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姚慶祥依舊無動於衷,唯一能給她迴應的,只有他肚子上瑟瑟往外冒的鮮血。
“哈哈!這就叫老天有眼,知道什麼叫惡有惡報了吧?敢幹殺人放火的事情,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王竹君,你的報應也快要來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看到姚慶祥躺着地上真的一動不動了,安振歧心裡害怕的同時,更多的是痛快。
“啊——”
安振歧的話,王竹君這個時候根本就聽不進去。
她的腦子裡現在能想到的,全都是姚慶祥剛剛在樓上同她說的話。
“找一個沒人認得我們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掙錢,你持家,在生兩個孩子。”
他規劃的那麼好,她已經甘願放下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走了,她也眼見自己的幸福近在咫尺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孟可君他們那夥人給毀滅了。
“大夫來了,都讓讓,讓大夫進去。”
擁擠的人羣外,響起的一道聲音,立刻讓大夥都主動給讓出了一條道。
揹着藥箱的大夫,急忙走到姚慶祥的身邊,先是摸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脈搏。
再伸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隨後便搖了搖頭,背上自己的藥箱就要走。
“大夫,大夫,你給用一點藥啊!你還沒有寫藥方呢!你儘管寫,不管多貴的藥方我們都買得起,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跪在地上王竹君一把拉住大夫的藥箱,不讓他走。
他一走,就證明姚慶祥真的救不回來,真的死了。
“夫人,你還是準備身後事吧。”
大夫搖了搖頭,隨後就掙開王竹君的束縛,走了。
“姚慶祥,你不可以就這麼扔下我,你不可以就這麼把我一個人扔下啊!”
王竹君連連甩頭,眼淚全部都甩在了姚慶祥的身上。
可是,躺在地上的屍體,依舊未能給她任何的迴應,甚至他的身體還在漸漸變冷。
“死得好!死得好!”
看見王竹君哭得越傷心難過,安振歧的心裡就越是痛快。
上次,青峰出事的時候,可君這麼傷心難過的時候,這兩個畜生心裡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是你——是你——是你殺死慶祥的——”
突然,王竹君睜着血紅的眼睛瞪向安振歧,沾滿鮮血的雙手也一道指着他。
“你可別胡說八道,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他自己衝到那位小兄弟的長槍上的,既不關我的事,也不關那位小兄弟的是,只關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剛剛還說過,自己想死,沒人可以攔着。”
被王竹君指責自己殺人,安振歧是一點都不害怕,當時的情形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就算是關他的事,他能給自家的青峰報仇,也什麼都值了。
“我要給慶祥報仇——我要殺了你——”
說完直接就把姚慶祥插在肚子上的長槍給拔了出來,並直接對着安振歧就衝了過去。
眼見長槍直接就衝安振歧的身子上紮了過去,站在旁邊看着的衆人,嚇得都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向前去阻攔,就怕王竹君急紅了眼,拿在手裡的長槍逮着人就刺。
陳煥章想要向前阻攔,可是隔得太遠,面前還有許德彪的手下給攔着,他根本就衝不出去。
眼見還沾着姚慶祥鮮血的長槍就要扎到安振歧的肚子上,就在這時,又有一股陰風突然吹了起來,然後是一塊比花生略大一點的石子打在了長槍上,還直接把槍頭給打到了地上。
最後戳在安振歧身上的,不是銳利的長槍槍頭,而是槍棍。
“王竹君,你要幹什麼?”
人羣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挺着大肚子的孟可君被巧慧攙着匆匆趕來。
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沒了氣息的姚慶祥,孟可君的臉上立刻變得煞白。
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剛纔來的路上她也聽到旁人講得很清楚了,是姚慶祥自己轉身撞在長槍上的,跟旁人根本就無關。
“孟可君,你來了正好,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這個賤人。”
王竹君把手上的槍棍一把扔了,撿起地上的槍頭就要朝孟可君刺過去。
孟可君再次嚇得臉色蒼白,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步步後退。
就在王竹君離孟可君兩步之遙的地方,孟可君只感覺自己的身後揚起了一股陰風,然後她親眼看着從自己的方向有兩粒小石子打在了王竹君的腳上。
緊接着,手上抓着槍頭的王竹君就直直的摔趴在了自己的面前。
泛着冷光,還沾着姚慶祥鮮血的槍頭滾到了她的腳下。
巧慧見狀,立馬一腳踩在了槍頭上,以防王竹君再撿起槍頭來傷孟可君。
“王竹君,殺人放火,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原來還知道啊!姚慶祥死了,你想要殺人償命,我的青峰死了,我是不是也要殺了你來償命呢?”
孟可君恨恨的說,緊緊攥起的拳頭是恨不能現在就把槍頭撿起來,直接一刀插進她的胸膛,將她給解決了。
“孟可君,你沒有證據,你不能胡亂冤枉我。”
王竹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把董青峰的死和自己推脫的一乾二淨。
“你敢做,我自然能找來證據。”
孟可君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想要可以在她的眼睛裡能看出更多的破綻。
王竹君立刻撇開頭,生怕她會在自己這裡看出什麼端倪來。
心在姚慶祥已經死了,沒人再刻意幫她了,她只能一個人單打獨鬥了。
“官府來人了,官府來人了!”
隨着有人這麼喊了一聲,沒一會就衝出了一幫穿着衙門衣裳的官兵。
將現場裡三層外三層的全都給圍上了。
縣令還沒走進來,王竹君就跪下了,哭着喊着要縣令大人給她做主。
“勞駕在場的各位,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你們看到了什麼就說什麼,切不可冤枉了賣藝的這位小兄弟,也不可冤枉了我爹。”
孟可君連忙拉住在場的人給作證,只要他們都肯作證,那這件事就和安振歧還有賣藝的那位小兄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