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瞧得出,這颶風相當的可怕,移動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能籠罩這麼大的範圍,也只有今日來被媒體報道,氣勢洶洶登陸環太平洋海域的颶風桑德了。
海面上下起了暴雨。
這只是前奏,李巖目測附近的天氣情況,估算出,只有三個小時,颶風桑德就能達到這附近海域。
如果那時候,再不脫離颶風覆蓋的危機海域,那麼李巖和這貨船上的一干人等就等着被海水吞沒吧。
在船艙裡,跳蚤愁眉苦臉的坐在司老二的對面。
因爲李哥那天突然趕回酒店,強行拉着他出來,給曉娟姐買的紀念水晶項鍊,沒有帶上。
本來想借着在拉斯維加斯買的紀念品,緩解一下和曉娟姐之間的尷尬的氣氛,可現在卻是黃了。
只能等着丁留根,給他寄過來了。
這貨船上,能住人的地方,就那麼幾處。迪妮莎和那兩個小女孩住在一個艙室裡。李巖和一名水手住在一個艙室裡。而司老二則和跳蚤在一起住,悶着煙,年齡和身份的差距,讓司老二基本上和跳蚤沒什麼話題聊。
在海上行進,手機還沒信號,無聊之中,司老二隻能便抽着煙,邊聽從一個水手那裡借來的老舊收音機。
也不知爲何,船體從剛纔開始搖曳了起來。
司老二也是納悶,這船最起碼裝了幾百噸的貨,如此的噸位,怎麼可能在海面上飄搖?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感覺船身搖晃的越來越厲害,司老二起了身,打算到外面瞧瞧。
“夏威夷電臺爲您預警,本週颶風桑德登陸環太平洋海域,美國大部分城市,遭遇暴雨侵襲,已經有97人喪生……”電臺裡的聲音帶着噪雜帶着模糊不清。
跳蚤心裡有事兒,也沒聽進去。而司老二聽到這則天氣播報後,則是臉色一變,等他來到甲板上的時候,卻發現甲板上,雨點子密密麻麻,而幾個水手正緊張兮兮的清除着甲板上的積水。
“司,趕緊回去,這裡危險!”借司老二收音機的那名水手,身上綁着麻繩,瞧見司老二欲要從船艙裡上來,急忙擺手道。
雨點子和甲板對撞的聲音太響,司老二沒怎麼聽清楚,那水手說的話,司老二正準備上去,可一隻手卻扯住了他。
“司先生,你先回去吧,外面太危險。”來的人是迪妮莎。
真是被李巖料中了,他們果然進到了颶風桑德肆虐的海域附近。
只是到了颶風周遭,天氣情況就如此的惡劣,聽李巖說,要是真正的被捲進颶風覆蓋的範圍,別說他們這船有幾百噸的噸位,就算是巡洋艦也未必能經受的住,驚濤駭浪的震盪。
“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司老二見迪妮莎都上來了,問道。
“咱們比較倒黴,碰到了颶風。”迪妮莎無奈的說道。
要是船長賽耶夫清醒點,提前關注一下颶風桑德的走向,怕也不會讓整條船上的人都步入如此的危機。
本來以爲這條貨船上,沒有衛星定位系統是好事,現在開來,卻是有利也有弊,假如他們被捲進颶風之中,恐怕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颶風?”司老二也是經常出差的人,天災遠要比可怕,他面色一土,趕緊回到了船艙裡。
迪妮莎看着他道:“司先生,船艙裡的孩子們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幫着船員們清理一下甲板上的積水,切記在船艙裡呆着千萬別出來。”
“好,我記住了。不過迪妮莎小姐,你是女性,這樣出去也太危險了些。”司老二隻知道,迪妮莎是李巖的朋友,但不知道迪妮莎的實力還要勝過李巖許多的。
“沒事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沒時間解釋了,船長賽耶夫也真是貪心,這艘破船的承運能力上限也不過伍佰噸的樣子,算上船員和其他東西的重量,四百十噸就算極限了。
可賽耶夫這人真是貪心,船上裝的貨他裝的只差一噸,就達到警戒噸位,這也是這條船爲什麼達不到預定的速度的原因。也就是說,如果甲板上的水不及時的清除的話,整條船都會有沉沒的危機。
迪妮莎與司老二交代完一個起跳,輕盈的落在了甲板上,見迪妮莎如此身手,司老二也不是傻子,他面露恍然之色,就下去照顧跳蚤和迪妮莎帶着那兩個小女孩兒了。
而此時,在駕駛室內,李巖的臉色並不比外面的天空上的烏雲好到哪裡去的。船身載重量太沉,而本身的噸位和動力又有侷限,這導致了,李巖想要將整條船駛離危險區域,在時間上,並不充裕。
