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惠宮裡。
蕭卿然用早膳的時候,重生就已經把今天一早送荀離離開後宮時看到的情景告訴了蕭卿然。蕭卿然也大概明白出了什麼事兒。
她並不在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她更在意的是,一大早就沒聽到果兒的叫聲,於是她令人在宮裡找。
遍尋不見,小遙說:“會不會已經飛走了呢?”
“不會的。”蕭卿然說的很肯定,“你們再出去找找。”
後院梅軒亭下,蕭卿然正等着宮人們帶回果兒的消息。幾聲悅耳的鳥鳴傳進了她的耳裡。
蕭卿然回頭看去,只見敏兒手裡捧着的正是果兒。
蕭卿然從敏兒手裡接過果兒,還用鼻尖碰了碰它的小黃腦袋,“你這調皮的孩子,跑到外面去幹什麼,要是被壞人抓了怎麼辦。”
“娘娘,有人要見你。”敏兒說。
“誰?”蕭卿然把果兒拋進了院子裡。看着它撲打着翅膀,勉強地飛到了一刻梅樹的矮枝上。
“李樂。”
“叫他進來吧,還有,你把去找果兒的人都叫回來吧。”
“是。”
李樂來到梅軒亭裡,參見了蕭卿然,蕭卿然讓他平身並問他來這裡做什麼。李樂帶着一絲怒氣,向她詳細述說了在琉璃宮發生的事情。同時把他對劉喜做法的不滿也表達了出來。他本以爲蕭卿然會和他一樣感同身受,但是蕭卿然卻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只是看着在樹枝上玩耍的果兒。
李樂不免有些失望。
“兇手是怎麼進去的呢?”蕭卿然問道。
李樂認爲蕭卿然有了興趣,連忙高興地說道:“從屋頂的天窗。我在地毯上發現了一小撮灰塵,平的房間都會打掃的很乾淨,是不可能有那些灰塵。一定是兇手從天窗進來的時候,蹭到了窗棱上的積灰。”
“或許是吧。”蕭卿然還是很不感興趣的模樣,不過她已經把目光從果兒那裡移到了李樂身上。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劉公公也沒有錯。”李樂不解,蕭卿然繼續說,“能夠隨意在後宮走動的人,本事自然是非比尋常,操縱他們的人也絕不一般。劉公公不讓你查是爲了保你性命。”
李樂明白了劉喜的好意,但他還是固
執己見,“那就更得查出幕後黑手了不是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對我來說,人命關天。”
蕭卿然以讚賞的眼光看着他,“你應該在刑部或者大理寺,而不是在後宮。”
得到蕭卿然的讚許,李樂心裡很高興,但是蕭卿然又說:“可是你現在還在後宮,後宮不能與外面同日而語。所以你必須遵守後宮的遊戲規則,只有遵守遊戲規則才能活下去。”
李樂似乎還不明白,蕭卿然知道,他是個正直的人,雖然是太監,但卻值得尊敬。爲了不讓李樂莽撞行事,蕭卿然提醒道:“你可以繼續追查下去,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
蕭卿然目光變得冷冽,“若你查到幕後黑手就是皇上,或者是太后,該當如何?”
李樂心裡一驚,像是掉進了冰窟空,全身都凍僵了。
“你是什麼時候進宮?”蕭卿然問他,他半晌纔回過魂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十二歲。”
“哦……那你就聽說過快一年前前皇后的案子了?”
李樂微微點頭,不知道蕭卿然爲何提起此事,他想到的是眼前的蕭淑妃和前皇后同名同姓。
“你覺得那是真的嗎?”
“奴才那時還在兵杖局,沒有得見,不敢妄加揣測。”
蕭卿然嘆了一口氣,“要是那時候有你在就好了。”
“娘娘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奴才先行告退了。”聽了方纔蕭卿然的話,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李樂感到心裡壓抑,不知如何是好。
“退下吧。”蕭卿然也明白李樂需要時間去想明白這些事情。事實上她也希望李樂能追查下去,最好能查到延寧太后那裡,那樣一來,說不定就可以把太后扳倒了。可是蕭卿然很愛惜李樂這樣正直的人,不想拿他來冒險。
不過看到李樂這麼失落,蕭卿然很擔心他會一蹶不振,因次此蕭卿然又叫住了他,“李樂,讓你去大理寺,你願意嗎?”
李樂好像沒聽明白,因爲這對於他這樣的閹人來說,大理寺太遙遠了。可是看着蕭卿然期許的眼神,卻不像是玩笑話。
“真的可以嗎?”
“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吧。”
李樂向蕭卿然一拜,便退了出去。
晌午時分,御膳房特意送來了蕭卿然最喜歡吃的玉蓉糕。然而蕭卿然看着它卻皺起了眉頭,因爲蕭卿然最近發現自己長胖了,她要開始戒掉甜食。
“娘娘,琪妃娘娘來拜訪。”依依對蕭卿然說。
很久沒見到琪妃了,蕭卿然喜不自勝,“快快請進來。”
兩人見面之後,寒暄了一番。閒聊的時候,琪妃不免提到了琉璃宮發生的事情,像這種隱晦的事情,大多時候在暗地裡傳的很快。蕭卿然則告誡她不要管這些事情,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琪妃也是答應了。
正好琪妃也沒有用午膳,就留了下來和蕭卿然一起吃飯。聽到琪妃到來,蕭卿然早就有留她共膳的想法了,因此事先讓廚房準備了琪妃最愛吃的醬肘子。
琪妃愛吃醬肘子,這個秘密除了她的家人以爲,只有蕭卿然一個人知道。畢竟吃醬肘子對淑女來說,顯得不那麼文雅。琪妃進宮之後,她的母親就多次囑咐她不要吃那玩意兒,但到了蕭卿然那裡,蕭卿然卻讓她敞開的吃,沒人會說出去的。每次來蕭卿然這裡,琪妃必定會用膳了再走的。
然而這一次,佳餚都上來了,琪妃卻挑些清淡的或者酸辣的菜來吃,一盤醬肘子放在她面前時,琪妃還命人端走。蕭卿然覺得奇怪,問了她,琪妃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原因,只說看見油膩的東西就覺得噁心,有時候還想吐。琪妃還打趣說或許她要成爲真正的淑女了。
蕭卿然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不能確定,又問了她最近一個月有沒有來月事。琪妃訝然,不知道蕭卿然爲何突然問這個,不過她知道蕭卿然精通醫術,也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病,就告訴了蕭卿然:沒有。
蕭卿然聽後,起身坐到琪妃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給她號脈。琪妃感到很不安,以爲自己真的得了什麼病症。
只見蕭卿然神情專注,皺了一下眉頭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恭喜妹妹了。”
琪妃一頭霧水,“喜從何來?”
“你有身孕了。”蕭卿然笑着說。琪妃很不敢相信,直到蕭卿然把懷孕的一些徵兆告訴了她,她才相信了,高興的從跳了起來,興奮在屋裡走來走去,不這麼做,無法壓抑心裡的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