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都像我和郭老頭這樣巧的弄壞通訊設備,那晚衆人分開逃跑,一路上有些人雖然遇到一些麻煩,但也還是有驚無險,第二天除了我和郭老頭,全部人馬都已經匯合。
最急的當然是師父,徐挺他們也不敢怠慢,一是我們畢竟是隊友,沒有隨便放棄的道理,二是師父兩次拯救衆人於險境,在隊伍中的威望已經可以說是僅次於徐挺和曹凌歆了,畢竟在危機降臨的時候,誰都希望身邊有一位強者,沒人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分頭尋找太過危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師父記得我當時逃跑的方向,大家便一起沿着那個方向尋找我們,只不過我當時看到郭老頭先跑後,爲了追上他就換了個方向,師父他們恰巧和我們錯過了,加上隊伍裡還有劉教授和張文兩個病號,整隊尋找效率太低,不出意料,直到第二天下午還是沒有我和郭老頭的蹤跡。
師父雖然着急但還沒有亂了方寸,後來聽師父講,我身上的道符除了可以隱藏氣機,還能反映我的生命體徵,由於它的作用師父無法用道家晦澀難懂的因果之法來找到我的位置,但當時師父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生命體徵依然正常,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
老是這樣找也不是辦法,畢竟帳篷等一些重要物資還在營地裡,而等他們回到營地裡的時候,正是我們被面具男他們綁架後不久,我們的裝備包還留在營地裡,但那些變異屍卻不見了,我這纔想起那天中午我們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些屍體,我猜這些大概是面具那和那些黑衣人搞得鬼。
後來有護衛在附近發現了黑衣人的腳印和藏起來的屍體,徐挺當然不會忘記島上的另一支隊伍,從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可以推測出我和郭老頭是回到營地裡尋找隊友卻不幸中了黑衣人的埋伏。
他們順着黑衣人的蹤跡追了上去,由於我們原計劃也是去山頂尋找陰陽輪迴丹,這樣正好順路。他們一直追到半山腰,晚上徐挺帶隊砍柴的時候恰巧遇到了我們。
師父他們行走的路線正好與我們三人和麪具男走的方向相反,“鬼手”、“天宮”、無底地洞都沒有遇到,我聽他說到這一段的時候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心說那些黑衣人是爲了引開師父他們?面具男這樣做就是爲了這個?
我將被綁架後的事簡單和徐挺說了一下,這其中我隱瞞了部分細節,比如面具男託付給我的那個盒子、在那個錄像裡看到的畫面、以及後來出現的那個黑色面具人,只是說不小心觸碰了機關,我和胖子三人抓住機會逃跑了。
胖子僅僅是被拉來的苦力,恨透了徐挺他們,當然不會拆我的臺,而郭老頭雖然是研究所的人,但聽着我十分明顯的撒謊他竟然沒有異議,看起來他也不是一心爲上面賣命,或者說是還有他自己的算盤。
由於要照顧我們的速度,隊伍行進得有些慢,直到晚上我們纔到師父他們駐紮的地方,等看到師父的那一刻,我簡直要哭出來了,師父哎,徒弟找你找得我好苦。
“小德,受傷沒?”師父關切的聲音讓我心裡一暖,“沒事的,師父,這個……多虧了郭教授照顧。”
“哦?”師父有些詫異,這時郭老頭果然帶着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湊上來:“萬仙子啊,你看還是老郭我夠意思吧,把老王八我留着保命的丹藥都給了你徒弟了,你看……”
那意思是讓師父表示一下,固然不出我所料。師父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說這老頭說的是真是假,我點了點頭,“是,對不起啊師父。”從之前的表現來看,師父當年和郭老頭有些過節,我既然是師父的徒弟,還要接受郭老頭的幫助,這顯然是給師門丟臉的事。
當然了,時代不一樣了,師父本身也沒那麼迂腐,“沒事。”師父對我笑了笑,“謝了。”說完隨手把一個瓷瓶給了郭老頭,這老王八立馬像撿到寶貝一樣笑着說:“哎呀,這多不好意思,你太客氣了。”
師父沒再搭理他,問起我那晚之後的經過,怕被徐挺他們聽到,我特意挑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前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和師父說了。
師父聽完也顯得很詫異,看了看周圍:“你說那人認識你爺爺?”
