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酒店猛鬼耍大牌 兩名同行者神秘失蹤
有些事情,緘口不提並不等於忘記,就像我失去了所有親人,但仍然會在心口某個角落永記她們。可生活還要繼續,我只能振作起來,就像脫繭的蛾子,過程肯定很痛苦,但必須這麼做纔可以成長。睡在101的牀上,我輾轉無眠,思考起了關於那個詛咒的問題,現在連絲毫線索都沒有,只能頭疼。
翌日
昨夜一晚沒睡,到了白天便沒了那股勁兒,眼皮沉重的我無力撐起,果然,我是夜晚遊蕩的精靈,白天安息的天使嗎?這麼認爲的我,也覺得想嘔吐。我闔眼還未超過1分鐘的時候,敲門聲此起彼伏的響蕩了起來,我現在對這個門已經有後遺症了,捲起被子就裹在身上,像個搞笑版的木乃伊。??裴恩諾遲疑要不要去開門,但看到我這樣的扮相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然後開了門。
門外一個普通的少婦,是我們的同行者,也是一個寡言少語,陰暗派的婦女。她平淡的說道:“李全和紀玲失蹤了。”李全就是那個二皮臉,紀玲是那個漂亮MM,與我們一起同行的另外兩個人。我和裴恩諾互看一眼,都覺得事情很蹊蹺,便把少婦請了進來。
少婦依然是平淡的拒絕,“李全住106,紀玲住104,我住103,你們住101,剩餘只有102,105和107。”說罷,少婦平靜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少婦是在暗示我們什麼嗎?
我和裴恩諾洗漱完畢後,便討論了一下這件事。首先,我父親準備給我繼承的酒店已經賣給了別人,那買主是誰呢?其次,如果不是我眼花加神經短路的話,那小蕾就是阿飄。再次,一直未出面的秦五是人是鬼?昨夜他在哪?除了我和裴恩諾,那個少婦,小蕾,以及秦五都有作案可能。失蹤,是死還是活先不要管,首先要在整個酒店尋找,看看有沒有他們的蹤跡。李全住在106,紀玲住在104,中間隔了一個105。我們與少婦隔了一個102。李全的隔壁就是尾房,衆所周知,尾房是很不吉利的。所以我們首先去偵察一下102,105和107。再次,檢查的是103,104,106。
去前臺看了看,小蕾在那做着什麼記錄,我那個瀑布汗啊,如果不知道她是阿飄,我很榮幸與她交談,而此刻,我只能硬着頭皮和裴恩諾一起問她拿所有房間的鑰匙。小蕾擡頭,狀似不經意的瞟了我一眼,卻讓我小腿的肌肉都快抽筋了,小蕾笑笑問:“李全和紀玲失蹤了?”
我點點頭,她的笑容依然燦爛,雖然很奇怪爲什麼她的笑容這麼燦爛,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除了我們5個人住在酒店,還有別的人嗎?”
小蕾邊搖搖頭,邊拿出了一大把鑰匙給我們,“一共只有你們5個人,這是酒店全部的鑰匙。”她把鑰匙遞到裴恩諾手上時,又加了一句:“2樓的鑰匙也在這,你們想去看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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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呢?”裴恩諾接過鑰匙,問。
“喏,在那呢。”小蕾說着,指了指門口。一個高大肥碩的身影穿着保安服裝,蹲在門口曬太陽。秦五的模樣沒變多少,依然滿臉橫肉,臂圓膀粗,但如今的眸子卻飄忽不定,感覺上有些呆傻。
“秦五。”我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看着我們,依然傻傻坐在那。
“他怎麼了?”裴恩諾轉身去問小蕾時,小蕾人卻不見了,該這麼說:小蕾這個鬼卻不見了。只聽到秦五嘿嘿的傻笑兩聲,他又繼續去曬太陽了。
我對裴恩諾攤攤手,無奈道:“只能去實地考察了。”他點頭,甩了甩那一大把叮噹響的鑰匙,和我並肩離開了前臺。
而就在我們離開後,前臺的小蕾又出現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她楞楞的盯着我們離去的方向瞧,和秦五一道嘿嘿的傻笑。
