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他們不省油,我難道還會客氣嗎?”染煙反駁了一句後,驀然覺得汝殊的話不對勁,“二公子?二公子什麼時候說的?”
“呃。沒有啦,奴婢也就是順口一提……”
汝殊的支吾讓染煙更加起疑,“你見過二公子?單獨說過話兒?什麼時候!”
“不是的,二公子他沒別的意思,奴婢覺得他也就是出於一番好意才提醒……”汝殊越是想遮掩,越是亂了方寸。
“到底怎麼回事!”染煙皺眉,厲聲道,“還不快原原本本從實道來,枉我將你當做親姊姊一般,你倒好,現在也學會了欺瞞了?”
“不不是,奴婢不敢!”汝殊連忙擺手,“咱們的事兒一茬接一茬的,奴婢這不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嘛!”
“那你現在就說啊。”染煙沒好氣道,“我心裡已經夠煩的了,你還偏給我添堵!”
汝殊遂將和莫懷蒼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染煙默默聽了半晌,一聲未吭。
“就是這些了,少夫人,奴婢保證,絕無半點保留。”汝殊留意地觀察着染煙,“少夫人,你說這位二公子,信得過麼?”
染煙手託香腮,若有所思,“換了是你,你會去找二公子幫忙嗎?”
汝殊搖首。
“爲什麼?理由呢?”
“二公子游手好閒,成天都住在府外,他能幫上什麼忙,他要是真有本事,幹嘛不自己討好太師和幾位夫人,爭取重新回府呢。”
染煙笑,“你以爲誰都想進這個瘋人院?”
“嗯,什麼,什麼院?”汝殊納悶道。
“沒什麼。”染煙接着反
問道,“要是你,願意住在莫府還是願意待在外面自由點呢?”
“要是我啊,唉,我想回老爺和夫人那兒去……”汝殊撅着嘴道。
“所以啊,莫府又不是什麼好地兒,二公子不稀罕回來也很正常。”
“可是,畢竟莫府纔是二公子真正的家啊,他的生母不也住在府裡嗎,就憑太師厚此薄彼那態度,換我是忍不下這口氣的,同樣都是兒子,當爹的怎麼可以把一個趕出府門外,一個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呢。”
染煙微微搖首,“不是太師心狠,兒子可以多,但繼承家業的卻只有一個,爲了保護一個,太師就只有犧牲另一個了。”
“哪有這種道理的?爲了一個犧牲一個,那幹嘛生啊!”汝殊不滿道,“反正我要是有這種爹,我乾脆不認也罷。”
“扯遠了。”染煙淡淡道,“你都有多少年沒見過你爹了吧。”
汝殊的神情一下黯淡,不再吱聲。
“好了好了。”染煙拉了一下汝殊的手道,“我在想,也許二公子確實幫不上我們什麼,他畢竟也是莫家的人,以他的xing子,讓他做出損害家人的事兒,恐怕想都別想,然而他也是整個莫府唯一和我們坦誠以待的人,我們雖然不可能他幫忙,但莫家的情況,我們多少還是可以向他諮詢一下,聽聽他的意見吧。”
“莫家的情況少夫人還不如直接去問三公子呢,三公子是姑爺不說,也一直生活在莫府裡,難道不比二公子瞭解的多?”
“指望他呀!”染煙鬆開了汝殊的手,有氣無力道,“就他那古怪的脾氣,指不定哪句話沒說對,就又給你喝酒撒瘋鬧脾氣,汝殊,你是不是
想我被關進柴房黑屋子裡,被他們折磨死啊?”
“哎呀少夫人,奴婢錯了,你年紀輕輕,可千萬別說什麼死不死的。”汝殊嚇得,半蹲在染煙身邊,“少夫人你說怎樣就怎樣,奴婢都聽你的。”
“嗯!”染煙輕輕道,“等有機會的吧,讓我想想,能從莫懷蒼那兒打聽到什麼呢?”
“不過!”染煙猛一攬汝殊的肩膀,“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再對第三個人說,特別是三公子,要被他曉得,我們就死定了。”
“奴婢知道,他們兄弟倆有矛盾嘛,奴婢再傻也不會去跟三公子講啊。”
“我可不單指你和二公子談話哦。”染煙低聲道,“是以後……也決不能讓三公子知道我們揹着他,還和二公子有接觸。”
“放心吧少夫人,奴婢一定會謹慎的。”汝殊認真答道。
沒有像前幾日,莫鏡明直到晚飯也沒有回來,染煙等不住,正打算讓汝殊去尋一尋,好歹他們住在一個屋,他歸或者不歸,總該打個招呼吧。
曾經來過的,服侍太師的小廝莫宏出現,帶了太師的話過來,“公子今日留在德苡軒受罰,就不回來吃晚膳了,太師請三少夫人自己慢用。”
染煙和汝殊相視一眼,汝殊拿了一錠銀子塞到莫宏手裡,“小哥兒,勞駕問一聲,我家姑爺到底受的什麼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莫宏連連推卻,“不好這樣的,少夫人,若被老爺知道了,那小人的屁股就要被板子打爛了。”
“收下吧,是我賞給你的,”染煙淡淡笑道,“你不方便說的事情,不說也罷,以後少不得還有麻煩你的地方,權當是辛苦費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