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邀請,我無意欲在這方面發展。”楊宗保禮貌的拒絕。
“你這幅畫能不能送給我?”皮褲男退讓說。
“當然。”楊宗保很爽快的答應了。只不過這個時候楊宗保不知道,他的這幅作品在以後將會拍出驚人高價。如果早知道了以楊宗保那麼守財奴的個性,肯定是不會送人的。
“我走了,晚上早點回家吃飯?要吃什麼?”楊宗保溫言問。
竇雯雯驚喜的發現楊宗保今天不會走,所以低聲說,自己想吃點湯。
楊宗保瞭解,和那個個性挺好的老師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剛纔從竇雯雯公寓出來的時候,楊宗保順手買了張地圖。現在準備看着地圖去醫院。
“他就是那個男人?”皮褲男把解剖圖收起來問自己的得意門生竇雯雯。
“嗯。”竇雯雯大大方方的承認。
“不錯,很有魄力。待人有禮,你的眼光不錯啊。但是他似乎對你……”皮褲紅衣男有些猶豫。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現在還配不上他。”竇雯雯突然嫣然一笑:“老師,我們是不是該去準備參展作品了?”
“嘿嘿嘿,雯雯,你總是讓我這麼措手不及。”皮褲紅衣男突然用手摳了摳自己的光頭,無限風情的突然用法式音調說:“讓我們一起步入藝術的天堂吧。”說完還用芭蕾的步子劃開了。
周圍的學生早習慣這種無厘頭的風格,也沒人說男人變態。大家都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雯雯。”勞倫在一旁苦情的呼喚。
竇雯雯一陣惡寒,真實受不了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我再說一遍,離我遠一點,否則楊宗保不會放過你的。”
“楊宗保就是那個男人?”勞倫像是踩到了地雷一樣,臉色蒼白。他從來沒想過會在其貌不揚的楊宗保的身上跌跟頭。楊宗保是他的雷區。
竇雯雯實在是不願意和勞倫多做糾纏,沒有理會在演莎士比亞戲劇的勞倫。跟着老師走了。
……
楊宗保按照地圖,搭乘地鐵,步行了兩個街區,終於來到醫院的門口。
醫院大樓的正面全部都是透明的鋼化玻璃裝飾,裡面醫生病人的一舉一動從外面都可以看到。醫院門口的廣場上停滿了車子。就在楊宗保觀察的這5分鐘裡,楊宗保發現門口的人流量不下於每分鐘百餘人次。
楊宗保今早換了件平時穿的西裝,所以走進醫院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
“如果你要就診的話,請排隊。”
冷不防的,楊宗保被男護士擋在了外面。
“對不起,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楊宗保和善的說。
“是嗎?”對方遲疑的看了下楊宗保,然後說:“我帶你去吧。”
楊宗保滿頭黑線,這明顯是不相信自己。
“大外科?”男護士問。
“嗯。”楊宗保回答說。
“我叫鮑勃,以後有事可以找我。”
鮑勃看到楊宗保奇怪的眼神,急忙解釋說:“我在手術室的,如果你在外科的話,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好,謝謝你。”楊宗保開口感謝。
“不客氣。”鮑勃把楊宗保帶到住院部大廳就去手術室了,留下楊宗保一人。
楊宗保來到前臺問:“您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所以想問下教習老師是哪一位?”
前臺的護士是個穿紫色洗手衣的圓臉護士,見到楊宗保揚起了笑臉說:“你叫什麼?”
“楊宗保。”
“r國人?”
“中國人。”
“哦。”圓臉護士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查到了,你今天在大外科報到,你去坐在那一邊吧。那裡都是今天報道的。”護士指了指,一邊的沙發區,那裡面已經坐了幾個各色的學生。
楊宗保坐了過去。
“你好,我叫安娜,是來實習的。我看你剛纔在前臺問,所以知道你也是來實習的。”一個紅髮的女孩子首先和楊宗保打招呼:“你是從那所學校過來的啊?”
