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應該人數不少,隱隱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祁警官,剛纔歹徒好像就是往這邊跑過來了。”
“他們有幾個人?”又一個男聲傳來。
“好像是三個。”之前那個聲音又響起。
“是校長的聲音。應該是報了警。”哈利老師轉動眼珠,將視線落在衛澄身上,發現這個少女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完全當即將到來的校長與警察不存在。
“你不着急嗎?要是警察來了,你怎麼解釋?”哈利老師再次說道,目光看向他們旁邊的三具無頭屍。
“不用解釋,毀屍滅跡就行了。”衛澄對着哈利勾了勾脣,屈指一彈,三簇碧綠色的火苗飄飛而出,落在三具屍體上,並有感覺到多少高溫,哈利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三具屍體迅速地被火苗融化的一乾二淨,卻並沒有傷到草地一分,完全的消失的不留一點痕跡。
“怎麼樣哈利老師,這種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必備的能力,讓你開了眼界沒?”衛澄笑眯眯地轉頭看向哈利。
哈利吞了口口水,乾巴巴地看着衛澄說不出一句話。
“再讓你見識一下。”衛澄呲牙一笑,抓起哈利老師,揮手間,彷彿空間被無聲切割,哈昨老師只覺得的眼前一陣暈眩,但當他定神再看時,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眼前,是沒有一個人的教室。
八班的人都走光了,這時,教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你……”哈利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衛澄的目光一片驚駭,衛澄脣角微勾,笑眯眯地,看在哈利眼中,卻是如妖似魔。
“這是叫瞬移吧,或者空間轉移,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用這個能力呢,哈利老師,除了你,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呢。”衛澄微眯的眸子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幾乎是衛澄剛剛施展空間異能離開,寧校長帶着警察就出現在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看着空無一人的地方,祁警官眼神暗沉地皺了皺眉。
警察們在原地仔細檢查了一遍,卻是什麼發現也沒有。不得已,一羣人又去往了別處。
“除了剛纔那三個,還有別的‘靈魂’成員嗎?”衛澄坐在哈利對面,一副審問的架勢,哈利的傷口已經被衛澄止血了,爲了不在教室裡留下血跡,她不得不做了回好事。
“沒有了。”哈利搖了搖頭,“他們三個殺我綽綽有餘,而且,三個人潛入校園已經是很高調了,人多了反而會驚動校方,之前若不是怕我逃掉,他們也不會開槍,引來這麼大的動靜。”
衛澄盯着哈利的眼神,眼底閃過深思,‘靈魂’一直盯着她,她有理由懷疑哈利的目的,實際上,她已經打消了殺掉哈利的心事,在她想來,哈利不同於柳小咪,柳小咪只是個無關重要的小角色,可哈利不同,這個男人有些意思。
“聽同學們說,哈利老師在玉蘭一中任教三年多了?”衛澄漫不經心地開口。
哈利無聲苦笑,眼中的少女不僅能力可怕到匪夷所思,頭腦更是敏銳,他知道,衛澄這是打算問他的來歷了。此時的少女,完全沒有平時的無害,反而讓他也心中感到畏懼,不僅僅是少女的能力詭異,更是因爲少女心性之狠辣,頭腦之聰慧,這完全不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啊。
一時間他有些感慨,鬼使神差地就道了句:“衛澄同學,你這麼聰明,要是把心事用在學習上……”
“閉嘴,不要給我提學習。”衛澄頓時黑臉,臉上深沉的表情有些破功,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別人給她提學習,一提起學習,她有種想暴走的衝動,如同普通的孩子,此刻的衛澄倒是像是一個在老師面前煩燥的學生。
哈利眼中閃過笑意,原來,還是個小姑娘嘛,一提學習就要炸毛,莫明的,他心裡鬆了口氣,心中並沒對這個小姑娘產生惡感,不管怎麼說,他不希望他的生命終結在衛澄手中。
所以,他不想真的惹惱了衛澄,於是就道,“我的全名是哈利奧姆,我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愛爾蘭人,我從小是在愛爾蘭長大的,不過,我還有一個不常用的中文名字,叫左默雅。”
