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楠臉色一變,他還從沒見過女孩兒這麼生氣,這麼委屈的樣子,猛地站起來,大步朝女孩兒走了過去,握住她的小手:“澄澄,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衛澄吸了吸鼻子,一臉憤憤然,“你還有臉問,當然是你欺負我。我都說了要和你吵架了!”
禹楠腦子一懵,接着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說‘我要和你吵架’這種話都如此理直氣壯的?也就只有澄澄了。
“那澄澄能告訴我,爲什麼想要和我吵架嗎?”禹楠握着她的小手,見女孩兒眼眶還是紅紅的,一幅受到打擊的模樣。
“當然是因爲——”衛澄正要說,突然看到沙發上還有陌生人,她話音一頓,一扭頭甩開禹楠往樓上跑,邊跑邊說:“小塵你太不夠義氣了,你別想指望着我偷偷帶你出玩了!”
坐在沙發上正在欣賞美男的老頭無辜躺槍,有些着急地跳了起來,對着衛澄的背影大吼:“老大,禹楠招惹了你,我又沒招惹你,我是無辜的,我什麼也沒做過,你這樣不公平!”
“就是因爲你什麼也沒做過我才生氣,哼!”衛澄重重地哼了一聲,‘砰’地一聲甩上門。
禹楠直覺女孩兒今天生氣的原因不簡單,他心跳莫明地有些快,沒看沙發上的人,舉步朝樓上追去。
“老老家主,剛纔那個女孩兒就是主母?”段君亭眼睛一轉,笑嘻嘻地看向老頭。
“嗯。”老頭被衛澄教訓了正不高興呢,聞言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
洪亦鬆目光復雜地看着老頭兒,默默想,如果讓蘇城那些肥羊們知道那可惡的讓人咬牙切齒的變態二人組就是禹家的老老家主和主母會是一番什麼感想呢?
“老老家主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風華絕代,舉世無雙!”段君亭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老頭兒,恭維地說道。
老頭兒用小眼睛斜了他一眼,“算你還有點眼光!”
段君亭嘴角一抽,這個老頭不僅猥瑣,而且還自戀,這與傳言中那狠辣無情,一夕屠光柳家滿門的老老家主形象大不相同啊!
在他心目中,老老家主的形容,哪怕是老了,應該也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超然老者,而不是眼前這種……
就在這時,‘譁拉’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兩個男傭嚇的倒退數步,只見被衛澄踢過的門,此刻經人一碰,居然碎成了一堆。
“那門的內裡可是有合金組成的啊……”夏管家喃喃自語了一句,完了指揮人將廢渣清理出,又聯繫人換新門。
段君亭瞳孔微微一縮,回頭對洪亦鬆道:“好厲害,就是咱們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禹一也許能做到,但也不過如此吧?”
“東方守也能做到。”洪亦鬆也是十分驚訝,沒想到衛澄居然這麼強。
老頭仰起脖子,“東方小子算什麼?我老大才是最厲害的。”
“老老家主,您叫她老大,這輩份有點亂啊。”段君亭實在對眼前的老頭兒有點幻想破滅的感覺。
“亂什麼亂?”老頭兒一瞪眼,“江湖規矩和家族規矩能混爲一談嗎?”
“呃……”段君亭無言以地。
衛澄跑到房間裡,將盤龍令和白玉印章都扔在牀上,叉着腰,瞪着眼睛,氣呼呼地站在牀邊生悶氣。
禹楠進來的時候,看到她這樣,又掃見牀上的兩樣東西,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聲,什麼都明白了。
“澄澄!”禹楠叫了一聲,上前抱住女孩兒,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衛澄磨了磨牙,轉身怒瞪他,“你太過份了,你居然騙我!”
