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發愣的表情讓樑薪以爲自己的笑話冷場了。他尷尬地接着笑了幾聲後扯扯嘴角變眼光躲閃,裝成在欣賞房內裝飾的模樣。誰知道此時秦晴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聲,然後笑聲越笑越誇張,到最後秦晴已經到了笑得肚子發痛,需要扶着樑薪的肩膀才能保證自己不滑落到地上去。
樑薪一臉錯愕地看着秦晴,心想這姑娘不會有病吧?還是神經方面的?那個笑話有那麼好笑嗎?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笑話而已啊。
實際上樑薪沒有預估到的是古代人跟現代人很不一樣,現代人每天接收很多信息,對於很多笑點已經達到了免疫的地步。但是秦晴不一樣,她這一輩子又何曾會有人給她講過笑話。即使講過,又怎麼可能講什麼嘴巴屁股之類如此低俗的笑話?
秦晴笑過一會兒後慢慢收聲,然後邊笑邊嗔怪道:“你個壞人,居然跟我講如此低俗的話語。我……我從來沒聽過如此好笑的趣聞。呵呵呵……”
樑薪的一個笑話讓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很多,接下來二人談話就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口一個“公子”“姑娘”的啦,樑薪又給秦晴講了幾個笑話,惹得秦晴一邊嬌笑一邊捶打樑薪。
而每次秦晴笑的時候樑薪都會雙眼發直地瞪着秦晴胸前的隆起,隨着秦晴的發笑,它們每次都會上下亂顫,饞得樑薪險些沒流出口水。
終於,樑薪那險惡用心被秦晴發現了。秦晴俏臉一紅,起身說道:“你個壞人,怎麼能一直盯着人家……”
“盯着人傢什麼?”樑薪故意裝傻問道。
秦晴紅臉看着樑薪,終於跺跺腳後轉身走開。樑薪跟着走過去,卻意外看見秦晴那幅未能完成的仕女圖。
“咦?這仕女圖起手畫得很不錯,怎麼突然一下線條走歪了?”樑薪問道,其實也是想故意轉移話題來化解尷尬。
秦晴回過頭一看當即說道:“你還說呢,這事還不是怪你。”
“怪我?”樑薪微微錯愕,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秦晴點頭道:“當然怪你了。剛纔雅詩跟我說了你提的那個什麼如來佛祖製造一塊他搬不起的石頭,我一笑筆下的線條就走歪了。可惜了我這幅畫,就這麼白白的給廢了。”
“廢了?”樑薪觀察一下後笑道:“廢不了。”說完,樑薪提起畫筆開始接着秦晴那幅畫畫下去。一開始秦晴還是一臉懷疑地看着樑薪作畫,到了後面畫像漸漸顯露之時,秦晴驚住了。
原本的一副正面仕女圖在樑薪的修改下變成了一副仕女側面沉思圖。畫上一名仕女手中拿着一把摺扇低頭沉思。一般來說女孩子用扇子都是用蒲扇,摺扇多數都男人用的。
仕女手持摺扇沉思定然是在思戀情郎。配合着這樣的深意,秦晴感覺似乎那畫中女人的眼眶中含着的濃濃思念已經透紙而出,另人觀之如親臨其境,心生震撼。
樑薪畫完後在畫的右上角題寫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秦晴低聲念着樑薪所寫的詞句,一開始她心裡還只是覺得樑薪書法一流。到了後面等看到全詞後,秦晴頓時被深深地震撼了。詞句中的濃濃相思之情只需念上一遍便讓人心中生出酸澀。
秦晴擡頭看向樑薪輕輕咬着下嘴脣道:“樑公子,這畫……能送給我嗎?”