“我的父親叫左森,是‘靈魂’的左腦,不過是前任。我十六歲那年,我的父親年老體邁,爲了健康和年輕,他看中了我的身體,不過很可惜,那次靈魂移植失敗了。所以,我的父親死了,我還活着。”
哈利說起自己的父親,眼神閃過一絲悲傷,小時候,他的父親是很愛他和母親的,可是,在永生面前,似乎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父親爲了永生,要奪舍兒子,還好吧,能夠理解。”衛澄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眼神很平靜,也很淡漠。
“一般人聽到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接很驚訝嗎?”哈利有些意外衛澄的平靜的反應。
“這人的本性,在份量足夠的誘惑面前,人的本性會暴露無疑。”衛澄不在意地說。
“是啊,人的本性……”哈利嘆息,“在那場奪舍中,我的求生意志很強大,腦電波也比常人活躍,所以,被‘靈魂’的主腦看中,我父親死後,他們開始培養我,並且,有意將我培養成新任的靈魂左腦。
他們在我的大腦內放了一枚芯片,那枚芯片控制的,不僅僅是我的生死自由,還對我的思維有一定的影響力,讓我成爲只聽命於他們的傀儡,所以,他們不怕我不忠心。”
“左腦……你後來成爲靈魂的左腦了嗎?”衛澄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地問。
哈利搖頭,“有一天,他們似乎找到了一個比我更優秀的孩子,不過,他們對我的培養並沒有放鬆,而是讓我和那個孩子競爭……我沒見過那個孩子,不過後來,我顯然沒有成爲左腦,應該是那個孩子成功了。
縱然如此,我依然‘靈魂’的成員,直到三年前,我終於找到了解決我腦內芯片的辦法——我破解了他們的技術,雖然那枚芯片還在我的腦袋裡,不過,已經控制不了我。然後,我搗毀了他們的一座實驗室,然後逃了出來。
逃出來之後,我離開了愛爾蘭,爲了躲避他們的追殺,我想到了父親的祖國,於是,我逃到了這裡,並且,藏身在這所學校裡。
其實他們要找到我很容易,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遲了三年才動手來殺我。”說到這時,哈利眼中也閃過不解之色。
“我來告訴你爲什麼。”衛澄微微一笑,眼中金芒一閃,饒有興趣地看向哈利的腦部。
哈利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陣發毛,腦海中不由想起之前衛澄爆掉那三個人頭顱的詭異手段。
“你腦內的芯片上附着一縷正常人都不可能發現的精神絲,那縷精神絲太微小了,若不是我一再觀察,連我也發現不了呢。也就是說,你從來沒有真正擺脫他們。”衛澄慢慢道。
哈利驀地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無比,但隨即就是一陣無聲苦笑,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絲疲憊,“既然如此,他們爲什麼還要來殺我?想控制我不是很容易?”
衛澄歪頭想了想,“應該是因爲我吧,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真正殺了你,只是想利用你接近我而已。”
哈利不解地着衛澄,心中猜想,這個少女和‘靈魂’是什麼關係呢?
衛澄想,如果今天她沒有看出哈利腦中的玄機,又或許她會放過哈利,而今後,她和哈利會自然地正常來往,久而久之,哈利就會成爲一枚‘靈魂’安插在她身邊的奪命暗子。
“左腦的地位在‘靈魂’內很高嗎?”衛澄想了想,問道。
“主腦是‘靈魂’的首領,左腦和右腦是僅次於主腦的存在,他們在‘靈魂’內有着非常大的權力。”哈利道。
“現任左腦,和現任右腦,還有主腦,你見過嗎?”衛澄又問。
“右腦是個女人,十幾年前,右腦經歷過一次靈魂移植,好像成功了。至於左腦,我沒有見過,應該是當年那個孩子,我沒見過那個孩子,但應該是個男孩子,會比我小一些。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至於主腦,只有左腦和右腦見過他,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哈利道。
“主腦,左腦,右腦……”衛澄笑了笑,眼中佈滿殺意,上次圍殺她的人,應該是右腦的人。
衛澄看了看哈利,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十分天真無害的笑容,“哈利老師,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我救了你呢!”
