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男囧狗遇鬼記? 灑脫
後來吧,丹楣和伍互相交換了手機號,至於伍的真名,丹楣最終是沒有問出口,說到底那些都是以往的雜碎事,丹楣並不會真的惦記。
夜晚的空氣很新鮮,不是早上那土不拉幾趕健康潮流晨練的味道,一個激靈兒,丹楣定在着眼前的畫面,他走着走着走到車站來了,他有錢打的,但被施了魔法似的等公車。夜間車司機懶散的很,乘客也少的可憐,忙活了一天沒休息的公車還得吱噶吱噶的運做,丹楣突然覺得非常好笑。窗開的很大,佔了四分之三的窗框,涼風呼啦呼啦地吹進車廂,搞散丹楣的髮型,吹的他睜不開眼。夜燈一盞一盞掠過窗邊的景,華燈初上的優雅感卻一點也沒,丹楣單純的覺得橙囧囧的光暈是一把又一把枷鎖,扣住了前方放開又繼續扣。
人少的緣故,車廂內的對話一清二楚,是一對小情侶。男人哀求的聲音小小的,應該是不好意思:“小芹,都是我的錯……”——“啪”□拍擊□的聲傳在整個車廂,久久繚繞着餘音。聲效比悠棉幹自己的時候還要乾脆,丹楣臉上不禁浮起羞赧,他在這時候還想那晚上的體驗,有夠無恥的。
衆人紛紛注視起那一對火辣的情侶。女人扭頭不理睬男人,蠻橫的走到中門,硬是嚷着要下車。司機很無奈,開夜車是最消磨時間也是最痛苦的,他沒有時間和這女人羅嗦,馬上開了門讓女人下車。那女的跑了,那男的發瘋的追下去,中門關好公車又啓動了。
這麼快就少了一個看戲的樂子,大家都覺得心癢癢的,可是看到那對情侶像耍猴一樣被他們明窺,警覺的提防起來:如果他們自己也做了猴,可不是丟臉丟到家了?人呢,既虛僞又狡詐,更喜歡看別人出醜,誰都不想承認自己心理扭曲,偏偏事實是背道而馳的。捫心自問,買毛片會不會拿個喇叭來宣揚自己一番?看囧囧門大罵明星道貌傲然、罵他們都他媽的裝比時你有沒有意囧過?夏天在公車上看到女人露點了,你就不暗興奮?車廂內又安靜了起來,只剩車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響,車子遇到一個小坑顛簸起來,引的大家噓叫一番,其他倒也沒什麼事兒了。
丹楣無聊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新買的西裝,唔,挺不錯的。他到現在才真正注意起自己買的衣服,咳!還不都是個牌子,爲了名牌,人都死攢錢來買再炫耀一番。丹楣也就俗人一個,只不過他的欣賞是擺在掏完錢後。
“下一站是XX路,請下車的乘客們準備好。”廣播裡傳來百年不變的女人聲,丹楣絞了絞眉,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包煙,點開打火機,抽起了香菸。這包煙,大概是好幾個星期前買的,丹楣不知道它有沒有過期,應該沒有吧?他不喜歡抽菸,但總會買一包備用,等到無聊時,裝比裝酷的點起一根,心裡暗涌無數。他也不明白這變態的嗜好是從哪時候學起的,總之他就自然而然的傳承了下來。
吸第一口煙,舌尖必定是苦澀的,再來一口,就是無數螞蟻爬到自己口腔裡亂折騰的麻癢,第三口丹楣停了很久都沒有決定再吸,他丫的忘記吐出第一口的煙了,裝酷男還得付出代價,這一口煙憋到他肺去了,嗆的他不停咳嗽,從喉嚨口不斷傳出臭味,煙還真臭,真不曉得喜歡抽菸的人是怎麼想的。丹楣在吸第三口前,果斷的把煙扔到地上,擡起皮鞋,狠狠踩滅菸蒂,和誰在作叫勁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就因爲憋了口煙到肺裡去讓他發這麼大的無名火嗎?理由一點也不充分,他自身更不曉得是爲何,反正他就是不停的踩、碾那早就破爛的白色物體,直到煙身全部破裂,黃黑的菸草一股腦滾了出來,他仍然繼續蹂躪它們。
