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別墅,孤男孤女。
步淵和柯媛媛激吻後,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兩人都小心翼翼,不忍破壞短暫的溫馨。
良久之後,柯媛媛終於徹底的平靜下來,一臉嬌羞。
“步淵,你怎麼會突然出現的,我都還以爲是夢中呢。”
今晚對於她來說,真的如同夢幻一般。
原本她已經心死了,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卻沒有想到,步淵臨空撲來,又一次的救了她。
雖然沒有上次那般危險,但到底,步淵來了。
“我就在旁邊的別墅,看到這邊你有火光,就過來了。”步淵憐惜的道。
誰能想到,柯媛媛會想要自焚。
想想都是後怕。
“是了,你現在跟楊婉瑩一起,我早該想到了。”柯媛媛苦澀的笑道。
步淵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同爲江大的五朵金花,柯媛媛不可能不認識楊婉瑩,更不可能不知道步淵現在就跟在楊婉瑩的身邊。
“那個,媛媛,你爲何這麼想不開,以你的條件,不至於接二連三的要自殺吧?”
對於柯媛媛,步淵還真不瞭解。
五朵金花中,和他打過交道的,也就楊婉瑩和顧歡歡,其他兩個,還沒有照過面。
可就算這樣,江大的男生,多少對步淵是羨慕嫉妒恨的。
“我不想說。”柯媛媛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身軀重新顫抖了起來。
似乎,在忍受着強烈的痛楚。
步淵撫摸着柯媛媛的秀髮。
“不用擔心,有我,我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
這話說的溫柔,但更顯霸氣。
柯媛媛也不知道步淵哪裡來的自信。
他不過是個小保安好不好,充其量有楊家的*。
但到底是保鏢類型的。
“你真的想要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的話,你會很危險的。”柯媛媛有些不忍。
從始至終,她在明知道步淵的情況下,都沒有找過步淵,並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別傻了,你以爲你不跟我說,我就不會去查,不管是誰,敢逼迫你,我都不會輕易放過,這是一個男人對你的承諾。”
步淵憐惜的親吻柯媛媛的額頭。
柯媛媛冰冷的心逐漸暖暖的。
她本就不是個堅強的女孩,否則也不會輕易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步淵,你不後悔?”柯媛媛呢喃着。
現在的她,出奇的有了安全感。
步淵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柯媛媛。
他看得出來,柯媛媛過的並不好,這很難想象。
“其實,我是一個孤兒,從小被一個富商養大,他是我的義父。”柯媛媛看到步淵的堅持,或許她自己也想找個人傾訴,整理了下思路,開始敘說。
“從小我就在義父家裡長大,享受最好的照顧,接受最好的教育,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幸運的,雖然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但有一個寵愛我的義父。”柯媛媛露出甜美的笑。
這是她美好的回憶,曾經無憂無慮,曾經幸福歡樂。
但,事情卻總是殘忍的。
“一直到這個暑假,我都以爲自己是幸福的人,知道暑假的時候,義父帶我去了趟京城,那時候,我遇到了他。”柯媛媛開始陷入失落。
步淵知道,給柯媛媛帶來困擾的,恐怕就是這個他了。
“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剛開始我以爲不過是一次普通的邂逅,但隨即,我發現義父變了,整個世界都變了,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義父跟什麼人商量,他,竟然要把握送給那個人,只爲求得那人所在的家族的支持。”
柯媛媛悽美的笑着,“原來我自始至終,不過是義父養在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件隨時可以拿來交換的商品,步淵,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步淵嘆息着搖頭。
他可以想象,這對柯媛媛的打擊有多大。
“我很傷心,一個人偷偷的跑了,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陌生,多麼的畏懼,後來義父找到了我,他大發雷霆,甚至第一次打了我。”柯媛媛委屈的哭了出來。
她是一個花瓶,一個他義父手裡驚醒雕琢出來的花瓶,沒有經歷過世事險惡的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何等的可悲。
“義父把我關了三天三夜,直到我服軟,才放我出來,隨後學校開學了,義父把我送了回來,那晚,遇到了你。”
步淵吸了口氣,他知道那晚柯媛媛爲何會那般了。
心中絕望,卻又不甘墮落,逼的柯媛媛走上絕路。
