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恰好撞見池寒那副鬼臉,不由愣着看了半晌,又看向池寒腰間——那馬春花的手還在他腰部作孽呢。
馬春花見有人看到了這一幕,手像觸了電一般縮回來,臉也紅了。她不禁也向那紅衣少女看去,這一看去,心裡可又泛出酸味來。原來那紅衣少女的美貌不下於她,身材比她還顯得高挑一點,一副姣好的面容之下更隱隱有兩分英氣。
倒有一絲兒李沅芷的感覺。
池寒也打量着這位紅衣少女,見她腰間一左一右,掛着兩柄短刀,顯然也是一個會家子,就更留上了心。紅衣少女朝着他二人莞爾一笑,笑臉春光明媚,然後她走進店裡去,叫道:“掌櫃的,來一壺汾酒,再來半斤……不,一斤牛肉!”她雖然是“叫”,但聲音細膩婉轉,比之平時說話音量也大不上多少,聽在耳裡更叫人酥麻。這聲音比起馬春花的清麗聲線來,更要甜美得多了。
這麼甜美的聲音,喊出來的內容卻讓人大跌眼鏡。池寒也不由得多看了那少女一眼,暗道:明明是個嬌柔的女孩子,怎麼學着那些彪形大漢的點菜方式?
馬春花憤憤不平,在旁邊翻着白眼低聲罵道:“看到漂亮姑娘眼睛就挪不開了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句話罵出口,自個兒倒怔住了,心想:池少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哪能管得他那麼多?我……我這是怎麼了?想到此處,又換上一副和煦笑臉,扯着池寒的衣袖往門外去。
池寒本是被罵得不知所措,此刻見馬春花又莫名消了火氣,笑了笑道:“我是看那姑娘兩柄刀上鑲金嵌玉,說不定就是在哪兒搶掠金銀的大盜,抓回去了重重有賞。”馬春花聽他胡扯,又咯咯笑起來,啐道:“就知道亂說。”過一會兒,又幽幽地道,“只怕她不僅是什麼搶掠金銀的大盜,更是偷心的大盜呢。”池寒道:“非也非也,偷心的大盜可不是她。我的心麼,早已經被旁邊這位如花似玉的馬姑娘給偷走咯!”
馬春花又咯咯地笑,一張臉羞得像紅蘋果般:“就知道胡說。”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漸漸走遠了。
身後店裡,一衆鏢師仍鬧得歡騰,緊張戒備着。
那紅衣少女坐下,斟了一杯汾酒入肚,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灌喉間。她喝着酒,眼珠子卻一直盯着池寒和馬春花離去的方向。心裡只道:這酒也實在難喝,爲何那些男人們又這麼喜歡呢?她再喝一口,不覺間臉上已經熱得燙手,更飛起兩抹紅暈來。帶着幾絲醉意,她又想:爹爹不許我飲酒,不許我**,如今這酒倒是嘗過了,那**的滋味又是怎樣呢?
想到這,臉上更加更加發燙,她越是迷醉了,心裡思緒就愈發靜不下來:剛纔那位少俠倒是蠻英俊的……呸,想什麼呢!
※※※
夜闌人靜,池寒翻來覆去,終究睡不着覺。月光如流水,從窗框間傾瀉進來,灑在他的臉上。他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睜開眼來。
從的地板上傳來絲絲冰涼,透入背脊。房間中,隱隱能聽到一股有韻律的,輕輕的呼吸。
那股呼吸聲是馬春花的,這也是池寒久久難以入眠的原因之一。
畢竟是男女共處一室啊,池寒聽着那細細的聲音,禁不住心旌搖動,腦袋裡邊更開始瞎想起來。這時候屋裡已經沒了黴臭味,隱隱約約倒有一絲絲香氣飄來,也不只是馬姑娘的處子之香,還是屋外鮮花的淡淡香氣。幽香入鼻,池寒心神更是難寧,下面也腫脹起來。他又翻了一個身。
這時卻聽到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池大哥,你還沒睡着麼?”池寒一愣,那卻是馬春花的聲音,在這黑夜之中顯得特別嫵媚。池寒的心不爭氣地“砰砰”跳躍,回道:“馬姑娘,你也沒睡着麼?”馬春花就突然發出笑聲來,道:“你睡上來吧。”
“這……”池寒張大了嘴,從地板上坐起身。馬春花也已經從大牀上撐起身來,月光皎潔,將她的身影照映得清晰,這時的馬春花只穿了一件薄衫,衣裳下的曼妙身形顯露無遺,那衣衫當真薄極了,池寒就這麼看去,竟隱隱看得到兩隻白兔的形狀。馬春花恍若未覺,坐起身後竟然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兩隻白兔隨着她的動作變換模樣,極有彈性地顫動。
月色如玉。那玲瓏有致又過於暴露的身形,那懶懶散散而清純嬌柔的臉蛋,在月光之下散發出一種聖潔和靡靡混雜的感覺,這種反差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若是有畫家將這一幕描繪成油畫,拿到後世去一定是既叫好又叫座。
池寒枉自活了兩世加起來有三十多年,卻依舊是小雛男一個,之前匆匆一瞥女子的**都會流鼻血,這時哪裡還受得了,只覺得那鼻尖又是熱乎乎的了。他的心中卻起了一種暴虐的情緒,直想衝上去,一把按住那純潔的少女,然後將她衣服一條條撕成粉碎,做那禽獸之事。那想法一旦出現,竟然令心中一股邪火升騰,再難壓抑下去。
這感覺,竟跟在密林間,在商家堡,他入了魔障瘋狂殺人時一樣。
彷彿有一個聲音從心底深處對他喊:上,上,上!那聲音沙啞陰沉,讓池寒不寒而慄,可是百般壓制,反而整個腦袋都充斥着這股莫名其妙的聲音,漸漸地,連內息運行也雜亂起來,一股股真氣在體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馬春花這時已經從牀上跳到地板上,那白藕似的腳踝,那玉蓮似的小腳,也出現在池寒眼前。她拍了拍池寒肩頭,嬌嗔道:“呆子,我讓你上去,你便上去睡呀。”
馬春花的話音剛落,池寒突然伸出雙手抓住她的兩隻臂膀。他的手上傳來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讓她感覺臂膀生疼,忍不住一聲痛呼。
“池大哥,你幹什麼!”馬春花不禁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