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良,竟然是他。
步淵在小巷深處,盯着在隱蔽處打電話的孫忠良,有些難以置信。
孫忠良雖然一直都看他不順眼,但也不至於到了動生死的地步吧?
步淵自認,沒有得罪過這傢伙啊。
“看到那個傢伙了吧,他是誰?”步淵有些煩躁,揪着那司機的衣領,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司機在車爆炸的時候,就已經醒來,嚇的臉色發青。
“大哥,真的是誤會。”司機哭喪着臉。
“嗯?誤會?誤會能這麼巧的撞過來,而且誤會,會有人專門過來看你死了沒?”步淵冷笑,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司機雙手被衣服捆着,壓根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說吧,那傢伙是誰,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步淵再次問道,手上咻的一聲,多了一柄彈簧小刀。
這是步淵隨身攜帶的利器,說起來,還是從那黃毛的身上順的。
司機這下嚇的,渾身發抖。
“不說是吧,那可就不要怪我手黑了,是先挑了你的手筋呢,還是先挑了你的腳筋呢?”步淵冷笑着,手中的*比劃着。
“我這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都想撞死我了,還不合作,那可就只能怨你自己不長眼了。”說着,*已經抵在了司機的手腕上。
司機終於惶恐了起來,他聽出來,步淵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不由得,有些後悔了起來。
“大哥,我說,我說。”
在殘廢的威脅下,司機硬氣不起來了,而實際上,在步淵詭異的躲過他的車殺,並追上他後,司機的膽氣就喪了。
“那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爲何等着用車撞我?”步淵冷冷的問道。
沒問一句,都讓那司機膽子寒上一份。
“我,我叫葉緣,是個小車司機,那打電話的叫孫忠良,是江大的保安隊長,今天我接到上頭電話,讓我在校門口等候,等候你出來,找機會下手。”司機,也就是葉緣,斷斷續續的說道。
步淵眉毛一挑。
“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
他之前還在納悶,自己似乎是送上門來的啊。
“這我不知道,我只是看過你的相片,然後就在江大門口的岔道小路等着,剛纔,那孫忠良響了我的手機,我就在準備了。”葉緣趕緊的說道。
步淵沉吟片刻。
“你是屬於誰的人,爲何孫忠良和你們的人有聯繫。”步淵再次問道。
今天,血匕的標誌突然出現在他常常呆的地方,似乎是有預謀的。
莫非,對方已經猜到,自己看到那標誌後,會選擇離開學校?
那這樣的話,對方對自己的瞭解,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大哥,我就是個打散工的,因爲曾經犯了事坐過牢,出來後找不到正經工作,就跟了以前的老大,通常都是老大安排,至於那孫忠良,我以前就認識他,不過那時候,他也和我一般,是個混混,只不過這幾年不知怎麼的,進了江大當上了保安隊長。”葉緣眼珠子轉動着,見步淵有些不信,不得不交代的詳細些。
“你們老大是誰?”步淵進一步問道。
如果血匕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團伙,爲人清理麻煩的,像葉緣這樣的釋放人員,倒是最適合招攬的對象。
“我們老大叫彪哥,我也不知道他真名是什麼,我出來後,他就找到我,前天,老大突然讓我聽孫忠良的,其實我和孫忠良,也就見過一面,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在步淵明晃晃的刀子的威脅下,葉緣不得不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彪哥?
步淵眉頭微皺,莫非就是今天,自己在學校後山遠遠看到的那黑衣人?
“告訴我,那彪哥在什麼地方,他有什麼特徵。”步淵心中已經動了真怒。
竟然有人敢在他頭上動蝨子,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葉緣猶豫了,嘴角微微顫動,卻沒有說。
步淵手中*一閃,扎入葉緣的手臂。
“我要是你的話,就痛快點,說不定,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葉緣嘴角抽搐着,卻不敢叫出聲來。
“我,我也不清楚,每次做完事後,都是老大主動聯繫我的,他模樣清秀,但左耳朵後門,有一條刀疤。”
步淵又問了幾個問題,知道這葉緣恐怕也就是個邊緣人,知道的不多。
“但願你沒騙我,在我找到你老大彪哥之前,就先委屈你了。”步淵說着,再次將葉緣敲暈了過去。
在小巷找了一個隱蔽的雜物間,步淵將葉緣賽了進去,隨手順走了葉緣的手機。
外面汽車爆炸的地方已經亂成一團,交警已經到來,步淵沒有發現孫忠良,看來已經走了,步淵也不在意。
既然知道是誰在搞鬼,跑得了和尚,他還能跑的了廟不成。
滴隆隆,滴隆隆。
剛拐入另外一條小巷,步淵手中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手機上顯示彪哥的字樣,步淵等待了三秒,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葉,你在在哪裡?”
