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檢票員
難道他的貞操都要毀於這男人手裡?丹楣悔恨的想着,自己小看他是個錯誤的決定。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被某些不識相的人打破了原本的氣氛。
“叩叩……叩。”米色的拉門傳來這不自在的聲響。“喂,開門啦!查票!”那個中年女人的叫聲像只鴨子,在‘嘎嘎嘎’的胡亂喊。裴恩諾浮起的□□,薰紅了脣、眼、腮。他憤怒的轉頭盯着門板兒,試圖把自己的氣憤傳遞到門外。
“上天保佑。”丹楣支撐着身體坐起來,由於這不合時宜的查票節目,他幸運的從裴恩諾手中逃了出來。兩人慌忙套上衣服,像是做了壞事兒的孩子羞紅着臉。一旁的黑貓耷拉着眼皮,透明的小鬍子卻輕輕扯動了幾下。
“查票!查票!”中年女人逐漸變的不耐煩,她的聲音像是走掉的小提琴,又像是壞掉的錄音機。
丹楣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心跳,拉開米色拉門,門外卻什麼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兒?”裴恩諾也跟着他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丹楣聳聳肩,關上拉門,“或許是我動作太慢了。”
裴恩諾銳利的眼神掃過這條走道的末端,“她最後響起的說話聲距你開門不超過一分鐘,並且在這過程中沒有任何腳步聲,按理說是什麼呢?”
丹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自己潛意識已經知道了事實,但是被這傢伙一講,不由得更毛了。“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霧城了,最好別多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丹楣坐在了臥鋪上,剝起橘子。
裴恩諾緊緊盯着他瞧,然後嚥了一大口唾沫,心裡暗襯:殺千刀的,老子的慾望還沒有消減呢。不過被這阿飄一鬧,心卻冰如水了。嘴上溫順的說:“小美,剛纔的事……你不會討厭我吧?”
丹楣把剝好的橘子分了一半,另一半扔給了他,掰開一片橘子,往自己嘴裡送,汁水竟多的從口裡溢出,伸出舌頭慢慢把它們舔乾淨,然後雙眼一閉,躺倒在牀鋪上,懶洋洋的問:“剛纔有什麼事嗎?”
裴恩諾在心裡狂罵丹楣不止一萬次,明明就是在無意中拼命的勾引他,還要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那些老套的臺詞,老天,劈個雷下來讓自己清醒清醒吧,這男人絕對不是自己的那杯茶。這樣想着的他一口咬下橘子,汁水卻都發瘋似的飆了出來。裴恩諾鬱悶的看着被自己弄髒的衣服,還有那咬剩一半的橘子,半天沒回過神來。
丹楣捂住肚子狂笑不已,差點就被過氣兒,“還沒見過這麼吃橘子的人。小諾子,你真牛,哈哈!”
黑貓“喵嗚-----”的長音滑過空氣,一個黑影利落的跳在丹楣枕旁,隨後像是獻媚似的蹭蹭他的臉,黑貓挑釁的望着裴恩諾。
“小棉花你真是另我太感動了,終於回到爸爸的懷抱了耶,想不想爸爸?”丹楣忙睜開眼,一把抱住小棉花,不顧跳蚤的危險,回蹭黑貓的腦袋。黑貓雖然不是很喜歡男人對自己的親暱,但所幸的是這次沒有做出任何排斥反應,而是順從的讓男人發着“貓貓控”。裴恩諾接收到黑貓的目光後,像被電擊似的,貓的眼神怎麼能這麼冷?八成和他的冰山主人悠棉一樣學會冰眼了,這悠棉倒挺奇怪的,對活人冷,對動物親,還養了一貓一狗,難道是什麼戀畜的隱性變態?
