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篇_第十二章 令君

她忽然想起鳴鏑送她來時說過的話,他說,他的對外身份,是在富安侯府,與陸焉沒有關係。

富安侯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何晏。

此人是漢末大將軍何進的孫子,父親何鹹死於戰亂,其母親尹氏被曹操納爲姬妾,他也就成了曹操的養子。

何晏的外貌象母親,姣美一如女子,又喜好跟人研討老莊之學,很自戀,有時路過水潭,都會停下來關注自己的影子。又喜歡打扮,皮膚天然白晰還經常敷粉,對於衣食住行的華貴講究程度甚至超過曹丕。曹操這個人心胸豁達,並沒有因爲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外待,對於這些也都任由着他,並不管束。

據說何晏後來還娶了曹操的女兒金鄉公主爲妻,可見曹操的確是很喜歡他的。不過此時曹操還沒成爲魏王,他也還沒能成爲曹操的女婿,但已經被封爲富安侯,與曹操一衆親生兒子是差不多的待遇。

據史料記載,仗着曹操的寵愛,何晏和曹丕一向不對盤,所以曹丕一直很討厭何晏,陸焉既然與曹丕關係匪淺,那麼將鳴鏑這樣的心腹安插在富安侯府當釘子,費了很大的心力,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冒着這麼重要的釘子暴露的威脅,只爲了給織成營造一個跟陸焉他們完全不認識也無關聯的背景,實在是不能不讓織成更多想了幾分。

織成十歲時失去了父母,但她不願離開那個留下曾經溫馨氣息的家,寧可最初連飯都煮得半生不熟,也硬撐着吞下去,而堅持着不去福利院,自己照顧着自己長到這麼大。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操心,也養成了思維縝密的習慣。後來工作時更顯出了這種縝密的作風,凡事喜歡未雨綢繆地想好前因後果。

她來時就想了很久,一直沒有想通,但隱約也覺得,陸焉這麼小心翼翼,曹氏兄弟卻不以爲意,一方面固然是因爲曹氏兄弟不如陸焉那樣關心她的死活,另一方面可能還是因爲陸焉知道曹氏兄弟所不瞭解的東西——比如她的來歷。

他認爲織成是被謫貶的洛神,多少就有些憐憫和敬畏之心。但這不足夠他如此小心,那麼還有什麼是曹氏兄弟所不知道的,卻令陸焉足夠上心的呢?

唯有陽平印。

最初穿越到水裡,後來又頻頻遇到剌殺,再後來又直接入了織室,很少有空暇好好想想這些事情。

陽平治都功印,是天師道的信物。

但天師道與太平道,又有着撕擄不開的關係。

織成記得,從歷史書上曾看到過,二十八年前,黃巾之亂暴發,也就是歷史書上寫到的黃巾起義。那時曹操還是個初露頭角的年青人,由張角掀起的黃巾之亂就開始了。他創立太平道,號稱“蒼天已死,皇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想要推翻漢朝,但後來遭到了無情的鎮壓。

雖然到了如今的建安十七年,黃巾之亂以及其洐生出來的一批小教小派的亂況,已經基本上被撲熄了。

但因爲黃巾之亂持續了二十餘年,各地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和影響,當時的漢靈帝不得不將部分剌史的官職,改爲州牧,允許一些宗室重臣到地方擔任長官,並且擁有一定的權利。

這也使得地方長官逐漸擁兵自重,甚至割地自據,皇帝威權形同虛設,而羣雄逐鹿的三國時代,才就此拉開了序幕。

可以說,如果沒有黃巾之亂,就不會有三國時代的誕生。

黃巾之亂時,張角振臂一呼,應者雲集,其中就有在漢中傳播五斗米道的張修。

張修後來被張魯所殺,五斗米道也被張魯全面接管,後稱爲天師道。

而張魯也是憑藉天師道,在漢中建立了政教全一的政權。

按歷史的進程,他將在三年後歸順曹操之後,連帶他創立的天師道,一同都歸附了朝廷。只是其勢力,隨着曹操安排的北遷和移民而分散,再也不如漢中興盛之時。

事實上,即使是現在,曹操並不怎麼排斥各種道派,對於天師道亦並沒有下達什麼明顯的禁令,甚至自己也會延請一些方士,談些吐納導引之術,當世有名的方士,象廬江左慈、憔郡華佗、甘陵甘始、陽城都儉都集中在了鄴城,陪在曹操身邊。

所以天師道就算在曹操的勢力範圍中,也可以說是合法的,因爲曹操根本沒將這些道派放在心上。

就是這樣一個道派,所供奉的陽平治都功印,爲何會受到那些神秘麻衣人的覬覦?