電話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有些像鴨公嗓。
“彪哥,你找小葉?”步淵冷笑一聲,回答道,。
電話那頭停了幾秒,這才發出聲音。
“你是誰?步淵?”
彪哥意識到了什麼。
“看來你腦子還有點好使,小葉現在在我的手上,你說吧,這事,怎麼解決。”步淵嘲弄道。
他可以想象,此時的對方,有多惱怒。
“哼,步淵,你別得意,識相的,乖乖放了小葉,不然,我讓你不得安寧。”
電話,就這麼掛了。
但步淵,聽出這彪哥,有些心虛了。
步淵冷笑一聲,抽出電話卡,插入自己顯得老舊的手機。
也不知道他怎麼按弄了幾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來電所顯示的方位。
這是當年他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從道上的資深追蹤高手手上,偷學到的本事。
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每一部手機,都是計算機,能夠發揮的作用,遠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的。
“嫺雅酒店嗎?”對照着手機上下載的地圖,步淵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地點,轉身就走。
嫺雅酒店客房,彪哥顯然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竟然就已經被人追蹤到了地址。
此時的他,眉頭緊皺。
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個尋常的活,像這樣的活,他接過不少,卻沒想到這次直接搞砸了不說,連手下都被對方給帶走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有些急促。
彪哥示意那已經穿好了衣服的服務女郎,女郎大氣都不敢出,連忙走過去。
房門打開,孫忠良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將女郎撞倒。
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彪哥,這步淵不能留了,我想他已經從小葉那裡知道是我做的。”孫忠良惶恐的道。
原本以爲萬無一失,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尤其是孫忠良親眼看到步淵是如何躲避小葉的車殺的,更看到步淵如何追上了急速啓動的小葉的車。
這無疑,讓他心中難以鎮定。
知道步淵身手可能不俗,但孫忠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了得。
這已經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
和這樣一個人作對,孫忠良能淡定纔怪。
彪哥有些不滿的看着孫忠良,這傢伙就算是從良了,也還是那麼的膽小。
不就是一保安嗎?
“行了,這事我會處理,你這幾天,就先避一避。”厭惡的掃了孫忠良一眼,彪哥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這事,是必須儘快解決了。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辦砸了這麼簡單的任務,指不定會有人對他有意見了。
步淵剛來到嫺雅酒店的外面,就看到一個清秀模樣的男人,從酒店走了出來,那男人先是不經意的掃視了下四周,隨即上了一部黑色的車子。
轉身的瞬間,步淵看清了這男子,左耳後,有一道並不算明顯的刀疤。
守了個正着啊。
步淵記下了那車牌號碼,傳上了他那部經過他特別調製過的手機。
滴答聲響起,手機連接上了定位系統,確定了追蹤後,步淵正要離開,卻看到孫忠良匆忙的走了出來,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哼,果然是你。”步淵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有手機定位跟蹤,步淵不怕那彪哥走丟了,現在也不是去找他的時候,要做,就要一鍋端,免得後患無窮。
這是步淵當年用鮮血帶來的教訓。
但孫忠良,步淵卻不能就此放過。
這個人,恐怕不簡單呢。
孫忠良走的匆忙,並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被追蹤了。
匆匆回到自己租住的住所,孫忠良剛打了電話向保衛處請假,門口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孫忠良心中有鬼,一時間驚疑不定,不敢去開門。
敲門聲響了一陣後,就停歇了,孫忠良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透過貓眼,看到外面已經沒人,這才小心的打開鎖,想要透過門縫,看看外面是否有人。
碰。
就在孫忠良剛打開鎖的時候,一股巨力,踢在門上。
孫忠良猝不及防,整個人被門反彈的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剛擡起頭,孫忠良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步淵是誰。
孫忠良大驚失色,如何也想不到,步淵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孫隊長,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步淵隨手關上了門,一步步走向孫忠良,臉上帶着一絲戲謔的笑意。
但這笑意,在孫忠良看來,卻是那麼的要命。
“步,步淵,你想幹什麼?”孫忠良寒毛乍起,竟然不敢起來,就在地上一步步的向着後面挪去。
步淵諷刺的看着孫忠良那發青的臉色,“孫隊長,你是聰明人,會不知道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孫忠良退到了牆壁,退無可退。
“步淵,你別逼我。”孫忠良靠着牆壁起身,兩眼通紅。
葉緣說的沒錯,孫忠良,原來並不是什麼好人,現在被步淵逼急了,兔子也該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