“是啊,還有,他還說爺爺當年來過這裡,您知道這事不?”我想他既然認識我爺爺,那麼師父或許能知道面具男的底細。
師父苦笑了一下:“我和你爺爺在一塊的時間還不到五年,那次事件之後就沒有聯繫了,可以說他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算很清楚,至於他來過兩界島,就連我都很震驚。”
“至於你的說那個戴面具的,江湖上善用飛刀的人有很多,還真不好說一定就是誰,‘柳葉張’雖然也帶面具,可他的體型卻和小生差不多,明顯不是那個人,‘旱地流星’嚴元化倒是有一把紫金飛刀,可他沒有戴面具的習慣,而且當年和人火拼的時候斷了兩個手指……”師父在一邊有些像是自言自語的細細數來,可最後依然沒有誰像是面具男的。
也對,江湖如此之大,哪裡沒有深藏不露的人?加上面具男帶來的十幾號黑衣人明顯不是漢族人,他們吃的用的又全是國外生產的東西,或許他是個外國人也說不定,畢竟這年頭哪個有能耐的沒個外國身份證?
那邊已經生火做飯了,胖子很是獻殷的給我和師父端來吃食,“古老弟,萬前輩,你們吃啊?”我和師父講過胖子的事,胖子這人雖然有些小缺點,但是很講義氣,爲人豪爽,我對他印象不錯,胖子不是上面的人,我也不怕和他牽扯過多,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是我們隊伍裡除了師父之外我最信任的人了。
“謝謝你了一路上照顧小德,他第一次‘出遠門’,麻煩你的地方還要多擔待。”師父說。
“哪裡哪裡,我還要謝謝古老弟救我出來,萬前輩客氣了,客氣了。哎對了,晚輩董卓,在南京那邊混生意,以後您去我那,通知晚輩一聲,一定好好招待。”胖子說着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張手寫的名片,看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跡我心說你好歹也是個古董店老闆,也不嫌寒顫。
跟隨胖子來的兩個同伴開始我以爲是和他一樣的江湖老油條,沒想到是兩個20出頭的小孩,看樣子是這胖子的夥計,見自己家老闆對我和師父點頭哈腰的,一個個眼神炙熱,對我一口一個“古前輩”地叫着,好像把我當成了自己將來的奮鬥目標。
我悄悄地拉過胖子說:“好你個死胖子,你這是帶壞小朋友啊,好好的書不去念,這麼大的小孩就讓你帶來玩命?”
胖子大大咧咧:“古老弟啊,你可是冤枉我了,這倆小子能去上學?他孃的文化還沒董爺我高,再說了,你也是上過學的,你說那東西有啥用?哪有咱倒鬥來錢快?董爺可是正宗的摸金校尉,怎麼也得找個傳人不是?老祖宗的絕學不能失傳啊。”
我拿他沒辦法,給了他屁股一腳趕緊讓他滾蛋,找到我們三人後,衆人的下一步就是去山頂找陰陽輪迴丹,此時從表面上看,大家同心協力,相處得很和諧,可想起到時候師父會爲了我去搶奪陰陽輪迴丹,到時候甚至會產生傷亡,我就有些犯愁。
我不想隊內反目,可師父是爲了我啊!就算讓我自己來選,我也自認爲沒有那麼大公無私地把東西讓出去。
我們三個人以及劉教授等一些傷員沒有被安排守夜,我實在是太累,很早就睡了,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我又夢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天氣裡那個穿漢服的女人,在無底地洞裡的怪獸,還有遠古錄像裡的曹凌歆……
不知什麼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推我,不對啊,我不是不用守夜嗎?我是住的單人帳篷,那人是誰!我立馬警惕起來,等我猛然睜眼,就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剛想掙扎就聽到那人用壓得極低的聲音說:“是我,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