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莫寒跳到廟頂,情到深處,悲傷至極之時,他舊疾復發。”
那天,白色的雪花被噴出的雪花染成了紅色,也把她的心給紮成了碎片。
“心心念念想着,日夜不眠的,不止是奶奶,還有莫寒,他甚至比奶奶想的還要厲害,身子已經病成那樣了,還時時刻刻不停的灌着女兒紅,說要把最後一點女兒紅都喝完,只要喝完了,他的孟可君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看着莫寒這樣折磨自己,葉蓉蓉真的都快要瘋了。
“我想要告訴他我就是孟可君,想要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他,說我不敢告訴他,是因爲我已經失身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我想說,可是我又害怕說,你不知道,那個如噩夢般的夜晚,那個我沒有看清臉的男人,最近幾天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折磨着我。只要我一閉上眼睛,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腦子裡浮現的,便是那晚的情景。”
“我痛苦的都恨不得死掉算了,可是我不能,我除了奶奶和莫寒,我還有你,還有爹和娘,還有所有愛我疼我的人,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們辦了!我真的覺得我快要瘋了。”
葉蓉蓉伸手將孟可君拉了過去,直接抱着她痛哭了起來。
這幾天,她隱忍的實在是太辛苦了,在奶奶和莫寒的面前,她不能哭,怕他們會看出破綻。又不敢回家哭,怕爹孃看見,更怕他們擔心。
她只能每晚捂着嘴,躲在被子裡痛哭,可這樣仍是不能減輕她心中一分的痛楚。
孟可君輕輕拍着葉蓉蓉的身子,沒想到自己回來以後,她一個人竟要面對這麼多艱難的選擇和痛苦。還必須是深埋在心底,不能讓任何知道的,光是想到這些,自己都覺得難。
船在天擦黑的時候到了酃縣。
一上岸,葉蓉蓉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孟可君去了雷音寺。
雷音寺,剛給菩薩上完香,祈完福的劉媽和十狼一同從廟堂走了出來。
十狼原本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最近爲了主子的身體,他也每天都準時的和劉媽一起給菩薩上香,磕頭,希望主子的身子能夠早日痊癒,更希望孟姑娘能早些回到主子的身邊。
不然按主子這麼個糟蹋身子法,身子遲早都是會跨的。
他們剛跪着求菩薩,讓他保佑孟姑娘能早些回來,沒想到一跨出廟堂大門,竟直接就與迎面走來的孟可君撞了個滿懷。
“這這這該不是我眼花了吧”
劉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指着孟可君一個這字說了好幾遍,最後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真的是眼花看錯了。
十狼眨眼看了看眼前的孟可君,又眨眼看了看旁邊忙着揉眼睛的劉媽,在猛眨了好幾次眼睛以後,他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眼花,更不是在做夢。
“劉媽,不是你眼花,也不是我在做夢,這個是真的,她真的是孟姑娘。”
十狼指着眼前的孟可君,高興的直接就跳了起來,然後立刻轉身朝廟堂的後面,孟老夫人住的清苑跑了去。
劉媽立刻向前拉住孟可君的手,還是怕自己眼花看錯了,等她的手抓到了孟可君的手,感受到了她真實的掌心溫度以後,她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我的大小姐唉!你可算是回來了哦!”
看到劉媽哭得這麼傷心,孟可君還沒反應過來,站在她身後的葉蓉蓉眼眶瞬間就跟着紅了。
“你這麼些時候都去哪了?怎麼就一點音訊都沒有呢?你都不知道老夫人都相思成疾了嗎?”
劉媽緊緊的抓着孟可君的手,生怕自己一鬆開,眼前的孟可君就和上次一樣,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咱們趕緊去看看老夫人,她要是看到你回來了,擔保身子馬上就能好一半。”
話一說完,劉媽立刻拽着孟可君隨十狼方纔的路走了去,葉蓉蓉立刻在後面一道跟了去。
走過幾條走廊,再穿過幾個院門,最後劉媽拉着孟可君在一個幽靜的庭院門口停了下來。
孟可君看到拱形的院門上,寫着清苑兩個字,穿過拱形的院門,裡面有一座清幽的小房子。
屋子裡,已經點上燈了。
十狼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爺不再,我現在就去找!”
說完,使出輕功一躍,就不見了蹤影。
“乒乓——”屋裡突然傳來了東西摔碎的聲音。
拉着孟可君走進院子的劉媽,立刻放開了孟可君撒開腿往裡往屋裡跑了進去,但是葉蓉蓉更快,幾乎是如一陣風般的衝進了屋子裡,孟可君也連忙跟着跑了進去。
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地上一個白瓷碗摔得粉碎,黑色的藥汁,流的到處都是。
“你你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
循着聲音望去,孟可君才注意到,牀上,躺着一個乾瘦的老太太,看她渾身軟綿綿的,連喘氣說話都很吃力,竟還不顧劉媽和葉蓉蓉的阻攔,要掀開被子下牀。
“老夫人,你別下牀了,大小姐就在這呢!她就在這!”
劉媽立刻拉着孟可君站到孟老夫人的面前。
孟老夫人病得厲害,又加上米粒未進,看人的眼神都是噓的,根本就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面相模糊的人就是孟可君。
“你們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們在騙我”
“可君我要去早可君我的可君啊”
乾渴到幾乎要冒煙的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枯瘦到幾乎皮包骨的手臂,不停的衝大門口揮着,想要趁自己還有最後一口氣,去把她可憐的孫女給找回來。
“奶奶,是真的,真的是你的可君回來了!她就在這裡呢!”
葉蓉蓉站了起來,將孟可君牽到孟老夫人的身邊,並將孟老夫人的手放到孟可君的臉上。
“奶奶,你不是說你閉着眼睛都能摸出可君的模樣嘛!你現在摸摸,看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君,看我們究竟有沒有騙你!”
孟老夫人的手,一觸碰到孟可君的臉,熟悉的觸犯立刻從指尖傳了過來,就在孟老夫人仔細摸着孟可君的臉時。
一個渾身酒氣,跌跌撞撞的男子突然闖了進來。
“砰——”
手裡的酒瓶,應聲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滿地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