“你好,楊宗保,我是中國來進修的。”楊宗保沒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什麼不妥。
“哦,中國來的啊。”安娜旁邊的男人拉長了聲音。
“安東尼,別這個樣子。”安娜責怪了安東尼一下,然後對楊宗保歉意道:“對不起啊,他就是這種性格,但是人不壞。我們現在正在找人合租房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可以住一起。”安娜邀請道。
“等下可以去看看。”楊宗保也在考慮租套公寓,既然有現成的可以去看看。
“你好,我叫皮特。”旁邊一個棕色皮膚的大男孩也過來和楊宗保打招呼:“可能我們是一個老師。”
“楊宗保,你好。”楊宗保也善意的伸出手打招呼。
“那個是我同學,我們一起來的,叫麥德林。據說這家醫院的錄取率是百分之25,也就是說我們這四個人裡只有一個能夠留在這家醫院,所以打擊都是競爭關係。”
也不知道皮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楊宗保就感覺到四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這裡好忙啊。”安娜急忙岔開話題。正好這個時候,很多醫生護士端着咖啡急匆匆的趕路:“我聽說這裡的實習是最累的,手術量巨大,所以中午幾乎都沒什麼時間吃飯,規矩也是最嚴苛的……”安娜說着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說得沒錯。”
突然安娜被打斷,然後就紅了臉。
楊宗保一看一位電影明星一樣的醫生出現在楊宗保等人的面前。
“我叫丹斯是你們的教習老師,剛纔安娜說的不錯,你們其中只有一個能在一年之後流下來。這裡的規矩很嚴也是理所應當的。好了現在你們跟我去換衣服。”
丹斯領着楊宗保他們從旋轉樓梯上上樓:“上班時間除非是急診或者送病人否則不許用電梯,所有的醫生護士全部走樓梯。還有穿上了白大褂以後,不許把手插進口袋裡,時刻要讓自己的手讓別人看得到。”
隨着丹斯上了二樓:“這裡沒有男女更衣室,所有人都是在一起的,現在你們進去找到空櫃子,裡面有你們需要的手電筒,衣服,聽診器,還有鞋子。記住在醫院女人別給我穿高跟鞋,上手術的時候,不許化妝不許碰香水,不許戴首飾。男人不許抽菸,不惜戴手錶。”
丹斯跟着楊宗保他們進了更衣間。
這裡是所有住院部醫生的更衣間,楊宗保他們當然是分不到什麼好的位置,櫃子在最後面一排。
“脫啊,還等着幹什麼?今天我們很多事的。”丹斯不耐煩的說。
“可是我們今天不是隻是報到嗎?”楊宗保惦記家裡還有個二寶。
“東方人,醫生是沒有自己時間的,24小時待機,不許關手機。對了,說起手機,把你們的手機給我關掉,全部留在這裡。不能帶進醫院,所有人全部佩戴院內的通訊機,你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工號,和你們的通訊機連機器。如果收到信息,不管你們在哪裡,我希望你們五分鐘之內趕到指定地點。還有你們現在沒有資格動用醫院的任何一臺電腦,也是就是說,你們不能觸碰我不讓你們觸碰的病人病歷。記住你們是來學習的,這一年你們沒有私人時間,沒有私生活,不可以談戀愛,說得不好聽,你們就是狗,死也得給我死在醫院。”丹斯說話非常的狠毒,但是沒法讓人反駁。
楊宗保這人反抗不了,就只好接受。率先脫了衣服,換洗手衣,實習生的洗手衣是藍色的。
安娜見楊宗保脫了,沒有猶豫,一下子就脫得只剩下內衣了。兩外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在幾分鐘之內全部整理完畢。丹斯又開始了:“你是男人嘛?”
皮特不理解。
“你的指甲是留着要吃人的嗎?爲什麼留這麼長?”丹斯眼見看到了皮特的小手指的指甲有些長。
“這是我的宗教信仰。”皮特想要抗爭下。
“閉嘴,病人就是我們的信仰。照我說的做,你們以爲我願意來教你們?不是上面安排的,我管你們去死?還有你,麥德林對吧?是叫這個名字?”丹斯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馬上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你頭髮留這麼長幹嘛?不能幹乾淨淨的嗎?長髮還不給我綁起來,以後我需要看到的是你把你那該死的長髮全部塞進帽子裡。如果沒有,我不會再希望看到你。”
麥德林老實的把頭髮盤了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吭聲。
“換好衣服了,那我們走,去看看你們的工作環境。對了……”丹斯突然停住腳,嚇了跟在後面的同學一跳:“不許找病人要任何的好處,秉公處理,不許對病人帶私人感情。”丹斯提醒完,終於帶着幾個昏頭轉向的實習生走出了更衣室。
一出去就先去急診室。急診室裡非常的繁忙,通訊機的呼叫聲彼此起伏。
“走開走開走開……”護士推着單車,強行把楊宗保他們擠向一邊。
“你們真礙事。”丹斯惱怒的看着這四個不爭氣的實習醫生,再一次覺得院長助理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我們沒幹什麼啊?”皮特膽子大還敢反抗一下。
“不許犟嘴。”丹斯瞪了一眼皮特。
皮特嚇得縮回了脖子。
楊宗保一直在一邊非常沒有存在感,不提問,也不出頭,很安靜的待着,幾乎讓丹斯忘記了他的存在。
“丹斯,知道皮埃爾去哪裡了?”突然一個黑人護士衝過來對丹斯吼道:“這麼忙,又沒看見他。”
丹斯聽到,皺起了眉頭,仔細觀察了下急症室,突然發現目標朝一個地方衝過去。嘩的一聲,來開了圍住病牀的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