哥,不好了。”
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了,楊飛秋氣急敗壞的闖了進來。
楊飛度皺了下眉頭,放下手中的檔案。
“飛秋,跟你說了多少次,做大事的人,要淡定,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都老大不小了,還是改不了你這毛躁的脾氣。”楊飛度責備着。
楊飛秋老臉一紅,但隨即顧不得那麼多。
“大哥,出事了,楊婉瑩那賤人,聯合步淵將老常他們都幹出了天寶安保公司,現在天寶安保公司,被那步淵完全掌控了。”
楊飛度一愣,手中的檔案啪的一下散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楊飛度鬧扭成怒,惡狠狠的問道。
楊飛秋一個激靈,心中不由得一寒。
他知道,楊飛度這是憤怒了。
“大哥,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前晚姓龍的派了二十多個打手去了天寶安保大樓,想要步淵那小混蛋的命,結果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放倒了,*及時趕到,抓了所有人後立刻清掃延香堂的場所,如今姓龍的當晚已經跑路了,昨天一早,我們的好侄女就去了天寶安保,正式解除了老常他們的職務,一個個都打發去養老了,如果不是我正好找老常有事,還不知道呢。”楊飛秋連忙說道。
這事兒太過丟人,常叔他們都沒好意思宣揚,如果不是楊飛秋按計劃找常叔他們聯絡感情給步淵難堪,他到現在也未必能夠得到消息。
可是卻沒想到,自己這邊都還沒出招,常叔他們一個個就被清理了出去。
楊飛度面色陰晴不定。
“既然是姓龍的出手,爲何會連累到老常他們?”楊飛度想不明白。
“大哥,我也問了,那老常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後來我還是從天寶安保的一個保安那裡,得到了消息,那晚,張萬給延香堂的人開了路,而老常他們在一邊看戲的時候,被我們那怪侄女給當場抓住了。”
楊飛秋覺得常叔他們也太倒黴了。
隔岸觀火,結果把自己給燒着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楊飛度氣惱的大罵。
他還指着兄弟社的老兄弟能夠發揮些餘熱,幫他們兄弟兩上位呢,結果現在倒好,一個個被打法去養老了,楊飛度能不氣纔怪。
“大哥,你看現在怎麼辦,總公司那邊,都不是我們的人,現在唯一指着老常他們能夠弄出點事情來讓那丫頭難看,結果。”楊飛秋很是鬱悶。
他們兄弟倆離開楊家十年,整個楊家產業就沒有幾個人,是認可他們的人。
這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哎,沒想到那丫頭這麼難纏,現在延香堂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了,我們更不能亂來,老三,十年都等了,還在乎這點時間,現在情況有變,任何小動作都不要做,等。”楊飛度有些心灰意冷。
兩個老江湖,還沒出手就被小丫頭給斷了路數,這也太讓人難堪了點。
“只能如此了,大哥,我省的其中的厲害關係,就算我們兩個沒有機會,德澤他們,肯定會有機會的。”楊飛秋點頭道。
他們的兒子子侄,都已經進入了天寶藥業,從底層做起,現在沒有機會,不代表以後沒有機會。
鵬城機場,許元軍再次踏足鵬城的地面,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
上一次過來,仍然在眼前,那是他二兒子許成突然死在了鵬城,讓他遭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
而時隔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許元軍再次到來,仍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大伯,這鵬城還真無法無天了,許林堂兄和許成堂弟,死的太冤,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有嫌疑的兇手,不然,無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陪在許元軍身邊的,是許家老二的兒子,許飛。
許成和許林相繼在鵬城斃命,許元軍的兩個兒子死絕了,許家勢力重整勢在必然,此時的許飛雖然說的冠冕堂皇,恨不得親手颳了那兇手,可是內心裡,許飛卻是非常的振奮。
許林在許家,是長子長孫,一直壓着他一頭,就連許成,也絲毫沒有將他們其他房的子弟放在眼裡。
現在,許成和許林都死了,許家的未來,註定要落在他們這些原本弱勢的其他子弟的身上,尤其是許飛。
如今的許家三代,在許林死後,將以他爲大。
不過許飛不敢表現出任何的喜悅,相反,他必須要爲許林和許成報仇,而且要做的乾淨利落,才能夠真正的得到許家長輩的認可。
“阿飛,那邊都安排好了嗎,什麼時候可以看到林兒?”許元軍木訥的說道。
作爲許家的長子,他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之輩,更在中央任職,可是現在,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已經煙消雲散。
如今的許元軍,不過是兒子死絕了的空巢老人。
“大伯,已經聯繫好了,我們隨時可以過去,不過,大伯,你最好先休息好再去,我怕?”許飛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上次許成出事,他也曾陪同過來,許成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至今記憶猶新。
可是現在,許林的屍體,已經被燒焦了,面目全非,他真怕許元軍是否能夠支撐的了。
“不用了,先去看林兒吧,都是我不好,爲什麼要逼他留下。”許元軍老淚縱橫。
如果不是他急切爲許成報仇,讓許林留下來徹查,恐怕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大伯,你要振作,許家不能沒有你啊。”許飛連忙勸導。
許元軍嘆了一口氣,緩緩走出機場。
半個小時後,許元軍兩人在保鏢的陪同下,再次來到停屍房。
一個月內,兩次來到這陰森的地方,兩個兒子的屍體躺在這裡,許元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許成的案子還沒有線索,屍體仍然保留在這裡,如今許林也是如此。
這讓許元軍很是傷感。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小兒子私自過來打鬧般培植勢力,結果卻陪上了兄弟倆的性命。
鵬城,就真的這麼臥虎藏龍不成?