黑貓突然發狂的對着裴恩諾嘶吼,“喵嗷!———”努力的表現出自己對面前的金髮少年不滿。難道是自己的想法被它洞穿了?裴恩諾後怕的縮縮脖子,不再亂想什麼。
丹楣疑惑的拍了拍黑貓的腦袋,然後揪起它的耳朵,問:“你發什麼脾氣?我還沒發脾氣呢,你都不知道把你主人帶過來?你這個笨傢伙。太愚蠢了,虧我還叫你小棉花這麼好聽,爸爸對你白好了。”黑貓瞥了眼丹楣,然後窩在他懷裡閉目睡覺。
“你不是它的爸爸,你只能是我的‘專屬爸爸’。”裴恩諾嬌嗔的使起了小性子。丹楣無奈的抱緊黑貓,然後學着它的樣子閉目睡覺。包間裡只剩裴恩諾一人在矯情。
米色拉門外
一個穿着乾淨的白羊毛高領,披上一件黑色羽絨外套的男人現了身,然後朝車廂末端離去,路上還憋起嗓子說着什麼:“喂,喂,查票了。”隨後會心一笑。那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對……像壞掉的錄音機一樣的老女人叫聲。
說到底,丹楣就是一個骨子裡明賤,外表上悶騷的男人。這不,一會兒就受不了無聲的壓抑了,睜開眼睛,趴在車窗上,把路上的景色一覽無疑,嘴上不停的嘟囔起來:“如果雷鎮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了,比這兒還要美。”
裴恩諾小心的坐到丹楣的身側,比劃着窗外被迷住的霧氣……冬天的玻璃就是容易被冷氣模糊。
“這樣看,是不是很美?”裴恩諾指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時,窗外竟然下起了雪,前幾天還沒那麼冷,哎,這幾年人類把環境破壞的這麼嚴重,看來就離地球毀滅不遠了。丹楣迷茫的點點頭,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那這樣呢?”裴恩諾說着就用手掌把霧氣擦乾淨,窗外冰凍的雪渣子頓時暴露在眼前。“還美不美?”丹楣馬上就瞭解了他的意思,心中暖了些,但還是裝做不懂的樣子搖搖頭。
裴恩諾被他的一流演技騙了,還認真的解釋:“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看的很透徹,朦朧起來就很好。就像雷鎮,不要多去想它的過去,未來或許是現在地球上已經沒有了那片地方,但是曾經美好的東西仍然留在你心裡是不是?迷濛的回憶就很另人滿足了是不是?”
丹楣輕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標誌着他刷牙很認真……然後湊到車窗前,輕輕哈了口氣,窗上又凝聚起了很多霧氣,“這樣,回憶會被冰封。”
裴恩諾楞了楞,然後遲疑的問出口:“你還恨着那萬年厲鬼?”
丹楣支起手,撐起下顎,兀自看着窗外迅速飛掠過白茫茫的景色,然後不在乎的說:“我恨的是我沒有這份能力去承載仇恨,我根本什麼都不是。工作,找不到。女人,不要我。未來,很難說……”尾音有些顫抖。
“我可以幫助你的。我會乖乖回到我父親的公司裡,讓他幫你安排,你覺得如何?”裴恩諾急切的安慰。
“那女人呢?”丹楣不答反問。
“……”裴恩諾緘默不語。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別人的,我是個男人,我想憑藉自己的能力去開拓事業,人家揀垃圾還能制富,我就不信我個大學生還活活被餓死不成?”丹楣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又誇下了豪言壯志,他又忘記自己的大學文憑是買來了的。
“到時候女人排着隊做我老婆咧,哈哈。”丹楣又開始自認爲幽默的大笑起來。
“爲什麼一定是女人呢。”裴恩諾背對着他,伸出手指在車窗上塗鴉着一些看不懂的醜陋圖畫。
丹楣被他的問題問悶了,隨後佯裝大悟的拍拍腦袋說:“我可以學你男女通吃,那麼就……嘿嘿。”老是不正經,裴恩諾暴出青筋,捏了捏拳頭,真想扯住那個男人的領口,然後狠狠的問:“爲什麼你就是不懂你面前人的心意呢?”
黑貓發現自己被晾在一邊,很是不爽,張開小口,咬了丹楣的屁股一口。丹楣這才發現有小棉花這個生物在,“小棉花,你說爸爸幹什麼好呢?”視線像是穿透了行李箱,看到了那本存摺,五十多萬能幹的事情很多。
黑貓明白丹楣的問號,一跳,躍到行李架上,然後熟練的打開箱子,叼出一本小說,又是一躍,連貓帶書的跳回了丹楣的懷中。“驚魂歌劇”這四個字映入丹楣的眼簾,這是本恐怖小說,也就是丹楣的怪脾氣之一:喜歡看鬼書,而且是特別喜歡的那一種。明明自己就是天生鬼眼,還偏愛這類書籍,不得不說,碰到阿飄也是他自找的。因爲最近忙了些,把看書的習慣都差點忘了,他溺愛的捧起那本書,然後陶醉的想起了他一看恐怖故事,就會入神,說難聽點,就是把一盆冷水澆到他頭,他都沒反映。
黑貓提起毛茸茸的爪子,點了點書,丹楣馬上懂了它的小意見。
“你們在暗渡成倉什麼?”裴恩諾又開始嫉妒起了這臭貓。
丹楣高興的舉起“驚魂歌劇”晃了晃,然後冽開漂亮的脣,呵呵的笑了起來:“小棉花提醒的好。”
“提醒什麼?”裴恩諾仍然不懂。
丹楣卻對着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曖昧的對小棉花眨眨眼。
作者有話要說:俺終於更鳥,被抽打中……最近學習忙,等等又要去補語言課了= =,俺一回來就把剩下的預定目標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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