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他確定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談話纔不會被人偷聽吧。好幾次都是這樣了。
48926,我也記住了這個車牌號,那年代的車牌還沒有字母,出了浴室,我腿軟,也不願意多想。那個晚上,做了一夜的噩夢,那輛重卡,被砸成漿的人頭,沒有頭的老頭出現在我身邊,明明頭都已經沒有了,卻想要跟我說話。我一直在逃,卻怎麼也逃不開的。
驚醒的時候也不過早上5點,看看身旁的傻子,也不知道他昨晚是怎麼對着頭是一片血肉模糊的老頭的臉盯了那麼久。還能看得懂那血洞一樣的嘴巴在說什麼。
傻子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呢?或許是在他一個人面對自己沒有心跳和呼吸的剛開始那幾年練出來的膽量吧。想想他出車禍醒來,卻感覺自己沒有呼吸和心跳,還能正常活動,他會怎麼樣?驚喜?應該更多的是恐懼吧!而那個時候,有誰能夠在他身旁安慰他呢?
在家裡,我們也不會去談論車牌號的事情。還是要找藉口出門。這個家根本就不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兩個鬼,甚至是感覺還沒有找到的屍體。
一大早,胖女人和菸頭就在那吵架,在我下樓的時候他就對我吼,要我帶傻子出去玩。這正合我們的意呢。我還裝着爲難的樣子說,沒做早餐。背叛的人繼續吼着,說外面難道沒吃的嗎?
我上樓催傻子快點,我們要出門了,別被樓下的戰火波及到。胖女人罵人那是很恐怖的事情。
在我們出門的時候,我聽胖女人說,車隊從買車開始就不順利,應該找廖先生來看看。菸頭還沒好氣的說什麼還相信那個男人?是誰讓那個男人操嗎?
胖女人罵回去,說明海就好好的在她們面前,菸頭是怕廖先生看出她見不得光的事吧!
我只能聽到這就關門了。我們出門之後,傻子根本沒跟我說話,直接走向車站,我追上前問他去哪,他就傻笑着說,去公園玩去坐過山車。
上了車子,他跟我要的
手機,發了短信。我探出頭看着他發信息給一個號碼。上面就寫着,一點,公園划船見。我猜他應該是給上次那個,揹着相機的男人發信息吧!
車子上還有不少鎮子上的人,他們也都在議論着昨天晚上停車場那邊的事兒。不是週末,公園裡也比較冷清,沒有第一次來的那種輕鬆愉快感了。公園裡的很多遊園設施都沒有開啓。
我們吃過午飯之後,就知道划船的地方去。果然,在那等着的就是一個揹着相機的男人。我還以爲我們過去能說上幾句話呢,他竟然在看到我們之後,直接轉身就租了船,劃到了湖裡。理都不理我們一下。
等我們租好船跟過去,他已經在湖中心漂了一會兒了。
他們兩個男人在湖中心,讓船更靠近一些,就這麼說着話。
相機男開口說:“明海,你女朋友挺漂亮的,當個傻子還這麼有豔福。”
傻子沒看他,一隻手攀上我的肩膀,你想把我拉了過去,讓我跌在他懷中:“是老婆,可以信任的人。”
相親男就笑,說傻子連親媽都不相信,還會相信陌生女人,看來是做過了。
這些話讓我臉都跟着紅了,現在我們的姿勢是傻子躺在竹製躺椅上,我被他的手扣在肩膀上,壓在他懷中,就好像我們倆躺在一張牀上一樣。
對於相機男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傻子裝傻的時候感覺跟她們很親近,但是清醒的時候,卻有着很明顯的排斥感。
傻子讓他去幫忙查那個車牌號,48926。說是有可能跟當初他出車禍的事情有關係。
那相機男應下了。他們兩又說了一下,傻子爸爸的事情。讓我驚訝着,我以爲傻子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家裡的那兩個鬼影的事情,但是現在相機 男卻給了我們一些資料,應該是傻子讓他之前去調查過的。
那兩個鬼影,我也試圖調查過 ,但是困難重重,加上屍體也找不到。那時,我還逃跑了,才讓這個行動
擱淺下來的。原來傻子一直知道我在做什麼,甚至他已經在我逃跑的那段時間裡,做出了結果來了。
相機男說,他找到八年前在陳家工地上做會計,後來因爲做假賬被判刑,剛出來一年多的那個女人,問到了關於傻子爸爸和那個小保姆的事情。
那小保姆,就是別人介紹來家裡幫忙做家務的年輕妹子。家裡本來挺窮的,但是當了小保姆之後,就開始穿衣打扮,變化很大。那會計就好幾次見過那小保姆穿着高跟鞋出入當時還是陳家建築工地承包商老闆的傻子的爸爸。
相機男的原話就是:“一個從村裡出來給人做家務的妹子,竟然穿着高跟鞋。怎麼做飯?怎麼拖地板?嘖,知道了吧。”
這些我 和傻子當然知道,我們都看到過那張照片。現在當保姆的穿着中跟鞋也不算什麼。但是在那個年代,有個中跟鞋穿着,已經是很時髦的事情了。輪也不會輪到一個正兒八經的保姆穿。
“繼續!”傻子 冷着臉說着。他對自己親生爸爸的那點風流事情根本不在乎。按照時間和傻子的反應來看,這些事情,在當時,他是 真的不知道的。那時候的傻子,應該是正在讀書,在外面住校的時候呢。
傻子爸爸應該是真喜歡那妹子,就買了一輛桑塔納給那妹子開。說好聽的就是買在家裡,誰想用,都可以開。但是傻子爸爸那時候跑工地,都用工地的車子,傻子媽媽那時候是幫着家裡跑項目,催貸款什麼的。經常在外面,家裡的車子也開不了幾天。這麼一來那車子就跟買給這個小保姆的一樣的了。
也就是這車子,讓傻子媽媽受不了,翻臉了。因爲小保姆就是在那小車裡,勾搭上了傻子家裡的一個大工頭。
相機男沒有說話出大工頭的名字,應該是他問的那個會計也沒有說出來吧。不過我和傻子都知道,那個大工頭就是菸頭。
他說的這些事情,很多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不知道的部分就是那部桑塔納的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