而敢於在鄴城的地盤上去行剌曹氏兄弟和陸焉,一定也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但除了陸焉告訴她說那些人是無澗教妖人外,曹氏兄弟和陸焉在事後卻一字不提此事,越是不提,越是有問題。

麻衣人等先是在水中偷襲陸焉,決不是爲了幫助蛟龍,那蛟龍又不是他們養的!而後來的剌殺又是陣法森然,不象是一般的流寇,曹氏兄弟是一個目標,但他們更大的目標是要奪取那陽平印!不然爲何是曹植先遇到了剌殺呢?因爲陸焉在身邊!

可是陽平印有這麼貴重嗎?織成是不信什麼法力上達天庭之類的鬼話,要有這樣大威力,張修就不會死,張魯也不會投降曹操。

它多半是一種信物,一種象徵,可是卻落在曹操手下頭號人物的兒子手中,而且曹操的兩個兒子明明知道卻緘口不言,甚至默許陸焉的使用,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更奇怪的是,它爲什麼會進入了自己的戒指裡?

而辛大娘口中稱爲令君的陸彧,後世讀過的史書裡,似乎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倒是有個苟彧與他事蹟相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還是時間的謬誤?

這些念頭紛紛擾擾,但在心裡晃過也就是一瞬間,織成已經定下心神:想不通就不必想了,從容度之,總有解開謎團的一天。她只需保護好自己,尋找流風迴雪錦也就是了。

織成收回狂飈的思潮,望着二孃,迷茫地搖搖頭:“我是女子,這些事情哪裡知道。”

但心知鳴鏑的身份辛大娘也知道,不須隱瞞,於是又道:“我家表兄倒或許是知道的,若是此事很重要,哪天休沐時我問問他。”

辛大娘皺眉道:“身爲織工,做好本份事便行了,這朝中貴官如雲,跟我們又有什麼干係?今天晚了,你們各自歇息吧。”

衆女子齊聲稱喏,果然各自回房,織成向辛大娘行過禮後,也跟隨二孃等來到南側的一間屋子裡。

這屋子是辛室中最偏的一間,進去還要拐過半截牆角,窗戶正對着院牆,想必哪怕是白天,這屋子裡光線也是不好的,顯得很僻靜。

在昏暗的燭光下,看得清楚屋中不大,安置了三張木榻並一張簡陋的矮桌後,便佔去了大半空間。

二孃指了指牆角處一張木榻,道:“那裡便是十五娘你的寢處了,辛大娘令人幫你取了被褥放在那裡,你收拾收拾就睡罷。”

織成想了想,果然把自己的包袱放在榻上,發現每張榻角的牆上都有個小抽屜,自己這邊的抽屜上面還插有鎖鑰,想必是歸自己用的,於是把一些東西收拾進去。

織成的包袱裡除了那些衣物及日常用品外,還放有一串錢及幾點散碎銀子,最多不超過五錢。另外就是幾根簪子,但不是牛角的,便是銀子的,十分不起眼。還有串珍珠耳墜,卻只有黃豆大小,形狀還是不規則的橢圓,隨誰一看都知道並不是什麼貴重貨色。織成將這些東西放到抽屜裡鎖好,雖然過程中扮出一副掖藏的小家子氣,但還是刻意地讓二孃看清了東西模樣。

二孃早脫衣睡在正中的榻上,將被子一直拉到頜下,但睜大眼睛看她收拾,半晌才嘆息了一聲,道:“十五娘跟我們一般,也是個命苦人,連件象樣的簪子都沒有,明天要怎麼孝敬辛大娘和院裡的大人呢?”

既然陸焉煞費苦心地準備了這些東西給織成,以營造她窮苦人家的身份,她當然要扮好這個角色。收拾完了東西,織成四處看看,本不知在哪裡洗漱,也沒看到什麼清水,何況來前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乾脆脫了外衣直接鑽到被褥裡,睜大眼睛問:“二孃這話我不明白,還請你多指點指點。”

她這話很誠懇,並不將二孃當成一個十五歲的小蘿莉看待。因爲深知在這樣的亂世裡,一個能在織坊活下來,而且從二孃這個排名來看活得還比較久,這樣的小蘿莉也是不能小窺的。

二孃笑道:“十五娘這話不敢當,不過是我在織室裡呆得久了……我可是七歲就入了這裡呢,織室裡是有些規矩的,比如新人來此,要多蒙織頭及各位織造司的大人照顧,怎麼能不表示些意思呢?她們都是有身家的人,倒不圖咱們這點子好處,但多少就表示了新人的態度。所謂禮重人休怪,十四娘你說是不是?”