停屍房門口,童飛忠老淚縱橫,跌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邊,是童家的其他人。
看到許元軍進來,童飛忠強忍着悲傷,走了過來。
“許兄,你到了啊。”
許元軍看着同樣悲傷的童飛忠,黯然的點頭。
說起來也是緣分,他們雙方的小兒子死在了一起,而現在,大兒子也死在一起。
同樣的喪子之痛,讓兩個老人彼此之間,同命相連。
“童兄,你是地主,可查出什麼線索來了沒有?”許元軍拍了拍童飛忠的肩膀,哽咽的問道。
許家離這裡太遠,想要伸手過來,沒有那麼容易,否則許成也不會過來想要收服龍家爲許家服務。
但童家卻不同,雖然在嶺西,但到底是一個省份。
童飛忠苦澀的搖搖頭,“許兇,說來慚愧,因爲上次的事,我剛讓小輝安插人手過來,結果小輝也出事了,不過這次,我已經將童家大部分得力人手都帶過來了,一定會找到那該死的混蛋。”
兩人都沒有提警察,警方已經將基本的情況通報給他們了,現場太過乾淨,警方的調查陷入了困境,指望警方偵破這樣的案件來報仇,那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這事,更多的要靠他們自己的力量。
“我來之前,已經通過部裡給這邊施加了壓力,童兄,一切還要拜託你們才行。”許元軍無奈的說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利用許家的權力,將整個鵬城清洗一遍。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明面上有警察在調查,暗地裡,卻需要童家的支持才行。
“許兄,你我兩家都是受害者,你不說我也會全力追查,如果被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許元軍拍拍童飛忠的肩膀,越過童家的人,走了進去。
停屍房中,二十多具焦黑的屍體排列了四行。
只是看了一眼那慘狀,許元軍就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在許飛的攙扶下來到許林的屍體旁,許元軍眼淚不斷的滴落。
面目全非的屍體,已經看不出任何原來的樣子。
“林兒啊,你死的好慘啊。”許元軍哀嚎,聲音悽慘無比。
門外,童家的一衆親人莫不掉下了眼淚。
他們家的大少爺,同樣是如此的悽慘。
“安明,找到龍傲天沒有?”童飛忠抹了一把眼淚,盯着旁邊的一個青年。
童安民,童家的三少爺,童飛忠二弟的兒子,現在的長孫。
“大伯,我已經讓人尋找了,那晚龍傲天的延香堂遭到警方的毀滅性打擊,所有人延香堂的人都躲藏了起來了,我已經讓人去拜訪了鵬城道上的其他人,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童安民連忙說道。
他們在當晚接到屍體鑑定通知後立刻就趕了過來,可惜那晚風雲突變,別說是他們,就連警方,也難以找到龍傲天他們的下落。
“龍家的老二也死了,龍傲天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只要找到他,問清楚情況,不管有沒有證據,先將這口惡氣出了再說。”童飛忠惡狠狠的說道。
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但道上的人只要聽到風聲就是雨點,童家稱霸嶺西,也是從道上走出來的家族。
“大伯放心,我懂得怎麼做的,上次小裡的事情,據說和楊家有關,不知道這次?”童安民猜測道。
“楊家?”童飛忠眼中精光爆閃。
“去,有機會的話,派人把楊家那女娃子給我帶過來,好好審問一下。”
“大伯,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童安民大驚。
楊家可並不好惹。
“有抓錯,沒放過,鵬城地下最大的勢力就是楊家,楊飛宇洗白十年後仍然如此,現在楊飛宇已經死了,那小娃子,不足爲慮。”童飛忠像是認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