禹楠心虛,他沒告訴女孩兒盤龍令的意義,還自作主張讓女孩兒上了禹家的傳家鐵卷,還給了主母印章,和騙也差不多了。
“澄澄,這些是我的心意,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禹楠小心翼翼地觀察女孩兒的臉色。
“所以,我現在就是你的小媳婦了?”衛澄很是受傷地說,她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議,她自詡聰明,可是有一天,他居然被人家騙成了人家的小媳婦,自尊心前所未有地受傷,她眼眶又紅了。
禹楠輕咳一聲,捂嘴發笑,但又很快收斂,生怕女孩兒看到,他有些明白澄澄爲什麼生氣委屈了,女孩兒倒不是不想嫁給他,而是自尊心受挫了,被人不知不覺地騙婚了,驕傲的女孩兒自然接受不了自己被騙了的事實。
“澄澄,這些東西送到你手裡,就是屬於你的力量,別人想要還得不到呢!而且,依澄澄的本事,這些東西並不能約束你什麼,對不對?”禹楠順毛摸,目光溫柔地看着女孩兒。
衛澄斜了他一眼,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的確,依她的本事,禹楠可束縛不了她什麼,就算成爲小媳婦了,她也還是最聰明最厲害的衛澄。
小情人和小媳婦都沒什麼區別,而且小媳婦還比小情人包養的更徹底一些,她以後使喚起禹楠來就更加名正言順了,雖然成爲小媳婦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但那也是她粗心大意了而已,一次粗心大意沒什麼的。
衛澄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可糾結的表情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甘心,禹楠忍笑,從牀頭櫃裡拿出一摞的資料,“澄澄過來看,這些都是屬於盤龍衛的財產,都過到你的名下了。”
衛澄掃了一眼,頓時汗毛炸起,警惕地看着禹楠,“這些東西我可不想打理,你難道還想讓我做苦力?我的目標是天天吃喝玩樂,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換個金主,馬上離婚。”
禹楠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好生好氣地勸說道:“這些東西有人打理,澄澄直管收益就好。等以後澄澄收攏了盤龍衛,可讓盤龍衛的人接替目前這些人手。”
“哦。”衛澄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有些興趣缺缺,她有金主就行了,要這些東西雞肋,還得操心,禹楠真是太壞了,又想騙她,她可不會上當。
禹楠氣笑了,一看女孩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些別人爭破頭都得不到的東西,到了女孩兒這裡卻被嫌棄了。
屬楠又拿出一個精緻的黑木匣子,匣子上鑲着精緻的祥雲紋和雙龍戲珠,祥雲紋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鑲制而成,雙龍是純金雕刻,那雙龍戲珠的珠子卻是一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晶瑩透亮。
衛澄一下瞪圓眼睛,好奇地盯着那個漂亮的匣子。
禹楠眼角瞥見她瞪圓的眼睛,壓下即將溢出喉嚨的笑意,將匣子打開,入眼是柔軟的紅色天鵝絨鋪底,上面靜靜躺着一塊青玉佩,一根青玉髮簪,一對青玉鐲,一對青玉戒指,一對青玉耳扣。
衛澄眨眨眼,眼睛頓時粘在這些玉飾上,“這是上次從綠茵山裡挖出的玉石,這些首飾出自同一塊青玉髓,因是上萬年的古玉,又從未見光,晶瑩柔潤,純淨無瑕,世界罕有,是無價之寶哦,給澄澄拿來玩,澄澄喜歡嗎?”禹楠眼中笑意濃濃地看着女孩兒說。
衛澄嚥了下口水連連點頭,“喜歡。”轉眼將成爲人家小媳婦的事給丟腦後了。
禹楠鬆了口氣,繼續誘哄道:“中午咱們讓廚師多做些澄澄喜歡的菜怎麼樣?”
衛澄斜眼看了他一眼,“楠楠,你變壞了,你居然利誘我!”
“讓澄澄發現了呀,那澄澄還生不生氣了?要不要和我吵架了?”禹楠寵愛地握住她的小手,女孩兒的手柔軟無骨,還有些胖乎乎的小肉,他愛憐地輕輕把玩揉捏,眼中笑意如水。
衛澄噘了噘嘴,左右還是不甘心,抽回手怒哼一聲道:“我要三天不跟你說話,還不跟小塵說話,你騙我就算了,小塵也不告訴我,他真是太不夠義氣了,虧我還想着偷偷帶他出去玩,這回門兒都沒了!”