又是那個風鈴的走廊,每次經過這裡,我都覺得寒毛豎起,這個風鈴今天卻格外的安靜,絲毫沒有搖動,我和裴恩諾繞過了風鈴,繼續向102前行。找了半天鑰匙,纔打開了102的門,檢查一番,什麼都沒有。檢查了107尾房,也是什麼都沒有,只在牀底發現了蜘蛛網和幾個正匍匐着的大小蜘蛛。最後,是105房間。剛打開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蠟燭味。我奇怪道:“憐兒不都去地府報道了嗎?”??裴恩諾只是搖頭,然後輕輕的走進房間,我也跟着他的步子進去探察了一番。
我走到浴室門口,正欲開燈時,似乎又在鏡子中看到了長髮女人站在我身旁,燈一亮,鏡子裡什麼都不見了。我輕嘆口氣,走到浴缸處看了看,卻着實把我嚇了一跳,浴缸的中央擺放着一個繡花鞋,嫩綠色的。這不就是在霧城時看到的那雙鞋嗎?我猶疑着是否該調查一下,裴恩諾檢查完畢了別處都沒有發現異常,就過來催我走。他看到了那雙繡花鞋後,咕噥了句:“它怎麼跟着我們呢?”看來,這繡花鞋裡有文章,百無禁忌啊百無禁忌!我默唸幾便,走到浴缸前,一把拿起那雙繡花鞋,揣在了褲兜裡。
“走,去103,104,106看看。”我邊說邊走向門口。
裴恩諾詫異道:“你膽子又大了幾分,真是可喜可賀。”
沒有理他的冷嘲熱諷,我和他又去1樓剩餘的房間探察了一番,除了這雙繡花鞋,其他一無所獲。檢查完少婦的房間後,少婦此刻也按耐不住了,問:“什麼都沒有嗎?”??我和裴恩諾只能搖搖頭。
“可是……”少婦鎖眉,想要說什麼卻難以啓齒。
裴恩諾輕輕一笑,想緩解氣氛,“有什麼,你就說吧,這裡的都是自己人。”
少婦深吸一口氣,說了出來:“昨夜11:00左右我聽到隔壁104也就是紀玲的房間傳出奇怪的聲響,開始也沒在意,然後聽到紀玲大叫救命,就到了104去看看,門沒鎖,然後我發現了106的李全也不見了。”
我古怪的看了少婦一眼,“那昨天晚上你怎麼不和我們說?”
少婦吞了一口口水,呢喃道:“昨天我也想找你們,但是看到走廊裡有個變態穿着風衣,我想那大概就是兇手,纔想着今天來找你們。”
裴恩諾表情抽筋的點點頭,然後恍然大悟道:“是這樣啊!”
我無視他的抽風說道:“想笑就笑,憋死你就不值了。”少婦顯然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她只好低下了頭。
裴恩諾和我決定去2樓看看,少婦也想跟着,雖然覺得帶着女人有些麻煩,但是她說不解決這事,心裡也難受。於是我們也帶上了她,踏上2樓不歸路。當我們三人與那紫色風鈴擦肩而過時,卻聽到風鈴在咯咯咯的笑似的,我們無不疑惑轉頭,只見風鈴在盪鞦韆一樣的前後有頻率的擺動着,我們三人雖覺得詭異,但誰都沒有說出來。
走到了2樓的樓梯口時,我們分了一下次序,裴恩諾走在最前,我在中間,少婦在最後。看着大理石所鋪的階梯,大家都暗暗鼓勁兒,走了上去。踏在階梯上,感受到大理石所帶來的涼氣,不由得混身發顫,就算是躺在冰櫃裡,都不會有這樣異常的陰冷感,而現在我們彷彿置身於一個有着無形冰塊的世界,沒有一絲風,卻處處透着涼意。
好不容易走到了頭,裴恩諾捂住嘴驚駭的看着前方,我和少婦尋着角度看了過去,秦五和小蕾被倒吊在2樓的走道中央,看樣子,死了好幾個月了。眼珠瞪的奇大無比,好象是死不瞑目,嘴角卻延伸着怪異的弧度像是在冷笑,身上纏着粗壯的藤條被吊在了走廊的頂壁上。臉上透着說不出的蒼白,毫無血色,皮膚嚴重凹陷,看起來極度缺水,乾巴巴的身體幾乎一吹就散,小蕾的長髮卻依然那麼順滑烏亮,看起來像有生命的物質。我恍悟,那個在鏡中的陌生女子就是小蕾的魂魄,在行李箱的大把黑色長髮就是小蕾的……因爲它們根本一模一樣。
我只是驚奇他們死相恐怖而已,但那個少婦險些暈倒,指着小蕾的屍體說,“鬼……她明明還在前臺接待過我們的,鬼啊!”
裴恩諾思前想後,斟酌道:“雖然他們死了,但是沒有害我們,說明不是惡鬼。”
“這地方不能呆了,一定要走!太可怕了!”少婦有些神經質的大叫,根本不像平時那副安靜的樣子。
伴隨着少婦的大叫,樓下的風鈴聲又傳入我們的耳朵,越來越清脆,越來越逼真,像是一個小女孩無邪的笑聲。少婦捂着耳朵,痛苦不堪的表情登時展露在我和裴恩諾面前,我忙扶着她問:“你怎麼了?”
少婦卻突然變了聲,尖細無比,表情也變的奸惡極了:“一……個……都……走……不……了。”
我急忙鬆手,恐怖的聲響幾乎穿透了我和裴恩諾的心房,少婦由於重心不穩,摔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