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驚聞秋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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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沒嫌姑姑,敏兒是永遠也不會嫌姑姑的!”司城敏停了鞦韆,兩眼直愣愣瞧着蓮池道。

“那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告訴姑姑麼,早上爲什麼發脾氣?你以前不是答應過姑姑,不再亂髮脾氣,不再亂砸東西的嗎?”染煙同樣定定的瞧着司城敏。

司城敏低着頭,再一次陷入沉默。

“敏兒?雖然以前的煙姐姐成了郡主,在稱呼上變成了你的姑姑,可我還是跟從前一樣,始終都是願意陪伴在你身邊的朋友,至少在我心裡,從來也沒把你當不懂事的小孩子看,所以我希望你能對今天的事有所解釋,如果你還信賴我的話!”

司城敏的身子顫了一下,她埋頭用腳尖不斷地踢着地上的碎土,弄得粉藍色的鞋面髒撲撲的。

“你是怎麼了,敏兒?”染煙朝司城敏靠近了一步,“如果你一直悶聲不吭,姑姑就會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幫到你,沒準兒,令你煩惱的,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就能解決的小事,可偏偏由於你的固執你的迴避,而弄到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不論任何事兒,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去解決掉不好嗎?”

一陣微風吹過庭院,幾片落葉簌簌而下,從染煙和司城敏的頭頂飄落,司城敏竟像大人一般嘆息道,“晃眼又是秋天了,一年年過得真快!”

染煙沒有答話,她知道此刻的司城敏充滿矛盾,她要等她自己做出決斷,等她鼓足勇氣向她開口。

良久之後,司城敏擡起頭望向染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清楚父皇和母妃之間到底怎麼了,我只是覺得心煩,很心煩!”

“父皇和母妃?”染煙詫異道,“你父皇和母妃怎麼了?他們不是好好的麼?姑姑剛還去灕水宮探望過你母妃呢,俐妃娘娘雖然看上去有些精神倦怠,但你也知道她需要照顧琅兒,當孃的,哪個不是天底下最勞神操心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城敏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過你要發誓,絕對不可以向第三個人說起。”

染煙鄭重的點點頭,“我發誓!”

“父皇和母妃吵架了!”

染煙瞪圓了眼,接着哭笑不得,“公主大人啊,我當什麼天塌下來的不得了的大事呢,不就是吵架嗎?我爹和我孃親那麼恩愛的,偶爾也會拌兩句嘴呢,多正常不過啊,都道脣齒相依,脣齒相依不亦有牙齒

咬到嘴脣的時候嗎,何況連你都有小脾氣,大人心情煩悶時,吵兩句嘴也算是一種壓力釋放嘛!”

“壓力釋放?什麼意思?”司城敏似乎對染煙的表現很不滿,“父皇和母妃吵架不僅是發發脾氣那麼簡單,母妃甚至說誰要是奪走琅兒,她寧肯抱着琅兒跳灕水湖!”

染煙大吃一驚,“什麼?奪走琅兒?誰會奪走琅兒?”

“母妃沒提,總之大概是那個意思吧,然後父皇則說了些什麼,要保住琅兒必須得忍痛割捨之類,否則太子之位一旦定奪,只怕琅兒一樣留不得宮裡!”司城敏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着染煙,“姑姑,你說父皇是不是要把我們都趕出宮去了?”

“你……你怎麼知道父皇和母妃吵架的內容,什麼時候的事兒?”染煙此時已不止是驚,而是驚駭了。

“就是琅兒的滿月酒宴前一天。”司城敏垂了眼簾低聲道,“那天下午我閒着無事,就琢磨着去灕水宮轉轉,順便想看看已經有近十天都沒有見着的琅兒了,結果誰曉得,正巧撞見父皇和母妃吵架。”

“灕水宮?”染煙疑惑道,“你父皇和俐妃娘娘當着你的面兒也這麼吵?”

“我偷聽到的!”司城敏解釋說,“不知爲何,那天予悅姐姐她們都不曉哪兒去了,我一路走進寢殿,半個宮人的影子都沒有。”

染煙嘆氣,“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父皇要和俐妃娘娘商量事兒,所以遣走了予悅她們,未料你偏巧在那個時候去了。”

“我不明白,我真想不通,爲什麼父皇非要把琅兒趕走,而且還要逼得母妃想跳灕水湖……”司城敏邊說邊跺腳,眼圈亦跟着紅了。

“噓!那只是俐妃娘娘一時的氣話而已,不過你母妃心情很惡劣倒是肯定,換了誰心情也好不了,所以你更該懂事一點,學會逗母后開心,懂嗎?早上,你就是因爲這個衝宮人們發脾氣,不肯再去灕水宮請安啦?”染煙說話時,警惕地掃視庭院,司城敏的經歷提醒了她,宮裡太多的隔牆有耳。

“我害怕,我怕見母妃,見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司城敏嘟囔道。

“噢?昨兒你也也沒去麼?”

“昨兒不是要擺琅兒的滿月酒嗎,父皇和母妃都忙不過來,早就喊人來傳話,說是不用去請安了。”

“原來如此!”染煙撫摸了一下司城敏的小腦袋,“昨兒算是被你躲過一日,今天又想接着躲,故

而鬧脾氣是吧?可你想過沒有,你不去,俐妃娘娘一樣會擔心你,今日則罷了,隨便尋個不舒服的理由搪塞過去,從明天起,就不許再躲了好麼?”

