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聽到白玉辰竟然是向葉子青打聽那幾個做官的人的事情,孟可君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信上他只問了這些,緣由他倒是沒有向我提起。”
聽到葉子青這樣說,孟可君突然懷疑起了白玉辰在離開的那天,衝自己說過的話,什麼趁着大好時光要好好遠遊一番,現在看來,就是他在編瞎話騙自己。
“他還說什麼了嗎?”
孟可君滿臉擔憂的看向葉子青,她想不明白,白玉辰好端端的和葉子青打聽那些官場上的事做什麼。
“沒有了,就說了這些。”葉子青衝孟可君攤了攤手,然後指着那封信對她說“信就在這裡,你要想知道,就自己拿來看。”
葉子青的話剛說完,孟可君的視線便由葉子青的臉上,轉移到了桌上的信上,她確實是想知道,在這封信上,白玉辰究竟寫了些什麼。
她的手緩緩的舉了起來,然後慢慢地伸到了那封信的前面,在她的手指快要觸碰到那封信時,她的手指動了動,可是卻久久都沒有落下去。
最後的最後,直到孟可君伸出去的手都有些僵硬麻木了,她才神情糾結的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她很快就要和董青峰成親了,她和白玉辰之間也早就說清楚了,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拿起了這封信,對董青峰,對白玉辰都是不公平的。
“不用了,你還是把我的賬算了吧!我的姐妹還在下面等我呢!”
孟可君沒有去打開那封信,這讓葉子青很是意外,但是想來也是,這個孟可君,做事想事,從來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就連她真正的身份,都出乎他的意料。
葉子青翻起賬本,繼續打着他的算盤,然後從抽屜裡把該給孟可君的錢全部都給了她。
“小北應該和你說過的,這幾天店裡的客人多,這個小魚乾你明兒送來的分量得再加一些。”
“小北已經和我說了,我會的。”孟可君拿着錢起身站了起來,正轉身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又轉身看向了葉子青“我瞧着你這裡竹製品蠻多的,我不知道你還需不需要,我姐夫的手工不錯,雕這些小玩意很有一套。”
“那你過兩天把他雕的東西給我送來一些,中意的我會留下的,你讓他花些心思,雕些有新意的東西,我要覺着好了,往後會像竹籃子一樣要的多的。”
葉子青站了起來,走到孟可君的身邊,邊說邊同她一起下了二樓。
剛下樓梯,孟可君驚訝的看見,原本站在櫃檯前等着自己的巧慧,竟然被好些人圍着。
“徐天祥,你可不可以閉嘴!你這樣的行爲舉止,真是丟你們讀書人的臉。”
被圍着的人羣裡,孟可君除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把身子往旁邊側了側,終於看清了下面的情景,原來這被圍困的除了巧慧,還有穿着黃色衣裳的喜蓮。
此刻巧慧正雙手捂着臉,也看不到她究竟有沒有哭,而喜蓮則伸手攔住了站在她們面前的徐天祥。
喜蓮紅着臉蛋和站在她面前,當着衆人羞辱巧慧的徐天祥對峙着。
吵架一向是她的弱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吵架,更是會讓她覺得有失體面,但是現在是她不吵不行,徐天祥竟然當着全酒樓客人的面,當衆侮辱巧慧姐。
巧慧姐都被他罵哭了,他竟然都還不停下來,一個讀聖賢書的人,怎麼能這麼沒有品德,所以最後她沒有忍住,和徐天祥吵了起來。
“怎麼?難道是我說錯了嗎?她就是被我退親了的棄婦啊!”
手上拿着摺扇的徐天祥,得意洋洋的指着巧慧和在場的其他人說,好像巧慧被他退親,是他一件很有光彩的事情一樣。
聽見了其他人的譏笑聲,再加上那些人鄙夷的目光,捂着臉哭泣的巧慧,哭的更傷心難過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就在這裡等孟可君的一會功夫,竟然會在這裡碰見徐天祥,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自己。
徐天祥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巧慧,自己來舉薦樓純屬是要來碰運氣的。
翠微樓現在成了遠近聞名的舉薦樓,這幾天,有許多同他一樣的讀書人不遠萬里的趕來,爲的就是在這裡碰碰運氣,希望能得到這個翠微樓老闆的賞識。
“什麼巧慧姐是棄婦,明明你自己是棄夫,你纔是被退親的那個好不好!”
喜蓮回頭瞧了一眼哭的更傷心巧慧,她的心裡也跟着難過的緊,看着眼前的徐天祥就更討厭了。
“什麼我是棄夫?這不過就是你們鄉下人爲了扳回顏面,顛倒是非的一番說辭而已,那晚是我拿了銀子去你們王家屯退的親,沒想到你們王家屯的人會如此狡詐,竟合起夥來污衊我們。”
想起那晚的事情,徐天祥就氣的慌,原本他想着讓巧慧當着這麼多人下不來臺就算了,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那晚的事情,今兒個他一定要全部都同她們算了。
“你你血口噴人我們王家屯的人,纔不是你口中那樣的人。”
聽到徐天祥竟然當衆辱罵王家屯所有的村民,喜蓮這下子更急,但是越急她就越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她就恨自己沒有巧舌如簧的口才,也沒有孟可君那樣聰慧的腦袋,不能三兩句話就噎的徐天祥講不出話來。
“究竟是我是棄夫,還是你是棄婦,王巧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雖然那晚你們靠着人多勢衆扳回了一點顏面,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你心裡是最清楚的。”
“你若是心中無愧,你大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
看着掩面哭得更傷心的巧慧,徐天祥的心裡此刻是說不出的爽快,那晚受的氣,這會子總算是都給出了。
而喜蓮瞧見巧慧哭的更厲害,急的就差點跳腳了,最後她氣不過,索性拿起了一旁櫃檯上的茶杯,端起茶杯就把裡頭的水往徐天祥的臉上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