好半天,他才停止了這近似瘋狂的舉動,他愣愣地看着地面上凌亂不堪的景象,有些噁心的像陀大便糊在了一起,又有些像是剁的太碎的豬肉。他後來又明白了,這愚蠢的舉動是因爲另一個人。
幾個星期前
“好久沒下山了,原來城市變成這番景象。”悠棉東看西看,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什麼都覺得新奇。連公交汽車也覺得好玩,他扯着丹楣的袖子上了車。
午後的天氣溫暖,鍍成金色的陽光爬上丹楣和悠棉的臉。“有沒有搞錯啊?我特地休息一天帶你出來玩,你就要坐公車啊?”丹楣搞不懂這悠少爺腦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全都是狗子幫你,你就等於門神而已。”悠棉對丹楣吐吐舌頭,模樣非常可愛,淡色的毛孔在陽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丹楣好象是有些醉了。
那個下午,他們之間的交流並不多,往返的車次他們一直乘着,連司機都認爲他們是變態了他們還不肯離開,死氣白賴的佔在位置上,從太陽光最強到太陽下山。“以後,我們會一直這樣在一起吧?”丹楣看着被黑髮遮住半張臉的悠棉不禁心動起來,伸手蓋住悠棉的右手。
“應該吧。”悠棉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享受陽光的洗禮,閉起眼,眼珠似乎動了動,嘴上含糊的答應着。丹楣自以爲是的認爲悠棉在害羞才那麼說,其實很早以前,悠棉就告訴了他結局,只是他領悟能力太低罷了。
“終點站到了,小夥子,下車嘍!”司機千辛萬苦完成使命,聲音裡帶了些喜悅。
“噢。”丹楣被司機的聲音喚醒,才從記憶裡不情願的走出來。
司機看了丹楣半天,跺腳喊出來:“你就是那天不停乘我這部車的小夥子吧?”丹楣對司機沒什麼印象,但不好直接說出來,只能善意的點頭。
“你旁邊那個人呢?怎麼沒見你們一起來?”司機熟絡的問道,就好象丹楣和他認識了多久一樣。
“今天我一個人。”丹楣被司機的話刺痛,但只一會兒,他又不是那麼痛苦了。
司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直口快的說:“我還以爲你們鬧變扭了。”丹楣苦笑着沒有回答,灰頭土臉的離開,他怕下一秒還會聽到什麼可怕的話。
終點站是他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他環視了陌生的一圈,竟有些害怕。街口到處是攤販,也有賣路邊攤燒烤的,熱鬧是熱鬧,就是吵了些。丹楣鬼使神差的逛了起來,首先,他看到路旁有一個女人正在停自行車,上鎖的時候出了點什麼問題,女人就一直在鑽研問題,低腰的牛仔褲出賣了她的□,形成條深深的凹陷,她還不知情的忘我鑽研自行車,除了丹楣,一路上好多人都在看,就是沒個好心人來提醒的,或許大家都想繼續偷窺,最好是那個女人一直鑽研下去。丹楣忍不住偷笑起來,這女人真逗。
接下來丹楣又看到了一幕:一個拿着公文包,看起來斯文、西裝筆挺的男人去闖紅燈,結果被一輛摩托車按喇叭按的嚇回去,丹楣繼續觀察那個男人,後來那個男人又想爬防護欄,只是在這過程中很不幸的掛了彩,男人的西裝褲被防護欄勾出一條大洞,男人懊惱的揣了腳防護欄,可惜他又用力過猛,導致自己腳痛,瘸着腳走了,男人紅着臉東張西望不想讓自己的傻比行爲被別人看到。丹楣樂壞了,這男人也挺逗。
觀察別人的生活挺有趣的,丹楣第一次這樣想。