禹楠額角一陣抽痛,所以說,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澄澄是要偷偷帶老頭兒出去玩的?果然讓老韓說對了,這一老一小湊一起,遲早給他反了天。
不過現在澄澄餘怒未消,他不好發作,只好等着拿老頭出氣了。
衛澄氣呼呼地抱着玉飾匣子到梳妝檯邊,眼睛亮晶晶的,禹楠跟過去,拿了梳子給她梳頭,衛澄哼一聲,沒有反抗,她不會梳頭,除了會扎馬尾,再不會別的髮型了。
衛澄的頭髮很黑很軟,禹楠將她的頭髮分成兩部分,一半部分用那根青玉簪子挽成丸子,下部分垂在身後,玉簪子是栩栩如生的狐狸形狀,狐狸半眯着眼,露出享受的神采,嘴裡含着一串青玉葡萄纓絡,精緻可愛,晃晃悠悠地懸在衛澄發間。
衛澄歡喜地擡起小手摸了摸,小眼神兒晶晶發亮。禹楠又將那塊玉佩給她掛在脖子上,玉佩是圓形的牡丹花開,上面有富貴平安的字樣,用銀色的細繩掛着,禹楠給她戴好,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很喜歡澄澄,澄澄別跟我三天不說話好不好?”
衛澄小臉一紅,貓瞳忽閃忽閃,卻是噘着小嘴傲嬌地不說話。
禹楠無聲一笑,又拿着那對青玉鐲套在她的雙手腕上,玉鐲觸手溫潤細膩,青玉似有水光粼粼,襯着衛澄的手腕晶瑩無瑕,禹楠又拿起對戒指中較小的一個,套在了衛澄右手的無名指上,戒指的戒面上刻着一個篆體的‘楠’字,筆體優美,線條流暢。
衛澄小臉一板,“我還沒成年。”
“澄澄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萬一讓別人搶走怎麼辦?所以我就先給澄澄套上戒指,這樣,就沒有人會想要搶走澄澄了。”禹楠說着,拿起那枚刻有‘澄’字,大一些的戒指,“澄澄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套上呀,這樣我就只屬於澄澄了?”
衛澄眼睛轉了轉,暗想,反正她已經是禹楠的小媳婦了,禹楠也是她一個人的金主,給禹楠套上戒指以示所有權是很有必要的。
衛澄接過戒指套在禹楠的無名指上,並且威脅道:“記住,你要經常戴着這枚戒指,你要是敢摘下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嗯,我記住了,一定會經常戴着的。那麼,澄澄小媳婦,咱們下樓去吃飯?”禹楠摸摸女孩兒柔軟的頭髮,眼神寵溺而包容,女孩兒還小,不懂的何謂愛情,卻有着霸道的佔有慾。
衛澄站起身,滿意地瞥了一眼禹楠左手無名指上的青玉戒指,一甩頭髮驕傲地率先出了房間,禹楠緊緊跟隨在後面。
段君亭正在揉着肚子哀嚎,“家主什麼時候才能哄好媳婦,賞咱們飯吃啊?”
衛澄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一瞪眼,生氣地說:“你是誰啊?我是那種隨便哄哄就能哄好的小媳婦嗎?”
禹楠在她身後默默彎了彎嘴角,段君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禹楠,“家主大人,您到底有沒有哄好自己的小媳婦?”
衛澄回頭瞪眼,怒視禹楠,禹楠拍了拍女孩兒的肩,板起臉對段君亭說:“君亭,還不見過主母?”
段君亭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起身,拱手彎腰,“屬下拜見主母。”
洪亦鬆,暗道衛澄的身份這是小範圍地暴露開了,便起身,很是恭敬地拜見。
衛澄揮了揮手,昂起小下巴一臉高冷:“免禮。”
說完,衛澄看也沒看兩人一眼,就坐在了餐廳裡等飯吃,心裡卻是想着,當主母也挺好,還有人拜見,她豈不是很威風,雖然沒法跟她前世比,但也挺有範兒?