司城敏咬着小嘴脣,盯着染煙,一個勁兒的搖頭。

染煙知道她的意思,勸道,“總不成一直不見你父皇和母妃吧,都住在一起,遲早都是要見的啊,敏兒乖,你長大了,許多事都要學會勇敢面對,註定要發生的,躲怎麼可能躲得過?”

“如何個面對法兒,姑姑教我!”司城敏從鞦韆架上跳下來,“見到母妃我該怎麼說,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般?”

“不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而是你根本就不曉得你母妃吵架這碼事懂麼?”染煙想了想又道,“只要像平時一樣,和母妃說說請安的話即可,至於吵架的內容,你亦不要再去想了,皇上那麼疼愛你,跟俐妃娘娘的感情又一直都很好,他想要讓你們過得幸福快樂都還來不及,咋可能將你們趕出宮呢?你放心吧,氣話歸氣話,他決計會爲俐妃娘娘和你、以及琅兒,爲你們母子三人作最好的安排的。”

“真的麼姑姑,你不會騙我吧?”司城敏認真的問道。

“我騙你作甚?宮裡雖說自有宮裡的規矩,但父皇父皇,皇上首先是你的父親,其次纔是皇上啊,要不豈不得改口叫皇父?”

染煙一句話說得司城敏“撲哧”笑出聲,司城敏道,“姑姑你好聰明,一個稱謂都被你找出這許多道理!“

染煙跟着笑道,“那是,姑姑是誰啊,大益朝第二大美女兼才女,牛皮不是吹的能力不是蓋的!”

“第二?”司城敏眨眨眼睛,“那第一是誰?”

“你啊,敏公主殿下,嘻嘻!”

“嘻嘻,姑姑你又逗我!”司城敏到底還是孩子,轉眼就被染煙幾句話,將她的煩惱開解,將她弄不明白的憂慮丟到九霄雲外,重新展顏歡笑起來,鳳儀殿後院,只見兩人嬉戲笑鬧成一團的身影,彷彿輕風吹皺一池秋水,轉眼又復了平靜。

染煙考慮再三,到底也沒勇氣拿司城敏的話去問方秀,她的入宮本來就是特例,若是將從敏兒口中套問出的消息傳揚出去的話,會給方秀帶來很大麻煩,最主要的是她答應敏兒不會說出去,即便是對一個小孩子食言,她亦覺得會對不起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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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025. 青童猶論史114. 朝暮事成非(下)209. 暗中悄行動129. 北堂又迎客115. 愁眉凝不開075. 夫妻同面聖(下)069. 沉着應禍端(下)006. 宴客盛景天161. 無辜辯真相?082. 新苑新生活101. 休養暫休兵132. 幽薰持氤氳120. 懷人意自深(下)073. 忍辱謀後計(下)154. 擅出引責難129. 北堂又迎客027. 虛光任流年136. 直言不避諱029. 驚聞秋風起118. 綠水折空流002.芳冽如煙染156. 曲瑟共長夜006. 宴客盛景天047. 花燭淚何盡(下)091. 府門道紛紜(下)017. 瑞雪滿京都151. 偏逢傾盆雨203. 費思商對策073. 忍辱謀後計(下)023. 平白步青雲195. 驚訊亂方寸195. 驚訊亂方寸151. 偏逢傾盆雨017. 瑞雪滿京都158. 酒醉旖旎閣094. 針尖對麥芒(下)205. 奪子煎何急209. 暗中悄行動108. 舉案新相知207. 不期恰撞見199. 貴賤不能平048. 落嘆夢已驚(上)200. 應諾召入宮045. 受託呈心意(下)172. 獲救成另人099. 病作連理枝(中)182. 冥冥天註定134. 入宮詢聖體163. 平靜論分離053. 只恨情意孤(上)107. 幾處折花夢(下)204. 春暖見花開009. 行處捲風塵183. 如何又見君047. 花燭淚何盡(下)053. 只恨情意孤(上)164. 釋夢終要醒029. 驚聞秋風起013. 既見又生隙003.朱門錦玉香032. 心曉既若舊200. 應諾召入宮072. 忍辱謀後計(上)048. 落嘆夢已驚(上)184. 夜聽御苑簫187. 離隙入無聲153. 聞音心不祥192. 成就無妄災143. 投石尋疑跡(上)163. 平靜論分離048. 落嘆夢已驚(上)146. 幾分真與假103. 淡應塵中事147. 權宜兩相衡(上)047. 花燭淚何盡(下)077. 過往已漸離158. 酒醉旖旎閣143. 投石尋疑跡(上)037. 防中不勝防050. 落嘆夢已驚(下)148. 權宜兩相衡(下)004.無端惹相思上架公告及充值方式023. 平白步青雲029. 驚聞秋風起004.無端惹相思209. 暗中悄行動146. 幾分真與假048. 落嘆夢已驚(上)128. 但有子夜驚137. 韶容如芳蕊039. 絕望秋風樹119. 懷人意自深(上)182. 冥冥天註定045. 受託呈心意(下)022. 移行眩花畔060. 婉轉敘心曲175. 所困爲生計135. 聖意難揣測051. 長夜對無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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