她忽然轉了話頭,提到十四娘。十四娘一直在被子裡沒作聲,此時才悶悶地應答了一聲,道:“我早準備了四份,準備孝敬辛大娘、二位長史、院丞大人。”

二孃來了興趣,嬌笑道:“聽說十四娘是陸府出來的,這可是副相之尊的門第,即使是侍女也強過一般的世族女郎,十四娘準備的東西,一定是好的。”

十四娘低聲道:“我是獲罪出來,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只是主人仁慈,許我帶走一些身外之物,也不過是個念想罷了。”

說完她就鑽到被子裡,把頭都蒙起來,顯然不願再談這個話題。

二孃與織成對視一眼,也失了談話的興致,各自拉好被子,織成吹滅了榻前的燭火。

這是織成來到三國的第一個夜晚。

沒有忐忑,沒有不安,沒有害怕,沒有興奮,什麼也沒有,她居然就睡着了。

睡得如此之熟,居然連夢都沒有做。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劈空裡一聲喊叫,伴隨着極響的鑼聲,嘶啞尖銳,直衝耳膜,頓時把她驚醒了過來:

“晨至,起——”

二孃從榻上翻身而起,一邊飛速穿鞋,一邊叫道:“快快!我怎麼睡迷了。要晨鑼才驚得醒,這下遲了可不得了。”

織成和十四娘隨着她,都飛速穿戴,等到她們出屋直奔北角時,那裡已擠滿了睡眼惺忪的女子。

那裡地上砌有一道石槽,織成看見有四五個女子蹲在那裡,澆冷水洗着臉,水就從槽內流走,想必那槽就是個下水道的功效。門口放有一隻大桶,裡面的水只剩下不到一成,也不知是誰提過來的。

織成剛來得及把桶傾了些許,讓水打溼自己洗面的葛巾,那桶就被人粗暴地奪走了。

是個壯健的女人,瞪着兩隻大眼,喝道:“起這麼晚,活該沒水用!”說完提起桶就大步走開,讓晚了一步連面巾都沒法沾上水的十四娘呆在了那裡。

織成將面巾遞到她面前:“將就着擦一擦,你擦過了再給我。”

她吃過不少苦。父母死後,撫卹費並不多,學費越來越貴,她又不願意求人,爲了生存,別人不願做的苦活累活她都要去做,發傳單、做保潔、端盤子,不然哪來的錢繼續深造,跟以軒去同樣的學院讀書?

她在以軒面前是從不會說這些苦的,以軒家境頗不錯,不會懂得她的苦。所以她也不會說,只是暗暗地賺錢、攢錢,力求跟上以軒的腳步。

大學時爲了湊下學期的學費,她暑假去給旅行社做導遊,奔波一個多月。正是暑期旅遊旺季,白天到處奔波,講得口乾舌燥,帶着遊客在人流中擠來擠去。到了晚上,因旅遊地導遊的房間不能保證,只好睡在餐廳的椅子上,用面巾沾些礦泉水擦身就算是洗了澡。

象這織室的生活,雖比那時更苦些,也未必適應不了。

十四娘看着她,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微微一笑,接過面巾,小心地用一面在臉上擦過一遍,將另一面遞還給她。

織成滿不在乎地一笑,果然用另一面把臉也擦了個遍。

她感覺到有人在看這邊,看便看,她是不在乎的。

只聽一聲“食——”的叫聲,是那個壯婦送來早餐,狠狠地往地上一頓,彷彿誰欠了她八百萬錢一般滿不情願。

早餐是一桶稀粥,隨着粥桶送來的還有一摞木碗。織成發揮以前擠公交車的功底,左奔右突,幾個擋在前面的都被她推得東倒西歪,成功地在一羣女人中殺開條血路,簡直令人側目。但她不管不顧擠上前去,成功地搶回兩碗,遞給十四娘一碗。

是一碗豆粥。漢朝的飲食有很多粥,象這種豆粥比較常見。

她好心地提醒了下十四娘:“碗有些不乾淨。”

能幹淨麼?這麼一堆碗,每次飯後被人收走,誰又耐煩給她們這些織工好好洗碗,最多不過是用水沖沖罷了,碗沿還結有不少粥幹後的顆粒,黃的黃、黑的黑。

她是可以閉上眼睛一口喝下去的,連這苦都吃不得,還能做成大事?只十四娘看儀態舉止,是個不俗的人,卻到這裡來受這樣的苦。

十四娘皺了皺眉,修長的手端起碗來,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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