衛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心裡美滋滋的,之前的生氣啊,委屈啊,自尊心受挫啊什麼的,瞬間煙消雲散。
洪亦鬆淡定地免禮起身,段君亭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兒的身影,這位主母還真不客氣啊!
好歹,他也是禹楠的左右手,就算是主母也得給他們幾分面子吧?這位到好,架子擺的十足十,段君亭磨了磨牙,打算近距離觀察觀察這位主母。
禹家兩千多年沒有主母,這位憑什麼就打破了傳統?而且還讓禹楠爲了她,出手傷了東方守。
段君亭心裡不服氣,帶着幾分挑釁意味跟了過去,正好就坐在了衛澄的對面。
衛澄瞪着圓溜溜的貓瞳看向對面的男人,第一印象就是那頭黑色的長髮,眉目清俊桀驁,眸若星辰,很是耀眼。白衣飄飄,給人十分清冷乾淨的感覺,衛澄眯了眯眼,接着吸溜了一下口水,“美男!”
段君亭一呆,眯眼打量衛澄,見女孩兒小臉紅撲撲,眼睛圓溜溜,小嘴粉嘟嘟,笑的時候還有兩個小梨渦,怎麼看怎麼可愛,怎麼看怎麼幼稚,怎麼看怎麼像個小屁孩,他眼中的犀利漸漸消散,隨之就是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衛澄頓時危險地眯起眼,這個人居然敢笑她!
她這麼漂亮可愛,這麼威嚴有範兒,他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衛澄有些生氣,狠狠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笑什麼?”
“沒,我沒笑你,真的!”段君亭強忍了忍笑意,但實在忍不住,衛澄有些炸毛了,“那你爲什麼笑?”
“我真的不是笑你,我是在笑咱們家主審美好特別。”說完,段君亭抱着肚子笑彎了腰。
衛澄哪裡聽不懂他是在間接笑話她,頓時氣的臉頰通紅,眼睛也水汪汪地蒙上了一層水汽,第一時間向禹楠告狀,“楠楠,這個人他笑話我。”
禹楠和洪亦鬆走了過來,禹楠警告地瞪了段君亭一眼,回頭安撫女孩兒,“別理他,他笑點低。”
衛澄氣呼呼地瞪了段君亭一眼,段君亭勉強收了笑,眨眨眼睛,盯着衛澄滿臉稚氣的樣子,“主母,您成年了嗎?”
衛澄哼一聲,不回答他。
“家主,您這樣誘拐未成年小女孩兒當主母,真是令我意外,我還當打破傳統的是位風情無限的大美女呢,原來就是個小屁孩。”段君亭感慨着,眼睛不由的打量衛澄,不小心又看到了衛澄軟乎乎白胖胖的小手,他目光一滯,接着又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不由說道,“禹楠,你正常嗎?沒戀童癖吧?”
“什麼童不童的,再過兩年我就是風情無限的大美女,你這人眼光太浮淺了,只看現眼前的,不往長遠看。”衛澄氣憤地再度拍了拍桌子。
禹楠擡眼警告地瞪了段君亭一眼,洪亦鬆推了推段君亭讓他適可而止,段君亭收了笑,一臉認真地說,“對,我太浮淺,居然沒看出來主母再過兩年會成爲風情無限的大美女,在下果然不如家主眼光長遠啊。”
“哼。”衛澄哼了一聲,禹楠卻是喜愛地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髮,“咱們吃飯,別理他。”
嘖嘖,段君亭忍不住刮目相看,還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禹楠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兒。
不過,想到被毀的大門,他也是知道眼前的主母並不像她的外表這麼簡單,吃完飯,衛澄上樓去午睡,段君亭終於抓住機會問,“禹楠,主母是哪裡人?家裡還有什麼人?”
