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你抓到。”其實楊宗保那也沒去,就在窗子底下蹲着呢。
“抓到了,你太高估自己了。”眨眼睛,陌生人出現在了楊宗保的前面。
楊宗保看着眼前出現的陌生人打了個哈哈:“好久不見了。”
“不算久,也就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楊醫生請吧。”陌生人手臂一擺,脅迫說,態度強硬。
“這樣啊,那好吧……救命啊……”楊宗保試探的慢慢起身,然後大聲呼救。
可是陌生人哪裡會讓楊宗保呼叫,一個刀手就把楊宗保跟弄暈了。
……
楊宗保清醒的時候,頭暈的厲害,好半天才能看清楚周圍。估計是戲弄那個陌生人的時候惹怒了他,下手太重了。
環顧四周,房間還是房間,牀還是牀,但是楊宗保感覺和普通的賓館不一樣。下牀之後走到了牀邊,發現他在4樓的房間。樓下是個白色的院子,零星有點樹蔭和噴泉,一些老人在散步。
“楊醫生,老總有請。”陌生人似乎有第六感一樣,楊宗保一醒來他就知道了。
可是楊宗保不認爲對方有第六感,對於他來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仔細查看了下房間,因爲懷疑有攝像頭。
“哼……”陌生人冷笑一聲,爲楊宗保的樣子感到好笑。他當然不用裝攝像頭,本身就站在門外,房間裡的一絲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走吧。”察覺到陌生人的嘲笑,楊宗保動作什麼事都沒有,整理了下衣服,毫不在意的走出了房間。
走出了房間之後,發現不知道往哪裡走,所以只能又停了下來等着。
“這邊請……”儘管心裡有些看不起楊宗保的樣子,可是面子上還是維持的禮貌。
楊宗保跟着陌生人走。沒有下樓而是直接上樓。
越往上走,房間越少,人也越少。
終於陌生人把楊宗保帶到了6樓最裡面的房間。
“進去吧。”陌生人把楊宗保帶到了,立刻站在了一邊,不管他了。
楊宗保看了看左右,雖然陌生人看似不管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被關注了,只要他一逃跑就會上演一場老鷹捉小雞的戲碼。陌生人可不是一般人,這點楊宗保從他的手勁就能感覺出來。有功夫的人分兩種,一種是從外表就可以看出來,膨大的肌肉就是力量;另外一種,就是外表看不出來,但是卻有着強大的爆發力。陌生男人就屬於後面這一種。前面一種儘管塊頭大,但是基本上和正常人差不多,關節處還是弱點,楊宗保也還能對付對付,可是後面那一種,據說練到極致關節都會錯位。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男人武力值有多高,但是至少不是肌肉型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楊宗保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一個老人正面對着楊宗保。
“您好。”楊宗保點頭,禮貌的問候了句。
“要見你真難啊。”
老人說話毫無禮貌,但是楊宗保卻不覺得受到了侮辱,彷彿老人就該這麼說話。
“對不起,因爲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所以……”
“別說了,看看他。”老人讓開了,露出了身後的牀上男孩子。
楊宗保看了看老人,走了過去。
一個大概十四左右的男孩子神色木納的坐在牀上,臉向着窗外。看這架勢楊宗保就知道,肯定是腿腳不方便。
“這是病歷。”老人遞給楊宗保一本病歷。
楊宗保隨意翻了翻:“沒做復健治療?”
“他說沒感覺。”老人在旁邊解釋。
“沒感覺?”楊宗保仔細查看了下病歷,然後毫不猶豫的合上:“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您另請高明吧。”
“你拒絕?”老人有些意外。
“是的,這個不是我專業。再說爲什麼非得找我,我想以您老人家的地位,找個世界一流的醫生都是小意思吧,爲什麼會廢這麼大力氣把我弄來?”
“你知道我是誰?”相比較楊宗保的拒絕,老人更在意楊宗保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只是你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命令,讓人不得不服從。所以覺得您的地位絕對不低,其它的我就猜不到了。”楊宗保老實說。
“實話說了吧,你如果把他治好了,我可以欠你一個人情。”老人說了。
“不用了,這病我治不好。”楊宗保還是拒絕。
“你想抗命?”危險的眯起了眼睛,耐心已經快要喪失了。要不是楊和尚極力推薦,楊宗保就連出現在他面前的資格也沒有。這就像一位富甲天下的員外和一個乞丐討論一年的收入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不想,對不起,我無能爲力……”
楊宗保的推辭倒是讓病牀上的男孩子有了反應:“你爲什麼不治療我?”
男孩子聲音很清脆,但是有些沙啞,明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楊宗保的目光被男孩吸引過去,瞧見那尖瘦的下巴,皺起了眉頭:“看你不爽。”
“看我不爽?你知道我是誰嗎?”
