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既然他不願意說,你就別問了。”許驚風看出點門道,不讓媳婦再追問小蘿蔔的真名。
“好,我不問了。”韋氏點頭道,“小蘿蔔,那個樑婆可以說嗎?”
小蘿蔔撅撅嘴,偷看一眼許驚風,又看看韋氏,還是下不了決心說。
“那樑婆的事,應該沒什麼可隱瞞的吧?”許驚風道,“你若是不告訴我們,我們如何幫你小姨?”
“就算告訴你們,你們也幫不上忙的。”小蘿蔔小聲說,“反正那個樑婆不是好人,我小姨能應付她。”
那個樑婆會找到這裡來,肯定是爲了銀子的事。他和紀蓮子逃出滿春樓的那晚,可是將那胖大廚的銀子都拿光了。
這事,估計也就他那厲害的小姨能解決了,許家兩口子還真幫不上忙,那可是五十多兩銀子啊!
“這孩子,脾氣還挺倔的。”韋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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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蔔哥哥,那個樑婆是壞人嗎?”蕊兒一臉擔心的拉拉小蘿蔔的衣袖,“那爹和娘會不會有事啊?”
“小姨很厲害的,樑婆絕對打不過她!”小蘿蔔給了蕊兒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有小姨在,小姨夫也不會有事的。”
小蘿蔔對紀蓮子那是盲目的崇拜與信任,他認爲這世上沒有紀蓮子解決不了的事。
“有很多事,不是靠拳頭硬就能解決的。”韋氏耐心的說,“方纔我看蓮子的神色有些不對,怕是這個樑婆有些麻煩。”
許驚風伸手握住媳婦的手,一臉嚴肅的說:“小虎,蕊兒,你們繼續去扎馬,小蘿蔔跟我們進屋說話。”
說着,他站起身,另一隻手拉住小蘿蔔走向正房。
小蘿蔔可不敢跟許驚風擰着來,許驚風比他那個便宜小姨還厲害呢。
蕊兒與小虎對視一眼,倆小孩撅撅嘴走回樹下繼續扎馬。
許驚風武功高強,敏銳的很,他們可不敢過去偷聽。
周景琅拉着紀蓮子一瘸一拐的往家走,樑婆笑眯眯的跟着,一路上不停的說話,顯得跟紀蓮子很親熱。
紀蓮子有一
句沒一句的應付着樑婆,腦子裡急速運轉,想辦法怎樣將樑婆這個不安定的隱患給除了根。
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能留着這個樑婆一直威脅自己。
這會剛過中午,是日頭最烈的時候,村子裡沒什麼人在外面走動,大多都在屋裡躲涼,所以他們三人這一路也沒碰上什麼熟人。
這讓紀蓮子心裡很是慶幸,看見樑婆的人越少越好。
到了岔道口,周生向周景琅與紀蓮子告辭,便回了自己家。
周景琅拉着紀蓮子轉入那條一面是小土山的小路。
這條小路並不長,一直往前走,出去就是一片廣闊的田地。
也就是說,這一截小路上只有他們一戶人家,沒有鄰居。
樑婆一看前後左右都沒人,也沒人家了,立馬變了臉。
她不再裝作親熱的與紀蓮子說話,表情不善的四處打量,陰陽怪氣的說:“你們家就住在這破地方啊!”
周景琅腳步頓了下,沒搭理樑婆,繼續往前走。
紀蓮子白了樑婆一眼,就當沒聽見。
樑婆等了一會,見兩人都不理她,撇着嘴道:“切!什麼東西!竟然嫁了個瘸子!”
周景琅與紀蓮子齊齊一皺眉,不約而同的盯了樑婆一眼,仍是沒搭理她。
一個巴掌拍不響,樑婆一連挑釁兩句話都沒得到迴應,也就沒興趣再說什麼了。
很快到了自家門口,周景琅推開籬笆門進了院子,紀蓮子拿出鑰匙走過去開門鎖。
樑婆跟進院子,一臉嫌棄的四處看看,鄙夷的說:“你們家怎麼窮成這樣啊!偷了人家的銀子也不知修繕修繕?”
這下,周景琅可忍不了了,猛然轉頭瞪着樑婆道:“你說什麼?”
樑婆可一點也不怵周景琅,輕蔑的瞥着他道:“怎麼,你媳婦沒告訴你,她是怎麼回來的?”
紀蓮子已經開了鎖,打開屋門道:“進屋說話吧,外面說話不方便。”
樑婆得意的白了一眼怒瞪她的周景琅,趾高氣昂的揚起下巴進了屋。
紀蓮子又看
向周景琅,“你是進屋還是出去避避?”
“我進屋!”周景琅沒好氣的說,拐着腿進了屋。
他怎麼能讓自己媳婦一個人應付這個惡婆娘?
看着兩人都進了屋,紀蓮子臉色一冷,眼神陰厲的慢慢關上了屋門,並上了門閂。
樑婆仗着自己有理,壓根沒想到紀蓮子敢做什麼,撇着嘴打量打量這間破屋,屁股一扭坐在了炕上。
“這炕上的新被子是用偷來的銀子買的吧?”樑婆傲慢的說,“也就這被子還乾淨些。”
周景琅氣得額上爆出青筋,黑着臉走過去將包袱放在裡面的炕上。
紀蓮子面無表情的走到櫃子跟前打開櫃門,翻找了一下,隨便抓了塊碎布握成團。
周景琅不知自己媳婦要幹什麼,黑着臉往炕邊一坐,也不看樑婆。
樑婆自說自話了半天,見還是沒人搭理自己,不滿的說:“這是怎麼個意思啊?你們是打算把我晾在這?”
“你來找我是想怎麼樣?”紀蓮子關好櫃門,握着手裡的一團碎布慢慢走向樑婆。
樑婆不屑的撇着嘴道:“我是來討銀子的,你從我那滿春樓逃出去,偷了胖大廚的銀子,又將他給打傷了,胖大廚如今還躺在牀上起不來呢。不過我看你家窮成這樣,怕是拿不出銀子賠吧。”
“那你怎麼不去報官?”紀蓮子來到樑婆面前,淡淡看着她說。
“報官?”樑婆翻了個白眼,“你勾搭上桐城的林知縣,有了靠山,我去報官有什麼用?”
“哦?錢川梓都告訴你了?”紀蓮子一挑眉。
“那是,他都……”話沒說完,樑婆及時住了嘴,瞪着紀蓮子沒好氣的說,“你少套我的話!要麼賠給我二百兩銀子,要麼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回滿春樓接客,你選一樣吧!”
“呵呵,二百兩。”紀蓮子冷笑一聲道,“你可真敢開價啊。”
“你偷了胖大廚五十三兩四錢銀子,又把他打得起不來牀,這診金藥錢花了多少,你不得賠?”樑婆一臉尖酸刻薄的斜着紀蓮子道,“還有個小子呢,被你拐走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