“那以後,我就沒有再來過這裡,可是終究躲不過,今天下午,義父派人來接我,可我沒去,我知道他接我去要做什麼,而我也知道,如果我去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更知道,以我自己的能力,根本就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所以你來了這裡,準備在這裡了結自己?”步淵聲音微微顫抖。
柯媛媛的身子已經給了他,已經不再完美。
他的義父以及那個人若是知道的話,柯媛媛的下場,自然不會好。
“我沒有別的選擇,步淵,你知道嗎,我甚至都不敢去想。”柯媛媛疲憊的說道。
短短的一個暑假,改變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從受人寵愛的公主變成了一件交易的商品,一個花瓶,柯媛媛承受不了。
“放心,現在你有了選擇,我幫你選擇。”步淵只能抱緊這個可憐的女孩。
“嗯。”柯媛媛順從的點頭,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她從來就是一個溫柔的女孩,此時的她,真的很安心。
步淵苦笑着給柯媛媛蓋上被子。
今天的事兒,對他衝擊不小。
柯媛媛的身世,柯媛媛的經歷,讓他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們沒有感情基礎,卻有夫妻之實,骨子裡,步淵是個保守的人。
“你放心,我會讓你有自己的選擇的。”步淵撫摸着柯媛媛美麗的臉蛋,呢喃道。
別墅外面,夜色掩護下,三個人避過巡夜的保安,悄然摸了過來。
“狼哥,是這裡沒錯。”其中一人小聲的說道。
“看來那小娘們睡着了,哥幾個輕點,我們要悄悄的來了,又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叫狼哥的人小聲迴應,得意的笑着。
“狼哥好學問。”
“狼哥好境界。”
另外兩個人連忙奉承着。
狼哥很得意,誰說混混就應該沒羞沒臊沒文化的。
“走,小心點,不要弄出聲響。”
兩個小弟連忙跟了上去,三人小心的翻過別墅外牆。
咯吱。
一個人猜到了枯枝,弄出了聲響。
啪。
“叫你小心點。”狼哥扇了那人一個巴掌,壓低聲音怒斥。
這個別墅區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才三個人,若是被發現,吃不了兜着走。
狼哥顯然不知道,這十三號別墅裡面,可不止一個人。
三人小心的推開大廳的門,一股刺鼻的煙味竄了出來。
三人同時捂住鼻子。
“孃的,這是什麼怪味,莫非那小娘們還有閒情在這屋子裡燒烤,浪費啊。”狼哥低聲怪叫。
裡面黑茫茫的一片,三人不敢打電筒,只能摸索着前進。
誰也沒有發現,黑暗中,一道人影朝着他們逼了過來。
狼哥在最前面走着,凝神聽着動靜,後面跟着兩個小弟,顯得有些緊張。
走在最後面的尤其如此,整個身體都蹦的緊緊的。
這次,他們可不是來偷東西,而是偷人。
忽然,走在最厚的人嘴巴突然被捂住,猝不及防下正要掙扎,突然後腦被砍了一下,噗通倒地。
“誰?”
狼哥剛警覺,又是噗通的一聲,從身後傳來。
汗毛乍起,狼哥豁然轉身,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但他的兩個手下,卻已經消失不見。
一滴冷汗,在狼哥的額頭冒起。
整個別墅,在他看來,是那麼的詭異。
“是人是鬼,出來。”狼哥也顧不得是否被人發現,嗷了一嗓子。
滴答。
大廳了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狼哥眼前一花,頓時看到一個年輕人,倚在牆邊,冷着臉看着他。
不是鬼。
狼哥第一個念頭剛升起,就看到那年輕人朝着頭走來。
“你,你想要幹嘛?”狼哥不知道自己爲何忽然有些害怕了。
這年輕人,不聲不響的,就幹掉了他的兩個兄弟。
何況,狼哥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有種心虛的感覺。
“誰讓你來的。”
年輕人,自然是步淵。
他剛安撫柯媛媛睡下,就有不速之客到來,這讓他心中有了殺意。
這三人這個時候摸進來,目標是誰,不言而喻。
“小子,你敢多管閒事?”狼哥退後兩步,伸手掏出一把刀子,膽氣暴漲,狠狠的道。
步淵很是鄙夷,也不廢話了,手一揚。
哎喲。
狼哥慘叫一聲,刀子掉落。
他的右手手腕,插着一枚硬幣。
這下,狼哥知道遇到高手了。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狼哥瞬間一百八十度的拐了彎,跪了下來。
“誰讓你來的。”步淵再次問道。
狼哥打了個寒戰,剛想瞎扯,但對上步淵那雙冰冷的眼睛,頓時結巴了。
“大大哥,是童少。”
童少?
步淵意外了,沒聽說過。
“這個童少,是誰?他讓你們過來做什麼?”步淵忽然覺得這裡面,有些意思了。
這童少,和柯媛媛說的那個人,可不是一個人。
而柯媛媛今晚纔過來這裡,對方就知道了?
“是江大的童安裡少爺,我們今晚是替他辦事,童少說這裡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讓我們帶過去,不能讓人知道。”狼哥不敢隱瞞。
童安裡?
步淵想了起來。
在張大山給他的那張考勤表中,似乎,就有這個童安裡的名字。
童姓比較少見,步淵匆匆瀏覽下,也有印象。
“他在哪裡。”步淵隱隱抓住了什麼。
“大哥,我不知道啊,童少只是說若是我們把人帶出來,就去西大街等候。”
“可有暗號?”步淵若有所思。
這個童安裡夠低調也很小心,看來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