樑薪看了看自己畫的那幅畫,以及無恥剽竊的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淡淡地笑了笑。樑薪點頭道:“秦晴姑娘都開口了,在下又怎敢不從啊。”
秦晴看着樑薪眼波流轉,她認真地對樑薪行了個禮,誠摯地說道:“謝謝樑公子。”
樑薪伸出雙手扶起秦晴,二人目光相接一時都愣住了。
作爲一個現代人,樑薪自然明白此時是自己將頭靠過去親吻秦晴的最佳時機。當然,他也的確這樣做了。而秦晴似乎對即將到來的事有所預感,她霞飛雙頰,羞澀卻沒有躲避。
眼看着樑薪的頭越靠越近,眼看着秦晴那性格的紅脣就要被樑薪一嘗新鮮。歐耶!萬惡的敲門聲響起,萬惡的雅詩小侍女萬惡地說道:“樑公子,楊先生讓我來通知您,說趙老爺準備離開了。”
我擦!樑薪內心大罵一聲,畫了半個多小時畫了一副畫還動用了剽竊詞庫裡的一首絕頂妙詞,眼看着美人紅脣就在眼前,但是卻被這樣無情的打斷。神馬樣的感覺?樑薪的腦門上升起兩個大字,坑爹!
秦晴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羞澀地垂下頭,低聲道:“樑公子,你太用力弄疼我了。”
我怎麼就太用力了?我怎麼就弄疼你了?秦晴這句話引起了樑薪的無數遐想,在這一瞬間樑薪下面高奏升旗歌升起了國旗,那頂起的帳篷又嚇好被垂下頭的秦晴看見。秦晴趕緊把頭扭向一邊,心中猶如小鹿亂撞。
秦晴微微掙扎了一下,樑薪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雙手一直扶着秦晴的肩膀,可能是因爲內心激動,所以不知不覺地有些用力。
樑薪趕緊將雙手放開,身體轉向一邊用力遮掩自己下體的尷尬,同時道:“那個……秦晴姑娘,今日在下有事得先行離去了,如果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見吧。”
秦晴低聲“嗯!”了一聲,停頓幾秒鐘後秦晴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一般說道:“秦晴恭候公子再次光臨。”
樑薪點點頭:“一定會的。再見!”
說完,樑薪往門口走去拉開房門跨步出去。臨走前樑薪狠狠地瞪着小侍女雅詩一眼,害得人家小雅詩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心中暗自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來到一開始趙佶等待萬綺雲接見的房間,只見趙佶一臉春風得意的神情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楊戩則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趙佶身旁,面無表情。樑薪心中暗想這老男人肯定是上手了,這麼一想樑薪又內心氣憤起來,我擦!你上手了就來打斷小爺我尋歡作樂?
雖然心裡滿腔怨恨,但是表面上樑薪還是得主動行禮道:“奴才該死,竟讓聖上在此等候奴才。”
趙佶或許是心情不錯,隨意地擺擺手道:“起來吧,朕也沒說什麼時候走,並且也沒等多久。今日萬小姐陪着朕吟詩作對撫琴弄簫,這一切都全靠你那首《青玉案.元夕》。嗯,等朕回宮後朕一定要好好獎賞你。”
吟詩作對?撫琴弄簫?搞半天你還沒上手啊?聽見趙佶如此一說樑薪心裡頓時平衡了,畢竟大家都沒上手嘛。況且樑薪很肯定秦晴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動心。嗯,不對,肯定比一點點還多一點。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擺駕回宮吧。”趙佶起身道。
楊戩和樑薪齊聲回了句:“是!”然後在他們兩人的陪同下,趙佶又從之前進來的那個側門走出去。
夜黑如墨。馬車一早在側門外等候,等趙佶上了馬車後楊戩隨意地揮了揮手,只見八九道身影閃爍,紛紛消失在黑幕當中。
樑薪見到那幾道身影並沒感覺奇怪,畢竟是皇帝出巡,即便是微服出巡肯定也是會注意人身安全的。斷不可能像那什麼康熙微服私訪記一樣真的單身出巡。
馬車從金燕街駛出,按照原路轉回楊石柳街。此時的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馬路旁也沒什麼路燈,馬車走得很慢,因爲只有馬車旁的兩盞提燈照明,走太快容易撞到東西。
突然馬車一下停下,樑薪心中無緣無故升起一陣警覺,一柄明晃晃的鋼刀一下刺入馬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