“你想怎麼做?”哈利汗毛倒豎,警覺地看着衛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少女不會簡單就放過他。
“不想做什麼,就是也想在你腦海裡放點東西。”衛澄認真地說道,哈利眼神一苦,“我沒有別的選擇對嗎?”
“這是你唯一的活路。”衛澄微笑道。
哈利苦笑沉默,“我接受。”
“你沒有選擇權,只能接受。”衛澄翻了個白眼,與此同時,一縷金芒從她眼中射出,沒入哈利眉心,沒有去觸動那枚芯片,而是不動聲色地蟄伏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衛澄要做的就是,將這顆暗子變成暗子中的暗子,變成她對付靈魂的‘暗子。’
做完自己想做的,衛澄拍了拍手轉身朝外走,“我走了啊哈利老師,你自己想辦法去醫院吧。”
看着少女揮手間瀟灑離去,哈利的腦子裡還是懵的,腦海裡不斷閃過少女妖魔一般的手段,不管是不明原因的爆頭,還是放火焚屍的手段,或者是空間轉移,都超出了人類的範疇。可是,這樣不是更好嗎?靈魂那樣詭異的組織,需要的不正是衛澄這樣的人來對付嗎?
也許,未來某一天,他能親眼看到‘靈魂’的覆滅也不一定。
“本來下節課準備罰她吃苦瓜的,可現在……”哈利撫額苦笑,說實話,他還真不敢了。
大概是因爲歹徒的事件,今天校園裡沒有平時的熱鬧,而是空曠的有些寂靜,衛澄走在校園裡,心裡想着,不知道西督還會不會綁架她。
不對!突然,衛澄頓住了腳步,平時這個時候,夏英翰和禹楓已經前來接她了啊,怎麼今天沒有出現呢?
衛澄瞪圓了貓瞳,眼中的光芒忽閃忽閃的,難道,西督已經動手了?她的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在腦海裡,一隻大手就已經從她向後探了過來,衛澄眼中閃過一抹暗光,她沒有躲開,對方瞬間就扣住了他的肩膀,轉而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叫出聲來,同時,對方有力的臂膀帶着她來到了一旁的樹萌下。
衛澄看清了綁匪的樣子,是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體型修長,眼神很兇惡,一邊的臉頰上有着一條很深的傷疤,像蜈蚣一樣橫在他的臉上,有些猙獰,換了一般女孩兒,說不定真會嚇暈過去。最重要的是,對方手裡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明晃晃地放在她的眼前。
“不許動,也不許叫,不然刺瞎你的眼睛。”對方開口,聲音很沙啞,還帶着一絲顫抖,顯然是很緊張的。
衛澄瞪大眼睛觀察這個青年,雖然沒有殺氣,但實在不算友好,衛澄眯了眯眼,打算靜觀其變,她有些不太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西督派來的了。
青年攬住了衛澄的腰,實則是將刀了抵在她的腰際處,前邊就是校園的大門,青年挾着衛澄往校園外走去。
校園門口,停着一輛黑色寶時捷,遊錚羽和騰立行坐在車裡看着偶爾進出校園的人。突然,騰立行扯了遊錚羽一下,“錚羽,你看,那不是衛澄嗎?她身邊的人是誰?”