家主這麼寵愛這位主母,若是主母的家族根系太大太深,問題就複雜了。
“澄澄現在的監護人是我。”禹楠知道他擔心什麼,遂說道,他目光有些驕傲,能成爲澄澄的監護人,他雖然不說,但實際上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段君亭‘嘖嘖’了兩聲,“盤龍令……交出去了沒?”
“嗯。”禹楠點了點頭。
段君亭震驚地有些咂舌,洪亦鬆也不敢置信地看了禹楠一眼,“東方遭這一劫可真不冤。”段君亭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禹楠微微一頓,目光暗了暗,“他差點兒就害死澄澄。”
段君亭臉色嚴肅起來,“你殺了東方這次,讓他生死難料,又廢了東方家族四部家族的身份,東方老爺子據說受不住打擊病倒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觀望,他們在等,取代東方家族的會是哪一方巨擘。”
“還有,聞家十幾年前被滅門,只剩下聞挲兒這唯一一條血脈存在,聞家的位子,也早就有人想取而代之了。”洪亦鬆補充道。
禹家的四部家族,分別是東方家,洪家,仇家,聞家。聞家十幾年前就灰飛湮滅,如今東方家又被禹楠廢除,四部家族缺了二。
“這些年,追求聞挲兒的青年俊傑也不少,那些家族都想着娶了聞挲兒,從而取代聞家曾經的地位。可聞挲兒一個孤女,這些年卻是誰都沒有應,她已經二十八了吧,二十八還不急着嫁,反而三番幾次的想去禹村,都被禹村的護衛擋了回去,她的心思,已經夠清楚了吧?”段君亭別有深意地看向禹楠。
禹楠臉色微冷,他不喜歡聞挲兒。不爲別的,他只是記得當年聞家被滅門,聞挲兒在靈堂上哭的很傷心,卻還有心事對他賣弄風情。
“聞家的位子是該補上了,四部家族經常空缺也不是辦法。”禹楠緩緩說着,“連東方家族的空缺一起都補上,就選……北方的何家和南方的宴家吧。”
洪亦鬆和段君亭一震,洪亦鬆道:“家主這兩個家族選的不錯,何家往上追溯,與禹家也有血緣關係,何家有個女兒,曾還是老老家主的祖母,這些年,何家也一直在向禹家示好,何家現任家主何繼儒爲人也不錯,兩個兒子也是頗有出息,後繼有人。
至於宴家,宴家血脈單薄些,但宴家是失傳的古武世家,以藥煉武,又稱藥武世家,宴家這一代家主只有宴檸一個女兒,不過這個宴檸可不簡單,十分強勢,心智手腕不比男子差,之前已經放出風聲,說是宴家的女兒不出嫁,只招婿上門,生了孩子也是姓宴,所以也不愁後繼無人。”
“這件事之後,恐怕東方家會徹底絕望。東方守這次真是犯了一次大錯啊。”段君亭嘆息。
“稍後給何家和宴家賜下金令。”禹楠淡淡道。
“還有一件事……”段君亭的臉色有難看:“梵蒂崗有動靜了。”
洪亦鬆聞言臉色鐵青。
禹楠則面不改色,“梵蒂崗想救回那個女人?”那個十三年前毀了東方守的女人。
“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教皇聖米耶已經在準備換回那個女人了,他們以爲,您殺了東方,放心除了東方家族的地位,就是徹底放棄東方了,他也不想想,一碼歸一碼,哪裡是那麼容易的?”段君亭冷笑。
“東方已被我殺死,那麼,他與那個女人的恩怨也就此一筆勾消,那個女人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讓人傳信禹村,處理了吧。”禹楠道。
“弄死一了百了,禹村地牢這些年的酷刑,也夠給東方解氣了。”洪亦鬆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
禹楠沉默片刻,“東方生還的希望有幾成?”
洪亦鬆低頭,“大概五成吧,我把他安置在南極的冰玉礦區了,那裡靈氣充沛,有助他恢復,還有,他醒來後,可以與企鵝爲伴。”
禹楠勾了勾脣,隨即又道:“希望他這次醒來能收斂性情,不要再盯着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