如果三個小時後後,颶風桑德,真的降臨這片海域,而李巖還沒有將整條船駛出去的話,只要被捲進周邊地區,那麼整條船的人,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等死。
在李巖的身後,被點了睡穴的船長賽耶夫,趁着暈濛濛的酒勁兒,還坐着黃梁好夢。
他根本不知道,因爲他的失誤引發了什麼,帶來了怎樣的危機。
小人難防,天災更是不易躲。這颶風桑德拉的威力,可以說能夠媲美高階強者所面臨的天劫。
而在天災的面前,沒有逆天到可以從容面對的實力,那隻能淪落爲被蹂躪的對象,這一點,李巖比誰都在清楚不過的了。
加大排水量,開足馬力,船隻在李巖的精密預測下,向着安全的海域行進。
兩個小時後,外面的天空已經變成了墨色,而駕駛室裡顯示的時間,則不過下午四點。
“李巖,外面的雨更大了,而且海浪都已經能打到甲板上來了,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安全海域?”迪妮莎在外面用水手的對講機與李巖通話。
“堅持住,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再發生的話,再過四十幾分鍾,就可以脫離颶風桑德的控制範圍了。”外面的雨下的太大,李巖大聲的回覆道。
“好的,李巖,拜託你了!”迪妮莎說了這麼一句後,就將對講機還給了甲板上的水手。
而就在迪妮莎和李巖剛通完話不久,船身突然一陣劇烈的震顫,整條船在猛烈的衝擊下,差點沒翻轉過去。
不談甲板上情況如何,就連站在駕駛室裡的李巖,也是一陣東倒西歪。
感受到這突如齊來的狀況後,李巖暗叫一聲‘不好’。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爲過不了多時,就能逃出波濤洶涌的這片海域,可沒想到,這颶風覆蓋的範圍和行進的速度,還是超過了預期。
其實,李巖明白,要不是這條貨船的行進速度太慢,他們早就能衝出這惡劣天氣的籠罩了。
但現在,因爲這條貨船過度載貨,導致動力不足,使得前進的速度,根本不能達標。
目前,想要逃出生天,只能想辦法,加大船的前進速度了。
雖然這片海域,現在天空上烏雲密佈,暴雨頻頻,但李巖知道,只要加快速度,在一個小時之內,逃出去,就能避開颶風桑德肆虐的範圍。
回頭看了一眼,李巖突然伸出雙指隔空朝着躺在地上,還一無所知昏昏大睡的船長賽耶夫的身上打了一道指氣。
打出的氣流,解開了賽耶夫的睡穴封禁,讓他一下子轉醒了過來。
“我怎麼睡着了?”賽耶夫迷迷糊糊的擡眼,此刻他臉上的醉意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看見李巖正在操控船,登時一愣:“李,你怎麼在我的位置上?”
剛問完,賽耶夫下意識的朝着玻璃窗外瞅了瞅,見外面如同黑夜一般,而且雷雨交加,登時面色一變站了起來。
“外面怎麼了?”賽耶夫酒醒了,人也正常了,這下子可不再說胡話了。
“你還問我?自己操控好方向,朝着西北方向開,我先出去了。”李巖狠狠的瞪了賽耶夫一眼,這一眼,瞪的賽耶夫摸不着頭腦。但當了這些年船長,賽耶夫明白此時的海況不佳,他扶好了船把。
而李巖則走了出去。
到了船艙外,奮戰了兩個多小時的水手們都已經精疲力竭,只有迪妮莎一個人,比男人還有力量和耐力的給甲板排水。
這暴雨太可怕了,這麼大的雨迪妮莎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雨大並不可怕,可怕的瘋狂舞動的風。
這些水手一個個人高馬大身上還綁着繩子,可在風雨中,還是像是弱不禁風的棉絮一般飄搖。
李巖施展了千斤墜的秘書,故而腳掌一直貼在甲板上,此時的風雨還不能動搖他的身形。
“迪妮莎,叫這幾個水手回去吧,他們呆在外面太危險了。”李巖用傳音入密對着迪妮莎說道。
迪妮莎一擡頭,看見李巖從駕駛室內走了出來,急忙走到了李巖身邊道:“你怎麼出來了?你不在駕駛室裡誰開船?”
“賽耶夫已經醒了。”李巖聳了聳肩道。
“唉,這賽耶夫,真是酒鬼,要不是他的疏忽,咱們會遇上這麼大的麻煩麼。”迪妮莎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先將甲板上的人疏散吧,船馬力不夠,咱們得加速度離開此地,一會兒還需要你的幫忙。”事態緊急,李巖開口道。
“好的。”迪妮莎點了點頭。
叫甲板上的水手們先回到船艙裡,這兩個小時,迪妮莎的表現實在是令水手們佩服的無敵頭地,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叫迪妮莎和李巖注意安全後回到了船艙裡。
疏散了人羣,迪妮莎對着李巖問道:“現在該怎麼做?”