忽然間,他腰上有什麼東西松落了,他疑惑的看下去,哎呀——他皮帶壞了,鬆開了一大半蕩在胯間,就像是頂了個誇張的囧囧。他買西裝領帶皮鞋時掏錢連眼也不眨,惟獨買根皮帶跑到小攤上去,西裝什麼的都明擺給人看,就皮帶暗藏起來別人也看不到,更也不會有人扒他褲子來調查他的皮帶是不是名牌。沒想到,這東西還劣質成這樣,一天就讓它壞了個粉身碎骨。
他學着那個西裝筆挺,西裝褲被防護欄勾出一條大洞的那個男人,東張西望的望了一眼四周,察覺到沒有人盯着他,他才一用勁,把皮帶全部拽了下來,非常生氣的扔到了垃圾桶,整一條傻比皮帶!他在罵皮帶的時候順便罵了一下賣皮帶的小販,也罵了句自己:自己就是一個二百五,纔會去買它。他又滑稽地想:此刻,是不是也有人在偷窺他剛纔的行徑,只是自己沒有察覺。
路過一堆邋遢的男人時,看他們環着一圈,調動了丹楣的好奇心,按平時來說,丹楣根本是不會留意的,所以今天的他和平時真的很不像。男人們衣着骯髒,甚至有一隻腳沒穿上鞋,臭烘烘的,黝黑的皮膚證明了他們在陽光下奔波的成果,他們開心的握着牌,粗糙的皮膚上染了些紅黃的光芒,好象根本不在意他們是比白領階級低了一大步的大老粗,聚衆賭博的不亦樂乎。
“你有病啊?”一鬍子拉碴的男出了張牌,對前面出牌的男人大喊了句,“操蛋的!不會打牌趁早滾蛋回窩裡呆着!”
前面出牌的男人紅了黑臉,讓人分不清楚是他是氣的臉黑了還是紅了。“蛋能操,你給老子操個試試。”
男人們鬨笑開了,丹楣也笑起來,後來他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才又走開了。
丹楣一直在散步,腳疼了他就休息休息,不然他就一直走下去,大概是很晚他纔想起來,他已經無家可歸了。於是,他又笑開了,非常開懷,他也終於明白了:這地球沒有悠棉一樣得轉,這世界一樣繽紛多彩,他犯不着爲了他變成憂鬱男人。最多以後回陌優看看他,大家還都是朋友,也不會尷尬了。他又想起了裴恩諾,應該在辛苦拍戲吧,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呢,不知不覺中他們的距離又拉扯開了。最後,他想到了今天新結交的伍。他有些頭疼,也有些期待下一次的見面,這個同樣擁有可愛虎牙的成熟男人。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想曹操,曹操也能到的話,這世界上都是曹操了,可偏偏伍就那麼出現在了丹楣面前。
“嗨!”伍搖了搖手,向丹楣開心的笑起來。
“你怎麼還沒死呢?”丹楣的心情是豁朗的,但是他就是要奚落那個笑的很傻比一樣的男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伍瞪了眼丹楣,明媚的笑容瞬間凍結。
“狗嘴吐出象牙來你當變魔術呢?你給我變個出來試試!你能讓狗吐象牙,我還真叫你大爺了!”丹楣嘴上不饒人。
伍氣絕,不想繞在這話題上。丹楣先發制人,就算是裝深沉,他也不比任何人差,“你跟蹤我?”
“看你臉色不好,就跟着你。”伍半是擔憂半是認真地說,眸色逐漸發深。
“操!你算我什麼人?”丹楣白了眼伍,譏諷相向。
“不提這個了,你家在哪?”伍很快又擺了出溫暖的笑容。
“搶劫?”丹楣擺着不願意告訴的嘴臉。
“你不說也行,我繼續跟着你。”伍賴皮的站定,果然是一個變態,說這麼變態的話也不覺得變態,當然……如果覺得變態了就不是變態了。雖然繞口了些,但還是挺能形容伍的。
“行啊!老子就一個沒家的傻比!這答案你滿意不?”丹楣沒有表情的看了眼伍,讓人分不出丹楣是生氣還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