騰立行一臉的好奇八卦,遊錚羽卻是看到衛澄和她身邊的人時,眼睛微微一眯,“立行,衛澄出事了。”
正值西陽西下,青年挾着衛澄一拐彎,朝着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麪包車走去,抵在衛澄後腰處的刀子在夕陽的反射下,折射出一抹凜冽的寒芒。
騰立行的臉色變了。
“她、她被人綁架啦!”騰立行臉色難看。
遊錚羽點了點頭,二人誰也沒再說話,而是都默默盯着那個綁匪挾着衛澄上了那輛黑色的麪包車,只到麪包車啓動走開,遊錚羽才一言不發地啓動車子,緩緩跟了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綁架我?”衛澄坐上了車,車上除了開車的司機和之前綁了她的那個青年,還有三名男子,年齡最大的大概三十左右,穿着一件鮮豔的花襯衫,耳朵上戴了一個黃金耳釘,眼神頗爲熾熱地在衛澄身上掃描。
衛澄皺了皺眉,今天運氣真不好,該死的西督,辦事效率真是太差了,她都被別人綁走了,他還沒出現。
是的,衛澄已經確定這夥綁架她的人和西督完全沒關係了。
那花襯衫在衛澄臉上掐了一把,然後抓過衛澄的雙手,準備把她的雙手綁起來,語氣危險地道:“小姑娘,別管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只是受人錢財,替人辦事,要怪,你怪你得罪了人。”
衛澄小臉一苦,“壯士,手下留情,我皮嬌肉嫩,你綁的這麼用力,我會疼的。”
少女聲音軟糯,眼淚汪汪,看着好不惹人憐惜,花襯衫旁邊的一個黃毛小青年‘噗哧’一笑,“花哥,她叫你壯士呢!”
花襯衫眼睛一眯,索性丟了繩子,懶洋洋地靠在了車座上,“既然如此,爺就不綁着你了,小姑娘,看你也是個識實務的,一會兒乖乖配合我們,我們讓你少受點兒皮肉之苦,還能讓你也享受的飄飄欲仙。”
“哈哈哈!”聞言,車內衆人都轟笑起來,那個開車的青年道:“我們之前可不知道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啊,現在看來,我們還真是豔福不淺,這種小美人兒,別說對方花錢讓我們幹,就是不花錢,我也願意冒險啊。”
“行了東子,專心開車。注意路上,別被人給盯上。”
花哥說完,打量了一下衛澄,見衛澄還是一幅懵懂的樣子,他輕笑一聲,開口道:“小姑娘,聽說你是某個富商包養的小情人,不是處了吧?”
“你們怎麼知道我有金主?”衛澄瞪大了貓瞳打量他們。
“當然是僱傭我們的人告訴我們的,小姑娘,既然你也不是處了,一會兒索性就好好陪陪我們哥兒幾個,沒問題吧?你要是乖呢,我們幾個可以溫柔點兒。”一個光頭青年挑起衛澄的下巴,一臉輕佻地說道。
對方要求的是,讓這小姑娘一直保持清醒,也真夠殘忍的。
“光子,別嚇她了,萬一受了刺激不配合,還得我們多費事兒。”花哥笑着開口。
光頭青年聞言,放開了衛澄,衛澄瞪着圓溜溜的貓瞳看了他一眼,花哥懶洋洋地道:“小姑娘,害怕嗎?”
衛澄遲疑地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垂了腦袋不說話,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人看到,衛澄眼底燃燒的興奮之火,她真是太興奮了。
“靠,花哥,我還真沒遇到過這麼乖巧的人質。這小姑娘不會已經被嚇傻了吧?”既不大叫也不哭求,看着乖巧的讓人不忍下手啊。
黃毛青年摸着下巴開口道,然後他看向之前綁架衛澄的青年,“孟非,你之前綁架她的時候,是不是給人嚇到了?”
孟非看了衛澄一眼,道:“她一直就很乖。”
“嘖嘖。這麼乖?”車上的人一雙雙目光都看向‘乖巧’的衛澄,光頭輕年喃喃道:“大不了我們一會兒溫柔點兒嘛。”
“溫柔個屁,你忘了僱主說過的話了,要咱們弄的越狠越好,只要別弄死人就好。”開車的青年道。
衛澄聽着眼中閃過一抹兇光,是誰要這樣對她?
不過衛澄確定,對方僱傭了這麼幾個不入流的混混來對付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能力,可對方又知道她有金主……
衛澄磨了磨牙,打算一會兒‘溫柔’地問問這幾位。
“人到了我們手裡還不是由我們?反正完事了把U盤給了僱主就是,至於過程怎麼做,不還是我們說了算,他們要是敢賴帳,我們照樣可以報復回去。”光頭青年嗤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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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的一半先送上,二更可能要晚點,不過肯定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