又是這個問題,楊宗保這些天似乎老是聽到這個話題。
“不知道,但是你本身才14歲,自己是不可能有足夠的資格能在這裡療養的。佔用這麼大的資源,浪費醫療條件。並且自己抗拒治療,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臉嗎?”
“你……”少年聽到楊宗保的責罵蒼白的臉色因爲激動而有了血色。
“你想說什麼?你住這裡是付錢的?別開玩笑了。”楊宗保冷笑一聲:“我也不想治療你。看看你的腿萎縮成什麼樣?”楊宗保出其不意的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一副極其萎縮雙腿。
少年沒想到楊宗保竟然這麼惡毒,好不留情的把他的短處公之於衆。倉惶的想把被子蓋上,可是楊宗保比他快,把被子一下子扯到了地上。
少年因爲搶奪被子,也從牀上跌了下來。
“沒事吧?”那個陌生的男人聽到房間的動靜,衝了進來。但是被老人阻止。老人對男人搖了搖頭,男人重新退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前看向楊宗保的眼神可不怎麼友善。
少年坐在地上,用雙手撐住地面,低着腦袋,纖細的肩膀在顫抖,雙腿暴露在空氣中……
“現在想死嗎?”楊宗保蹲在少年的面前問。
突然少年擡起頭,瞪着楊宗保說:“你在用激將法,想讓我配合治療?”
“呵呵……呵呵呵呵……”
楊宗保笑了:“我爲什麼要治療你?”
“不知道,爲了錢或者爲了讓我爺爺給你地位。”少年的眼神意外的銳利。
“錢?我不需要,我擁有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或許比你爺爺擁有的還多。至於地位?能給我什麼地位?我還真不知道能要求什麼?而且你也說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少年問。
“我不想治療你啊。”楊宗保說完就站起了身,準備走出病房。
“爲什麼?”少年用眼神問。
“因爲是個廢物啊。”楊宗保回答的理所當然。
少年留在地上,用拳頭狠狠的捶打着地面。不一會兒,拳頭就見血了。
老人就在一邊看着,沒有上前去攙扶。
“你現在真的就是個廢物。”
“哼……”少年倔犟的不肯認錯:“我是治療不好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老人也丟下了少年,獨自離開。
出了房門,發現楊宗保還在門口:“你真忍心對一個孩子做出那種事情。但是也多虧了你,那孩子似乎有些鬆動……”
“老人家,不是故意的啊。我剛纔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啊,我也不會去治療他。”楊宗保一臉無辜的說。
“那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老人也被楊宗保給唬住了。
“因爲他不讓我離開啊。”楊宗保指着陌生男人說。
“哼……”陌生男人現在對楊宗保似乎很不爽,瞥過眼睛,不想多看他一眼。
“你要怎樣才願意治療他?”老人反倒是很冷靜。
“讓他求我治療他。”楊宗保這次是一點情面都沒留。
“求你,恐怕是不可能吧。”老人也覺得楊宗保的要求有些勉強。
“一個病人自己沒有想要康復的意志,那憑什麼讓我救?”
“羅傑,帶楊醫生下去休息。”老人看了楊宗保半晌,突然對陌生男人說。
“是。”男人沒有一絲違抗。
楊宗保被帶回了四樓一開始醒來的那個房間。
“好好休息。”
男人在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楊宗保知道對方對自己不滿意,可是他沒有交代如何吃飯啊,難道要餓死自己?
在房間裡洗了個澡,並且在大衣櫃裡找出了一件睡袍,勉強遮住身體,開始出去覓食。
與楊宗保想像中的差不多,這裡是療養院。門口是武警守門,那意味着能進來療養的也不是一般人。
轉了半天,楊宗保循着味道找到了食堂。
食堂是自助式樣菜色任君挑選。楊宗保人窮志短,被帶過來的時候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所以只能對守在一邊穿白色衣服的人說:“同志可以賒賬嗎?”
“這裡是免費的。”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員有些鄙視的說。
“是嗎?”楊宗保完全無視別人的眼光,端起盤子,就開始給自己添菜添飯。
似乎是運動了許久,楊宗保感覺到肚子特別的飢餓,滿滿的堆了一盤子飯菜,佔據了一面桌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起初楊宗保在食堂里根本不引人注意。可是隨着楊宗保的進食,漸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因是楊宗保吃得不是一般的多,是很多。面前的花蟹滿滿的堆起了一座小山,還不是的攝入炒飯蔬菜等其它的東西……
“楊醫生,你還真會吃啊。”老人摸到了楊宗保的面前。楊宗保注意到,似乎食堂比剛纔安靜了很多。不,不是安靜了很多,而是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
“嗯,這裡不要錢,管飽。”楊宗保嘴巴沒有停止。
“哦。”老人也開始了進食。只不過相比較楊宗保起來,簡直就是在吃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